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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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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去奢求些什么,满足于这样奇怪而快乐地相处的日子,不敢去说穿些什么,只望就这样一日、一月、一年。。。。。。那时,我时常暗地里偷想,若人生如此,实不再有求。
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下去,不是奢望永恒,但至起码希望是很久,很久。可结果我却发现,原来上天最喜欢捉弄人,它总爱让你在准备完全沦陷的前一刹那彻底清醒。它是如此的理智,如此的残酷,它宁可将人拖回到无情的现实中,亦决不允许你在虚幻的幸福中多享受一秒。
快乐的日子一纵即逝,一个月像一瞬般短暂。清晨,难得炫耀了一月的艳阳掩盖住自己骄傲的容颜,天空,白云朵朵,微风阵阵。
〃我过附近山头采药,中午不回来,你自己在家自便。〃手里提着包袱,我靠在大门边上回头,向屋内的他道别。
〃好,早点回来,回来庆祝纪念日。〃韩楚微笑着向我招手道别,笑容一如既往的不怀好意。
〃去你的!谁有空理你?!你要发傻的话自己发到够,我酉时左近才回来,到时再说吧。〃作势干呕,我朝他做个鬼脸,飞速转身出门,三步并作两步往前冲,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激动的心情喜形于色,脸上的笑容灿烂得令路人侧目。
咳,旁边这位大叔,我没有精神问题,请不要用这么惋惜同情的目光看着我好不好?倒是你,我看你印堂发黑,乌云盖顶,大凶之兆,杀身之祸不远矣!你说这不是我所学范围,不应多嘴?算了,那我保持缄默。努力克制下过量的笑容,我向那位大叔歉意地笑笑,从他身旁擦身而过。那位大叔看着我好像想说点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真是个怪人。
采完药下山,方是未时,时间比预想中的早了不少。从山上下来,我轻快地踏着步子,哼着小曲往家里赶,一路上皆是行色匆匆。在到达离家数丈开外的地方时,脚下的步子却情不自禁地放缓下来。
四周流淌着凝重的气息,空气异常严肃。站定脚步,闭上眼,心乱如麻。直觉暗示着自己必然有事发生,理智却克制着自己不去细想。慢慢往前走,离家越近,脚步越慢,越沉重。有一种冲动想逃走,不想面对已猜出个大概的事实,脚步却不听使唤,一步步往前。我知道,除非是亲眼看到事实真相,否则我绝不死心。
走到家门前,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推门声掩盖在刀剑交加的打斗声中,血的味道,漫延在空气中,太过熟悉。我想,一切都已经很清楚,无需解释。打斗声自后院传来,沉住气,将脚步放到最慢,走向后院。通往后院的门掩着,狭窄的门缝中,依稀可看到他熟悉的身影惊鸿一现,衣带飞扬而过。其实,不用看,里面发生了些什么,我也清楚得很。连叹息也是无力,靠在与门相连的青瓦墙上,双腿再也无法支撑住沉重的身躯,顺着墙缓缓滑下,我悄无声息坐落在地上。紧并双膝,将头深深埋在腿间,身后隔着墙的打斗声仍旧清晰,一声声落在心坎上。
〃楚倾寒,你这个人渣!江湖败类!我们正道人士的骨气岂是你这种邪魔外道可以明白!就算今天你杀了我们,我们也是为捍卫正道而死,死得光荣,死得伟大!武当派上下所有师兄弟们都不会放过你,千千万万的武林同道亦不会放过你!〃门后,一位侠士义愤填膺的怒吼不绝于耳,听得出,已是垂死挣扎。
他的身份,我不是未曾怀疑,只是一直不敢也不愿去问,不愿去想。一问三不应的身世,自是不会好得去哪里。通缉犯,骗子,山贼喽啰,猜测过很多,但却还是料之不及,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冥月教教主……楚倾寒,竟是他。。。。。。曾经想过,就算他是通缉犯、是山贼、是骗子,这一切的一切或许我都可以试着去接受,去原谅。但此时此刻,我却知道再无可能。对不起,楚倾寒这个名字太沉重,恕我无法原谅。假如我原谅他的话,只怕武林同道亦不会放过我。
我所熟悉的他,与那个人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大魔头竟是同一人,难以置信。抗拒着这个事实,我想,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一定,有什么搞错了。站起身,带着最后一线希望去看清这无情的现实,大步迈出,走到门前,迅速地抬起手,未等我沾上门,耳边传来一把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将我的最后一线奢望彻底毁灭。
〃不放过我?真可笑,我楚倾寒向来欢迎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前来下挑战书,冥月教的大门永远大开,若然你们那些师兄弟自认有本事的话,不妨前来寻仇,我很乐意。现在,既然你们如此想做烈士,那我成全你们。〃他熟悉的声音如此陌生,狠毒无情。话音刚落,一阵猛烈的掌风声扫过后院,一片死寂。
呆立原地,如坠冰窖,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何去何从。半晌,颤抖着缓缓垂下手,紧咬下唇。我死死地盯视着前方,看着面前的大门被人轻轻推开,声音刺耳地在耳边响起。
十九
侧过头,刻意躲避着他的眸子,不敢看他,我的视线投向后院地面。血,在后院留了一地,几个乔装打扮的武当弟子横尸当场,其中有一个正是今早在市集上擦身而过的那位大叔。果然是大凶之兆,那时随口说说的事还真变成了预言,可怕。现在,倒也明白为何今早这位大叔望我的眼神如此奇怪了,他定是不解怎么好好一个上进青年会跟个大魔头为伍吧,唉,不要问我,我也不解。
地上的几具尸体死相很眼熟,跟一个月前永州城郊那次屠杀一模一样。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很清楚。只是可笑行事向来谨慎的我竟救下了个邪魔,救他一个恐怕不知又连累了多少无辜者的生命。我叹息,悔恨自己鬼迷心窍救了他,归咎于对他身份不了解的原因。心底却清楚得很,其实就算我知道他身份,我亦仍是一样会救他,这就是我注定的命。
〃风?!〃他敞开一半门,抬起头发现了我,眸子里的阴狠毒辣瞬间被惊愕完全替代,手停在门上进退两难。
〃楚倾寒。〃看着他的惊愕,我无力疲惫笑笑,喊出那个陌生的名字。
站在门外,想了很多:想过在他出来时是不是该给他一巴掌,想过是不是该将他痛骂一顿,结果想好了的满腹话语到口却只化为了他的名字,所有想说的在看到他的一霎全部灰飞烟灭。站在门外(奇*书*网。整*理*提*供),想了很多:想过在他出来时我应该是怎样的表情,想过愤怒,想过悲伤,想过痛哭,结果想好了的一切最终皆化为了疲惫,所有想表达的感情在看到他的一霎全部化为了疲惫。是的,我累了,我们完了。
不,事实上不应该说完了的,那么可笑的一个字,完?我们根本连开始也没有过。。。。。。有什么可以说完的呢?只不过是少了个相识不久的朋友而已,我们,仅仅是算不上很熟的朋友而已。朋友而已,我,有什么资格悲伤?没有资格悲伤,更没有资格愤怒。愤怒是为了什么,他的欺骗吗?事实上,他何曾有欺骗过我。由头对尾,都只是我问他话,他沉默,然后我当他默认,就这么简单。他没有说过自己是好人,没有说过自己是农村少年,没有说过自己不是冥月教主。一切他的身世,都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强加在他身上而已。要真的说欺骗,也就只是他的名字而已,可是江湖儿女,化名本就是平常事,又怎可以算是欺骗?是的,不能算欺骗,我连愤怒的资格也没有。
原来,我什么资格也没有。。。。。。
〃风,我。。。。。。〃他急切地想解释些什么,我却再无兴趣去听。
〃你走吧。〃什么资格也没有,可至起码我还是这所房子的屋主。我想,让他走的资格我大抵还是有的吧。不想听他诡辩,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
楚倾寒立在原地,手紧捏着门,下唇直咬得渗出点点血丝。他看着我,一言不发。
轻轻脱下手中那条戴上不够一天的水晶链子,我面无表情,缓缓把链子塞回至他手中。〃楚教主的厚礼恕风某担当不起,这种东西还是请楚教主另找美貌女子相赠。〃顿了一顿,想起些什么,我淡笑着又开了口:〃哦,不。江湖上素有盛闻楚教主性喜男色,那么,还请楚教主转赠给那些年轻俊秀的男宠们吧。〃
〃风。。。。。。〃楚倾寒左手紧握着链子,水晶在空中摇晃,用力得连指甲陷进肉中也不自知。他走前一步,伸出右手一下子搂紧我。
〃你不走吗?那好,我走。〃巧妙地挣脱开他的手,我转身,往外走,一步一步,轻缓地踏在地上,踏在心上。脚步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踏出门外,关上身后的门,我再也无法自制,发疯似地在大街上用力狂奔。
离别前的最后一刻,我蓦然回首,突然发现房子竟不知什么时候真被他搞得一尘不染了,大门焕然一新,窗台明亮照人,一切惊人的干净。楚倾寒,楚倾寒,你不仅仅是很好的教主,还是很好的小厮。嘴角绽放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触目惊心。我转身,再不回头,冲进茫茫人海。
天空,乌云密布,一片阴霾。早上看起来颇觉凉爽的天气,现在看起来,如此残酷。下不出雨的阴天,仿佛嘲讽着哭不出泪的我。淡淡的哀愁充斥着整个天际,连发泄的方式也没有;无尽的悲伤卷席而来,连宣泄的资格也没有。
二十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挣扎着从昏睡中惊醒,情愿面对现实,亦不愿再去面对那一段岁月,不愿再去想之后发生的事。我极力睁开眼,摆脱掉过度漫长的梦,害怕再在梦境中沉沦下去,我会疯狂。侧着头靠在一旁的墙上,海风的声音阵阵从窗外传入耳中,我定下神,方发现自己正处身于一个不知名的房间内。
半开的窗外,远方的浪涛若隐若现,坐在床上,我打量着四周。此处的装潢别有风情,甚是精致。桌上一盆小黄花清香淡雅,房内的家具多为竹子所制,绿意盈盈。站起身缓步走至窗前,往外眺望,临海的窗阵阵海风温柔呼啸。看得出,这是处近海之地,站在窗前已可看见碧蓝碧蓝的海浪,朦胧月影天边高悬。
与叶夜渡海时方是子夜,眨眼间,时日飞逝,又已入黑。昏睡了一天,脑海里回想起的均是与他相处时的那段岁月,每一天都幸福得想永远停留。只可惜,梦终究是要醒的,那段日子的我们不是真正的我们,隐藏了太多,与常不同的性格是一种放纵,也是一种错轨,错去的轨道终究还是要回归正途。他不是他,我不是我,那段掩盖了真实的日子,虚假的幸福不能留恋。
如果我们的故事真能在分别的那一天就此划上句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起码,再见不是朋友亦未至于像现在这般无颜以对。但上天总不肯轻易让人太好过,似乎不将你逼到穷途末路它就有点不甘似的。倚在窗前,我闭上眼,明知不应去想,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他分别后的那些日子。
真相被揭开,一切回归现实。不敢回头,游走于青山绿水之间,日渐发现这段日子以来的可笑,被欺骗得如此彻底。明白自己没有资格去抱怨些什么,我恢复为未遇上他之前那个冷静睿智、沉默寡言的风神医,继续自己的行医之道。一边游山玩水,一边行医,不知不觉间过了大半月,我以为,我是可以忘记那段日子、忘记他的。可事实上,脚步却不听使唤,不知什么时候,就这样一路游荡,竟又回到了永州。
永州城郊,风景依旧,物是人非。
血迹早已被洗刷干净,只余下茶寮里破烂的茅草仍旧可笑地悬挂。往昔的一幕幕在脑海间重现,幼稚的行为讽刺得可笑。我想,我是不应该再来这里的,大抵走错地方了吧,是时候回头了。找不回最初的甜蜜,只剩伤感,转过身,不再留恋,我举步意欲离开,结果未等走出几步,就被身后一条不知从哪里闪出快如闪电的人影一把揽上腰。
熟悉的感觉,比以前速度快了太多。这才是他真实的水平罢,也或许,仅是他真实水平的皮毛。双手肆意地揽上腰,宽阔的胸膛紧贴着背后。未曾想过他会在此,更未想过还会见面,一时间,我不不知所措,呆立当场。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急促的呼吸声在身后响起,他的声音满是喜悦。
〃。。。。。。放手。〃思绪一片混乱,仅余的理智促使着我冷静地推开他的手,极力从他的怀抱间挣脱开来,未等走出两步,又被他一把更结实地揽上,再也挣脱不开。
〃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楚倾寒微微蹙眉,语气间带着几分不悦。
〃正邪不两立,还请楚教主自重。风某尚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好不容易习惯的拥抱不知为何又变得如此陌生。心下一阵酸涩,口上的语气亦变得冷下来。
〃我们之间难道连好好坐下来说一阵话的机会也没有了吗?〃楚倾寒的目光有几分黯然,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肯放松。
@奇@〃楚教主跟风某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有什么好聊的。〃无力挣扎,我狠狠别过头,不去理会他。
@书@〃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啊。我们,找个地方彼此好好聊会,好不好?〃楚倾寒微微浅笑,轻声询问。
@网@〃不好。〃我果断回绝,不欲再多作纠缠。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听到我不留情面的拒绝,楚倾寒的笑容逐渐淡去,语气冰冷。头向上扬起,手中的力道突然加重,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揽在怀间。
身轻如燕,一步十里,楚倾寒的轻功果然过人,怀间抱着人亦丝毫未受影响。风呼啸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四周的景物急速后退,我闭上双眼。。。。。。熟悉的姿势。一月半前,也是这个地方,也是这种姿势,也是我和他。不同的是,上次,我抱他,现在,变成了他抱我。上次,我抱着他摇摇欲坠,现在,他随手揽着我四平八稳。上次,我抱着他从城郊晃到城内耗时半日,现在,未够一柱香功夫,他抱着我几个起落闪入城内,飞檐走壁。
同是相抱,却相差了太多。如果还要硬说有什么相同,那大抵是:上次,他没有选择余地,而今次,我亦同样没有选择余地。上次,我将他硬抱回去后没给多少好脸色他看,而今次,我被他强抱后恐怕亦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光天化日,永州城大街上,不少行人向我们侧目。纵使他的速度极快,但我还是极清晰地感受到了路人那惊讶中带着鄙夷的目光,一道道火辣辣地向我们射来。自知挣脱不开他的怀抱,我只好紧低着头缩往一旁,祈祷不会被熟人发觉。
二十一
困窘尴尬中,我突然明白到我们之间的距离是什么。
正邪?我并非那种满口仁义道德,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正道人士。我不屑于邪教所为,但正邪在我心中的界限一向不强烈。
性别?诚然,龙阳之癖不为世俗所接纳,但我纵使不好此道,亦并不歧视此好者。大抵是师兄带来的影响吧,当年师兄与杨柳儿相爱我是见识过的,他们,纵使有此好,亦是与世间一众热恋中的痴男怨女无异而已。如果有朝一日我真遇上个他与我情投意合,或许,我不会介意。
那么,我们之间最大的距离是什么?我想,或许是我们的性情。师兄与杨柳儿虽同为男儿之身,但一个成熟稳重,一个温柔善良,两人你情我愿,可谓绝配。杨柳儿虽为男子,却并无男子之豪情壮志、粗犷气息。杨柳儿性格温文尔雅,谈吐得体,善解人意,体贴过人,比大家闺秀清秀脱俗得多,再加上其相貌阴柔,与玉树临风的师兄站在一起极是相衬,比不少男女看上去更为登对。我想,像杨柳儿那般的佳人就算是我遇到亦会忍不住怦然心动,对其好生爱护。
如果现在令我动心的真是位纤纤佳人,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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