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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方-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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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与其说是四奶奶变了,倒不如说是姑娘变了。”

书容微微笑着不语,搬了根躺椅坐到院子中央,晒着早晨的太阳,书容默默的回想着方才绿苔的话,是她变了么?貌似真的变了。

书容晒了大半个时辰后方准备进屋,丁香则扶着乌苏氏挺着个大肚子进来,书容忙起身相迎,绿苔早已搬着椅子出来,三人一起将乌苏氏安置好,书容笑道:“二嫂子挺着个大肚子还往我这儿来做什么,怪远的,有什么事儿遣人来说一声就是了。”

乌苏氏深吸口气,说:“就是想过你这儿来坐坐,不碍事儿的。”

书容便笑着坐躺椅边上,问乌苏氏这些日子掌家可辛苦,乌苏氏道:“今日其实就是为着这事儿来和三妹说的。”

书容安安静静的听着,绿苔端来一杯茶水与一杯蜂蜜水,书容将蜂蜜水递给乌苏氏,乌苏氏接过递给丁香,又接着道:“三妹也瞧见了,我这挺着个大肚子,已经不好再当这个重任,早就开始盼三妹回来了,如今终于是盼到了,这掌家大权便该叫三妹收回来,要不然就又要落到额娘手上了。”最后这一句乌苏氏说得颇低。

以为书容会点头应下,不想书容却是喝了口茶水,笑着却不说话,乌苏氏皱了皱眉,她不明白书容的意思。书容停了许久才缓缓道:“额娘想掌家就让她掌吧,我如今不想过问这些事。”

作者有话要说:

86章

以为书容会点头应下;不想书容却是喝了口茶水,笑着却不说话;乌苏氏皱了皱眉,她不明白书容的意思。书容停了许久才缓缓道:“额娘想掌家就让她掌吧,我如今不想过问这些事。”

书容这话可是愣住了乌苏氏;当初可是书容再三的叮嘱她要好好的管好这个家;千万不要将大权落入继母手中的,如今她怎么又说出这样的话?

乌苏氏百思不得其解。

书容又缓了片刻,望眼院门口高悬的匾额;书容道:“二嫂子如今一定很讶异,没错;是我变了,如今的我,只想安安逸逸的过日子,这个家谁掌握都无所谓,再者我看额娘如今的表现挺好的。”

乌苏氏看着书容愣了好久,最后才道:“三妹在外头的这些日子可是受了很多苦?”

书容淡淡的笑着:“谈不上受苦,只是经历了些事吧,再回到家里,我的心境就变了。”

乌苏氏点点头,没再与书容说这个话题,只是将人员的调动情况向书容说了下,说如今书容回来了,淳妈妈她则还是给调到书容身边,丁香的话,因她一直在贴身伺候,她已经用惯了,所以想还是放自己身边,书容笑手好,又道:“淳妈妈昨日已经过我这头来了,丁香这丫头跟着二嫂子想来长进了不少,我身边的绿苔也深得我心,有她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乌苏氏微微笑着点头,又说另外崇礼姨娘身边的平人一直有意思伺候书容,问如今要不要把她调拨过来,书容说不要调拨过来,乌苏氏应了她,又告诉她廉正最近给崇礼联系了长沙岳麓书院的院长,崇礼过几日便要去那书院求学了,书容听了说很好,又问怎么一直不见松佳氏,乌苏氏说她两月前小产,身子和精神都受了大损,如今天天都躺在床上,梧桐每日小心翼翼的照看着,书容听后唏嘘一声,也不去过问她为何小产,两姑嫂又说了会子话后丁香便扶着乌苏氏回了。

日子就这么轻缓的过着,书容每日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偶尔还做做女工了,宝庆府的李曦随着廉正调任到武昌,李家姑娘李晴自然也随了来,偶尔书容也去李家看看她,和她说说话,听她母亲蔡氏说已经在武昌给她定了门好的亲事,如今的李晴就等着出嫁了,心情好的很。两人聊天的时候从来都不提周玉堂,倒不是书容忌讳着他什么,而是顾忌着李晴。

六月份,书容生日,廉正没有大办,李晴随着李曦和蔡氏上门来给书容庆生,书容很欢喜,席间廉正与李曦这对好搭档相谈甚欢,两人从宝庆第一次相识慢慢说到眼前,从工作说到生活,从祖辈说到下辈,一席人到最后谁都没有吭声只听着他们两个说,后来两人扯着扯着便扯到了吃的上头来,又说前天武昌城里头新开了个酒家,叫什么三味居,说貌似来头不小。

书容听后终于能插上一句话,书容说:“京城里也有一家三味居,名气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它的分楼。”

画容说到吃的便很感兴趣,问好不好吃,书容道:“上次去吃刚好胃口不好,没怎么尝,不过它能在京里这么些酒家里脱颖而出,不会差的。”

画容点点头,书容笑着将画容多望两眼,也不知道是自己变了,还是画容变了,还是两人都在转变,总之以前剑拔弩张冤家路窄的境况不见了,两人竟然也能在席间这么平常的说话,书容觉得真好。

六月十五那日,家里忽然有人送来张请帖,来人说是三味居的当家人明日欲来拜访总督大人,叶赫氏欣然接受了,叶赫氏只以为不过是商场中的人惯例性的来给廉正打招呼罢了,却不知道,就因为她接了这个请帖,书容那安安静静的生活被彻底打乱了。

书容也不曾多想明日的晚宴会有什么与众不同,听叶赫氏说起时她只随意的听着,直到逼近晚宴,书容慢悠悠的从容园往上房去赴宴身边忽然蹦出个人时书容才略有所觉悟。

“妹妹,好久不见呀!”两月多没听到这么腻人的声音了,书容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绿苔见了忽然出现的三公子,抿着嘴偷笑着退到一边儿去。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要和我说,今日我阿玛宴请的人就是你!”

承修还是一副俏皮坏公子的样,双手抱了胸在书容面前得瑟:“尚书大人家的宝贝儿子不远千里来探望总督大人家的姑娘,总督大人设宴款待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书容鄙夷的冲他扯了扯嘴皮:“我阿玛宴请的三味居的大当家,你一个旗人,莫非还经商不成?”

承修哈哈大笑两声:“我又没说我就是大当家,那大当家是我们家一个包衣的丈夫,正儿八经的汉人。”

书容哼笑两声:“你们董鄂家才是这三味居正儿八经的主人吧,难怪说有大势力撑着。”

承修挑挑眉表示默认,书容骂他一句‘早晚要被康熙爷捉了去’后便抢先走了,承修笑呵呵的跟上,并在落座时毫不客气的挨着书容就坐了。

席间的承修倒是表现得甚文雅,与廉正喝酒聊天都完全不失风度,书容在旁看得直掉下巴,心道这小子做戏的功夫当真不错。

正因这承修在廉正面前表现得举止得当,该谦虚的时候谦虚,该张扬的时候张扬,另外还甚有分寸不失时机的拍着廉正的马屁,是以一席酒宴未过,廉正对这承修的喜爱就一点儿也不亚于曾经的周玉堂了,就连叶赫氏,也因被承修夸了句艳光四射而一整晚上都乐呵呵的,时不时的给承修夹菜,承修鼓足劲儿讨好两位长辈的同时,还不忘给两人传达个他志在书容的信息,见着书容嘴巴上沾了点油,便毫不忌讳的抽出自己的帕巾就要去给书容擦,书容知他不安好心,一把扯过他的帕子就扔他腿上,他倒好,笑呵呵的又拾起帕子欲给书容擦,书容赶紧的按住了他要抬起的手,死死的按在他的腿上,他则坏笑着向书容眨眨眼,书容一个气愤,顺手就将他的手背狠狠的捏一把,痛得他脸都白了,廉正刚好端起酒,他赶紧笑呵呵的跟着陪酒,实在是自讨苦吃啊自讨苦吃。

承修自成功俘获廉正与叶赫氏的心后,便隔三差五的上门来探访,从上到下,他一溜儿的讨好过去,还时不时的领着画容墨容去三位居吃霸王餐,虽然从未请动过书容,但不过一月,廉正一家人几乎都成了他的支持者,对此他极其得意的在书容面前炫耀说:“你如今可是势单力薄,处境凄苦,啧啧啧啧,可怜,可怜呐!”

书容也很得意的笑:“你煞费苦心锲而不舍,到头只得个功亏一篑,啧啧啧啧,甚是可怜,甚是可怜呐!”

承修撇了撇嘴。又过了一月,书容问他怎么还不回去,承修道:“我正打算回去呢!”

书容心里窃喜,这持久战终究是她赢了,面上却也顾忌他的面子,淡然的说:“你有此觉悟是极好的,一路顺风。”

承修挑眉点头,“我这次回京,打算去向皇上讨个官儿当。”

书容虽然很诧异他的忽然转变,但也很欣赏他的转变,说:“你吊儿郎当的走了这么些年的歧途,也该走走正路了。”

承修拧着眉点头,又道:“我这几日一直在想,你阿玛这官儿又不是固定的,他一迁任你便也得跟着走,我觉得我还是在你阿玛手下做个小官儿最好,他去哪里我就随着去哪里,这样你就甩不掉我了!”

书容一口血差点喷出来,深恶痛绝的横他一眼,大骂道:“你以为大清没律法?你想要个官当就能要个官当的吗?”

承修嘿嘿笑了:“别人兴许不能,我就不同了,当年旗人子弟大考,皇上亲临加封,他可是亲口说的,说我什么时候想通了愿意当官了,便去找他,啊,你说我当个什么官儿最合适呢?我找岳父大人商讨商讨去!”说罢转身就走了,书容气得又是一口血漫上。

承修的话还真不是开玩笑,很快便离了武昌回了京城,书容的日子又开始平静,期间恒良写来信,说他已经知会了河南巡抚,河南正在调查那个案子,牵扯出了一宗很大的强卖人口案,河南巡抚正在命人寻找当年被贩卖的人,重点关注了绿苔的弟弟,虽然如今还没有消息,但他一定会尽力,书容看完信后又将信念给绿苔听,好叫绿苔安心。

七月十五那日,乌苏氏临盆,一举得男,廉正喜得直朝着东北方向给列祖列宗磕头。崇礼得了消息匆匆从岳麓书院赶回来,同来的还有那许久不见的周玉堂。

书容落落大方的和他打招呼,他也笑着作揖直说恭喜,崇礼告诉书容,说周玉堂在岳麓书院名声鹊起,深受各位先生的喜欢,下一届的秋试他定然是没问题的,周玉堂有才,书容是一点儿也不怀疑的,勉励他再接再厉。

小宝宝三日后洗三,亲戚们因都隔得远尚未来得及赶到,只能等着满月酒的时候来庆贺,但府里却照旧热闹得很,廉正官场上的朋友来了一大堆,乌苏氏娘家的亲朋也都匆匆赶来,这么多客人,实实在在将书容与叶赫氏忙了个脚不着地,好在如今画容也大些了,虽笨手笨脚的却也能帮点儿忙。

不过即便再忙,洗三的时候书容还是抽出了身去前厅看热闹,只见奶娘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了根好大的蒜,蘸着旁边盆子里的水笑呵呵的轻打着宝宝的额头,嘴里念到什么‘一打宝宝额,无病又无愁,二打宝宝屁,乖巧不顽皮,三打宝宝脚,健康长到老。’听得旁边的人都哈哈大笑,崇礼笑着请廉正给孩子起个名,廉正想了想说叫本直,希望他将来有出息了要以民为本,刚直不阿,前来庆贺的同僚听了都热热闹闹的将廉正大赞一番。

洗三过后,叶赫氏便开始命人将府里各处空闲的房子都打扫出来,这满月酒亲戚们定然是要来很多的,大老远的,都是要在这儿住一段,乌苏氏如今正在坐月子,书容便免不得又来帮手,忙碌几天后才将各处都准备好,书容正想好好休息休息,那承修便又从京城回来了,这日书容正支着脑袋在桌边打盹,承修忽然拉了旁边的凳子靠着她坐了,书容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是他没一点表情的闭上眼继续打盹,承修咬了咬她的手臂,叫她别谁了,又告诉书容说他明日便要去廉正的府衙报道,书容都懒得问他做个什么小官,只闭着眼听着,承修叹声气,递给书容一封信,书容不要,承修道:“不是我写的,是你大哥拖我带回来的。”

书容便飞快的夺过,拆封欢欢喜喜的看着,书容认认真真的看着信,承修认认真真的看着书容,看着看着便看到书容面色一下比一下难堪,到最后承修甚至看到书容连呼吸都骤然快了起来,承修急了,凑近点扶住书容的肩,问她信里说什么了,书容摸着信的手无力的放下,闭着眼平息自己的情绪,承修见书容如此便抢过书容手里的信来看,原来崇孝竟然将保绶上月娶了朝中大臣刘忠之女为侧福晋的事告诉了书容。

87章

“你大哥怎么回事!”承修一把将信拍在桌上。

书容苦笑着;“大哥也是想我早日忘了他罢了,他再娶别的女人只是迟早的事。你又为何不告诉我?”

承修看着书容没说话;书容长长呼出口气,叫他回去,她要睡一觉;承修点头;到外面叫绿苔好生照看书容。

书容连着呼呼大睡了两日后若无其事的醒来,这两人可是将绿苔吓坏了,醒来后若无其事的书容更是将绿苔吓得不轻;绕着书容左看右看,观察了好几日愣是没察觉出什么异样;绿苔便没法子,只得承认书容的确是没事。

八月十五之前,几乎该来的亲戚都来到了武昌,将整个总督府住了个满满当当,书容的容园也住了几位来自奉天老家的伯娘堂妹,本来满月酒这种事情,家中派几个代表过来就是,况且奉天远在关外,这么大老远的距离,向来不与他们家多走动的伯娘堂妹们这次竟然来得这么踊跃,书容分析觉得,都是老爹一下跳到湖广总督的原因。

但是势利的亲戚他也是亲戚,是以书容还是谨遵待客之道,很热情的招呼了大家,她的东西若是哪件被伯娘堂妹们看上了她也都大方相赠,不过当某个堂妹第三次开后问书容要手上的一个镯子的时候,四妹画容看不过去了,拉住书容即将伸出的手,冷着脸与那堂妹说:“我家三姐虽然大方,但这礼节向来讲究个礼尚往来,瞧你们这次过来给我们带了什么?除了玛父和玛嬷叫你们给本直捎的长命锁是银子打的外,你们其他人还备了什么见得人的东西?不要在这里见了什么都想要,这是我家!”

书容愣愣的看着画容,画容果真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那堂妹被画容这么一说立时哭着脸去找她额娘了,书容赶紧的要绿苔去追,又见画容鼓着腮帮子坐那里,忍不住笑话她:“往日里可不见你这么帮我说过话,不损我就是好的了。”

画容道:“那是往日,今日我和你是一家,她才是外人!”

“她是堂妹,算不得外人。”

画容哼一声:“什么堂妹,平日里见他们和我们来往过么?一个个都霸占着祖产不放,如今阿玛高升了就都来走亲戚了,恶心!”

书容皱着眉哭笑不得的看着画容,虽然话一句句都也有理,但如此说出来便是有多少人就得罪多少人的恶果,不免教导画容道:“你有不满可以和我们说,但不能和她们说,这如今若是堂妹将话告诉伯娘,你叫阿玛额娘如何与他们相处?只怕一家子要冷上个几年去了。”

“冷就冷!”画容低低的说了句,听她这如此低的语气,书容知道画容是知错了,又觉得如今她能听进自己的话实在难得,推了桌上的糕点叫她吃。

事情果然如书容所料,奉天来的亲戚们很快就知道了画容所说的,虽然没有在大喜的日子和廉正夫妇闹翻,但脸色却一个个都不好,书容想,等回到奉天再将事情东抹抹西描描,只怕玛父和玛嬷也要与自家闹意见了。

满月酒热热闹闹的结束,小本直这一个月内长得又白又胖的。

乌苏氏的身子很快回复起来,整个胖了一圈,乌苏氏一边少吃减肥的同时一边竭力要把掌家大权从继母手中夺回来,下人们都清楚新一轮的争权大战又要开始了,各自开始观望,书容则成日里待在容园,什么事也不管,任凭她们去挣,她只做她的闲人。

承修几次来看她都见她不是在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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