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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古梦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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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径庭,肯定也会引起怀疑。不过毕竟六哥离家三年了,三年的时间也有可能改变一个人,至少也会有些不同,所以我也不是特别担心。这样一来我爹就完全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不过光听付霜华的一面之词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除非爷爷亲自告诉我。
  对于澹台假扮六哥跟我回殷府一事我还真是难以理解,如果说他是为了帮我,我还真是不相信他会是这样一个好心人,单看这人就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可是为了尽快解决这谜团我也没多做计较,打算就陪他演足了这场戏。
  正想着突然大门就开了,管家阿福见了我们俩先是一愣,然后目光就像被钉子钉住了一样,直直地看了澹台半晌,哦,不,是看了我六哥半晌,好一会儿才又惊又笑地嚷着跑进去,一边跑一边喊:“六少爷回来了,六少爷他回来啦!老爷……”
  “你该记的都记清楚了吧?可千万别露馅了。”我左右张望了下叮嘱道。
  澹台但笑不语,微微勾起的嘴角却像极了我六哥,我看了他的侧脸半晌,有一瞬间的晃神。在来殷家之前我也只是简单地跟他交代一些殷家的事,怎么做就全看他的了。
  “你可得演好了,别白费了我这两日里的功夫。”我一边往里走一边低声说道。澹台投来一个不耐烦的眼神,在六哥那张脸上实在是不相称,我六哥可从来不会这样看我。
  面前马上迎来风风火火的一堆人,我爹,我大娘,我大哥大嫂,侄女殷若雪,还有管家,就是不知我爷爷又跑去哪了。
  我爹的脸马上变了,由震惊到怀疑再到欣喜,像京剧中的变脸一样,别提多精彩了。殷若雪一下子奔过来一把抱住澹台,口中嘤嘤作泣道:“六叔,这些年你都去哪了?”梨花带雨的简直我见犹怜,我啐了一口,就你会装,可我怎么觉得那爪子贴在澹台身上看着那么不顺眼呢?
  “三年不见,若雪都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了,都快让六叔认不出来了。”他微笑地说着,目光柔和得能化作一摊水。说完又转向我爹道:“爹,儿子回来了,是儿子不孝,当年竟不辞而别,让爹挂心了。”他这一口一个爹,一口一个儿子的倒叫我刮目相看了,行啊,都快赶上梨园行的戏子了。
  话说三年前国民大革*命进行得十分激烈,国*共合作北伐战争轰轰烈烈,那时六哥也是从新学堂里出来,脑子里被灌输了不少马克思主义思想,一心也想加入共*产党,就满腔热血跟着一干志同道合的好友想去报效党国,没想到当头被我爹浇了一盆冷水,负气之下曾离家出走,后来我爹怎么劝也劝不住他,突然有一天就不见了踪影,可是衣服什么的却整整齐齐的不曾动过,我爹说他是去参加革命了,但我却觉得十分蹊跷,就算他要离家出走,也不可能不跟我说一声,没想到背后竟是这样的隐情,我爹当真是瞒天过海的一把好手。于是今天也就拿了这件事来当幌子。
  我看见我爹很快就收敛了惊诧的神色,转而换做一副可悲可泣,老泪众横的样子,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突然也明白了澹台的用意,如果我爹发现了本该在沙棺中躺着的六哥突然出现了,那他不管怎么说也会去查看六哥是不是仍在那个地方,那到时候我们也许就能顺藤摸瓜找出六哥所在的地方,我突然就觉得有澹台在身边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此番平安回来一定要先到祠堂里进香,多谢祖上保佑。”我爹道。
  此话正合我意,我正想一窥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怎么进去过的祠堂,何况这祠堂神秘兮兮的,当真是令人好奇。
  澹台也真不推拒,跨入高高的门槛就想进去拜祭,而我却被殷若雪拦住在外面,她挑起眉毛,语气轻蔑道:“六哥拜祖宗那是理所应当的,可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进祖祠?”
  “我既是爷爷亲自认回来的孙女,就是这殷家的一份子,难道你娘没教你长辈说话小辈的别插嘴吗?”我说道。
  “姑姑还晓得自己是长辈哟?再说谁知你是不是冒牌的,你娘又不在,现下又死无对证的,你说是当然就是了。”殷若雪笑着看了我一眼,话锋一转又道:“姑姑这长辈当的真是好风范,一连几天连家也不回,也不知去了哪里厮混,爷爷你说这家法又不是拿来当派头的,是不是也得拿来好好整治一下家风啊?”她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竟让我无从反驳,但她竟然用厮混这样的词,还提及我娘(以前听我爹说我娘是烟花之地的女子)简直完全是蔑视我的心态,我心里的怒火一个劲地往上窜,但也不能因此被一个侄女训得半分脸面全无。
  我冷哼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若真有好教养,也不会这样不懂规矩,不管怎么说,长辈做错什么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你算哪根葱?用这样的语气同长辈说话,就是家法伺候也得先拿你来开刀。”我这人脾气本来就比较暴躁,说我为老不尊也好,没个正经也罢,就是现在伸手打她两个耳光也是非常有可能的,我这么一骂就把她爹妈也给骂了进去,我爹一声怒喝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大约是说回头再跟你算账。因我站的同澹台跟近,他的手从宽大的袖子里伸过来轻轻地握了握我的手,我也就屏了声不再说话。
  最终我还是没能进去,澹台在里面三叩九拜,我心想真是难为他了。因我爹不准许我进去,为了不起事,我也只好忍了,我在门外张望了一会,就见中间摆的是各祖宗的灵牌,两边挂的是些穿着清朝官服的祖上画像,祖炉上点着香,一种圣和安详的感觉。然而一边的白壁上却很突兀地挂了一幅画,上面的女子肤如凝脂,远山眉黛,美得不似真人,也不知是我眼花还是怎的,总觉得这女子有些鬼气,那双眼眸好像转了转,整个人要从画上走下来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夜探祠堂

  天上没有星星,只一轮弯弯的弦月高高挂着,被雾气罩上显得朦朦胧胧的。深夜里的殷家大宅被黑暗包围着,刚下过一场初夏的雨,空气既潮湿又新鲜,庭院里的花草沾上了水珠,一切都静静谧谧的,只见有两抹影子晃进了祠堂。
  祠堂在宅邸的后堂屋,浮雕飞龙的屋檐,楠木大门上绘着两位门神的画像,分别是秦琼、尉迟敬德,二神黑髯虬须,眉发耸互,怒目圆睁,手配长刀,看上去十分威严,也难怪恶鬼见了都退避三舍。
  “祠堂这么大,如果没有机关暗门什么的,我们怎么找得到?”我捏着嗓子小声地说。
  “下午跪拜时看到灵位前供奉的四鼎香炉很古怪,不知为何上面铺盖了一些像是石灰的东西,而且里面有一个四方的凹槽,可能里边有蹊跷。”澹台向四面看了看,小心谨慎的样子,他羽墨般的发在蜡烛的光照下发出亮光,一瞬间我以为六哥就在我身边。
  在跨进门槛里时我好像看到门神动了,但具体也说不出来哪里动了,我先他一步跨进去,就听到后方传来声音。
  “功曹却是执行公务而来?方才我等并未见何小鬼闯入,莫是入错了地方?”一个浑厚又威严的声音,那是门神尉迟恭。
  “扰了大人乃小生之过,小生却是有要事办。两位大人日夜里恪尽责守,小生带了酒来献给二位。”澹台语气恭敬地回道,从身后摸出了一壶酒,也不知是何时准备的。
  “想想我等也许多年没喝过好酒了,功曹这番客气了,自便即可,勿须理会我等。”门神寒嘘了一番,笑脸上眉目大动,似乎就等着喝酒了,说完身形又隐了回去,那方黑髯胡须仿佛也停止了抖动般,印在门上未动分毫。
  我看得目瞪口呆,心说原来不止人与人要拿礼献人情求方便,神也是需要的,果然这浮生六界,众生平等,皆离不开人情世故啊!游魂野鬼我看了不少,但自家门上的门神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回过神来时只见澹台正盯着那个香炉鼎仔细研究着,我凑过去看,见他用手抹了抹上面的香灰,底下就露出一个像砖块一般大的凹槽来,旁边撒落了些石灰。
  “六哥你看出什么来了吗?”我问他,他也不回答我,从今天进门起,为了不露馅,我就一直喊他六哥,但其实是我自己很想这么喊,就好像六哥真的在我身边一样。他好像也不怎么搭理我,只是仔细地看那个炉,好像要看出两个洞来似的。
  突然他蹲了下去,撩起供奉桌的桌布,果见下方藏了块石砖,他拿起石砖放在四鼎香炉里的凹槽上,大小刚刚好,用力一扭砖头,就见香炉里边转动起来,同时祖先牌位左侧的一块石壁上就露出了一个半个人高的门。上面挂着一块长长的镶边黄条布遮掩着,确实隐蔽。
  “真神奇,这就是传说中的机关,这上面的石灰应该就是转动砖头时被磨下来的吧。这也被你看出来了,六哥果然厉害。”我笑嘻嘻地奉承两句,却只见到他投来一个漠视的表情。
  我自讨了个没趣,觉得这人果真是很不讨喜,就见他弯下腰往那个门钻了进去,幸好这门比一般的狗洞大很多,否则我都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钻了。
  我赶紧也钻了进去,就觉得视线一下子暗了许多,石门又自动关了起来。黑漆漆的一片虚无中,令人觉得十分不舒服,就好像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盯着你,而你像猎物一样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
  我喊了澹台一声,见没有回答,就有些忐忑起来,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因为马上四周就有了光,我见他站在一个灯座前,光是那灯座里发出来的,而面前是一个封闭的暗室,因为除了刚刚进来的那个门,就再没有什么了。四个角落都放置了四个灯座,我想起墓中常会放置的长明灯,更要命的是,面前放置了两口石棺,一口石棺是空的,另一口里头显然有东西,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了起来。
  从石棺的一头,入目的是一双绣花的粉色鞋子,往上望去,一身红绿华服镶金缀玉的,当那张面容印入我眼中时,我险些低声叫了出来,远山眉黛,肤如凝脂,美得不似真人,是祠堂白壁上挂的那张美人图上的女子,比画上的更真实灵动些,我想着这女尸会不会突然睁开眼睛,哀声怨气地说:“还我命来……”
  摇摇头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在这样的情况下胡思乱想。
  我发现石棺中铺满了沙子,女尸就躺在上面,此时要让我相信这焚司寄阴的女尸能保家镇宅还真是难。那张脸再怎么美,也令人觉得鬼气森森的,我心下骇然,就往澹台那边挪了挪,只见他蹲下来正看着棺中的沙,好像在找什么。
  “澹台,你在看什么?诶,看这女尸这么漂亮,莫不是动了什么心思了吧?”我笑道,不过是想缓和一下这个有点诡异的氛围。
  “夜夜相伴,美人在怀,也不是一件坏事。虽然气是没气了,但好歹看还是能看的。”澹台笑了笑接道。
  “这缺德的事就你干的出,就怕她半夜诈尸跳起来将你掐死。”我瞪了他一眼道。
  澹台一扫刚刚那股冷漠劲,眼里含笑,我搞不明白这人阴晴不定的样子。
  “奇怪,霜华说玲珑锁七孔,金银携金斗,但玲珑锁在哪里,这七孔阴司气,若不锁住必定阴司之气缠身,这锁必定是得扣在这女尸脸上的,但为何却没有?”澹台不解道。
  “那这样一来这女尸岂不是阴煞之气缠身,那还能保家镇宅吗?”我也觉得疑惑。
  澹台摇了摇头:“莫非……”他只说了一半,却没有接下去,好像在思索什么。
  “诶,这沙子怎么会动的哦?”我惊讶的看着棺中的沙,好像里面埋了些什么东西,正四下钻动,弄得上面的沙一起一浮的。
  正当想仔细研究时,却听见外面传来石块转动的声音,很快石门就缓缓地开了。
  “有人来了。”澹台刚说完就拉着我迅速躲到另一口石棺的后面,因为这密室里烛光昏暗,光被石棺挡住,我们正隐在那片黑暗中,若是不出声应该不会被发现。
  等到躲在后面时我才发现自己被澹台搂在怀里,我的头正贴在他的胸膛,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他的身上有股好闻的淡淡的香味,为了嗅出是什么味道,身体就不自觉地更往他身上挪了挪,突然间才震惊地发现,自己又吃他豆腐了!
  门外钻进来一个人,我将头稍稍往外挪,就见我爹正站在女尸的石棺前,因他半个身子侧对着我们,我能看到他的侧脸以及所有的动作,就见他从衣袖里摸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将盒子放在石棺边,马上里面就有什么东西迅速地钻了出来,钻到石棺的沙子里去。
  头脑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那天在戏楼里偶然听到殷若雪同一个男子的对话,说什么将冥阴虫放入沙棺中,每天放一只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为止。
  这个爹,的确有问题。只因这冥阴虫是聚煞纳阴的,阴气聚身,我不晓得对这女尸有什么影响,但绝对是不吉利的。
  我一直屏着呼吸不出声,所幸我爹放完了虫子就出去了,并没有留下来欣赏欣赏女尸的容貌什么的。石门很快又关了上去。
  我重重地呼了口气,就对澹台道:“我爹放的是一种叫冥阴虫的虫子。”澹台显然知道这种虫子,我将我在戏楼那天听到的话都告诉了他,他听完后也是凝起了眉毛,只说了一句:“你爹想害了殷家。”
  虽然这事很蹊跷,但我真的弄不明白我爹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他能做出让自己五个儿子变成活死人的事本来就不会正常到哪里去,但也不应该再做这样的事。没了玲珑七绝锁,还将冥阴虫放到沙棺中聚煞纳阴,这是大大的不吉利啊!
  “这女尸吸多了阴气会不会有事啊?”我问道。
  “不知道,可能会诈尸变个黑毛白毛什么的。”澹台道。
  我想了想觉得十分有可能,突然才发现自己还扒拉在他的身上,就赶紧放开他,突然觉得这是自己被吃豆腐还是自己吃了他的豆腐呢?好纠结。
  从密室里出来时觉得外面亮堂得厉害,眼睛一时有些无法接受。
  突然看见供桌前站了个人,我心里一惊,以为是我爹还没走,仔细一看才知是爷爷。
  他枯瘦的身影站在烛火下,地上拉起了一条长长的影子,突然觉得爷爷苍老了许多。
  “这些事终归还是让你知道了。”他看着我道,又问:“身上的伤可好了?”
  我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走过去点点头:“都好了。”本来以为心里会有些埋怨的,却半分也没有,只是看到他疲惫的样子觉得有些难过。
  “爷爷这辈子总是在追寻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一把年纪了却还不能好好安享晚年,如今连你也要拖累进来。”
  我摇摇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澹台公子是爷爷让他来的,他在你身边爷爷多少放心些,只要能找出你爹把你哥哥们藏起来的地方,爷爷也算能积点阴德。不让你爹再错下去。”爷爷叹了口气道。
  我心说难怪了,澹台为何非扮了我六哥不可,原来竟是受爷爷所托。但我并没有将刚才我爹的那些奇怪举止告诉他,也是不想再让他忧心起来,心想那接下来的日子可真得过得战战兢兢的了,不能露出一点马脚。
  我突然想到些什么,就问:“如果我爹不管你是不是假扮的,都不去藏我几个哥哥的地方察看一番,那我们岂不是无从下手?”我问澹台。
  “不会,只要他对我的身份抱有怀疑,他就肯定放不下心,除非……”
  “除非他知道你肯定是假的,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是为了找出六哥所在的地方而故意引起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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