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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将功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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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杨副将!”后头追来一人,神情痛苦的唤着他。杨左视野模糊,认不出他。而那人低伏着身,扯着嗓子大喊着,“快,快下雪了!杨副将,您先回去,我们去找吧?”
随后,杨左认出他们,是右营的人,常跟在韦右的身边。风压的他们的脸都有些变形,杨左想自己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可却疑惑,怎么自己毫无所觉。身子仿佛空了,一如当初,便什么也察觉不到……
“驾!”不听劝告,杨左猛踢马腹堪堪的拉开距离。这是西狄的战马,自是不同,带着身上之人飞掠而过如同踏风。
不消片刻,一阵血腹弥漫至风中,渐渐飘来竟使得杨左他们几乎无法呼吸。身边传来阵阵抽气,只因眼前的情形凄烈,远远超过他们所能相像。
山峦平川之间,正好挡住风口,上千尸首之上竟积了层薄薄血雾,凝结不散。肉身残破,红液横流凝成溪水。偶尔空气中荡过微微呻 吟,却糊涂的不似从这世间传来。
杨左下马,然后腿就软了。若不是旁边的人扶着怕是摔落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找……去找……”
“是,小的马上去找是否还有活口!”
杨左张了张嘴,才明白他哪关心别人?他只要那人活着!哪怕要用无数鲜活人命换他一人,他也甘愿。
可在这些兵的眼中,将领固然重要,却还是关心里面自己的同族兄弟。
随着接二连三,传来欢呼。杨左知道,活着的人不在少数。那,他呢?
“韦副将!”突然一声凄厉叫喊,令得杨左一震,推开扶着之人踉跄着便冲上前去。于是,他见着了韦右,他的犟牛。
一身的红甲早已四落,肩胛各处插满利箭布满刀伤,发束不知落到哪里披头散发的遮住了那脸。他背靠在后面的山壁,竟似直立。不过,杨左看得真切,只因腹间一把长刃穿透而过,把他牢牢的钉在上头了……
突然的,杨左怕了,他听到身边小兵的呜咽之声却不敢贸然向前……原来这才是沙场无情,他曾手刃过多少敌首,却冷血冷性,毫无知觉。可这回,是报应吗?
颊际一凉,他以为自己哭了。结果直至眼前飘满缀满白色,他这才明白,原来,下雪了……
天地一片静谧,唯有这点点白雪彰显着这天地广阔。无嗔无怒无喜无哀,这一刻,杨左想自己对樊落,是多么的嫉妒以及……怨恨……
伸出手,抚着韦右那张脸,冰冷的再无丝毫热气。这个忠义的仆人果然是死在自己的主子手上,无怨无悔。或许在他心中,自己永远只是一个同僚而已……
“啪”的,杨左在旁人惊愕的目光之下,打了韦右。那具身子一震便松松滑落坠至石上,铠甲四散,便再也拼不出个他们的韦右将了。
“你疯了不成!”猛然一声熊吼,震得耳膜发麻。那似是巨熊的区军医带着他宝贝似的医箱,冲了过来。
“他已经死了。”
“那你还如此不警的打他尸身?”
“尸身”二字,令杨左嘴角一抽,眼中一片森然,“打了又如何?我还想鞭尸呢!”
“你……”区狄一脸惊诧,不明白杨左究竟怎么了。只是一对上他那森冷的眼,却打着寒颤,噤了声。
却无意之间,区狄把手搭在了韦右的胸口。顿时,浑身一震,双目暴睁,似是不信般的搭起那人的脉门,仔细拿捏着。
“奶奶的!我的药箱呢!快!”
杨左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眯起了眼。然后,似是不信般的上前抓着他的肩狠狠使力。
“你……”
“他还有一息气脉!放心!有老子在,阎王也得放人!”难得的区军医说得如此嚣张 。
杨左一愣,直至胸口传来窒闷之感才惊觉自己居然闭了呼吸多时。深吸口气之际便天旋地转,摔落在地。
模糊间,似乎听区狄疾叫着,“唉!你别晕啊!这方无璧和李全被抓走了,将军身边就剩你和赵兵头了!你得撑着!”
可结果,杨左还是睡去了。他总觉得刚才的似是一场梦,或许梦醒了,那人便依旧冲着自己举着酒杯,号称“千碗不倒”。结果一小杯混酒,便就满嘴胡话,他说……
骨气
李全醒来之际,望着这四方上尖的白面帐子,便暗叫不好——这分明是西狄人的营帐。只是也有丝疑惑,抬手看着自己身上的伤被好好的包扎,手上也没见绑着什么镣拷什么的。难不成,这西狄人喜欢善待俘虏?
转念一想,又暗叫不好。不知这方军师现下如何了?依他的性子怕最易被人欺负去吧?刚想着便起身,结果帐帘一掀那个逮着他的少年正巧走了进来。
“唉?这么快就醒了?”傻牛放下手中的饭食上前打量半晌,竖起拇指,“你们大金人都这么耐打吗?真好!”
“……”李全暗想你这是夸还是损啊?“咱们军师呢?”
听着这毫不客气的调,傻牛也未多介意,“你说那傻傻的公子哥?我们爷在审他呢,你要去看?”
审?李全眉毛一跳,脑子里便全是那说书的口中十大酷刑,剥皮,挖眼的,听着这心就直犯凉。将军把军师托付给他,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呢?瞬时,这气一上来,扯着傻牛的衣领喝道:“快说!他们在哪!”
“咳咳,你别急啊,”翻着白眼,少年指着手中的盘子,“爷吩咐过了,你醒了就吃点东西再去,别饿坏了。”
看着李全疑惑不解的眼神,又加了一句,“这里没毒,爷说了要好好的善待你。”
“为啥?”
“因为爷说,你是江爷的人,自己人。”这头傻牛便丝毫不忌讳的把李全最不想听的话,给说出来了。
“……”李全神色十分复杂,呆呆的拽着这人似是化成了石头。
傻牛倒好,又加了一句,“刚才咱们逮那个公子哥时,你是不是有意放水的?”
结果,李全一拳便把这人打翻了。也不顾一旁散了一地的饭食,踩着那人胸口大嚷着,“放你狗屁!”
另一头方无璧被押到了燕如的帐中,他与李全不同没被击昏。而且押解的人记着燕如的吩咐,不敢伤他。只是被包成了棕子对于这位公子哥而言,已是奇耻大辱。
“你!你!”指着那斜倚在锦罗帐内,薄裳前敞冲着他媚笑的男子,方无璧只觉得万分熟悉。灵光一闪之际便想起那正是在祈府把他摔落在地的小倌,那一摔,他这尚书家公子的面子,便七零八落。
顿时,新仇旧恨一齐上,待松绑后就蹦起来指着人抖着手想开骂,可毕竟比不得李全这样的粗人,指了半晌也依旧是“你你你……”
燕如有些听腻了,打着哈欠这才仔细打量眼前之人。不愧是锦衣玉食养着的公子哥,这脸如细面,似是抹了层粉,而这眉眼也生得极好,悠悠长长的未端染红,而瞳仁极大,便似是一对桃花。
只可惜现下衣裳凌乱,锦服早已破旧,连带着拿在手中的羽扇也落得似是鸡尾巴。
越看越觉着有趣,便“卟噗”一声笑开了。这眼眯得更似狐狸一般,手一挥,四周的侍从便上前压住了眼前的公子哥。
等把他架上了桌子又奉上了文房四宝,燕如这才好心情的开口,“方公子,咱们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旧识。看在这场交情的份上,来,只要你乖乖的写封家信,告知你身为兵部尚书的爹,你在我这儿作客,我保管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方无璧狐疑的打量他,“这么简单?告诉我爹我在你手上你就放了我和李全?”
连忙一脸乖巧的颔首,燕如刚想着这人真傻不成?这么好哄?却在下一瞬,方无璧猛的把手中的笔直扔向燕如。若不是被身后人压着,怕是连那沉沉的砚台也扔了过去。
大吼着,“你当我傻啊!你以为我质让我爹请樊兄退兵!陷我于不义!”
燕如眨眨眼,这才发现方无璧的确不傻,就是憨过头了——哪有如此直言对方心中诡计把自己逼至绝境的?
心下不悦,便又使了一个脸色,于是押着方无璧的人便把身子一转,让眼前白面冠玉看着没吃过多少苦的公子哥,见着了另一侧那染着血渍,阴气森寒的黑铁刑具……
“这个,看到没?像是勺子似的,其实是用来剐眼的,听说这声音脆亮,干净利落。”
“那个,最常见,夹手指。不过方公子这十指连心你有听过没?啊,还有这牛皮鞭,吸了水可沉了,上头带着倒刺一抹之下,可是能扯下一层皮肉……”
燕如每说一样,便有人把那东西拿出来在方无璧面前晃一晃。于是燕如便有趣的发现,这人明明脸已经挺白了,却依旧能一直白下去?至最后青的似是要吐出来一般。
“还有这……”
正待燕如还想再说下去,却见这方无璧一边吓得连站都站不住,一边像给自己壮胆似的嚷嚷着,“我,我爹是兵部尚书!你,你敢伤我?”
燕如嘟着嘴,似是有些姑娘家的撒娇。方无璧只觉眼前人影一晃,这只狐狸竟带着一抹香风扑到自己怀中。
“讨厌!就知道吓人家……”怀中之人明明比自己还高一头,却偏学着娇弱样在他怀中拧啊拧,拍着胸脯直嚷着,“人家怎么会如此对你呢?不过……那个叫李全的小兵,便不知会如何了?”
“……”这眼,果然就是一对狐狸眼。方无璧恨恨的咬着牙,瞪着那人,半晌,才挤出一句,“我写……”
燕如满意的拍拍方无璧的脸,手中触感滑腻,真是舒服,“这才乖。”
于是,便又命人重新送上笔,一脸笑盈的躺回了榻上,四周美婢捶着腿脚,一脸自得。
而方无璧,拿着笔稍滞片刻,便真的在那白纸上开始奋笔疾书。只是偶尔会抬起那对桃花眼,眼梢红润,皓齿紧咬下唇。
燕如拍着胸脯心中一跳,若不是眼中滔天恨意,这只狐狸还真怕这公子哥是看上自己的天仙美貌了。
只是不知为何,那人写着写着的,倒是站在他身后侍从的脸上,一阵古怪。似笑非笑,似是上茅坑憋着一般。
“好了!”不消片刻,方无璧把笔一掷。
于是燕如马上命人把纸给递上,可哪知一眼望去,却显些给气岔了。方无璧没有写字,而是画了一幅画。
画上的之人斜倚在上,衣裳半解身姿绰绝,一笔水墨便把那婀娜娉婷,轻轻勾勒,如一汪春水迷煞人心。
可哪知,画至那人面上时却陡然一转,笔峰如同三岁稚童一般,三个圆加一点,便勾成一人五官。旁边还注题一笔——丑*八*怪!
顿时,燕如的脸便青了。侍候他的人都知,这位侯爷虽然脾气古怪喜欢耍人,可好歹不是那种暴虐之人,只是,不触着他的禁处……
而这人的禁处,却恰恰是自己的容貌。得说他漂亮,得说他好看,不然……而没想到,这不会骂人的方无璧居然一击中的,硬生生的撕了那娇笑的狐狸脸。
“你真不怕我把那叫李全的小子给剁手剁脚?!”燕如狠瞪着那人。
而方无璧却回他,“我是兵部尚书之子!”
“那又如何?现在天皇老子都救不了你,更别说他了!”
“我是大金栋梁之臣,兵部尚书之子!”其实自那燕如吼起,身边的侍从便把那些刑具再拿到方无璧面前晃着。
于是此刻他的话中,有着颤音,可他却依旧满目无畏甚至带着自傲的吼着:“所以,你听着!一,我绝不会写那信,也绝不会叛国!二,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有我爹的骨气,大金人的骨气!若你敢伤李全一分一毫,我就自断舌根!看你还能如何?”
“你!”
“你要我活着要挟我爹,不是吗?若我死了,你什么也得不到!”方无璧并不傻,只是养尊处优的日子养肥了他的脑。稍一点拨,要看清现下局势,绝不是难事。
而燕如,则静静的站在这浑身发抖的公子哥身边,眼眯得极细,便盖住了其中思绪。慢慢的,燕如发现自己刚才的怒火竟不知怎么的,灭了下来。这对他而言,是鲜少的事。
于是,又打量着这个满脸写着柔弱可欺,不明世理的方无璧。
“看,看什么看!再看我还是不会写信!不会让你伤了李全!可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怕归怕,不过嚷还得嚷,给自己壮胆也好。
最后,那招牌似的口头禅还是冒了出来,“我,我可是兵部尚书的儿子!我……我绝不会丢了我爹的老脸!”
燕如盯着这人,觉得该把那些斥侯给好好打些板子。二世祖?只会吃老子的纨绔子弟?风花雪月连打个仗都会把倌楼里的小倌给捧出来的败家子?随便吓唬一下就软腿,任凭自己使唤之人?
那些斥侯是谁训出来了?难不成是傻牛?全跟他一个德性!
“把他押下去!若是敢吵!他说一句,就割了李全一块肉给他当下酒菜吃!”
顿时,原本还想嚷嚷着的方无璧顿时满面惊恐的抿紧自己双唇。燕如打量着这被咬得艳红,半点风儿也不露的双唇,眼便眯得更细了。
“……喂,躲后面装死人啊?刚才都看到了?”待方无璧走出帐子,燕大爷便一脚踢了一旁厚厚的锦帐,露出了那满憋得通红,不知是要笑还是哭,总之抱着自己肚子浑身打颤的小兵李全。
原来,这帐子有两个门,自刚才方无璧的一举一动,在一旁的李全都听在耳里。透着缝,也多少看明白了些。
其实方无璧这人,还真是不错的……没想到这无法无天,行事诡异的燕如,会在他这儿踢到一块大大的铁板。
“其实,”燕如望着这一个,两个大金之人,满腹的不爽,咬着牙恨恨道:“其实,我大可割了他的耳,切了他的指头,送给他那爹。你说,这老人家受了这惊吓,还不乖乖的想着法儿救自己的独子?”
李全眨眨眼,跟着傻牛称他一声,“爷,你看这儿子都成这样了,若你真的如此强横,怕是要弄巧成拙吧?”
“……”燕如不吭声了,他在西狄便素闻兵部尚书此人铁打似的,油盐不进,若不是还有这宝贝儿子,怕在他人眼中早已成仙。若这方无璧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惹怒其人,对他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那你看如何?”
“等。”李全一脸认真的答他,“好酒好肉的伺候着,将军与兵部尚书有盟约,他一定会把这事告知尚书大人。届时如何处置,便要看相爷在朝庭之上的本事了。”
无论李全还是燕如,都在赌,赌得便是兵部尚书的骨肉亲情与国家恩义之间,孰重孰轻。
燕如在一旁听了,静默片刻,突然又娇笑出声,“呵呵,还是你说的对,看来唯有如此了。”说完,也不顾李全浑身打颤,半抱着他便不顾身上血渍的搂他一同上了榻。
“李全,”燕如问,“你这脚究竟站在哪一边的?”
李全低头看着自己踩在燕如那白色细软上的脏脚,再过去,就和他缠成一团了。
“李全,”燕如又说,“最近我这眼不好使了,居然看错了那个方无璧。但对你,我可是很上心的。
于是小兵连忙捧着心,直呼着,“爷,你折煞小人了!”
燕如不恼,抚着他那半短不长粗糙扎手的头发,“你这心,在我堂兄身上。”一顿,又皱眉,“可是你的行,却又是向着相爷的……”须臾,眼神一闪扯着那些根短毛,“可若是真要在这两者中选一,你却必定谁也不向,溜得比谁都快……”
龇着牙,李全头发疼得发麻,却也只能赔笑着,“爷,小的单名一个‘全’字。将军说,是‘忠义两全’。而咱爹娘说,是‘啥都不缺’。而小的却以为,若是大伙儿全数平安,都安安整整的,便对得起这个‘全’字了。”
拧起眉,一脸不信,“你要让那两人相安无事?你要那两个水火之人全都平安?”
李全答他:“相爷是我的在生父母,而将军,是小的想娶回家的人。这娘与媳妇之间,爷,你说我该如何自处?”
燕如一时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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