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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长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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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氏不知道他这般矫情是为了哪般,当下也就不客气,自己坐了,滤着豆子里的沙土,道:“小伟和小兵都好?”
小伟和小兵是沈秀莲和陈病己的两个儿子,如今也都有七八岁了。
陈病己道:“淘着呢,天天跟他娘在家里生气。”他的语气清淡,一时倒听不出得意和骄矜来。他的确是有资本骄傲的,沈秀莲肚子争气,前后不到两年,就生出两个大胖小子来,这在沈家来说,没一个人能比。
沈秀芹虽说也有两个儿子,但第一胎、第二胎都是女儿。下剩的沈秀荣、龚氏,都是一儿一女。
石氏倒是心里慨叹了一把。当着矬子不说短话,都知道她家是两个女儿,这有两个儿子的倒没有一点炫耀和轻视的意思,不能不说这陈病己是个心机深沉的厚道人。
“淘孩子聪明啊。”石氏毫不吝啬的夸奖着。
“聪明倒是聪明,就是太闹腾人了。”陈病己还是那样温和从容:“我就觉得青玉和青璧姐妹挺好,又文静,又温婉,又有书卷气,就和我大哥一样,一看就是个读书人。咦,来过几次,倒是都没看见二侄女青璧?”
青璧离家,村子里的人岂有不知道的?不过沈四海和石氏都故作淡然的说青璧是去外面读书了。村人们自是鄙薄不屑:“一个丫头片子,早晚是别人家的人,你们死乞白咧的供她读什么书啊?”
石氏千篇一律只有一个借口:“孩子喜欢,就让她读吧,横竖一个姑娘家,也做不了什么重活。”
就是沈四河和龚氏也问过几回,石氏都一句话没吐口。
听陈病己这么一问,石氏掩饰住忧伤的神色,道:“哦,青璧啊,她去读书了。”
陈病己并不特别热切,不过是个话头,四下里一望,又问:“读书是好事,青玉呢,我记得她今年也有十二了?”
“可不是。说说就长大了。青玉——”石氏扬声叫青玉:“把手里的活儿放放,你老姑父来了。”
青玉就一挑帘子出来,与陈病己见礼。
陈病己打量着青玉道:“呵呵,都是一家人,你也别拘着,该做什么做什么,我就是随意坐坐。”
青玉道:“也没忙什么,就是闲了写两篇大字。”
陈病己眼睛闪了闪,道:“青玉真有志气,只怕从私塾出来,也一直没有停过读书吧?这倒是跟大哥相像。”后半句话就是跟石氏说的了。
石氏点头,自嘲的道:“是我和你大哥教女无方啊。别人家的女儿,都是学习些女红刺绣,哪个总在文墨上下功夫?可是这两个孩子都拧,说不得只得由着她们。”
陈病己倒没像旁人那样满含鄙薄不屑,只道:“人各有志,也不一定只精专刺绣女红就一定能过得好。”
青玉笑道:“姑父这话我爱听,人各有志,谁说天底下的女子就该只走一条路。”
石氏气的笑道:“说你胖你就喘,这是没人夸你,不然还不知道怎么翘尾巴呢?”
青玉一扬头,道:“还用人夸吗?我一直都这样啊,不跟您说了。”
青玉露了个面就又回了西屋,陈病己又等了一会,不见沈四海回来,便起身道:“那个,嫂子,我大哥回来,你叫他去四河那,我们哥几个好好喝喝酒。”
石氏便知道他是有事。有事却不说,就等着沈四海,明摆着是欺负他老实。石氏便道:“你稍坐一会,你大哥也就该回来了,什么事现在就说了吧。”
“不了,还是等我大哥回来。”陈病己说着,晃动着身子,人就过了堂屋,再迈了门槛,人就奔着院门去了。
石氏放下簸箕,追出来客套了两句,也就算了。
朱实宽从街对面过来,跟陈病己打过招呼,热情的问:“哟,姑老爷途径时候来的?住几天啊?”
陈病己回了两句,便进了沈四河的家。
朱实宽便朝着石氏走过来,道:“姑老爷这是有什么事?”
“不知道,话都没说呢,说是等你大哥回来。进来坐——”朱实宽也就进来,不客气的拉过一个小板凳坐下,道:“嫂子,听说你家后院的那间破房要出呢——”
石氏怔了怔,问:“说真的,那间破房是谁的?”好像一直都是无主的,破败不堪,从来没听谁说过修整。这消息都是从哪传来的?不过朱实宽消息一向灵通,他说的,倒未必有假。不过出不出的,跟她有什么关系?沈家没儿子,她和沈四海也没打算让青玉招赘,从来没想着再弄一处房产。
朱实宽道:“这处房子,是后街老肖家的。他就一个儿子,前些年不是入赘到后港村了么。生了一儿一女,这两年跟丈人家闹的不太愉快,大抵是又想着搬回来。搬回来是搬回来,可这房子太破了,他想着重新批块地,盖间大点的,好点的房……这不就想把这破房子出了。离你家这么近,不行你和我大哥花点钱买下来呗。”
石氏摆手,道:“爱谁要谁要,我们家是没这个闲钱。你们有强子也不小了,也该定人家了吧?你们倒是该考虑房子的事了。”
朱实宽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肯定是要住在一起的,等再过几年,就在原来的房子上翻盖一下就成了。我可不要……”
他忽然压低声音道:“嫂子,你要是不要,可有人就要出手了。”
石氏不解的问:“谁想要?”
朱实宽说了两个字:“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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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昧心
074、昧心
沈四海回来,又是一身的汗,把外衣宽了,拿蒲扇就直扇冷风。石氏一把夺下来,道:“我的天老爷,这才啥时候你就开始用蒲扇了。那是我烧火用的,就随手放这了,你怎么就看到了。先擦把脸……”
沈四海也就擦汗。
石氏一边端饭,一边道:“今儿老姑老爷来了,好像是有事,叫你晚上过老八那喝酒去呢。”
沈四海问:“什么事?”
“我哪知道,问他他也不说,都等着跟你说呢。不过,我怎么听说老八要置房子呢。”她就把朱实宽得来的消息一说。
沈四海怔了下,心里是和石氏一样的疑问:老八置房子做什么?因为当初是要跟沈老太爷两口一块住,那房基地批的时候就是两套房子的地,连沈四河的儿子的地都批出来了。
再者说了,青冬还小呢,等他结婚说媳妇,说句不好听的,沈老太爷老两口早就亡故多年了,还怕腾不出地来盖房子?
沈四海放下毛巾,对石氏道:“别听老朱胡说八道,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那嘴里能跑车,哪有一句真话。”
石氏内心忐忑,早就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听沈四海这么说,没有一点安心的感觉,道:“朱实宽人心确实不怎么样,可他的消息,却一向没有错的时候,他既然说了,肯定就是老八确实露过这个消息。老八不是手里有银子了吗?谁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沈四海道:“这个老八,那些地,果然都卖了,而且还卖了不少银子。我也奇怪,就说青芒要去学什么刺绣,哪里用得着这许多?”
石氏瞪大了眼。沈四海都这么说,可见消息确实了。她不禁又提醒:“又不是老八一个人,还有老姑老爷呢?青芒可是早就被他接走了,这都快小一个月了,就没见青芒回来过一次,这里指定少不了他的事,谁知道是不是他俩分了。”
沈四海叹了口气,道:“这事倒真的难办了,这地,恐怕是要不回来了。手续样样齐全,又有公正人……”
“那就白白便宜了老八他们两个?”石氏真是气愤莫名,随即道:“老爷子一直偏心,一辈子都这样,到了到了,还是让自己最疼宠的老儿子给气成这样,真是——”
她恨恨的白了一眼沈四海,“报应”两个字到底咽了下去。
沈四海倒没心情计较这个,也只是沉默下去,半晌才道:“回头再说吧,先听听病己有什么事,没准就是提的这个。”
晚上,青冬来请沈四海过去吃饭,石氏当着这个憨厚侄子的面,是无论如何也嘱咐不出来叫沈四海多加提防的话。心里再牵挂,也只能等他回来再问。
沈四海待到很晚才回来。
青玉第二天起来,就见石氏眼睛又肿又青,神色中带着颓然,又带着愤怒和说不出来的无耐。
青玉不禁微皱了皱眉头,问:“娘,又生什么事了?”
石氏叹气道:“还不是你八叔”
“他?他又怎么了?我瞧着他这一阵不是挺好的吗?虽说不能指望他像爹一样对祖父,可这样就已经不错了。人总得知足……”青玉最近已经隐忍了许多的脾气,对石氏说话客气了许多,她一向不喜欢庸人自扰,就当是她自私吧,可她就是觉得,把人生命中大部分的精力都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琐碎的争执上面,毫无意义。
因此她十分的看不惯石氏这种为了一点小事就大动肝火,自己气自己的行径。旁人故意要气,还要自己宽解自己不去上人家的当呢,哪有自己上赶着找气受的。
石氏一听这话就有点发急。青玉毕竟是个孩子,在孩子面前,大人的自尊总是更强些,也就更敏感更脆弱些。就算是错的,让大人承认错误也是很难的,更何况,在石氏看来,这件事明明就是沈四河的错。
她最恨的就是一家人不抱团,不相帮。青玉和沈四海这爷俩简直就是这吃里爬外的写照。明明是关系着一家人的大事要事,可他们总是自作主张的就把他们自己择开来,话里话外,总是替外人考虑的更多些。
她一个人孤军奋战,为了这个谁都不在乎的家,那份委屈和愤怨就变的更加的夸张。
石氏眼眉往上一挑,嗔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说来说去还成了我的不是,倒是我不知足了。我但凡要是不知足,我能嫁给你爹吗?”
青玉也是扑嗤一笑,道:“是啊是啊,您挺能知足的,您为什么嫁给我爹?自然不是您心甘情愿的,还不是姥爷把财礼钱都花干了,非得逼着您嫁的么?您都唠叨过上千遍了,我倒背如流,就不劳烦您再重复一遍。”
“你这孩子。”石氏被堵的哑口无言,无耐的叹了口气,一时竟没再说话,只把眼睛挪到了灶膛里雄雄的火焰上面。
火光红的红,黄的黄,刺亮而灼热,薰烤的石氏眼睛有些刺痛,偏偏她一眨不眨,竟似陷入了沉思。
青玉得不到石氏的回馈,既不甘心不问,又不甘心跟石氏修好,索性也不说话,自去倒水洗脸梳妆。她知道石氏是藏不住话的,除了跟自己说,这些家里的琐事,她又能跟谁唠叨抱怨去?
一想到这,她忽的回了头,眼神就落到了石氏的脸上。果然,石氏的神色里已经带了一点凄婉。
青玉脱口而出:“娘,您别担心。”
石氏纹丝不动,只是淡淡的接口道:“我担心什么?我没什么可担心的。人在做,天在看,恶人总会有报应的,我问心无愧。”
要是旁人这样说,哪怕是朱大娘,或是别人家的哪位婶子,青玉也是信的,可说这话的是自己的亲娘,青玉太过了解,没从中听出一点解气和解脱来,反倒只有无尽的忧伤和不甘。
她轻叹一声道:“我是说青璧,您不用担心。她从小就自立,不像我,好吃懒做的,出去没两天,我准饿臭了回来。她可不一样,和您一样的性子,又能吃苦,又能负苦,不会有事的。”
这话倒真是说到了石氏的心尖上,她是又气又笑,又心酸又无耐,道:“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是夸你妹妹呢,还是夸你母亲呢?”
青玉笑道:“您自己想呗,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还有啊,就是八叔那,您也别担心,随他怎么作,我爹有一定之规呢。说句不好听的,咱家都吃了这么多年亏了,您还差这一回啊?在别的事上,我爹如果还有可能让步的话,在祖父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青玉说的不错,石氏也认同,因此只叹了口气,絮絮的把昨天沈四海的话倒给青玉听:“你八叔说要分家,把你祖父、祖母搬出来。”
青玉倒真的吃了一惊。她年纪小,没见识过人性本恶能恶到什么程度,因此怎么也没想到,在祖父病倒的这个节骨眼,八叔沈四河真的能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做出这样绝情的事来。
青玉不明白别的,只关心一个问题:“祖父搬出来,住到哪儿?”就算是爹爹肯把祖父、祖母挪到家里来,可家里就这么两间房,他们住哪儿?夏天好说,哪怕是在柴房凑合一夏呢,那冬天呢?
石氏慢慢的揭盅:“他说跟你爹商量,把咱家后院老肖家的那间破房产置办过来,收拾收拾,给你祖父、母住。横竖就他们老两口,用不了多大的地儿,再者,那房子虽破,可顶个五年十年,还是没问题的。”
谁知道沈老太爷两口还能活多少年?五年,十年,只怕就是他们的极限。沈四河这算盘打的实在是精,这明摆着是把老两口送到了沈四海夫妻的眼皮子底下。离的近,照顾也方便嘛。
沈老太爷不能动,沈老太不敢招惹他,有事没事,自然只会来找沈四海。
青玉轻吁了口气,打量了一下石氏的神色,想来沈四海已经答应了。不然,石氏也不会这样的无精打采。
青玉便道:“这样也好,免得他口里喊着孝顺,实际上连一成的面子功夫都做不到。”
昨晚沈四海已经劝了石氏大半夜,她已经认命了。沈四河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沈四海却是绝对不可能把老两口扔出去不管的。
就是石氏,也做不出来。她虽然深恨沈老太爷两口偏心,糊涂,可真要把他们老两口子扔出家,她连想都不曾想过。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这一观念,在她脑子里是根深蒂固的。再糊涂,终究是沈四海的爹。
石氏道:“可不是,我也这么想,你爹也这么说,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可你知道你八叔说什么?”
青玉也有些生气了,不由的扬声问:“他还说了什么?”
石氏冷哼一声道:“他这话,就该让天下人都听听,评评这世上可有没有这样的道理,不说人了,就是畜牲,还有反哺这一说,那些老家雀不能动了,小家雀还知道哺食养育呢,他倒好,竟是一点子良心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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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病号,小小子又上幼儿园,实在是心神不宁啊。
075、叫板
075、叫板
沈四河确实是想把沈四海家后院的那座破房子置办下来,为的就是给沈老太爷两口住。他怕沈四海不同意,便说好了这钱一家出一半。沈老太爷治病抓药要用钱,也是一家一半。
这本是为人子女应尽的义务,就是沈四河不说,沈四海也只会拿的更多而不会少。他哪里不明白沈四海的小算盘。
他要说不养,沈四海情愿自己养。可沈四河又不愿意背个不孝的骂名,还想在面上把功夫做到,这就让沈四海很生气了。
他老实,可不代表他傻。
沈四河满以为有他和陈病己两个人双管齐下,依着沈四海平时的性子,这事肯定一说就成。
谁想,沈四海竟然不同意。老实人倔性子上来,八头牛都扯不回。连争执带吵闹,嚷了大半夜,也没能达成一致。沈四河和陈病己面面相觑,算是头一回领略了沈四海的宁脾气。
沈四海甩手就回去了。
这件事就这么撂着,陈病己不可能这么一劲在这耽搁,只得先回去,打算过几天再回来说合说合。
沈四海能忍得,陈病己也能,独独沈四河不能,龚氏也有气,见天摔摔打打,指桑骂槐,明着是骂沈四河废物,实则是骂沈老太爷成了累赘。
沈老太日日暗暗拭泪。
她也听说了小儿子打的好主意,原本是寒心到了极点,可眼见得这会日子过的实在是折磨,她也自暴自弃的想,不如搬了算了。
她平日没什么事,就做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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