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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汴京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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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这话的意思,陈氏已经知道许王之死是他杀。我扫了一眼赵立,他讪讪的低下头。
  “我会仔细调查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许王殿下昨日饮酒之后去了哪里,你可知晓。”
  陈氏想了一会:“哎呦,我想起来了,是赵管家带王爷到书房休息的。要说平时啊,王爷肯定是要宿在张氏那里的,可张氏小产之后一直对人不冷不热的,也没人愿意见她。说起这来历不明的张氏,我倒觉得她的嫌疑很大。”
  听到这句,我忙说:“有何嫌疑?”
  “前日宴饮时候本是王妃先斟酒,但不小心洒了出来了,张氏那个女人便占了王妃的位置,把王爷给灌醉了。张氏啊,专宠很久了,愈加骄横,都不和院里的人来往。我听说啊,她怀孕的时候还捶打过王爷的贴身丫头。赵管家,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
  站在一旁的赵立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听到这句立刻满脸堆笑:“我倒是听说过,不过这妇人怀孕难免有气不顺的时候,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陈氏讨了个没趣,便静了下来。
  “你说她来历不明,此话怎讲?”
  “哼,我本是瓦市上的卖艺女子,那天晚上王爷对我一见钟情,就接我入了府。那个张氏仗着自己和我长得很像,又有些诗书之类的狐媚手段,把王爷给抢了去。我的身世大家都知道,可那个张氏出身不明,这府里的人都说她是狐狸精所化。。。。。。
  我听她越说越离谱,也没什么好问的,便告辞了。
  无论李氏和陈氏似乎都提到了张氏的来历,而且她在府中专宠已久,不知道是何等人物,我不禁产生了好奇,看来她才是此案的关键。
  “先生在想什么。”赵立突然打断了我的思考。我抬起头来对他笑了笑,发现他孝服下的里衣有着歪七扭八的针脚。我笑着调侃他道:“赵管家的里衣真是‘精致’啊。”
  他低头一看,说道:“我一个大男人向来讨厌针线,浑家也不会女红,于是一件好好的衣服就成这样了。”
  说着,便到了张氏的园子。
  “先生,这张氏的脾气有些古怪,恐怕要先生多担待了。”说完,便进去通禀了。
  张氏的园子里也种着许多栀子树,但叶子已经掉光了,徒留几分萧索之意。
  走进房中,张氏背对着我,呆呆的望着窗外。与陈氏不同,张氏的房间里有许多字画瓷器。她缓缓的转过头,木然的看了我一眼。我吓了一跳,这张氏与陈氏长得一摸一样。她披头簪白花,淡淡的画着长峨眉。
  “先生请坐,刚才赵管家告诉我了,您是来调查王爷的事情的。”我有些愣住了。她与陈氏面容虽像,但表情气度却完全不一样,陈氏行为粗鄙,但张氏有一种清冷的气质。
  “先生应该是惊诧于我与陈氏的相像。我刚入府时,也与先生一样。只不过后来玉意告诉我,王爷少年时在街上遇见一女子,从此念念不忘,还在园中种上了许多栀子树。我想我与陈氏大抵是王爷来怀念她的吧。”
  他这样没头没脑的一说,弄的我不知道该怎样接话,抬头看她,她正盯着墙上的字。左右各一幅,写的均是李商隐的《无题》,字体却不同,一幅气势十足、大开大合,明显出自男子之手,落款写着元僖,另一幅则字体娟秀,落款写着白蟾。想来是她和王爷在闲暇时的涂鸦之作,如今只能睹物思人。看来她也深爱着许王。
  “许王殿下写的一手好字啊,真是可惜。”
  张氏立刻收回了目光:“王爷生前极爱李义山的《无题》。”
  我不禁又想起了妻,她此时应该在缝补着什么,与王府这一众女子相比,我和她实在是太过幸福了。这次若破了案,领了赏钱,我一定得给她买个好点的簪子。
  “你是哪里人士啊。”
  张氏似是警觉地看了我一眼:“本地人。”
  “那你的父母家人呢,现在何处?”
  “民女自幼父母双亡,并不记得他们。”
  这个张氏明显在搪塞我,我又继续问:“你父母双亡,那你又是如何长大的。”
  “是四里巷的张婆婆,她丈夫早亡,把我当成了螟蛉女儿。”
  我心里暗暗记下,以作日后调查。“哦,那想必十分不易。我听说前日是你的生辰,许王还特地为你庆祝,你还在一旁斟酒。”
  “是。”
  “那我便实话实说了,许王是死于中毒,而饭菜美酒中均无毒物,你当晚离许王最近,最有可能下毒的人就是你。”
  张氏仿佛有些生气了,直盯着我说:“宴会本就人多手杂,陈氏也坐在王爷身旁,玉意就站在王爷身后,仆从中也有许多人经过王爷身旁。照你的话说是不是人人都该被怀疑。”
  张氏的话一下让我噎住了,我只能岔开话题,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笔洗。“这笔洗釉色格外鲜艳,器形也别致。”
  “我记得有人说过,瓷器用大蒜汁调金描画,然后用窑烧制,永不复脱。”接着她又顿了一顿,像是陷入了长久的回忆,“先生,应该是成家了吧,你可是深爱着你的妻子。”
  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我与妻青梅竹马,二人虽然清贫,但也过得不错。”
  “你多么幸福啊,至少陪伴你的是真心相与之人。王爷也有真心相与之人,不过不是这宅子里的人,而是那个女子。我们这些府中女眷,每个都可悲极了。”说完就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说了句节哀便走了,关于许王殿下的心爱之人,应该是有着与陈氏和张氏一样的面容吧。
  到了四里巷,我随便找了一户人家,敲了敲门。
  “谁啊。”宅子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官府。”身边的差人答道。
  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了一个粗犷的汉子。
  “公差为何事来。”
  这种五大三粗的人最好套话。我问:“我们是来找张婆婆的,请问是哪一户。”
  汉子用手一指:“就是那家,最里面的那家。”
  我顺着一看,门庭破败不堪,像是很久没人来往了。
  “你觉得张婆婆为人如何,可听过她收养过一个女人。”
  汉子笑了一下,似是嘲讽的说道:“张婆子那么爱财,一毛不拔怎么可能会干养孩子那种亏钱的事情,而且我们这条巷子我熟悉得很,从来没听见张婆子有女儿。不过她倒是说过自己有个干女儿在当王妃,就是没人信。”
  别过了汉子,我便走到张婆婆门口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形容枯槁、蓬头垢面的老婆子,眼带精光看着我们:“谁啊。”
  我着实吓了一跳:“我们是官府的人,来问一些事情。”
  张婆子往身后一退,开了门,说道:“进来吧。”
  院子里也乱糟糟的,看来这个老婆子根本就不打扫。
  “张婆婆,你可有个女儿叫张白蟾。”
  那婆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是有这么个女儿,怎么了。”
  “她父母是何人,你可知晓。”
  “我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收养她的。”
  “我捡来的。”说完就朝屋里走去了。
  看来这老婆子不打算说实话了,我准备吓她一下。“张婆婆,你不说也可以,不过我告诉你,那个张示犯了杀人重罪。你若不说,我们也会治你罪。”
  婆子吓得身如筛糠,立马跪下了。“大人,我说,我说,那个女人真是个扫把星,我当初我真不应该因为钱答应这些肮脏事,这才三年就有两堆人找我的麻烦。”
  “什么,还有人找过你。”
  “是啊,大人,大约一年以前就有两拨人到我家询问,他们给了我钱,我便告诉了他们。张氏是被一群人用轿子送到我家的,当时她身上还穿着囚服呢。领头的人给了我些银两,让我装作她的母亲。大人,我害怕有一天会出事,就留着当初的囚服。”
  囚服,这是能证明她身世的唯一线索了,“快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张婆子慌忙进了屋子,不一会拿出一件十分破旧的衣服,看上面的字应该是开封牢里的。这件事愈发扑朔迷离,开封府是我不能碰的地方,而且之前来的那两拨人是谁。这一切线索缠绕着我,理不出头绪。还是暂且回去禀报大人吧。
  回到许王府的偏厅,武大人正在和王继恩说着什么,我叫下人通禀了一声,便进去把一天的收获对他们说了。他们听后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低着头不敢看。这些只是问话,应该没有什么关键的东西。
  “武大人,只好明日待我请了旨意,就与你到开封府会一会吕端了,”尖利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平静。
  太监的声音果然凄厉难听,以前只是听说过,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武大人挥了挥手,我便退了出来。走出门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许王被害与之前的案子完全不同,牵涉面太广,而且参与其中的都是一些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我这样一个蝇头小民卷入这个案子不知是福是祸。
  回府时天色已晚,妻在床上绣着什么,见我回来了,就笑着把饭菜端了过来。
  “今日怎样了?”
  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急忙坐下来。
  “这个案子真是平生未遇,你知道我明日去见谁吗?吕端吕大人。”
  我一边吃饭一边与妻子话家常。就寝时,我仍兴致勃勃“你知道许王府有多气派吗?那真是皇家的气度。”不知何时妻陷入了沉默,我也便睡去。
  醒来便看见妻红着眼睛看着我。
  “相公,你是否有了相好之人了?”
  听得我一头雾水,她怎么会胡思乱想又莫名其妙的说出这种话。
  “怎么会?你今日是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
  妻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我。
  “昨日,你脱衣服之后,就甩出了这张纸条。上面写着:子时池塘见。你如果不是在外面有了相好,身上怎么会有这条子。”
  我低头一看,这条子皱皱巴巴,上面的字也歪歪扭扭,像是孩童的初次习作。应该是昨日什么人塞给我的,安慰了妻几句,便收拾妥当跟着大人到开封府了。
  我跟着两位大人走进开封府的时候,吕端正端坐在堂上,我抬起头仔细看了他一眼:表情严肃,衣服整齐简仆,胡子也修的一丝不苟,看样子就是个刚正不阿的人。
  说明了来意,吕端就从堂上走了下来,还让别人取来了帽子。
  王继恩客气道:“吕大人何必如此,这只是小事一桩。”
  吕端叹了一口气:“两位大人有所不知,这案子我一直耿耿于怀,这个张氏应该和许王上任伊始办的案子有关。”
  我心里暗暗惊喜,看来找对方向了,张氏的身份应是此案的关键。
作者有话要说: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

  未几,人有言元僖为嬖张氏妾所惑,张颇专恣,捶婢仆有至死者,而赵元僖不知。张又于都城西佛寺招魂葬其父母,僣差逾制。上怒,遣昭宣使王继恩验问,张缢死。左右亲吏悉决杖停免,毁张氏父母冢墓,亲属皆配流。开封府判官、右谏议大夫吕端,推官、职方员外郎陈载,并坐裨赞有失,端黜为卫尉少卿,载为殿中侍御史。许王府咨议、工部郎中赵令图,侍讲、库部员外郎阎象,并坐辅道无状,削两任免。诏停册礼,以一品卤簿葬。 
  ……《二十四史…宋史》
  【不久,有人说元僖被他的妾侍张氏迷惑,张是十分专横,捶打奴婢致死,但赵元僖不知。张氏又在城西佛寺招魂安葬她的父母,僭越礼制。皇上震怒,派遣王继恩调查,张氏自缢而死。左右亲信都遭到杖责,回了张氏父母的坟墓,亲属都发配流放。开封府判官、左谏议大夫,推官职方员外郎陈载因裨赞有失获罪,吕端被贬为卫尉少卿,陈载为殿中侍御史。许王府咨议、工部郎中赵令图,侍讲、库部员外郎阎象,因辅道无状获罪,削官免职。下诏停止册封礼,用一品卤簿葬。】
  吕端顿了顿,说:“来,二位先坐下,我们三人详叙。”到了内室,三人坐定,我立在一旁。
  “许王办这件案子时我并不知晓,直到府上缺人,夫人从外面招来个厨娘。那夜我回府,这厨娘便出来喊冤。原来她是张家的老仆,觉得自家主人冤屈,才出此下策,想让我重新调查这件事。”
  “我回去查阅卷宗才知道案子是许王审的,开封瓷商张德凡盗用皇家用品,判的是抄家灭族,而张府老仆说张胆小怕事,为人忠厚,是万万不能做出这种事的。我细看卷宗,发现此事由一个叫刘四的人告发的,叫人按卷宗上的记录寻找他,竟查无此人。我深觉此案误判,便下牢查问。”
  张氏的父亲是瓷商,怪不得她会了解制瓷。
  “狱卒一开始支支吾吾,后来在我的查问之下才知道,张府有个小姐叫白蟾,许王让人用死囚顶替她,后来,我又隐约听说许王府中有一个宠妾张氏,此事就可以猜出大概了,今日二位来查问便更加验证了我的想法。”
  吕端又叹了口气说道:“许王怕是被色所迷,犯下了如此罪行。这张氏与官宦人家早有婚约,许王可能苦于无法想出了这条毒计。只要张家小姐名义上死了,就不会再有人过问这件事。为了一个女子,竟害的人家破人亡。”
  “吕大人不必过分自责。”大人安慰道。
  这样看来张氏的嫌疑最大,许王为了怀念一个女子而娶了陈氏和她,用了些手段,害死了张氏的家人,对于张氏这可是血海深仇,她完全有动机,但她也深爱着许王。
  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个皂隶。“禀报三位大人,许王府上来了人,说是又死了人。”
  武大人顿时惊起。“什么?”
  玉意躺在地上,旁边摔碎了一个茶杯,皮肤和指甲泛着青紫色,像是已经死去多时。昨天那双想要说话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神采,死鱼一样的盯着天空。
  仵作走上前来,对武大人说:“大人,此女死于砒霜中毒,毒就下在茶壶中,想必是这丫头从外面回来口渴,饮了茶水,就毒发身亡。对了,她的指甲缝里还有少许污泥。”
  污泥,难道那个纸条是她写的。对了,就是她,昨日,我扶她起来时,她抓住了我的袖子,就是那时候把纸条放了进去。她想要伸冤,无奈耳目众多,只能用这种方法。可惜我没能早早发现这条子,但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大人知道。
  我略一思考:“大人,刚才来时,我在院子里看见了一个小池塘,她指缝的污泥很有可能来自此处。”
  武大人便让我带着一群人到池塘去看看。衙役挽了裤脚在污泥中捞着。
  凶手急于杀玉意灭口,一定是因为玉意有什么重要证据,昨夜子时她很有可能在这里等过我,我没有来。如果她是径直回去了,指缝里就不会出现污泥,她一定留下了什么证据。
  有个衙役大喊一声,“找到了。”说完从土里捞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水里一涮,一个极漂亮的酒壶,只可惜没了盖子。
  我将酒壶呈给了大人,他拿过仔细看了一下。
  “唉,这不是宴饮的酒壶吗,只是少了莲花形状的温酒器,应该放在厨房才对,怎么会在池塘里。”管家在一旁说道。
  王继恩看着酒壶像是想到了什么,“武大人,能否给我看看。”
  王继恩左右翻动了一下,不知碰了什么地方,突然“噗”的一声。“武大人,这酒壶中藏有两个暗格,可以倒出不同的酒,想不到王府中竟有如此机巧之物。”
  武大人接过酒壶,轻轻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朗声说道:“事已至此,也已明朗了。凶手就是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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