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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境生涯-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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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那,你进城,等明儿我也得去,这辈子我还没去过县城呢。”

    看看,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说是对我一百个放心,其实还是不放心。

    我说:“去你是可以去的,不过你不能明天去。到了城里,我得住下来,有房子还好,若是没有房子,我就得与邓未来打通腿,你若去了,咋着打通腿呢?”

    这一说,枣针才彻底没有话了。

    雉水县文化馆位于县城中心最热闹的地方,在这之前它是一位官僚的公馆。县城不算太大,也就万把人,城池之内约一平方公里,东西南北四条主街,街两旁都是京广杂货一类的商店,路是青石板铺成的,岁月巳把它打磨得斑痕累累。这天,文化馆的人都去开会去了,说是要整风,门窗都锁得严严的。门前有一溜檐廊,檐廊下也是青石板铺地,对着街的正门下,有三层台阶,刚刚清扫过,青石板上一尘不染。

    当太阳照在县文化馆那花格子门窗上时,我衣冠楚楚地来到这里,前来报到了。

    这时候的我,已不是上次进城的汪有志了,我大分头用麻油篦得油光光的,很是扎眼。记得出村的时候,乡亲们就开我的玩笑说:“有志。你这头真光油,蚂蚁拄拐棍都爬不上去。”头不用说了,时髦。脸上我也是精心设计的:母狗眼上戴着一副缺了腿又粘上的墨镜,糖锣脸上抹着牡丹牌雪花膏,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油香和化学香的杂味。身上呢?我穿一身海深蓝的中山装,上衣兜中挎了一支不出水的派克金笔,腰间别着我那把独角龙的盒子枪,屁股后面伸出半截枪管子。脚下则是洋袜子洋吊带,再下面就是额那一双日本鬼子丢下的大皮鞋。手脖子上不用说,戴着额花三块钱买的那只罗马牌“不拍不走”表。而且不一会儿我就拍拍那表:走一走,拍一拍,一个小时慢四刻嘛。

    这一身行头,在雉水县城自然是独一无二的。雉水县再是县城,也是穷地方,城里再时尚的人又当怎样呢?到底是刚解放啊,人们还没有解决温饱啊,穿衣都是土布衣占多数,而且还有不少穿着带补丁的衣裳啊。所以。我一进城,不仅回头率高,远瞻率也高。当我走到离前面的人约50米时,人们的眼睛就开始发亮发直了。直直打量着额,象是看一个美丽奇怪的动物,等我相迎而过,在我身后的人们又回过头来。继续看我约50米才迈开自己行走的步子。那时人们看我,说不出是什么评价,可能说我这个人真有钱。穿得是这么好。还可能说我这个人穿得这么怪,打扮得象二鬼子。还有可能说我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神经,自己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另类。总之,他们只是看着我,将我从花花绿绿的人群中分开来,我便觉得我很是不一般,我时髦了,不再是那位土里土气、土得掉渣的汪有志了。

    有了这种感觉,我就觉得我很不一般,我贴近了时尚,靠近了文明,人们的目光就是对我的敬重与羡慕。快到文化馆的时候,我装模作样的把手背了起来,我想背起手来走路才是有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才是高人一等的那种人上人。尽管我的一切一切都是纸糊的花架子,心虚得一点底气都木有,但虚荣心很强的我,还是装成了那个样子。事后我成熟了,曾回顾过我这个进城的经历,我想我我那时为什么这么蠢呢?分析一下后才明白,我是被三座大山压迫得太厉害了,被世俗的眼光压抑得太深了,一但有了报复的机会,我就会奋力反抗的。我这样想证明我是有钱人,有经济地位的人,文明人,时尚人,一句话,额不想让人家看不起我,我在屈辱的目光中已经受够了。叽。

    当我来到县文化馆门前时,却见铁将军把门,便很不满地装作大人物一样“哼”了一声,然后用余光扫视了满街筒子的人,却发现木有人理会我那不满地“哼”声。于是,我不再继续表演,却很高傲地吹了吹那青石板上有可能余下的灰,坐了下来。正襟危坐,两手放在两膝之上。与此同时,我将身上所有时尚的东西都展示出来。为了让人们能看到我的洋袜子洋吊带,我又将正襟危坐的双腿改成二郎腿,将裤管卷起,让洋袜子洋吊带显露出来,并轻轻地哼着小曲儿。时不时地,还挽起手腕,仔细地看看手表,一副急不可奈的样子。我在想,如今,我已是雉水县文化馆的干部了,而且是副馆长,这是一个不小的官呢!额想额再也不会让人家取笑了。过去之所以受人家取笑,那都是旧社会造成的。比如,旧社会没文化,没文化就容易闹出笑话。这还在其次,还有,旧社会劳动人民受欺压,受欺压也被人瞧不起,受人家奚落。象侯老八看布告,本来是他侯老八出的洋象,却没有几个人讲侯老八的笑话,一讲还是额汪有志,多冤呀。如今,咱有文化了,咱还当家作主人了,咱还怕谁?正想着怕谁不怕谁的事,我就忽然就想起了小白鹅,一想到小白鹅,不知为什么,我就身上一激凌,我忽然自己问自己:“汪有志,你敢说你谁都不怕?枣针你是不怕了,可你敢说你不怕小白鹅吗?”想到这里,我好象从戏的角色中醒来,就坐在那里发呆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当儿,大街上来了一位漂亮女子,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小白鹅。小白鹅下了班。正往她的宿舍里赶。忽然想起忘了买牙膏了。昨天,她刷牙的时候,就是从牙膏皮里硬挤出来的,今天早上已挤不出多少了,凑乎着刷了一次牙。她想去买牙膏,又怕时间不够用的,就看了看她的手表。她的手表是苏联造的,常常出毛病,一看,表上显示的时间是六点。就觉得不对。现在中午下班,时间应当在十一点左右,怎么会是六点呢?定睛一看,原来表忘了上劲,早已停了。

    正准备找个钟对一下表,却觉得眼睛一亮,一道闪光刺了她的眼睛一下。其实那是我的手腕动了动,又拍了拍手表的缘故。小白鹅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我那手表上的反光刺中了,她顺着那刺来的光寻去。却见一位戴着墨镜的男士,正亮着他的手表。

    于是,小白鹅就向我走来了,她没有认出我。很有礼貌地问我:

    “同志,你的表几点了?”

    额我时并没有朝小白鹅的方向看,我也不知道我手中的表会刺中她的眼睛,听到一位女子的声音。一阵轻盈的脚步,我才转过半个身子,等我回过神来。定睛一看,见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小白鹅,我这下真的呆了,不知说什么好。

    还好,我戴了一副墨镜,加之我这一身打扮,让小白鹅想也想不到,猜也猜不出来。见我呆着,小白鹅以为我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依用十分温柔的声音说:“同志,我想跟你对一下表,你的表几点了?”

    真是遇到冤家了,想避开小白鹅都避不开。避不开就避不开呗,怎么哪壶不开却提哪壶呢?在我们那个年代,哪有几个人戴手表?戴手表的都是当官的,发财的,有好工作的,收入高的。我是当官的吗?一个县文化馆的副馆长算什么官,弼马瘟都算不上。我是有钱人吗?一个月那么一点工薪,若不是家里有几亩地种着,凭工资养活一家人,大牙都能饿掉。我是有好工作、收入高的吗?当然更不是。既然都不是,我就不可能戴手表。但不能戴手表额却打肿脸充胖子,戴了。戴了也没有啥,谁也不会说我汪有志你咋那么烧包。但你戴了手表就不能避开人们向你打听时间。如果你戴只手表,人家问你几点了,你却不愿告诉人家,那传出去你可就是出名了,王八蛋也不会这样做的。叽。

    当我走出蛤蟆湾,亮着那块“不拍不走”罗马表后,就遇到了好几个人向我打听时间:“同志,几点了。”我便眼朝太阳一斜,估计个差不多,说:“七点五分。”不一会儿,又遇到一个人问,我又随便说:“八点差二分。”现在,小白鹅戴着手表跟我对时间,可让我犯难了。我下意识地朝太阳望去,真倒霉,太阳躲云层后面去了,而且云层很厚,看不出哪儿最亮。如果不是小白鹅问额时间,我可能要吹牛吹得自然一些,可面前站着的是美丽动人的小白鹅,她的声音,她的容貌,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让我感到十分地紧张,被她一问,我也不假思索,随口说:“嗯、、、、十二点了。”

    小白鹅一听,“格格格”地笑了。演员必竟是演员,情绪上来得快:“同志你真会开玩笑,我十一点钟下班刚走到这儿,你说十点了,你的表是跑马表啊?”

    一说错话,我在十分紧张的情况下,又加倍紧张,为了自圆其说,我又胡说八道:“哦,是吗?对不起,我将表挂在二档上了。”

    小白鹅以为我继续在逗她玩,十分地开心,也觉得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好可爱,便说:“我的表只装了个不带档的发动机,没有你的表高级,你那二档跑得快,若是三档可能就是十三点了。”

    我憨憨地笑着,不知道该咋接她的话。

    小白鹅继续反过来逗额:“你那带档的手表挂档是咋挂的?让俺也来学学?”说着,她就要看我的手表。

    我吓坏了,如果让她看到我戴着那个“走一走,拍一拍,一个小时慢四刻”的不拍不走罗马表,那可就坏了,彻底的走光了,我有面子可就丢大人了。

    我象捂住蝎子一样不让她看,那场景十分地尴尬。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汪有志,你什么时候到的?”一抬头,见是邓未来回来了。

    我这才拿下我的那副墨镜,与邓未来说话。不巧的是那粘着腿的墨镜又断了腿,镜片摔在了地上,墨镜就碎了,说么呢?唉,太没面子了,我只能在那儿憨憨地笑。囧啊。

    小白鹅这时才发现这位时髦人竟然是我,惊讶地望着我:“哎呀,你是汪有志同志呀,我说刚才听到你的娘子腔感到有点亲切呢!”

    邓未来对小白鹅说:“人家现在是咱文化馆的副馆长了。”

    小白鹅便又用奇异的目光打量着我,那目光里有一种别样的热情,似乎燃了起来,直往我的脸上喷火星子:“进步真快呀,祝贺你,汪馆长。”

    说罢,小白鹅伸出她白嫩嫩的手。

    啊,一双玉手,如葱白一般,梦中我也曾梦到这一幕呢。如今却在这里变为现实了。看着她伸过来的手,我双手迎了上去,就觉得小白鹅的手象一股电流传到我的全身,我周身的血开始飞速地流动,血充满了每一个细胞,就全身都发麻了,显些要晕了过去。我真是没出息,叽。(未完待续。。)
第十七囧: 平头的尖头的………独创
    ps: ; ;导读:那个年代,是文化沙漠的年代,为了提高全民文代素质,汪有志当了教员。他来到了乡亲们中间,用他的特殊的方法教农民识字。于是乎,错乱的笑话就出来了,让你捧腹大笑。为什么呢?这说明我们在通往文明的道路上,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是要笑掉大牙的事情陪伴着我们的。

    就这样,我顺利地进了城,而且当上了文化馆副馆长,还与老战友邓未来一块工作,这多好。上班那几天,天晴得十分的好,空气也十分的爽,我心情愉快,感觉也大不一样。我抬起头,看到天,天上虽然也是蓝蓝的,但我总觉得比蛤蟆湾的天蓝得多,看到刚刚升起的太阳,也觉得比蛤蟆湾的太阳红得多,看到满天的朝霞,也觉得它比蛤蟆湾的朝霞美得多。一高兴,我就哼起了娘子腔,唱那依呀哎咳哽,惹得人们都背地里朝我挤眉弄眼。

    我来上班不久,县里就开展了扫盲运动。我们将新中国建立起来了,要建设社会主义,还要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国家,这样,没有文化是不行的。所以,党号召全社会开展扫文盲运动。

    为了加强雉水县扫盲的力度,县委组织了有六十多人参加的扫盲工作队,将在职干部中有文化的人员差不多都抽下去了。我是有文化的,而且在全县属于文化较深的干部,所以我也就成为理所当然的扫盲工作队员。

    在动员工作队下乡那天,陈旭东政委,也就是额们的县委书记亲自作了动员。陈书记说:“现在,社会主义建设已掀起了**,可是呢,建设社会主义需要文化。**他老人家说,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咱建设社会主义也不能愚蠢。今天。咱们就下去,要象打仗攻山头一样,把文化这个山头给他攻下来,大家说好不好?”大家就连说好,还爆以热烈的掌声。散了会,额向陈书记问候,陈书记身边围了好一帮人,额都没有插上嘴。额正要走,陈政委从人群中发现了额,说:“小汪。你还是到你的家乡去扫盲,要好好干,啊?”

    “啊,是是,陈政委,陈书记,我好好干的是,好好干的是。”

    人多,额来不及与陈政委多说话。就走了。只是,下乡扫盲额倒是挺乐意的,只是额不想到我的家乡蛤蟆湾去。为么不想去?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来么?在别的地方,额可以一本正经。代表着县委扫盲工作队,说话哼哈的,摆摆小架子,装装样子。可到了家乡就不同了。三亲六故的不说,亲邻好友不说,还与光着屁股一块长大的小伙计们。你对他们怎样呢?你能在他们面前能装吗,能树树你的小权威吗?本来,额将扫盲看作一次很轻松的工作,但一听说回蛤蟆湾,额感到不是工作任务重了,而是心事重了。叽。

    别管怎么样,额还是勇敢地担起了扫盲的担子,随着工作组一块下乡去了。

    我被分配到蛤蟆湾,也包括前村后村等周围几个庄子。为了发动农民群众参加扫盲,动员他们报名,我发挥了额的特长,大造了扫盲的舆论,搞好扫盲宣传。村人们干了一天的农活,都很累,虽说学文化很重要,但一进那个点着汽油灯的课堂,村人们便就木有了精神。学么子文化,不学不也是那个熊样。额为了破除他们的这种糊涂认识,就将乡亲们集中起来,讲解学文化的意义。我还举了好多例子,比如,一位贫农在旧社会借地主的粮,明明是借了一担,却被有文化的地主改成了三担,贫农据理力争,可是却拿不出证据,因为人家写好三担时,你已经在那借据上签字画押了,还说什么呢?如果我们有文化,认识字,地主的借据就骗不了我们。我们没有文化,不光要受封建地主的经济剥削、政治压迫,还要受他们的文化欺骗呀。乡亲们都对我的讲话进行了鼓掌。与此同时,我还下功夫学了几天的扫盲歌,哼得娘子腔都快哑了。等学得差不多了,我就在黑板上写好歌词,教农民唱扫盲歌。村人们一唱歌,夜空中有了这悠扬的歌声,气氛又不一样了,村人们的心情也不一样了,精神也就来了,村人们也就象趋光动物一样,也就往夜校里汇集了。

    “一更里来月亮高升起,

    收了工学文化真是个好风气。

    想当年,旧社会,穷人哪能去学习,

    到现在想起来真是一肚子气。

    二更里来月亮照西堂,

    不识字的害处说也说不完,

    不会写,不会算,不会读来不会看、、、、、”

    每当我这悠扬的娘子腔在空中响起,我们的夜校就热闹起来了,学文化的劲头象春天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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