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女医香-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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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边上小心的上茶水，就怕小姐渴着累着了。其实莫妈妈知道小姐有开医馆看诊的想法，可是莫妈妈记得老爷说过的话，小姐是大家闺秀，不能抛头露面。哪能成天在外面给人看诊，让人轻易看到呢？所以莫妈妈才一直不肯小姐开医馆看诊，虽说老爷没留下什么家当，可是大家有个安身之所，慢慢省着些花，这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老爷那般宠着小姐，自己哪能看到小姐吃那份苦呢？

　　　　莫纤云一直到用晚膳时才忙完，莫妈妈也知道小姐累了一日了，忙让茗香和品香去打水让小姐先洗漱干净，接着又去吩咐厨房的老妈子们多做两样菜。虽然都是一些平常的小菜，可是多做几样，小姐也能多吃一些。劳累一日不说补吧，至少要把一日的消耗补回来才是。以前在桑府如何莫妈妈管不着，要是既然小姐回了莫家，莫妈妈就得照顾好小姐，不能让小姐瘦一星肉。

　　　　莫纤云泡在温水里，一身的疲劳都没有了，难怪爹会有那么多规矩，不上门看诊，不给无缘人看诊，不给坏人看诊。不然做大夫岂不得累死了。不过莫纤云还是很高兴，原来给人看依，帮大家解决痛苦，是一件这么让人高兴的事情。也许自己的死，就是为了带着这一身的医术重生呢？虽然是靠了爹留下的医书，可是莫纤云还是感激自己苦难的前世，若不是前世看了太多恶毒的人，看清这世间人性本质。又如何今生得心应手的应付那些想害自己的人呢？

　　　　莫纤云有时候也会婉惜一翻，老天爷怜惜让自己重生归来，自己是否该感激老天爷，以救人行善为已任呢？如果自己去报仇，会不会辜负老天爷的一翻苦心呢？可是莫纤云又实在忘记不了前世的恨，前世的仇，那些把自己一步一步推到死亡边上，一点一点折磨自己的人。莫纤云只能一叹，就算辜负老天爷的苦心，这仇自己也必定要报。至于救人行善，也是自己今生必做之事，希望这样可以补偿一些自己的歉疚之情，就算有一天老天爷把自己的性命收回，莫纤云也不会后悔。

　　　　莫纤云看着桌上的五六个小菜，虽然只是一些清淡的家常小菜，可是看着大家可以一团笑意的围着一起吃，莫纤云只觉得这就是幸福，莫妈妈为莫纤云盛了一碗肉丝青菜汤，又夹了一点韭菜炒蛋，然后一个劲道：“小姐，您多吃一点，这身子亏来将来可得后悔。”

　　　　莫纤云也确实饿了，所以难得的胃口大开，也顾不得什么小姐规矩了，直接大口大口开吃了。莫妈妈看着小姐吃的香，就一个劲儿的夹菜，嘴里却念着，“看来今日陈妈石妈做的菜对小姐胃口了！”

　　　　石妈妈微微一笑：“可不是，这是今日小姐累坏了，一下子给那么多人看诊，可不得累坏了。”

　　　　陈妈妈点头称是，“可不是，小姐今日坐了大半日，今日咱们烧茶水都不知道费了多少柴呢？”

　　　　茗香也笑着接话，“小姐，明日可得让两位妈妈得备些柴，不然这烧水的柴都没了。”

　　　　莫纤云却摇头，“明日看诊的人必不会多，今日来的一些，全是穷苦人家。但凡家里有些家底的，都不敢拿自个来试我的医术。因此他们必会等着今日看的好些人吃好了，并且细细打听了，才会上门来看诊。不过到时候咱们可得收诊金了，至少得把这茶水银子收回来才成。”

　　　　几人全都点头称是，可不是，但凡有些银子的人家，还真不敢拿性命来开玩笑，轻易让小姐给看诊。“就得收，今日来看诊的，全是家境困难，又以老弱居多，确实可怜。小姐不收她们的诊金没错，可是出得起诊金，却想来贪便宜的，自是不成。”

　　　　莫妈妈意味深长一笑，“难怪老爷当年救人有那么多的规矩，其实老爷不是人怪，只是想帮助穷人，又不想让大家心怀愧疚，自然就说是有缘人。而那些有银子的恶人，老爷不想救治他们后，看着他们继续做恶，自然就是无缘之人。可是这样老爷过的太委屈，家里处处开支就全靠夫人的陪嫁。”

　　　　后面的话莫妈妈是不想再说了，可是莫纤云却知道，就因为爹一直穷困，娘撑着这人家。所以王家一直不待见爹，本想着让娘嫁个名医，日后过上富足的日子。哪知道爹是这等性子，不要说银子了，还得靠娘的嫁妆贴补家用。也难怪娘那时候要改嫁，王家立马就巴结上来了。对于王家的舅舅们，莫纤云是真没半分好感。对于娘莫纤云却很佩服，一直照顾爹这么多年，也从未嫌弃过爹。虽然改嫁给了桑老爷，那也是因为娘与桑老爷多年的情义，娘不想再错过。每个人都有选择幸福的权利，至少娘待自己很好。

　　　　莫纤云夹了一些肉丝放到莫妈妈碗里，一脸自信：“妈妈放心，纤云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可是也不会违背爹的宗旨，那些有钱人，咱们只管满天要价就好。挣到的银子，再帮助穷人，这样岂不是更好。”

　　　　莫妈妈点占头，知道小姐心善：“话虽如此，可是小姐也该多为自个打算，还是多攒一些陪嫁。不然将来哪里寻得到好亲事，夫人的陪嫁也没多少家底了，小姐也是知晓的。这女人若没有丰富的陪嫁，在婆家别想金贵。”

　　　　品香也同意，“小姐，您可得多存些银子，想想呼们在桑府，不就是因为手里没有银子，才连多加一个火盆都没有。奴婢们委屈无所谓，可是小姐不能跟着受罪。”

　　　　“好，我明白。这银子我会慢慢存的，不会让你们这些丫头跟着受委屈。小姐我还得给你们两丫头存够陪嫁银子，给莫妈妈几人存够养老银子呢？”

　　　　品香与茗香听到自个的陪嫁银子，脸立马就红了，小声道：“谁要嫁人，奴婢们要好好伺候小姐，不让小姐受委屈。”
第四十六章　看诊
　　　　莫纤云正在想制药的事情，莫妈妈就在门外小声道：“小姐，府门口有好几位邻居求您治病？您看是把他们打发走呢，还是如何？”

　　　　莫纤云一脸疑惑，之前自己回府，都没见着半个人上门来求自己治病，今日为何就突然有人上门来呢？“莫妈妈，为何大伙突然求上门来呢？”

　　　　莫妈妈得意一笑，“还不是您之前救了张大娘的小儿子，张大娘心里感激于您，您又不接受张大娘给的银子。张大娘就把您当日的善举一一与众人道明，本来大家伙之前就一直指着老爷治病救命。老爷这一去大家伙有病只能去寻外人治，而外面那些大夫，哪个诊金要的不吓人，那药材又是什么贵开什么。这条街上住的本就理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都是寻常的老百姓，哪家有那么多银子去看依治病。所以大家有病也不大敢去治了，能拖就拖着。好不容易吸说您懂医术，又把张大娘家哥儿的病治好了。自然寻上门来找您救命！”

　　　　莫纤云多少也明白一些这些邻居的心理，不过是实在没法子了，就算外界传自家爹医术不精，可是这些老百姓实在是求无可求了。这会又听了张大娘神乎其神说法，自然就收起心里的疑问，直接来寻自己救治了。莫纤云心里一阵悲凉，当年爹明明死在东方玄手里，可是却让东方玄做出中毒的死相。才让世人误解，以为爹是死于中毒，就连当年的自己也信以为真。若不前世自己在东方玄身边，无意中听到东方玄说出当年害死爹之事，怕是自己永远也不会知晓内因。这一点上自己是不是要感激于东方玄呢？

　　　　“莫妈妈，您让大家排队在院子里候着。我带好医箱这就过去！”莫纤云说完就在屋里收拾东西了。

　　　　莫妈妈一幅欲言有止的样子，“小姐，您的医术真的可以为这些人看诊吗？”

　　　　莫妈妈的疑问莫纤云能理解，虽说给张大娘的哥儿看过，可是到底只是给一人看过，平日里制些药丸也可以用爹留下的方法。可是一下子要给那么多人看诊，问题可就大了。这一旦看不好不要说得罪大家，怕是会把爹当年的名声也全丢光了。到时候莫府在这条街上，真是不用住了，成天者要受人白眼，处处挨人骂。

　　　　莫纤云停下手里活计，看着莫妈妈自信道：“妈妈放心，我在桑府时还给桑老夫人看过诊，虽然不能与爹相比，可是一些小病还是没问题的。莫妈妈怕我砸了爹的名声，我一样怕，所以如果有实在拿不准的，我一定会同大家如实相告，不会胡来的。”

　　　　莫妈妈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可是小姐如此坚持，街坊又寻上门来。总不能给张大娘的儿子冶病，却不去给其它乡亲看吧！这般一样会得罪人，倒不如让小姐去看看，能看就看，不能看也只能让大家另请高明了。“小姐要去为大家看诊，这本是好事，可是小姐心里一定得有个度，万万不能太大意了。妈妈会在边上陪着您，真有那看不好的，由妈妈出面来说。”

　　　　莫纤云知道莫妈妈一向小心，也就点头应下了。等到莫纤云来了自家前院时，莫妈妈已经请大家排好队，摆好了爹看依时用的桌椅了。莫纤云心里一软，好像时光又回到了重前，回到了爹还在世时。那时候自己还是一个小女娃娃，一边上看着爹温和的给人看诊。如果爹活着该有多好呀！自己的幸福，全让东方玄夺走了，所以一定要回倍的还给他。

　　　　众人见莫纤云出来，忙打招呼，莫纤云笑着向大家微微屈膝。然后就微笑道：“既然今日各位街坊来寻纤云看病，就请大家务必相信纤云的医术。纤云也想为大家消除病痛，所以一定会尽最大努力为大家看诊。今日所有的诊金纤云都不会收，可是大家想必也知晓，家里的药材都是花银子买来的。而且很多药材不大齐全，所以纤云开好药方后，请大家到外面的药铺里去抓药。”

　　　　排队的街坊们立马就有人点头同意，而且有些人心里多少还有一些疑虑，这一个小姑娘，真的看得好病吗？那看诊的大夫，哪个不是胡子花白的老大夫，年纪轻轻还真让人不大放心。可是想想张大娘说的话，大家也只能压着心底的疑虑了。再说不要诊金，就算看看也不费多大的事儿。

　　　　莫纤云坐好后，就开始为排在最前的吴奶奶把脉了。吴奶奶这些日子胃口一直不大好，人也没粗神。莫纤云微笑着把完脉，然后仔细看过吴奶奶的舌头，心里就明白因由了。看着吴奶奶一脸担心的样子，莫纤云知道吴奶奶这是怕她自己得了大病，所以心里担心，这穷人就怕生大病，有些人家看不起病，就只能在家里等死了。到了吴奶奶这个年纪，为了不拖累儿女，若得了重病也只能等死了。

　　　　莫纤云甜甜一笑，“吴奶奶，您不必担心，您这是脾胃气虚之症，还伴有乏力、食欲不振、纳谷不馨、食后腹胀、恶心、呕吐、嗳气、大便稀溏、舌淡苔白、脉弱的症状。”

　　　　吴奶奶本来还有些担心这小姑娘看不好，只是做做样子吧了，哪知道这会子人家一说一个准。吴奶奶一阵高兴，看来这莫小姐不是花架式，还真有些厉害。“莫小姐说的没错，我这些日子确实如你说言，只是这病可有得治？”

　　　　后面的人听到吴奶奶的话，心里也有个底了，看来还真懂些医术。大家心里也有些底气了，本来是想来试试运气的，现在看来没准真能把大伙都治好了。

　　　　莫纤云起笔写下方子，然后递给吴奶奶。“无事，吴奶奶去药铺子里抓几幅六君子汤，回家煎水喝就成。记得多吃些山药和芋头，不要喝辛辣之物。”

　　　　吴奶奶感激的谢过莫纤云，然后高兴的拿着方子就往药铺去了，莫纤云今日不想让大家在自家抓药，就是怕大家觉得自己故意想挣银子，倒不如只看诊，药方让大家伙自个去外面的药铺子抓。这样没人会觉得自己想挣银子，反而会更加信上几分。这看病也要让患者信你，不然就算药对症了，可是患者心里不放心，一样会让药效减半。莫纤云希望通过看这些小病，让这附近的老百姓都知道自己医术不差，然后再慢慢把爹的生意做起来。到时候大家再掏钱抓药，就会心安理得了。

　　　　接着就是马大哥，马大哥前些日子扭伤了，可是不想花钱看大夫，这么一直拖下来。腰是越来越痛，人也没精神。莫纤云亲自为马大哥扎了银针，马大哥立马不那么痛了。莫纤云也开了一会活血化瘀的药方，马大哥一翻感激后，就去药铺抓药了。通常人家男人就是一家的主要收入来源，马大哥这病一家子都愁坏了，这会马大人不痛了，又得了方子可以抓药吃，马大姐一个劲的说莫纤云好话。心里就盼着自家男人快点好，早日去上工挣银子，不然家里都没米下锅了。

　　　　后面的见前面的两个都看好了，而且一个个都高兴的拿着方子走了，心里就更加有底了。虽然各家都是小病，可是这些小病不看，平日里人也挺难受的。所以今日才全跑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有戏。
第四十五章　救治张家哥儿
　　　　莫纤云不知桑府那些屁事，依旧每日里做着药丸，细心的钻研着爹留下的医书。希望有一日自己能比爹更加厉害，不管是治病，还是用毒。爹就是太仁兹了，才会死在东方玄的手里。东方玄害死爹就算了，还做出爹是中毒而亡的假相。害得爹神医的称号也被人诟病，每每想到爹的死，莫纤云就更恨东方玄。当然莫纤云也知道，自己要报仇，就必需寻一个比东方玄更厉害的靠山。

　　　　今日莫纤云正在给药材园子浇水，莫妈妈就领着一句妇人急急的进来，莫纤云知道这名妇人是张大娘，也是巷子里的邻居。莫妈妈见到莫纤云，连礼数也顾不得了，着急道：“小姐，张大娘的小儿子不知为何腹痛不止，张大娘家里又请不起大夫，张大娘就求小姐给看看。不管是死是活，也全是那小子的命。”

　　　　莫纤云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活计：“张大娘，您不必担心，我随您一块去看看，指不定还真能救活您儿子。”

　　　　张大娘见这位莫小姐如此好说话，待人又客气，脸上终于露出憨厚的笑。这也是没法子，前些日子张大娘腿上的老毛疯又犯了，莫妈妈心疼张大娘一人操持一家子不容易，买不起药，看不起大夫。就做主把莫纤云给莫妈妈做的治风湿的药，分了一些给张大娘吃。张大娘心里自是感激，吃过几日之后，腿好多了。后来才从莫妈妈处知晓，那药丸子却是莫小姐配的。

　　　　今日见小儿子突然肚子痛的不行，这一着急就想到了莫小姐，不管人家是不是小姑娘，也是莫神医的女儿。当年这条街的老小，哪个没受莫神医的恩惠。不管大小病，全是惒莫神医的药才好。张大娘也是见着莫小姐长大的，可后来过七岁了，莫小姐就不大出门，养在闺房里了。可是却也知道莫小姐同莫神医一样，是心善的。今日才敢拉着莫妈妈来求莫小姐，哪知道莫小姐这么快就应下了。

　　　　莫纤云到张大娘家里，果然看到地上躺着打滚的七八岁的小哥儿。张大娘扑上前去抱着小儿子，心里那个疼呀！这可是张家的独苗呀，张大娘男人留下的香火。张大娘前面的三个都是姑娘，最后才盼到这一个小儿子，所以一家子宝贝极了。可是自打张大娘的男人前些年走后，家里是一日不如一日，全靠张大娘和女儿们做针线，贴补着家用。这张哥儿也才能有书念，一家子也算过的太平。哪知道今日小儿子就开始打滚，直说肚子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