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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木头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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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品逸摇头,杨至言没再说什么,端起碟子进厨房,重新调味。

“喂,和你爸爸多说几句话嘛!”花雕撞撞他。

“说什么?”杨品逸奇怪道。

“譬如,为什么要放大蒜啊?”

“那有甚么好问。”他更莫名。

“怎么没有,伯伯放大蒜一定有他的用意。话题就是这样聊开的呀!”她吃得津津有味。“如果我们不问我妈妈问题,她会觉得我们不爱她,责怪她丢下我们,自己和我爸爸逍遥去呢!”

奇怪的家庭。

花雕压低声音问道:“我发现你和伯伯都各自做各自的事,互不过问,为什么?”

杨品逸夹起肉,放进她净空的碗里,再夹生肉进锅。

“为什么?”花雕将一半的肉拨进他碗里。

“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老实承认。

花雕不可思议地放低碗,“那你知不知道伯伯有什么兴趣?”

杨品逸想了下,“泡茶吧!”

“泡茶?!”花雕忽然无限感慨道:“伯伯好可怜。”

“为什么?”杨品逸不解。

“你一点也不关心他。”她指证历历,“他最喜欢的明明是料理食物,你竟然不知道,亏你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爸爸天天煮饭不是一种习惯吗?杨品逸极其震愕。

自从妈妈过世后,他们家三个男人强柳下悲伤,各自担负起该负的责任,鲜少去过问对方的行事动机。难道在他们以为不给对方增加困扰、各尽本分的同时,他们也在疏远对方?杨品逸错愕地看向和花雕说说笑笑的老父,惊见不知何时他竟已满头华发。

“伯伯,你说想要和菜市场的老王伯伯合资开羊肉炉店的事,谈得怎样了?”花雕被热汤呛出泪来。

“这……”杨至言期期艾艾,总觉得拋下机车行让儿子自个顾,于心不忍,而且他曾向太太保证过会好好照顾儿子的,这种行为太不负责任了。

虽然直到这一刻才知道父亲有开店的打算,杨品逸毕竟是他的至亲,懂得他的牵挂。

“爸,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店里有我看着就好,要是真应付不来,我会请阿劲他们来帮忙。”可叹,原以为是世界上最亲的人,现在才发现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不就因为天天生活在一起,自以为了解对方,才会大意疏忽彼此的感受。

儿子突来的一番话让杨至言感动不已,他惊望吃得不亦乐乎的花雕。

“小雕,你是不是跟阿逸说了什么?”

“我?”花雕挑眉,指着秀巧的鼻端。“没有哇,我只是叫他多和你聊天而已,因为我爸和我妈也都是这样拷问我们的。不过一回国就叽哩呱啦问个没完没了,虽然一年才见一次面,也很烦人。”她不耐的咕侬。

“真的可以吗?”杨至言讷讷、怯怯地问,过中年之后才开始打造梦想会不会太迟?

“爸……”杨品逸拍拍他的肩。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太不孝,让老父压抑兴趣,陪自己守候这间店。

留在机车行工作是他的兴趣,老父却是为了照顾儿子不得不守,他,醒悟得太晚。

“为什么不可以?有梦想就去追求啊!”花雕认真附和,转向右边,看见杨品逸碗里有她最爱的牛肚,赶忙偷袭来,呵呵笑问他,“杨品逸,你说对不对?”

“对。”杨品逸莞尔,笑着把碗里的牛肚挑给她。

儿子的鼓励给了他莫大的信心,多年的宿愿终得一偿,杨至言红了眼睛,难为情地假借拿东西躲进厨房。杨品逸注意到父亲的举动,满心愧疚,微偏头悄悄留意。

“嘿嘿,你越来越像体贴的男朋友了。”埋头猛吃的人完全没留意到这对父子的心情波动,抬头赞许地拍拍不自在的杨品逸。“人家男女朋友都嘛会出去逛街、看电影,你什么时候要带我出去?”她忽然以渴望的目光瞅着他。

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种地步,杨品逸也觉得奇怪,不过要他再次当面拒绝这张脸,当真有点困难。

“阿逸,你过年开车陪小雕出去走走。”杨至言走出来刚好听到,极力怂恿着。“啊!我忘了小雕要陪她父母了。”

“没有啦,我爸妈今年有重要的事要提前回美国,不能和我们围炉。”突然,花雕放下碗,掩嘴笑了出来,“告诉你们,我爸妈真的好可爱。他们觉得自己一年才回来一次,不能和我们吃团圆饭很罪大恶极,所以家里的大扫除就由他们一手包办,坚持不让我和姊姊插手,还买了一堆衣服给我和姊姊。”连夏装都已经提前帮她们准备好了。

“阿琳说你爸妈一年才回来一次啊。”杨至言心生怜悯。可怜的孩子。

“嗯。”花雕吞下鸭血。“我考上专科那年,爸奉派美国。妈和爸同公司不同部门,她本想辞职随爸爸赴美就任,但公司不想失去她这员大将,刚好美国分公司有职缺,就做了顺水人情让妈也一起调去。我和姊姊坚持留下,从那以后我姊姊就管我好严,还设门禁时间,每天最晚十一点半得到家。”

实在很难想象她会怕人,杨品逸忆及她凶巴巴拿螺丝起子威吓人的模样,不禁失笑。

“小雕,你的家境好象很好。”杨至言想起她父母送的名贵皮带,加上人家总经理和经理的身分,登时自卑感油然而生。

“哪有好,我爸妈都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上班族。和伯伯比较起来,你是老板,有田地有房产,自己开店,比我们还有钱。伯伯是田侨啊!”

“可是……让他们破费,不好意思。”

“没关系啦,他们习惯破费。本来妈妈还要包个大红包给杨品逸,以抵销我在伯伯家用餐的费用。”花雕拍拍杨品逸,“我知道他不会收啦,这么大的人了。”

呃……杨品逸闻言,确实呆愣了下,不由得想起那件轻暖的毛衣。她父母似乎很好礼。

“我就叫妈妈买礼物送给你们,她最喜欢逛街了。”花雕哈哈自嘲道:“可能是因为没有儿子继承香火,所以他们就自暴自弃,拚命花钱啦。”

突然被辣哈得舌头频吐,她生猛地连灌两杯冰茶,想再倒第三杯,杨品逸压住乌龙茶罐。

“干嘛?”

“别灌太猛,等一下肚子会不舒服。”他好意提醒。

她猛点头,开心地咯笑道:“那天我们家在打麻将时,姊姊就是……啊!我想到了,过年时我们找尤妈妈和阿嫚来打麻将好不好?”花雕心血来潮拍手呼道,“这几天妈刚教会我。她说这是国粹,无聊时可以活动脑细胞,我们来打好不好?你们会吧?”

杨品逸被她不按牌理出牌的举动弄胡涂,完全搞不懂她的思考逻辑。

“我和阿逸都会,只有我们阿悠不会。不过,他今年不回来过年,没关系。”杨至言快乐的附和。原以为今年将会和往年一样过个冷清的年,没想到意外认识了开朗的小雕,整个生活都鲜活起来。她的精力似乎用不完。

“那过年时我们天天吃火锅,就可以从除夕夜吃到开工。我们从沙茶火锅开始吃,一天一种,可以考虑石头火锅、什锦火锅……”一大一小的头慢慢凑在一块,认真研究。

杨品逸安静地吃火锅,依照惯例不参与。与过往的无动于衷稍稍不同的是,他嘴上缓缓浮起的笑容很温柔。

入冬以来最低温那晚,杨品逸被强迫尽男朋友应尽的责任,开车送“女朋友”回家。隔天在老父一声令下,刚发现忽略老爸太久的人不敢有异议,冒着斜风细雨开车去载“女朋友”回来取走她的机车,顺便领命陪她看了场电影,略尽男朋友应尽的另一项义务;虽然这之间,他一直是莫名不解。

专三下学期,花雕就是在这样一团无序的混乱中,甜蜜蜜开学。

第五章

一直到清明过后,台北还是摆脱不了湿湿冷冷的天候。

断断续续的季节雨,像切割不断的烦恼丝,下得人心惭起浮躁……

上学期末花雕与杨令悠的事闹得全校皆知,适值寒假来临,花雕幸运逃过一劫。那时她心底已有下学期接受众人“严刑鞭笞”的准备,却不知道让她难受的不止这件。

班上的同学和她情同姊妹,大家嬉嬉闹闹也就过了,并不会认真想去查探什么。就算真有人不死心,她嘴一闭,俏脸皮皮地凛紧,也就没人能奈她何。何况年一周,大家都已成年,随着年岁的增长,性格逐步趋于成熟,往日的嘻哈依然,却只是表面的欢乐,私底下天家都微妙的多了份体谅与忧愁。情爱不再是她们的全部,未来该怎么走已经慢慢迷惘了即将步上专四的她们,尤其是乍闻五年级的学长、学姊即将停课以后,这份惆怅就更甚、更明显了。

对花雕这个提早计画好未来的人来说,她反而能全心享受未来的学生生活。如果那些一、二、三年级新鲜感未褪的学妹、同学们别动辄跑到她们班,拿她当稀有动物研究,她紧凑、充实、略带丝丝甜味的生活,简直可以用“完美无缺”来形容了。

“好烦哦!”花雕放下英文单字卡,在粉橘色上衣映衬下的小脸神釆奕奕,实在看不出任何烦躁。

“喂,小雕。”陈芳伊放下小说,倾身拍拍前面的人。“你那个企管科的姊妹淘怎么了?昨天放学碰到她,叫她她都不理我。”

“我就是为了这个在烦嘛。”花雕烦躁地侧身,趴在陈芳伊的桌子上长吁短叹。“阿嫚那个八婆这回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从过年到现在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去找过她好几次,她也都不理我,害我好郁卒。”

“哇塞,过年到现在!清明的连假刚放完耶。”陈芳伊不可思议地推推眼镜。“什么样的鸟气能持续那么久不消啊?”改天得向她同学讨教讨教。

“对啊,我也觉得好奇怪,她怎么能够气那么久,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两个神经同样粗的女孩一脸同感纳罕。“一样是死党,你帮我分析看看,到底是我哪里做错了?”花雕憨傻的将来龙去脉约略说过一遍,自动省略杨品逸那段。

“有那么严重吗?只为了逛街不成就反目成仇?”等不到老师上课,左右开始无聊的同学们,匪夷所思地加入不可思议的行列。

“我看八成杨令悠也是她爱到死的偶像,你和人家绯闻又越传越烈,她才会发飙那么久。”陈芳伊以老江湖的经验如是推断。

“拜托……你要我说几百万遍才够啊!我和杨令悠根本不是……”由余光觑得同学们个个竖直耳朵受教的模样,花雕猛地顿佳话。

“不是什么?”陈芳伊急急追问。

算了,交个男朋友而已,又不是什么滔天大罪,没什么好隐瞒的。“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有间接的关系。”心情低落的花雕含糊带过。想到等一下还要帮伯伯送衣服给杨令悠,她不禁心惊胆战。

“哇咧咧,你们听到没有,咱们的花雕姊妹公开承认和人家发生关系了。”接近中午,精神渐入昏迷状态的同学们闹起骚动。

“算你们厉害,怎么扯怎么赢。”花雕有气无力的将下巴顶在陈芳伊的桌上,懒得费力气挣扎。这种事怎么扯怎么乱,她要是公开和杨品逸的事,这挂同学铁定会以暧昧的眼神暗示她:大家都嘛这么对外公布。

她太了解她们了,以静制动方为上策。反正以后她和杨令悠还有得扯,管大家怎么去猜、去想。

眼带威胁的花雕乘乱捂住陈芳伊的大嘴,低声央求道:“喂,等会陪我去企管科一下。还有,你若敢大声张扬,我就掐死你。”

隔壁班正在授业的老师,被噪音吵得无法教学,越过界来轻叩门板。

喧哗的同学们一见来人是英明的科主任,识相的立刻安静下来。

“你们这节是什么课?”科主任低浑有力地问。

“信用状……”

“班代呢?”

“在这。”班代适巧喘吁吁跑回来。“老师临时去参加研习会,今天请公假。”班代向全班报告,立即博得同学们热烈的欢呼与喝采。

“是陈老师的课吗?”

“对。”

“大家安静的离开,别吵到还在上课的同学。”科主任温和地指示完,走回原教室。

“快快快。”花雕背包一拎,趁同学还没群起围来前,拉了陈芳伊迅速跑走。

两人一路没停,直奔向企管大楼。到了企管大楼一楼,花雕不想横过长廊再出风头,她把纸袋丢给陈芳伊,挥手督促她拿过去给杨令悠,人躲进转角处。

“老爱说你和杨令悠没关系,却常常见你帮他送东送西。”陈芳伊满腹牢骚。

“你以为我爱啊!我是忠人之托。”花雕一脸无奈。“你也曾经帮我代过班,应该知道杨伯伯人很好嘛。”谁教她不忍心告诉他,为了不辜负他所托,她正苦于流言之扰。

唉,肯定是杨伯伯和她一样,不相信他那个任性的儿子竟然会受欢迎到这种程度。

“对耶,他那天听说我是你同学,有送点心给我吃。”陈芳伊对偶像的爸爸印象深刻。哈哈,这真是天助她也,伯伯的羊肉炉店今天开张,她可以拉杨品逸提早去旺旺场。

“你快点送去,我要走了。”花雕眉开眼儿笑。

心仪偶像已久,一苴无缘亲睹他那翩翩的好风釆,陈芳伊乐得照办。服装仪容略略理过,她兴高采烈地奔去。

去不到一分钟,陈芳伊已哀声叹气的回转,几乎是扶着栏杆才能走得回来。

“干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花雕好笑又好气。

“人家这节是体育课,教室内只有值日生留守啦!我和他今生无缘了。”期望落空的陈芳伊饮恨得差点掉泪,花雕则被她忿忿不平的神情逗得笑岔了气。

赶着去捧场,花雕偕地出校门,好笑地向她道别。

“喂,小雕,快看,那不是你那个姊妹淘吗?”陈芳伊突然从人行道彼端,匆忙走来这端。

花雕刚解下机车的大锁,正打开车后的置物箱拿安全帽。顺着同学所比,她看到阿嫚和三名穿著流里流气的男孩子有说有笑。嘻嘻哈哈谈笑间,阿嫚无意中看到花雕,一察觉到她也在看自己,她的笑容微微一僵,勾住其中一名叼着烟的男孩子,转身就走。

陈芳伊观察出心得,同情地拍拍花雕,“依我看,你的姊妹淘还要气很久。”

这白痴,瞎子也看得出来阿嫚的火气还很大。花雕狠瞋一眼净说废话的同学。

如今气不气已是另一回事,她比较担心的是阿嫚换男朋友的速度和品质。如果这个一次戴六只耳环的男友是她最新一任男友的话,她不得不说,阿嫚挑人的眼光开始令人担忧了。

“好不好嘛,你女朋友今天心情不好,你就当是陪我出去散散心,好不好……”她来了有半个小时,这人连哼一声也没有。呜,好冷漠的男朋友。

阿野说比赛时感觉列车子明显震动,难道是悬吊系统有问题?杨口逸蹲在一辆流线型红金色相间的重型机车旁冥思。

好讨厌,他只要一工作就不理人。摇了他的手肘好半天,花雕沮丧不已。她今天不用值班,也不想K那么久的英文。她想和他聊聊学校的事,聊聊阿嫚的事,聊聊她的烦闷……

啊!讨厌的事怎么接踵而来呀!

“杨品逸!”花雕提高音量。

不止是悬吊系统必须做调整,连避震器都要……

“就算在玩一二三,木头人,人家也是一个口令动一下嘛!你这样我很累耶。”花雕故意两手扠腰,没一会儿就漏气了,因为对方以同样的姿势沉默的对抗她的虚张声势。

“老板,我要换齿轮油。”一位穿著火辣的妹妹直接将车子骑上走廊。

坐在矮凳上,双手托腮,无聊得快打呵欠的花雕用脚踢杨品逸,直踢到他背斜眸看她为止。

“人家要换齿轮油啦!”她意兴阑珊地直指外头,不雅地打个大呵欠。这间店若是真的让杨品逸接手,依她看,大概不出三天就要关门大吉。

杨品逸从柜子上拿了罐机油走出去,沉静的蹲在机车旁。那位身材魔鬼的辣妹一看到修车师父长相英伟、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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