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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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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悦说:“他要是清醒了,想得起来现在这样,他的自尊心会接受不了。”

刑少驹一想梁宰平原来意气风发的样子,跟着也觉得很难过,安慰梁悦说:“不管怎么样,总是清醒的好,否则,你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你不累死?你没梁叔那本事。”

梁悦说:“少驹……”

刑少驹一愣:“嗯?”

“我越来越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

刑少驹一下来气,说:“你可别想在这个时候找理由抛弃他!”

“不是。”梁悦说不上来哪里怪异:“即使不是他亲生的,我也不会抛弃他,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真的一直就怀疑,没什么理由,就是怀疑,明明我们长得那么像可我还是怀疑,我叫他爸爸,每次都觉得叫不出口!亲生的,我一点儿感觉不到血亲的那种亲!他根本没有拿我当儿子看!清醒的时候是那样,现在还是那样!”

“你脑子抽筋了?!梁叔那么疼你!……那你说,他拿你当什么?”

梁悦没说话,使劲砸自己脑袋。

刑少驹没想到梁悦会这样激动,听着那边紊乱不稳的喘气声,思忖片刻,说:“那好吧,现在不正是机会,你可以去做做DNA,没人会知道。”

梁悦挂了电话,回头看沙发上安静看电视的梁宰平,走过去跪在地毯上,抱着他的脖子往下拉,一直到两个人的脸可以碰到。

“爸爸?”他仰头叫他。

梁宰平傻傻对他笑。梁悦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抱着他,亲吻他的嘴唇。在很久前的某个深夜,他也这样吻过自己,并非他故意装睡,而是梦中惊醒。

梁宰平一点没有抵抗,似乎是很喜欢并且习惯这种接触。

刑墨雷被夜急诊加班电话吵醒,手术室里打来的,病人快要挂了。佟西言离开科室后,求救电话都打他这里来了。

他起床擦了把脸,衬衫来不及扣好,随意一披就开车跑了。宝丽金停业了,他最近一直在龙泽园自己家里过夜,那位置离医院不近。

赶到医院,一肚子火气,自然先是一顿好骂,骂得一室沉默无人敢搭腔。

洗手上台,一看病人情况,火气又上来了:“你们他妈当我神仙?!这个时候才打电话?!”

一助嗫嗫:“不是,一开始他只是背后中了两刀,看起来并不严重,没料到这两刀扎这么准,一刀在肾脏,一刀在胰头……”

刑墨雷手上动作紧凑,却依然不消火:“捅成这样,不如给个痛快!那帮孙子怎么维持治安的,还建他个鬼的平安城市!”

“是看守所里的犯人内讧……”

“……操!”

边上几个人自然是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出,刑墨雷的动作快,专心跟都未必跟得上他的步骤,当然都不敢开小差。

病人很快转危为安。处理了一个要紧步骤,把剩下的活丢给一助,刑主任脱衣服下了。

沿着走廊出去,几个手术间都亮着灯,看起来又是一个不眠夜。刑墨雷正要踢门出去,突然某个手术间门开了,一个穿囚服的家伙一身血迹跑了出来,随即巡回护士麻醉医生手术医生都出来抓,病人叫的很渗人。

刑墨雷只看了一眼,惊呼:“陈若?!”

他伤的并不严重,是单指身体。但是精神很差,甚至有些恍惚,刚才叫他那一声,过了好几秒钟,他才认出来是自己。

刑墨雷坐在一旁,轻轻摸他的头,麻醉用了一些安神的药,他已经平静下来了。

伤处在手腕,幸好没有肌腱断裂,检查其它位置时,他们发现他背上有很多伤口,像是鞭伤,有些愈合,有些化脓,伤口一直延伸到大腿,臀部还有新的烫伤,明显用得是烟头。陈若的皮肤本来就白皙光滑,那些伤口很有视觉冲击力。

刑墨雷气得浑身发抖,踢门出去,家属等待区域坐了几个看守,其中一个,像是小领导。刑墨雷一把就给他拽起来了:“谁给的你们权利虐待别人?!”

旁边有两个人认得他,再说他还穿着手术衣,连忙拉开了:“刑主任,有话好说!有您熟人?”

刑墨雷撒了手,说:“宝丽金的老板,犯了什么法了?!”

小领导抚平自己的衣领,没好气说:“我哪知道他犯什么法,上头说关就关!”

上头?刑墨雷心里咯噔一下,问:“关多久了?”

“两个礼拜多。”

那就是宝丽金出事以后,刑墨雷感觉不太妙,转念又怒了:“那你们也不能虐待犯人啊!”

“哎呦刑主任,您别抬举我们了,上头说了别动他,我们哪儿敢碰他一下,是他自己不安份,总跟别的犯人打架,您看这,他怎么拿到刀子的我们都不知道,差点没给他捅死人。”

刑墨雷理不出个头绪来,愤愤回手术间。该消毒缝合的口子都给他收拾好了,陈若躺在手术台上,没什么动静。

刑墨雷轻轻叫他:“陈若?”

药效已经过了,陈若扭头看他,抬起手抱着他,手臂颤抖。

刑墨雷示意其他人出去,拍他的背,问:“跟哥说,怎么回事?”

陈若喉咙咕哝了一声,没说话,只是紧紧掐着他的脖子。

刑墨雷心沉的更低,抱着他不再多问。

送他回病房,安排了一间贵宾间。刑墨雷故意把伤往严重了写,说是要住院,危险期没过,这才把人留下了。

陪了一夜,第二天清早醒了,看陈若睡得一脑门汗,眼底泛青,像是受了不少折磨,刑墨雷这火气又上来了,打电话给科室,说在骨科,有事打他电话,然后还在边上守着。

到八九点钟小护士来打针,把陈若惊醒了。

他几乎是一下从床上弹跳起来,吓得小护士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刑墨雷连忙上去抓他的手:“陈若,是我。”

陈若看清楚人,才放松下来,让小护士打了针。

“怎么回事?”刑墨雷坐在床沿给他擦汗。

陈若笑了一下,说:“没事,进去吃了几天白食。”

“怎么进去的?”

“扰乱治安,涉嫌故意伤人。”

“……怎么会这样?”

陈若说:“本来就该这样,我该的。”

监狱哪是人待的地方,刑墨雷想到他背上狼藉的伤口,恨恨骂:“这帮狗娘养的!”

陈若有些得意:“老子也不是吃素的,想占老子便宜,老子他妈做了他!”

刑墨雷骂:“你不是吃素的,你他妈一点儿学不乖!你那保镖明明打了电话给他了,怎么事情还会这样?这老王八敢不仁,你他妈不会撬了他?!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演玉堂春呢?!”

陈若说:“不关老王八的事。”

刑墨雷皱眉。

陈若说:“我的人跟我说,他出国访问去了,这事儿,应该是他老婆的意思。”

“……操!”

“逮着机会老子他妈操死她!”陈若又来劲,刚抬起上半身就啊哟一身疼的跌了回去。

刑墨雷说:“你给我安份点儿!”

安静了一会儿,陈若说:“有烟吗?”

刑墨雷抽了一根放嘴里,点着了再塞给他。

陈若吃吃笑:“还是你疼我。”

刑墨雷突然想到:“那么佟西言的事,不是你?”

“什么事?”陈若开始茫然,但马上想到了,说:“我在里面享福呢,哪有那功夫,事情解决了?”

刑墨雷点了支烟给自己,踱到窗边看远景,这事儿,够玄乎的。

54

下午的中层干部会议,刑墨雷缺席了。佟西言进门一扫没发现人影,马上打他电话,但手机关了,打到科室,说刑主任今天根本没来上过班。

这是去哪儿了。佟西言心里有些疙瘩,他发现他或许了解这个男人的性子,但其实并不了解这个男人的生活圈子。

刑墨雷当时在去Y市的飞机上。这事儿,佟西言很晚了才知道,还是在床上办完事以后随意聊天是知道的。

中秋那天有雨,而且还是大雨。

宝丽金灯火辉煌,停业半个多月后重新开张。大堂做了简单的调整装修,添置了几个水晶吊灯,又俗又气派。三十个小姐分成两排站在门口迎宾,旗袍包裹妙曼身躯,一个个貌美如花巧笑倩兮,气质绝佳。

陈若瘦了许些,脸色红润。脸上挂着招牌式吊儿郎当的笑,穿了件对襟传统样式的中式衬衫,小立领,衬得脖子白皙纤细,一点看不出来是四十岁的人。他靠在总台看着来往客人,瞧瞧吧,这么多人无家可归,幸亏赶在中秋开业,要不谁收容他们。

有熟悉的上来邀他上去凑麻将脚。陈若大笑,把裹着绷带的左手亮出来,说:“陈某不举啦,办不了事儿喽,您呐自己玩好吧。”说话那样儿,流氓习气十足。

正哄总台两位小妹妹开心呢,眼角瞟到门口进来的三个人,他的笑容渐渐隐了,慢慢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迎宾小姐热情的招呼客人,陈若打断了她,痞笑着说:“美美,这三位可是贵宾啊,远道而来,可不要怠慢。”

三人中间,左边的先沉不住气了:“陈先生……”

中间年长的一位,鬓角依稀有些斑白,他一抬手,身边的人马上闭了嘴,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陈若。

那三十个小姐都是见过场面的,一见老板跟人“含情脉脉”对视那样子,就知道来人不是一般的客人,于是都停了调笑声,看着老板的脸色。

足足快一分钟,陈若才侧了身,一弯腰:“楼上请。”

要往包厢领,身后的人却习惯性命令:“去你办公室。”

陈若的手指在电梯按键上略一停顿,按了最高一格。

门口站着的美美,突然一皱眉,说:“你们觉没觉得,中间那个人,很眼熟?”

“跟老板有点像。”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他……”

宝丽金的顶楼是空中花园,下一层是陈若的日常起居地,装潢近白色底的大套房,卧室,办公室,会客厅一应俱全。

跟来的两个随行被勒令守在门外,房间里就两人。陈若拿了两个郁金杯,倒了酒,递给站在落地窗前看景的男人。

“哪阵风把你吹来的?”

他抿了一口酒,看男人沧桑的背影。

男人转过头来看他,眼神复杂,说:“把衣服脱了。”

“不要这么着急吧?”陈若弯起眼睛笑,他有对桃花眼,笑起来很是招人。

男人眼神扫他,不怒而威。

陈若无奈的放下酒,解开一个个精致的小盘扣,把衬衫扔在沙发上。

“转过身去。”

陈若一转身,只听到男人倒抽冷气的声音。背后的伤都已经结疤,但想必依旧狰狞。

男人走上来一寸寸摸,沿着脊柱往下,一直到裤头,另一手敏捷的绕到前面去解扣子,陈若只来得及一声喂,就被剥了裤子,摁在沙发上。

大腿上一样是深浅不一的疤痕,蜿蜒到臀部,被白色的布料遮盖,男人扯掉了这最后一块文明的遮掩,静默片刻,低头亲吻。

陈若一下子毛了,咽了口唾沫,说:“我这房里可有监视器,你注意身份。”

身后的人罔若未闻,湿滑的舌头从腰背的疤痕开始往下,一直到股沟深处,陈若一个激灵,手指抠进沙发里。

“疼不疼?”男人在问。

废话,把你打成这样你疼不疼。陈若翻了个白眼,手在沙发夹层里摸索,可没等他找到那支见了鬼了润滑剂,后面就插进来了,他在激痛中黑了视线,差点没一口气噎过去。

“……操,老当益壮啊。”缓过劲儿,开口就是不知死活的调侃。

“哪里,攒了小半年了,都是留着给你的。所以特意来陪你过这个中秋。”

陈若本来没想喷笑,可被后面一记猛顶给顶喷了,直肠肛口火辣辣的疼,他却吃吃笑,说:“这么想着我,所以让嫂子关照我?”

男人暂停了动作,俯下身压他,胸膛紧贴背脊,一下一下舔他的脖子,问:“为什么不直接打我电话?”

“忘记号码了。”

“……是不是要烙你身上,你才会记得?”

陈若动了动身体,换个稍微舒服一点的位置,不耐烦了:“你能不能快点?”

男人低哑的笑,语气里有恶作剧的成份:“小半年的量,一次做回来,你觉得要多久?”

陈若仍然笑,说:“我不骗你,我这房里真的有监视器。”

梁家保姆被小主子打发回乡下过中秋去了,临行做了一桌好菜弥补。

梁悦跟梁宰平蹲在客厅外面走廊上玩,把小盆栽挨个儿的对准沿着琉璃瓦流下来的水柱,溅得身上都是泥水。

梁悦侧头看微笑的梁宰平,突然指着灰蒙蒙的天说:“看,月亮多圆!”

梁宰平抬头看天,点点头。

梁悦莫名开心了,拖着他进门,在厨房洗干净了手,坐在饭桌边,先切了一个月饼一人一半,然后聊天。

说是聊天,其实还是自言自语,但比早些时候要好得多,毕竟梁宰平现在会看着他,并且会偶尔笑一笑。

把半块儿月饼搁小盘子里递给梁宰平,梁悦一拍脑袋,跑到书房,拎了一瓶酒出来,坏笑说:“开你一瓶酒,别心疼哦。”

拿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一杯塞梁宰平手里:“拿着,干杯!”

一碰一仰头,一口闷了。梁宰平看看他,学他的样,也喝了。

梁悦拿起半块儿月饼塞梁宰平嘴里,自己叼了半块儿,再接着倒酒,说:“来,别噎着。”

半个钟头的时间,一瓶酒去了一大半。让梁悦惊讶的是,自己酒量居然还不错,喝了那么多,就是觉得有点热,脑袋还十分清醒着。

“这酒假的吧?”他疑惑的举起瓶子看,又放下:“不管它了,看电视!”

于是拉着梁宰平一起滚跌在沙发地毯上,梁宰平像只温顺的大狗,只看着梁悦。梁悦弹了个响指,说:“给你看个好东西!”

又跑进书房,再跑出来时,手上是一张碟,他贼贼笑,献宝一样,说:“少驹给我的,从他爸那里搜来的,是A片哦!”

把碟片塞进影碟机里,窝在梁宰平怀里很兴奋的睁圆了眼睛等待。

画面渐渐清晰,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两个男人,梁悦的脑袋有些昏沉了,梁宰平的酒,起初喝并不觉得味道尖锐,但后劲是很大的,他从来不让梁悦喝,最多就是允许他用指头点一下吮吮味道,像今天这样大量灌,怎么可能不醉。

他撅着屁股爬近了,左右扭头看屏幕,两个男人,真的是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动作激烈,呻吟声从家庭影院音响里弥漫出来,声声鼓动他的耳膜。

梁悦最后清楚的想法是:怎么不是A片……

之后他就晕了,倒在柔软的地毯上,模模糊糊看到梁宰平的脸凑了过来,完全没了意识。

55

中秋对于刑墨雷来说,不是好日子,因为他孤家寡人。往年一直是在宝丽金过的,可今年,他琢磨着自己怎么也算是有伴儿的人了,没道理再去那种声色场所醉生梦死,于是还没下班就去佟西言办公室坐着看报纸喝茶,等人下班。

佟西言原来每逢节日总会记挂着自己的师父,端午的粽子中秋的月饼,该有的礼数样样不少,棕子是四方富态的红豆粽,月饼也是礼盒精装的大月饼,这些佟西言根本不用操心,那都是佟母准备好的,没地方送,直接就送他主任办公室,师徒俩有时就关起门来就是分点心吃,刑墨雷再倒他半杯八宝茶,有聊没聊的说些医院里的长短事,用来消耗一个难得空闲的下午。

这会儿两个人没了芥蒂,更是亲密,佟西言知道中秋这个日子难办,他分身无术,虽然心疼这老头子,可总不能丢了父母女儿不管。忙进忙出的在各办公室之间走动,偶尔瞟上沙发里四平八稳的男人,心里感叹,人道四十不惑,他倒真是个明白人,不知道等自己到了他这把年纪,是不是能这样随性坦然。佟西言觉得自己活这些年,总是在为难,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为难发愁,他永远不会像他那样自由。

四点一刻,刑墨雷收了报纸,说:“下班吧。”

佟西言从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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