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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世家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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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听说还有一来历不明的女扮男装的女子与世子同行,荀羡不由沉吟起来。沉吟片刻后,荀羡吩咐:“叫舞姬莺儿过来。”

    一身穿鹅黄舞衣女子少倾走入内室,荀羡与她小声耳语几句,那女子就转身离开了。

    荀羡更衣后又返回大堂,痛饮几杯后,有些身形懒散,宾客们见夜已深,都尉醉了,便纷纷告辞。这其中偏有一鲜卑服高大男子意欲告辞时,身边的舞姬却小声啜泣着,拉着男子的衣袖不肯让他离去,男子揽住舞姬,柔声轻哄,舞姬仍是不舍,啼哭不肯放手。

    此时,别的宾客见了,笑道:“平规兄艳福不浅呢,莺儿姑娘如此情深意重,你可不要辜负了如此良宵。”

    又有宾客笑对荀羡说:“都尉割爱成全了吧,何必让有情人分两地呢。”

    荀羡豪爽地笑道:“当是如此,平规今夜就留宿于此吧,如此良辰美景,正好洞房花烛。”

    众人笑道,齐声说好,才都散了去。

    等众人散去后,荀羡、平规全都敛了笑容,舞姬莺儿也马上施礼退下了。原来方才的一幕佳偶天成,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地留下平规,做的戏罢了。

    荀羡严肃地对平规说:“你随我来。”两人就一同进了内室。

    平规,鲜卑人,燕王后母族远亲,燕在秦地琅琊联络机构的第二负责人,对外身份是琅琊第一首富。

    进了内室,荀羡将玉佩递给平规看,并说:“世子已到府里。”

    平规当即失声痛哭,说:“我大燕之幸也。”

    荀羡又说:“君之言即是我之心声,但尚有一事,与世子同行的有一来历不明女子,据我所知世子当时是孤身逃出燕都,燕的宗室女子尽已殉国了。”

    平规说:“竟有此事,此女来历不明,不可留,要立除此女,以免生变。”

    荀羡说:“吾本想进言,奈何毕竟是外臣。君,世子之血亲也。素知君乃直言之人,心甚佩之,请向世子进此言,以绝后患。”

    平规说:“好。”

    两人随后一起去了慕容恪他们所在的兰雪堂。

    此时的兰雪堂内,慕容恪和王洛吃得正欢,虽然饭菜吃的是风卷残云,但两人毕竟自幼受过良好的贵族教育,吃相还算优雅得体。

    见荀羡和平规进来见礼,慕容恪和王洛停止了饮食。王洛细细打量两人,荀羡三十上下,高大壮硕,虬髯,估计他留胡须是为了掩饰真容,以免有原来的旧识认出他来。平规,二十有余,高大挺拔,肤白黄须,一看便知是鲜卑族人。

    慕容恪见两人施礼,也未上前去扶,只是笑着道:“免礼,多谢都尉款待。燕都烽火连天,宗室尽毁,没想到琅琊这里还有一片乐土,丝竹夜宴,真是令人羡慕啊。”

    荀羡和平规听了心里一惊,连忙立时都跪下了。

    荀羡说:“琅琊鲜卑部族甚多,秦军灭燕后,对此地颇多哨探,弹压震慑。属下夜宴欢歌,只是为了麻痹秦军,表明琅琊并无反意,以待来日。属下自听灭国之事,肝胆欲裂,恨不能生啖秦主之肉以解心痛。昔日大王待属下甚厚,亲教骑射,音容笑貌岂能忘也。”说完痛哭不止。

    平规亦是痛哭,说:“王后,吾之表姨也,吾自幼失母,王后多加照料,吾才得以成人,有今日之成就,血亲之痛岂敢忘也。吾日夜待世子回归,以报灭国之仇,丧亲之痛也。”

    慕容恪听了,长叹一声,说:“是我错怪了两位,快快请起,家国沦丧,恪心乱矣,两位兄长勿怪。”说着亲自上前将两位扶起。

    慕容恪当然知道荀羡在燕丧国期间夜宴,其中必有原因,但他却必须敲打,不然以何服众。对于有重任的下属,越是管束,越表示信任无间,如果外表表现得亲热,却暗地里内心防备疏远,反而不妥。

    父王曾说过,用人不疑,但也要看你任何用,用人者自己在下属面前必须有威信,才能让人为己所用,如今自己算受教了。

    王洛看明白了,荀羡和平规忠心耿耿,慕容恪想要把他们收为自己人,必要先抑后扬方好。

    荀羡也明白慕容恪这是在立威,世子长大了,开始有了帝王心术,荀羡心里很是欣喜。不过有些事情却不得不提,就以眼神暗示平规。平规见了,心里神会,说道:“请世子屏退左右,有要事商谈。”

    王洛听了,心想这是说自己呀,此时堂中闲杂人等早退了,除了他们三人,只有自己。王洛待要起身,慕容恪却说话了:“不用,洛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接着慕容恪就说:“匆忙之间,还未来得及引见,这是和我同来的王洛。”

    平规问:“洛女郎不知是何来历?”

    慕容恪说:“她是建康人,我路上所救,一路同行,患难与共。”

    平规又问:“洛女郎家族哪里?现居何处?”

    王洛淡笑不语,待到荀羡探寻的看向她,王洛说:“都尉不用问我,我路上与家人离散,又受了惊,昏睡过后记忆全失,都忘了。”

    平规说:“世子,属下直言,此女来历不明,不宜留在世子身边,不如属下找一安定之所,将她安置了。”

    慕容恪面上不悦,沉声说:“洛,是我的人,两位安敢一再置喙,外臣要管内宫之事吗。以后待她如同待我,敬她如同敬我,无须多言,两位谨记!”

    荀羡和平规见慕容恪真的怒了,便不再争辩,但实是心有不甘。两人暗想,此女之事,只有徐图之了。

    慕容恪说王洛是他的人,王洛没有丝毫的反驳,因为她知道,但凡自己说一个不是,荀羡和平规就会找个由头,把她带走。平规所谓的安置,恐怕连幽禁都谈不上,直接杀了她,毁尸灭迹,以免她泄露世子的行踪。

    这时候,王洛是不会反驳慕容恪任何一句话的,她可不想没来由的丢了性命。不过,王洛想,好在慕容恪说的是,王洛是他的人,没说是他的女人,还算保存了点颜面,不然自己可真是闺誉全无了。慕容恪这是想乘人之危,给两个人的关系定名呀,现在这局势由不得她不答应,这少年越来越懂得借势了。

    慕容恪说,王洛是他的人,的确有试探王洛的意思,看王洛没有反驳,他不由心中欢喜,只是不能表现出来。

    看荀羡和平规不再就王洛的事继续纠缠,慕容恪说:“此次来琅琊,我意欲由此南下。”

    正说着,堂外有登登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一灰衣满身是血的年轻男子闯了进来,进来后就连忙说:“急报,府中有细作。

    “细作何人?”荀羡问。

    “杨佛嵩。“说完那人就倒下晕死了过去。

    平规望向荀羡,两人不由面色一凝。杨佛嵩就是府里后门那看门的老仆,刚刚迎了慕容恪和王洛进来。此人跟随荀羡多年,不然荀羡也不会让他看守后门接应,不想竟在这里出了差错。
第八章真相
    细作之事,荀羡知道事不宜迟,立即吩咐道:“速将杨佛嵩绑到这里。”

    不多时,那看门的老仆已被绑到了远香堂,一同绑来的还有和他同住的一个六岁的小儿。

    绑人的侍卫回来禀报说:“都尉,此人果是奸细,进屋拿他时,他正在写密报,密报已被我等截住。”

    说着,侍卫将一个寸大的布条呈了上来。

    荀羡接过来一看,布条上书四字:燕世子至。最后一个“至”字,还有一横尚未写就,墨迹还未干透。

    荀羡大怒,喝道:“杨佛嵩,我待你不薄,你本是待罪将杀之人,若不是我怜你冤屈,将你从死牢中救出,你今天可还有命来。没想到你竟恩将仇报,卖主求荣,真是个无耻小人。”

    那老仆冷笑道:“那只能怪你识人不明。我,秦之子民也。谁是我主?我主苻生。你与燕王暗通款曲,又同情秦地造反乱民,暗讽我主荒淫无道,当朝廷丝毫不知吗?”

    那老仆说完朝荀羡啐了一口,又挣扎着一下子从跪姿站了起来,左右侍卫欲把老仆再按到地上,荀羡用眼神制止了他们。

    那老仆又高声说道;“荀羡,我今天就告诉你个明白。我本名薛赞,秦御史台门下侯官也,受朝廷之命,潜伏你府中,监视你的动静。你所说的死牢恩德之事,不过是我们御史台设计,诱使你以恩公身份接受我的途径而已。知你喜好平冤昭雪,不过是投你所好罢了。”说完大笑。

    荀羡听后,也大笑几声,然后说道:“好,即是朝廷命官,又都是做刺探之事的同行,那你就爽快些,说说你的密报要交给谁,也好给你个痛快,不然,你也知我的手段。”说完荀羡目光犀利地看向此人。

    那老仆继续大笑,面色却渐渐古怪起来。

    “不好,此人定是服毒了。”平规喝道。

    左右侍卫连忙掰开那老仆口舌,却是晚了。几秒钟,那老仆已面带着诡异僵硬的微笑气绝身亡了。

    看来秦密探机构御史台的毒药果然狠辣呀,竟藏于牙间,一咬致命,王洛想。

    看到那老仆死了,荀羡把目光移到那一旁跪着,陪着听审的六岁小儿来。荀羡问:“这小儿可是他捡的那个?”荀羡隐约记得当初杨佛嵩曾请示过自己,想收养个乞儿,自己允了。

    “正是。据说这小儿本是街上无家可归的乞丐,还是个哑的,杨佛嵩二年前看他可怜就收养了他。”侍卫答道。

    荀羡问那小儿:“除了刚才他说的这些,你可还知道些什么?”

    那小儿神色委顿茫然,似是被刚才的一幕吓傻了,待反应过来荀羡的问话,就一个劲的摇头摆手,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荀羡想这小儿不过六岁,又是个哑的,那老仆收养他,也许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以示良善,这小儿恐怕连刚才那老仆说的那些都不知道,便不再问了。

    这时侍卫问道:“都尉,这小儿如何处置?”

    荀羡刚抬起手,要落下,做个杀的指令。那小儿不知从哪里来了那么多力气,一下子扑跪到慕容恪脚下不远处磕头,第一个头就磕得前额血流如注,磕完那小儿就以无比乞怜的眼光看向慕容恪,求她求情救命。

    见慕容恪没有马上理会,那小儿就继续磕起头来,而且一个接一个,个个见血。

    慕容恪见那小儿头前的地面都渗着血,心里长叹一声,终是不忍,又想起自己最小的弟弟被秦军斩杀时也才四岁,都是小孩子,生于乱世当真无助凄惨,就出声道:“这小儿先关押起来吧,想来也不知道什么,还罪不至死。”

    荀羡看向慕容恪,内心十分矛盾,世子仁厚,有德君之相是好事,但如此风云变幻之际,多留一个细作身边之人,就多一分风险。

    不过,荀羡不认为自己应该挑战世子刚刚树立起来的权威,这不合君臣之道,就说道:“是。”又吩咐侍卫:“将这小儿在柴房关押起来。”

    侍卫押着小儿走了,荀羡接着问慕容恪:“世子刚才说要南下?”

    “是,想去建康,从水路走。打算从琅琊上船,经泾水,转泗水,过淮水到长江。”慕容恪说。

    “去晋都建康,水路倒是比陆路安全些,只是不知世子若是到了晋,晋对世子的态度会如何?”荀羡说。

    “晋的国策对北方,一向不是养狼打虎吗,养我大燕这只狼去打秦这只虎,他们欲我们两国相争,晋好在南方偏安自保。”慕容恪嘲讽地说道。

    慕容恪接着又说:“如今燕已国灭,晋人恐怕两股颤颤,担心秦主苻生挥鞭长江,南下对他们不利。我若入晋,他们必厚待之,望我招兵买马,在北方掀起燕的复国烽火,令秦忙于整治内乱,无暇南下攻晋。所以都尉不必担忧。”

    “世子所言甚是,属下这就安排。”荀羡说。

    荀羡转头对平规说:“如此就有劳平规,立去琅琊码头准备渡船。”

    平规说:“好。”

    荀羡又对慕容恪说:“世子,大王留在琅琊的死士还有八十,属下见世子现在孤身一人,不如让他们随世子南下建康,以备差遣,世子看如何?”

    慕容恪说:“都尉所虑甚细,好,就依都尉所言。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

    就在慕容恪他们商量离去方案的时候,侍卫已将那六岁小儿拉去了柴房。

    平时负责劈柴的越伯见了,心里暗道可怜,这小儿平日里十分懂事勤快,没少帮他干些杂活,不知做了什么,惹了大祸,这般凄惨。看侍卫将小儿推入柴房,还要拿绳索捆缚,不由一念之慈,说道:“六岁的小儿,又是哑的,能做些什么,看他满头是血,也就半条命了,就别捆了,且做些好事,行善积德。”

    小儿听了越伯这话,又是向着侍卫和越伯连连磕起头来,又是头头见血。

    那侍卫见了,踢了小儿一脚,将他踢到一旁,说道:“越伯为你求情,就不捆你了,你自己老实点。”说着转身走了。

    越伯看看鲜血淋淋倒地的小儿,怜悯的摇了摇头,把柴房的门锁上,也走了。

    那小儿一直在柴房的地上躺着,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般。直到过了三更,一只瘦瘦的灰鸽子不知从哪飞了来,在柴房的窗口的木条边站住了,向柴房里张望。

    躺在地上的小儿,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下子坐了起来,敏捷的向柴房的窗口奔了去。

    那小儿到了窗口,看着灰鸽子他竟然说话了,他说:“小灰,我就知道,无论我在哪你都会找到我的。”

    说着小儿用手去抚摸那灰鸽的翅膀,那灰鸽子亲昵的用嘴啄了啄小儿的手背,看来竟是与小儿极熟的旧识。这时小儿迅速的从自己的嘴里拿出一根无字的红布条,绑在了灰鸽的一条腿上,推了推那灰鸽,那灰鸽在一眨眼间就飞走了,融入了茫茫的夜色中。

    秦御史台下侯官警报等级,飞鸽传信,红色布条为最高级,意思是密谍身死,目标到达。
第九章夜深
    第九章夜深

    那小儿放了灰鸽后,在柴房里摸索着,不知找了什么东西藏于身下,然后就又原姿态趴到地上,呻吟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疼啊,疼啊。”

    在静谧的夜色里,这喊疼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就住在柴房隔壁的越伯很快就被这喊声唤醒了。越伯听这小儿叫的十分凄惨,不由心生怜悯,起了身,把柴房门打开,过来查看。

    小儿见越伯走到自己身边蹲了下来,查看自己,就挣扎着坐了起来。越伯问小儿:“可是哪里疼的厉害?”

    小儿颤抖着嘴唇说:“疼,哪里都疼。”正说着,小儿突然惊异地张大眼睛,用手指着越伯身后说:“都尉,都尉。”

    越伯听了,心里一惊,转回头去看,就在这一瞬间,小儿用一只手拿起不知何时藏于身下的磨刀石,重重地向越伯的后脑砸去。

    只一下,越伯的后脑就汩汩的流出血来,顿时人就没了声息。

    小儿见越伯彻底倒在了地上,连忙从越伯的手中拿了柴房的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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