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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婵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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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说道这，脸上浮现出一抹悲伤的神情，眼角的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只怕这件事当年对她的打击也不小罢。
三奶奶见大奶奶这样，又想到刚才她所说之事确实件件属实，自己当初也怀疑过四奶奶是假装怀孕来谋取宠爱，原来这里面还有这层关系。搞了半天，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记恨错人了，想她刚进府时跟大奶奶关系也是极好的，后来却以为是她故意让老爷娶了四奶奶进门打压自己，才会结上了仇。
“事情既然是这样，你又为何不早跟我说呐，你若一早跟我讲明，我也不会……也不会白白恨你这么多年。”
三奶奶有些不好意思，跟大***委曲求全比起来，自己似乎太过计较小气了。
“罢了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就别提了，还是说正经的罢。”大奶奶将泪擦干，整了整衣裳，收起了手绢才坐正说道。
“好妹妹，嫣然当年纵使不对，但她说什么也是真心喜欢老爷的，而且念在她总归是不能生育的份上，答应我，就不要跟她平日里的小性子一般计较了。”
三奶奶略微迟疑了下后轻点了点头。
“不过所幸，嫣然她怎么说也是我自家妹子，对老爷一片真心，又不能生育。一来不会想着谋夺老爷的家产，二来也不会生出个一儿半女来在老爷归天之后分掉你的墨武我的墨寒一份家产。但那穆若儿可就不同了……”
“姐姐是说她还年轻，还可以生？”
三奶奶不是没想过柳若儿做了五奶奶之后可能会生出个一儿半女来，但当时她认为纵使柳若儿真的会有所出，那也是增加她们这一方的实力，所以也就不太担心。
“生当然是可以生的，再怎么说也是为居家开枝散叶，我们是老爷的女人，当然不会不让她生。但我只怕，她若是生了出来，母凭子贵，以后我们居府便再无宁日了。”
大奶奶轻抿一口茶，不慌不忙的分析道。
“这个女人来路不明，家底不清，根本就是突然冒出来的。她来我们居家图的是什么，她接近老爷图的是什么，你我都不会相信傻到她是真的爱慕老爷，只是想嫁给老爷罢。我看她图的，根本就是我们居家的家财，谋的只是同泰祥的产业。若是让这个女人真的在居府站稳了脚跟，到时候被赶出去的，只会是你我。”
大奶奶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可以想见，若不是她自小便养成的好修养在苦苦支撑着，只怕此刻她早已恨得咬牙切齿、破口怒骂了。
“姐姐说的对，是我以前太着急，没有想清楚这些。经姐姐这么一分析，这若儿跟嫣然比起来，可真是可怕太多了。”
三奶奶听了大***分析，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大奶奶及时的将她敲醒，不然引狼入室被狼吃了，只怕她还毫不知情。
“不止是身份、动机的问题，你看这穆若儿小小年纪，却长了一副水灵的模样，一看就是狐媚骚蹄子。她跟你家墨武最近也走的很近亲密的很那，只怕光做了我们居府的五奶奶还不够，还要将老爷和几个儿子的关系都搅坏了，将所有家产全都归入她手中，才会罢休罢。”
大***话给三奶奶敲响了警钟，她脑中回忆起这段日子以来柳若儿在三少爷身旁跟前跟后的情景，顿时慌了起来。如果真如大奶奶所言，这狐媚女人搅得三少爷和自己的爹同争一个女人，那……那……
“姐姐，一定要帮我，帮帮我们墨武。只要能帮墨武，有用的着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三奶奶颤抖的伸出双手紧紧的抓住大奶奶，她此时已经六神无主，只想赶快将那原本还寄予厚望的柳若儿给赶出居府。
“有妹妹这句话就够了，放心罢，我是老爷的正室，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那女**害居府。”
大***右手重重的落在了桌上，出了一阵沉闷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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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吃个晚饭也折腾】………
居老爷难得晚上不用应酬可以回家吃饭，所以今日的晚饭大奶奶自是吩咐了厨房要下一番功夫。
天色才微暗，居府的下人就将饭厅内的灯火点亮，一群丫环在老妈子的催促下踩着小碎步于饭厅内外来回穿梭，忙得不亦乐乎。
大奶奶吩咐了，今晚所有的菜都必须是老爷最爱吃的；今晚所用的餐具都必须是居府内最名贵的；今晚饭厅之内的摆设一定要高雅又不**份；今晚饭桌旁的凳子要刚刚好不多不少整整十一张，不能多一张，也不能少一张。
居府里的那些下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平常的日子里要突然这样做，但既然副总管说这是大奶奶吩咐的，那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当然就要照办。
不过或许，下人堆里私下流传的那件事儿，便是今日晚饭特别隆重的真正原因罢：据说前阵子进府治好三少爷病的那个小丫环若儿，今日已被居老爷请来做居府的西席，专门教导二少爷与三少爷。莫非今晚这顿，其实便是谢师宴？
下人们脑中想着八卦，手上的活却不敢停下。只不过一会功夫，重新换了摆设和装饰的饭厅便已焕然一新。
晚饭的时间一到，居老爷就在大奶奶、大少爷和大少***陪同下来到了饭厅。不一会，二奶奶、三奶奶、四奶奶和三少爷也6续来了，就连那位平日里从不在饭厅中用食的二少爷，居然也十分罕见的在两位小妾的陪同下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饭桌四周的凳子整整十一张，一张不少，一张也不多，正好够用。
“好了好了，老爷今日难得在家吃晚饭，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阿祥，通知厨房可以传菜了。”
大奶奶扶了老爷坐下，见众人皆已入席，便吩咐一旁的副总管准备上菜。
“等一下，我让阿忠去叫若儿了，现在她是墨岚与墨武的老师，又是我们居府的上宾，一家人吃饭怎么能不叫上她。”
居老爷抬手阻止了副总管的动作，转头对大奶奶解释道。看起来居老爷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好，脸上不止带着轻笑而且还有些微微的红润。
“既然老爷这样说，那就等若儿姑娘来了之后再上菜罢。”
大奶奶恭敬的应承道，脸上的神情看不出丝毫勉强，反而让人觉得她是一位明白事理的贤惠妻子。
不一会，柳若儿终于跟着忠叔从门外走了进来。
柳若儿原本并不想来，但忠叔亲自来请她过去，又说是老爷特意吩咐的。她虽然心里明白自己这样冒然出现在居府的饭桌之上必定会招来麻烦，但两位老人家的盛情又太难推却，一时心软也就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才刚踏入饭厅，柳若儿就感觉到了无数道慑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朝她迎面射来。幸好她这身体内住着的这个灵魂见的世面并不算少，定力也不输于常人，要不然若换成真的柳若儿来，只怕一只脚才刚踏入门口，就要被吓得摔倒在这门沿上了。
“若儿既到了，那就吩咐厨房上菜罢。阿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张凳子来给若儿姑娘坐。”
居老爷见到柳若儿进来，居然亲自吩咐起下人张罗了起来。
柳若儿见这阵势，不免又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居老爷呀居老爷，亏您一向老恃沉重，怎么现在又会如此不冷静。虽然柳若儿心知居老爷是真心疼爱自己，但他这样的举动又无疑是在将自己卷入麻烦之中。即使现在她已是两位少爷的先生，但就算有这样的身份撑腰，这些居府中的夫人们难道就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了吗？
果然，就如柳若儿所想，老爷的话刚一说完，坐在她身旁的大奶奶脸上情绪虽无甚变化，但坐在另一边的三奶奶却极为不悦的朝柳若儿翻了个白眼，随之而来的轻哼也毫不客气的从她的喉咙中传了出来。
“徐妈妈，三奶奶嗓子不舒服还不快给她倒杯水。”
居老爷作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吩咐站在三奶奶身后的徐妈妈，其实在场的人都明白，以居老爷的精明又怎么会听不出三奶奶那声轻哼里的意思。但既然居老爷说那是三奶奶嗓子不舒服，那必定就是嗓子的问题了。
“回老爷的话，饭厅内已经没有多余的凳子了。”
副总管阿祥神色慌张的从门外跑进来，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似是在外面找了许久。
“偌大一个居府，难道还找不出一张凳子来？”
他们居府吃饭时坐的凳子少说也有上百张，还全都是前阵子二少爷纳妾摆宴时新做的，这副总管平日里一向机灵，怎么偏偏今天做事却如此毛毛躁躁。
“回老爷的话，新凳子今儿一早便全都送回玲珑阁重新雕花，旧的那些也全都给劈了当柴火烧，现在全府上下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饭厅内的这十一张凳子了。”
副总管回的战战兢兢，今早他得了大奶奶指示将上次婚宴上急于赶工新做的那批凳子全都送去了玲珑阁重新雕花，然后又照着大奶奶吩咐让下人将那些已经用旧的凳子全劈了之后送去柴房备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得了大奶奶肯的，或者换个方式说，实际上全都是大奶奶吩咐下来他照办的而已。但即便如此，现下老爷要凳子了，府中没有了，他又怎么敢说那些凳子全是让大奶奶弄没的呐。
在府中的众位夫人之中，他本就是站在大奶奶这边的，何况他也颇懂察言观色，怎么会不清楚现在再没多余的凳子，吃亏出丑的定然是那还站在饭厅内略显窘迫的柳若儿。柳若儿出丑了，大奶奶高兴了，最后受赏的还不是自己。
“没有凳子就不知道搬张椅子来吗，你在府中呆了这么多年，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变通。”
似乎是被柳若儿单独一人站在饭厅中央的突兀摸样所刺激，居老爷的脸渐渐阴沉下来，明显已经越的不高兴了。
“是，老爷，我这就去搬张椅子来。”
阿祥见一向脾气颇好的居老爷似乎真的生气了，立刻慌张的应承道，转身就要往门外去。他心里虽然知道若是没位置给柳若儿坐定能让大奶奶高兴，但这居府内真正当家的毕竟还是居老爷，他一个小小下人又怎么敢跟老爷作对。
“慢——”
副总管正要踏出饭厅之际，却从厅内传来了一个极为平淡的声音：“老爷，凤来今日心口实在闷的慌，本想坚持着陪老爷用膳，但……却又有些力不从心。这晚饭……只怕是吃不下去了。反正厅内凳子不够，我回房休息，正好也能将这位置让给若儿姑娘坐。”
开口的人是大奶奶，细瞧之下她脸上的气色似乎确实不太好，只见她用手紧捂心口，细长的美目中也能见到些许抑郁。
大***声音轻柔平淡，和刚到饭厅时张罗传菜的语气大不相同，看起来还真有些如她所说，开始还能努力支撑，现在只怕心口太过难受，再也支持不住了。
居老爷转头看了大奶奶很久，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便早点回房休息罢，若是一会儿有胃口了，记得让厨房给你弄点清淡小菜。”
大奶奶得了居老爷应许，起身轻福了福便在珍珠翡翠的搀扶下离开了饭厅。跟随在后的，还有借故要照顾母亲所以一同离开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
就这样，饭桌上立刻就空出了三个位置。
“来若儿，坐这边来。”
居老爷轻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柳若儿坐到大***位置上去。
柳若儿嘴上答应道走了过去坐下，心中却在暗暗叫糟。
她心里清楚这位置是大奶奶平日坐的，自己就这么坐了过去，还不在这府内树立更多的敌人，落下更多的闲言闲语嘛。可是居老爷既然亲口叫了她过去，她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老爷面子。其实这饭桌之上，最让她看不透的就是这居老爷了，她不相信以居老爷的阅历会看不出来居府中的暗涌，柳若儿心中明白居老爷是偏心自己的，但正是因为如此，她就更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他要一直不停的将自己往这漩涡的中心推。
“嫣然今日也略感头疼，只有先行回房休息，不能陪着老爷用膳，还望老爷见谅。”
柳若儿刚一坐下，一直和大奶奶姐妹情深的四奶奶便再也看不下去，找了个理由想要离开。
“既然不舒服，你也早点下去休息罢。”
四奶奶本还指望居老爷会挽留她，没想到老爷连头都没抬一下，便轻挥了挥手让自己下去。
要知道在这柳若儿来居府之前，居老爷对她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居老爷最疼爱的人就是四奶奶，若是听到她有哪里伤了哪里疼了，必定要亲自查看，没想到现在府里内来了个狐媚子，就将老爷的魂全都勾去了，居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四奶奶见老爷如此不在乎自己，顿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也不福身便直接带着小柔小翠离开了。
“哼，看不下去，没胃口了。”三奶奶见四奶奶负气离开，老爷居然也没半句挽留，一时之间也气的站了起来，拉着三少爷就要离开。
“娘，今晚的菜色你应该会喜欢，何不留下来陪爹一同用呢？”
一道道精致的佳肴正被丫环们轮流端上桌来。
“你要喜欢就留下来吃罢，我可没这胃口。”
三奶奶见三少爷还是岿然不动的坐在原位，想必这儿子定是为了柳若儿那丫头所着迷，才会不听自己的话。一气之下三奶奶也懒得再管三少爷，轻跺了跺脚带着奶妈离开了饭厅。
“妹妹，妹妹……”一向都做惯好人的二奶奶见三奶奶也生气的离开了，连忙慌张的站起来想要追出去。但转头一看又见居老爷还在厅中，一时之间站在原地左右为难，也不知是追还是不追为好。
“老爷，馨儿去看看妹妹有无大碍，先告辞了。”
对着居老爷轻福了福身，也不等居老爷回话二奶奶也追了出去。
一时之间，偌大的居府饭桌之上居然只剩下了居老爷、柳若儿、三少爷、二少爷和他的两位妾室。
“菜既然都上齐了，那就起筷罢。”
居老爷就像没有看见之前生的一切一般，满面笑容的拿起了筷子，夹了一道喜欢的菜放入口中品尝。
一阵清脆的掌声于厅内响起，打散了居老爷品尝美味的好心情。
“老头子，我可真佩服你……”二少爷那好看的嘴角轻轻上翘，一双美目却似笑非笑的盯着居老爷身旁的柳若儿。
“全家人都被你身旁的女人气得吃不下饭了，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品菜。该说什么好呢，是你老人家太有定力处变不惊，还是该说你老人家是———色中饿鬼？”
说到最后四个字，二少爷的脸突然拉了下来，刚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近似残忍的冷冽。
纵使是柳若儿，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心里也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她明明跟居老爷并无暧昧，心中也清楚这些都是旁人的误会，但不知为何，被二少爷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她居然会不由得闪过一阵心虚。
“放肆，这是对爹说话的口气吗？你若是不想吃，那便回房去，不用在这说些危言耸听的话。”
居老爷将筷子重重放在桌上，对着二少爷下了逐客令。
既然居老爷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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