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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大叔-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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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那边还在敲门的祁清,他已经没有力气大喊了,喃喃自语着什么。
我走到他身边,看着将头埋在双膝间的男人。即使成为这副模样,那时的他至少还有一丝清高。现在这颓废模样,让我心里升起了怜悯。
忍不住伸手放在他肩膀上,与想象中的不同,他的肩膀竟然这么瘦削,仿佛只剩下骨架。手,生生的疼了。
他没有抬头,准确的说是没有任何反应,拍着门的手只是放在那里。
我犹豫了一下,来到他身后推动轮椅,虽然这人很瘦,但推起来还是有些费力。好不容易将他推到桌子边,自己已经累的动弹不得,撑着膝盖大喘着气。
祁清依旧低着头,柔顺的黑发直没入脖颈内,病态的模样带着挥之不去的颓废。其实他长的不难看,眉清目秀,若是像曾经那样意气风发,肯定是个潇洒不羁的男人。
似乎察觉到我打量的目光,他缓缓抬起头,刘海后的眼睛扑朔迷离,似是才找到焦距,直钩钩的盯着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却扯到了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艾莉尔……”
“啊?”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祁清语气恢复了正常,嗓音还是有些沙哑,眼里带着探寻看着我。
轻按脸颊的手顿住,扭头,四目相对,还是我率先笑开:“因为听说这里是鬼楼,他们就要来这里探险。”
“鬼楼?……”祁清移开目光,撇了眼窗外,“这不过是我放出去的消息而已,为了是让人不要接近这里,不过,好像现在的人都是好奇心颇重……”
原来是他自己制造的传言,难道说,他住在这阴气极重的地方不害怕吗?如果他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还能这么淡然处之吗?
我没有答话,他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本以为我熬不过了这淡漠年华,本想就这么去了。因为他,我的弟弟,是他让我找回了生的希望。我却一直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的不舍。”
两人不同父不同母,无非是在一次破案的时候,现场抓到的一个小偷,给当做了穷凶恶极的连环杀手抓了起来。没日没夜准备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还打草惊蛇。虽然最后成功将罪犯抓了起来,却是比预想中的要费力了许多。
从此,这个破坏计划的小偷成为了警界里的眼中钉,犯一次案或者没犯的时候都会被抓到。久而久之,这个小偷便耍赖了,赖在了当时重案组队长家中。对待这个未成年甚至看起来年龄更小的孩子,祁队长犯了难。
“他很能干,家里活每样都做的很好,他七岁便会做饭,知道我的口味后,却总是变了法子给我做,”祁清视线飘到很远,“一开始我更是瞧不起他,做什么不好,专干这偷鸡摸狗的事。但是,他还是个孩子,经历的困难险阻让我产生了怜悯。”
最后一丝阳光隐没在了西山,屋子内陷入了黑暗。祁清的声音不高,却仿佛道尽了这世间的沧桑。言语间全是对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满满的疼爱,不是亲人更似亲人,亲情往往就是在日积月累中产生。
【作者有话说:祝大家圣诞节快乐~~谢谢亲们一直以来对“大叔”的支持~~话不多说,附上小剧场。正文三千字。(虽然比昨天少了点)剧场不算字符】
——小剧场
日本某别墅
苏希泽有些纠结,在房间来回踱步。刚才接到北京打来的电话,而电话内容震惊程度,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房门被人拉开,身穿橘色暗花红色和服的近藤信步走入,看到坐立不安的人,问:“你属跳蚤的?”
得,这人还挺记仇。
苏希泽无奈的摇摇头,手机在手中转动几下:“是那个小丫头,好端端的喝什么酒,这可不能让牧宸知道。”
喝酒?这可真是稀奇。近藤颇为幸灾乐祸,袖子在唇上轻捂掩盖笑意,声音听起来发闷的:“不会是想念自己的叔叔,醉酒消愁吧?”
苏希泽明显看到近藤头上方飞过去一排乌鸦,还没等说话,唰——门被推开。一身绛紫色和服的戚牧宸走了进来,脸颊还有些红晕,显然是刚喝过酒。
“我侄女想念我,你有异议?”口气带着威胁的口气。
“哪能的,但是,小丫头和个陌生男人出去,啧,还喝酒,啧,真危险——”后面的话在男人越来越沉的脸色中顿住,近藤噗的一笑,挥了挥衣袖,“我接着喝酒去,赛哟——”
绛紫色的男人坐在地上,手支撑在身后,这样的慵懒的他却有着别种风情。
苏希泽忍不住说道:“牧宸。。。。。。艾莉尔还是个小孩子,她——”
“社长在找你,你去陪他,我等会过去。”男人干脆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推门的手顿住,只听那个男人又说:“给我把近藤那家伙灌醉。”
然后抱着这样的心态,苏希泽成功将近藤灌醉,并且醉的彻底。
——
北京某别墅
“艾莉尔,等我回去就把你送进孤儿院。”
第四十三章 羁绊
眼睛仿佛适应不了这日月交替前的黑暗,使劲的眨着眼想要看清周围,窗外树影婆娑,路灯萧条。脑中犹记得黑暗来临前的景象,缺了角的木桌,残破的椅子,脏乱的绒布。
在叙说往事的男人也住了口,身体动了动,整个人仿佛都陷在了轮椅里。
出乎我的意料,他对我招招手让我过去。迟疑了一下,走到他面前。他手里面正撕着什么,抬起来准确的粘在我的脸上。
这样不声不吭的吓了我一跳,愣愣的去摸受伤的地方,原来是创可贴。
“谢谢。”
祁清并未理我,只是闭上了眼睛。
楚馨儿在黑暗中怯怯的喊了声姐姐,同时也传来了摸索的声音。我让她不要动,走到她旁边将她搂在怀里。小小的身体依然在颤抖着,在我的轻拍下才逐渐好转起来。
屋外隐约传来脚步声,到了门口却停了下来。又仔细听了一会儿,也没发现异常。黑暗加上不知道时间,所有的感官都变得很紧张。大眼努力的想要看清周遭,对面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早习惯了身处黑暗之中。
我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前方,在黑暗中困意也随之而来,晃了晃脑袋,努力的想要自己意识清醒。楚馨儿半坐在我腿上,靠在我怀里打了个哈欠,不到一会儿便睡着了。
不知道莱恩大叔与苏希泽是不是疯了一般在找我们,当时事态紧急也来不及和林若薇说,不过也能想象到苏希泽到了学校找不到人的场景。虽然不知道现在时间过了多久,但是我并不担心他们短时间内找不到我们。潜意识里自己是相信着莱恩大叔,并且他也曾说过,让我相信他。
在这之前,我要尽量做到不能让我们受到伤害。
正在思考之际,对面的人动了动,他扭头看向我。黑暗中看不到彼此的表情,但仍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以为祁清要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却再次倚在了轮椅上。我眨了眨眼看了半晌,困意席卷而来,不受控制的闭上了眼。
“曲洺萱”
我听到他叫了这个陌生的名字。睁开眼,疑惑的向对面看去,却不料对上他的眼睛。窗外的灯光微弱的折射进来,逆光之下,那双眼睛竟然分外明亮。
他又扭头看向自己的前方,没有下文。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睡意这时也就没了,胳膊被楚馨儿压的有些酸麻,又怕把她弄醒,只得强忍着。
“我们有多少年没见过了。”
祁清的声音不似莱恩大叔那般低沉,是那种偏中音,不高不低,听起来很有催眠的作用。所以即使我听到这里,刚挥去的睡意再次临来。
“你的女儿也很漂亮,长大了必定和你一样善良聪慧。但是……”
在这样的环境里,听到这自言自语的声音足以让人神经绷紧。又联想到这洋楼的传闻,虽然是假的,但是脑中却想到祁清的面前站着一个白衣长发的女人。
凉意顿时布满全身,睡意全无。
“祁……叔叔……”我忍不住开口。
对面的人缓缓扭头,目光打量了我许久,似是刚回神,身体动了动:“但是,她与你不同。”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我蹙眉,敢情这人是个神经病?
“艾莉尔,”祁清忽然开口喊我,“曲洺萱现在在哪?”
是谁?我有些呆愣。
祁清见我不说话,扶着轮椅缓缓推进,微微俯身与我对视:“你的母亲,现在在哪?”
“不知道。”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艾莉尔的母亲的名字,以及现在所在的地方。犹记得刚成为“艾莉尔”第一天的时候,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兴奋的说着:
妈咪要和你巴里特叔叔去度假……最多就一个月,妈咪就来接你……
巴里特是谁我更不知道了。话说回来,这已经过去一个月多了,艾莉尔的妈妈也没有应约来接。果然,大人的话不可信。
祁清盯着我半晌,起身坐了回去。
“大概这辈子是见不到了,”他喃喃自语,再次看向窗外,“我与你是在慈善晚会上遇见,当时你和我说话,我却没有理睬。人们都说我清高,戚老爷子的外孙女也敢得罪。”
曲洺萱,那时的你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是清丽脱俗又美艳高贵。由你负责的慈善机构晚会怕出纰漏便请我们警方全程保护。虽然有些小题大做,但我还是警告他们坚守自己的岗位。我本也是不喜热闹,便躲在角落里观察着,却见到了慌乱的你,价值不菲的裙上有红色的印记。你窘迫的向我解释,是红酒。
“当时我差点忍不住要笑,但是却板着脸转过脑袋不去看你。余光瞥见你匆忙逃离的身影,那样高贵的你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祁清自顾自的说着,“之后,你又换了一套更漂亮的礼服款款而来,这一次丝毫没有之前的慌乱,孤高自傲的与我说话,我仍是不回你一句。其实,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话。”
第一次发现,身份的差异。
本以为晚会就这样圆满落幕,不成想晚会主人失踪了。不知为什么,一贯淡定自如的我竟然有了慌乱,连忙吩咐手下去找。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你失踪了四个小时。从来没有过的害怕让我一时没了方向。
祁清缓缓抬起右手,眨眨眼:“后来,我是在天空花园找到的你。没有绑架,没有暗杀,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安然无恙的坐在秋千上欣赏星空,你说,城里的星星不好,数来数去就这几个。那天的星星明明那么多,我居然会答应你带你去山上看星。”
“或许,你应该恨我,”祁清放下手,瞟了我一眼,“是我把你赶走,你是为了惩罚我,才和那个男人结婚的。斯派德这个人渣,你怀着孕都对你施暴。”
斯派德?脑中想到之前与莱恩大叔在浴室里接到艾莉尔母亲电话的一幕,原来,斯派德是艾莉尔的父亲。祁清依旧自言自语,似乎已经忘记了我们的存在。原来,他与艾莉尔的母亲曾是对恋人。
“所以,我已失去双腿的代价来偿还你,以及这个孩子……”祁清说着说着语调转低,到后来便没了声音。
我想了想,刚想张嘴说话,怀里的楚馨儿动了动,模模糊糊的说:“妈妈……我饿了……”
她这么一说,我的肚子倒是应声而响。抱着她的手收紧,触碰到的肌肤传来异样的灼热,连忙去试她的额头,居然发烧了。
不由得慌了,这间屋子极阴,霉味又极重,大人呆久了都不好受,更何况是个孩童。
“她发烧了。”我对那边陷入回忆的人说道。
祁清回过神,淡淡的瞟了我一眼:“我这里没有退烧药。”
楚馨儿迷迷糊糊的说:“不吃药……我要吃烤肉……”
“行,等出去了,姐姐带你去吃烤肉。”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抱得更紧。面前多了个毯子,顺着手望去,祁清没有看我们,淡然的望着自己的前方。
道了声谢谢,接过毯子的时候,瞟见轮椅的下方,膝盖以下的地方都是空的。
“我已双腿的代价来偿还……”
心被震慑住了,只是愣愣的将毯子裹在楚馨儿身上,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去瞟那空空的地方,这个男人是经历了什么,竟然被截去了双腿。
祁清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看了看我,又看向窗外:“不关你的事。”
既然人家都那么说了,咱也不能不识趣吧。
【作者有话说:祁清与艾莉尔母亲,曲洺萱有着怎样的爱恨,戚牧宸能否短时间内找到艾莉尔,请继续关注第四十五章】
——
13年马上就过去了,要好好整理这一年的经历,迎接新的一年到来。当然,新一年的第一月自然要日更啦~~~
期待吧~~
第四十四章 恐惧
除去折射进来的微弱灯光,屋子里依旧昏暗。小洋楼本身位置偏僻,整个小区也都要废弃了,所以过了很久也没有见到一辆机动车的灯光。
在这炎热的夏日,即使是开着窗户也感觉不到一丝风。空气中潮湿又闷热,让我也有些喘不过气来。楚馨儿依旧高烧不退,手臂上传来灼热的温度让我坐立不安。这孩子年龄还小,如果这么一直高烧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饥饿、困意、疲惫接踵而至,强忍着并且告诉自己,那个人会找到我们的。一定。。。。。。
对面的祁清闭着眼不知道是睡去还是在养神,自动屏蔽掉轮椅下空荡荡的地方。我扶着楚馨儿站起来,她还处在迷糊中,揉了揉眼睛:“妈妈,我要喝水。。。。。。”
“馨儿乖,先忍一忍,一会儿水就来了,”我试了下她的细汗,抬头看向对面,“祁。。。。。。叔叔。。。。。。”这声叔叔还是叫不出口。
那方的人不为所动,我又叫了几声,他还是不理。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刚打算想别的法子,他睁开眼。
“祁。。。叔叔,你帮我抱着馨儿,”怕他拒绝,我直接把楚馨儿带到他面前,微微用力将她抱起来放在祁清怀里,在他错愕间连忙退开,“在这样下去,她会出事的。”
“喂,艾莉尔,你——”祁清回过神,怀里的楚馨儿慢慢滑落,他只好将人抱好,眼看着我走到门边。
“外面有没有人?快来人!”我一边卖力拍着门一边喊,好半天屋外也没有响动,依旧不死心接着拍门,“快来人啊!出事了!有没有人啊?!”
“没用的,艾莉尔。”祁清叫住我,慢慢推动轮椅向我走来。
“什么没用!把我们关在这里要多久?!馨儿还发着烧!这样下去怎么行!”看到他淡定自如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到底要的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难心,还将我们关在这里?!”
祁清身体一僵,在薄弱的光线下,那张苍白的脸显得分外高深莫测。
“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就不担心你弟弟?”拍着门的手顿了顿,有些过意不去,他对朝夕相处的那个弟弟的在乎远比自己的生命。声音柔了下来,“抱歉,我只是。。。。。。有些着急。。。。。。”
“艾莉尔,让你介入进来,我感到很抱歉,”祁清看了看我,又看向怀里的楚馨儿,“他会没事的,那么聪明的他怎么能轻易被抓呢。还有。。。。。。”
这时,屋门开了,迎面站着两三个男人,首起一人拿着手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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