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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有天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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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话里的意思两人都心知肚明，靳天堂的声音更沉更低：“再也没有可能了吗？”
尚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有所指道：“我不想让我的亲人失望了。”说完后，尚宴所有的紧张都好像消失一般，等待着靳天堂的回答。
靳天堂面上闪过了然理解：“我懂了。”然后后退一步，与尚宴拉开一段距离，“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一席话说的绅士而有风度。
尚宴想，我爱的少年终于开始老去，这次真的要说再见，我愿意放你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和你在一起
“如果你，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可以去找，找杨奕，他毕竟从小就在D市长大。”靳天堂不舍就这样离去，他一直想捧在手心的女孩，尽管她选择离去，他还是想尽可能多给她些庇护。
好像这样他留给她的就不只是苦涩，他希望尚宴不要忘了他带给过她的笑，那毕竟是他岁月中的最宝贵。
愿时光把那些欢笑凝结成琥珀，让她可以终身携带。
尚宴只是一笑，想了想还是隐瞒掉自己这一次离开后，应该就不会再回到D市了，只是礼貌疏离的一笑：“谢谢。”
从此你我各自天涯，愿你和商小姐幸福，让我独自守着心城，依然等待已随时光逝去的少年，你不必归来，我已决心等待。
靳天堂转身，只是手中紧握着之前在尚宴长发间采撷的气息，我已送你的背影太多次，这次请让我先离去，不是舍得，而是已经学会放手，只愿经年以后，我能再见你绽放的欢颜。
*
靳天堂走到停车的街道时，发现商晏竟然还没有离开，只是一个人孤单的立在车前神情落寞。当她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时，猛地抬起头来，见到靳天堂后，一脸吃惊，然后扑到靳天堂怀里，双手把靳天堂抱住。
“刚刚我在想如果你回来看一眼，只是看我一眼，我就绝不放开你！”
靳天堂正想把商晏从怀里拉出来，结果听见她这么坚决果敢的话，手就停在商小姐肩膀上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和自己何其相似，只要有一丝机会就不想放开自己所爱的人。
“我爱她，而你不是她。”靳天堂的声音干涩艰难的说出口，他真不想伤害这个在异国他乡带给她温暖的人。
靳天堂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片湿热，商晏故作不在意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你说你想要补偿我的，好，我接受！而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那个昏沉魅惑的夜晚，她虽然不是初次到这种场合来，可是之前每次都有人陪同。可现在周围人暧昧肆意的目光，却让她尤其的不舒服，可是良好的教养，使得她只得装作若无其事，低头快步的走向二楼杨奕告诉他的包厢号。
打开包厢门，只有靳天堂一人躺在沙发上，包厢的灯光很暗，当她走进时才看清他。
白皙的皮肤爬上酡红，额头上有着薄汗，高大修长的身躯有些蜷缩，看起来有些委屈。
对，是委屈，商晏也有些诧异，低低的唤道：“靳天堂，你还好吗？”
像是听到声音，有些昏昏沉沉的靳天堂不自觉的商晏的方向靠去，只是沙发太窄，眼见他就要掉到沙发下面，商晏赶紧上前一步。
结果靳天堂却不管不顾的抱住了她，口中还逸出愉悦的笑声，不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反而像是恶作剧成功的顽童。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说过不会放开我的。”靳天堂用混着醉意的声音含糊的嘟囔着，头还向商晏的怀里蹭。
商晏听的含含糊糊，又害怕错过他的一字一句，所以就把自己的头低下，仔细分辨他的声音。
“我不知道的，那个人不是你的，否则我不会回信的，我之前都不认识她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现在学会拉小提琴了，你说过你喜欢拉小提琴的人了。”越说靳天堂的逻辑就越顺畅起来，“而且我现在会做圆锥曲线的几何题了，我把中国近代史背住了，所以你原谅我好吗？”
靳天堂像是完全回到了他们的高中时代，像那时候一样拼命对商晏撒娇。
商晏一愣神，她才慢慢反映过来，靳天堂等的不是她，他撒娇的对象也不是她。
而喝醉了的靳天堂却误以为她还在生气，孩子气的哼了一声，把头从商晏怀里撤出，虽然口齿有些不清楚，但是那种傲气却是在昏暗的环境下，都能察觉到。
“我现在……我会弹吉他，我，我还会……”靳天堂皱皱眉头，努力回想他还擅长什么，因为头昏沉的厉害，他还难受的摇了摇，“对了，我还会做你也做不出来的题的，哼！”
商晏从未想过靳天堂会有这样的一面，初见时她以为他是一个能吸引阳光的明媚少年，再见时她以为他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而又富有魅力的男人，原来她在那个女孩面前是这样。
商晏难堪的低下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清楚的知道她的情起时，却没料到这情会伤得她那么深。
靳天堂完全无知无觉，又含含糊糊断断续续的叨叨道：“上菜小姐，我只给最后一个机会了。”
结果他身旁的人还是没有动静，靳天堂不满的回过头，醉意迷离的眼神只看到一名长发女子坐在他身旁，有什么东西折射房间里的光线，一闪，却让他的心一抽。
那是泪，他的尚宴哭了？
靳天堂一慌，伸出手想去擦掉女子的泪，本能的觉得他该要道歉，是他错了，他怎么能把尚宴惹哭了呢？因为对四周的景物还在不听话的旋转摇晃，靳天堂没有触到女子的脸，反而碰到了商晏的头发，靳天堂却没有放开，亦没有用力，只是松松的把乌黑的头发绕在自己的指尖。
商晏完全不懂为什么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靳天堂展示出那么明媚舒缓的笑容，眉眼里全是比月光还溺人的温柔。
这时，靳天堂努力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向自己眼前的虚影靠近。
商晏以为靳天堂要吻她，内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叫她马上远离靳天堂，阻止他的动作。一个却告诉她留下来，只不过是偷一个吻而已。
就在商晏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她已经可以感觉到靳天堂呼出的热气，只是这时候靳天堂反而停了下来，眉头紧皱，然后低头附在商晏的肩上一嗅，浑身一僵，条件反射性的后退，这一退导致他重心而跌倒在沙发上，背部的疼意让他的醉意散了点。
啪的一声，刚刚还昏暗的包间，顿时亮如白昼。
商晏的眼睛不适应的一眯，再睁眼时，就看到靳天堂一只手还按在灯的开光上，另一只手握着一杯半化的冰贴在自己的侧脸，墨黑的瞳直直的看着白晃晃的灯光。商晏知道他的醉意正在缓缓散去。
是因为不熟悉，所以才戒备吧，所以在不愿意在自己面前他的脆弱吧。
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很久。
靳天堂松开按在开光上的手掌，明亮的灯光瞬间变得充满了靡靡的昏暗。
商晏苦笑，靳天堂的眼神已经恢复到莫测的状态，清明的恍若从未醉过。
“你怎么会在这里？”靳天堂双眼一眯，用锐利的眼光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欠你
商晏没有辩解，只是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不是她的？”这一番话出来相当于是变相的承认，是她刻意想要靳天堂。不过她不后悔，而且再解释就对不起商家人的骄傲了。
其实刚刚靳天堂根本没有仔细去看商晏脸，所以根本没有认出商晏，结果此时一打量，在一听声音，马上就想起来这不就是之前白天才见过面的商小姐吗？
而且他好像还记得这位商小姐告诉他，他们还是不见面的好。靳天堂捏捏挺拔的鼻梁，感觉到一阵头疼。突然想到白天这位商小姐就是被杨奕那个家伙给骗来的，好像之前也是他和杨奕在一起。再看看，商小姐强忍住泪意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
又是杨奕这家伙在搞鬼！
“因为味道。”因为是这位，靳天堂不得不多几分耐心对她解释道，见商晏不解，又补充：“我熟悉她身上的味道。”
见商晏的脸有些泛红，靳天堂知道她有些误会，也没去解释由她胡乱猜测。其实不过时，他坐在过尚宴的后面，所以对她身上似有似无的香气很熟悉，特别是她头发上特有的芳香。
虽然后来尚宴无奈的告诉他，那只过是硫磺香皂和蜂花洗发露的味道，因为班上几乎没人用这两个牌子，所以靳天堂他会觉得如此的不同。
不过靳天堂在心里把这种味道记成专属于尚宴的味道。
而商晏头发的味道过于清香，还有着淡淡的草药味，而尚宴对除了他的所有都长情，所以当闻到商晏头发的味道时，他就从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清醒。
“我替我朋友向你道歉，这只是他的小玩笑，希望你不要在意。”既然想清了事情的始末，靳天堂阖上眼睛，褪去眼中的锐利与防备。
商晏看着靳天堂疲惫的脸，沉默一下，没有回应靳天堂的话，反而是反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对我是什么感受吗？”顿了一下补充道，“我想要真话，我觉得我够资格得到你一句真话吧？”声音中充满了自嘲。
靳天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他之前察觉到了商晏对他好像有别样的情愫，不像是他想的那样把他当作一个笔友！所以才顺应商晏不想再见他的话，隔绝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性，他不想给他和尚宴本就不太好的关系，再加上一个隐患。
靳天堂睁开眼，目光诚挚的对着商晏：“我感激你，所以我先对你说一声抱歉。”
靳天堂心里不禁想起尚宴对自己说的话，只觉得满口苦涩，如今他之前担忧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意义，尚宴她根本不在乎！
既然无人在意，他又何须再去刻意回避，“可以这样说，我很感激你在我最难熬的一段时间，给我寄来了信。虽然信里只是你身边发生的琐屑小事，可是对我而言却是最好的音讯。”
我以为我最大的牵挂过的很好，几乎是实现了她的所有追求。让他觉得他自以为是的退让是有意义的。即使现在结果不太圆满，他还是感激眼前的人用尚宴的身份给了他支持。
“所以我欠你！”
商晏眉眼低垂，尽量不去想靳天堂刚刚脸上闪过的温柔，然而商晏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低低控诉道：“亏欠？不，那不是我想要的。你为什么要让我听到你喜欢我，你为什么要让我误以为你灿烂的笑是为了我，你为什么要他喜欢了你六年。”
“你看，今天来的还是我，和这六年来一样！而她呢？为什么你们的结束，就不能是我们开始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人间自有情痴
靳天堂听了也没有说话，不知道是眼里是愧疚还是深思。
商晏无比感激偌大的包厢里只有她和靳天堂两个人，她还不至于让第二个人看到她的难堪。
“原来在你心里我连你的一句话，都没有资格得到！”商晏想笑，笑声滑出喉咙却变成了低低的呜咽。
这时，靳天堂伸出手，把桌子上的还装着酒液的杯子握在手里，一饮而尽：“还是对不起。我只能补偿你。”
商晏抢过靳天堂的酒杯，一口灌入自己的口中，辛辣苦涩，一如她的心：“好，你说要补偿。我给了你六年的爱，六年的安慰。我不求你还我六年的陪伴，不奢求你给我六年的爱。只希望你能陪我六个月，只是六个月！”
说道这里商晏一笑，清丽无双的脸，都染上凄然：“当然，如果你爱的那人愿意回到你身边，我就不需要你的补偿了，我商晏还不屑于做一个第三者！”
今天是她来到这里，以及想到那个女人空缺的六年，她就猜测他们两个人很有可能已经分手，虽然她爱如珍宝日日祈求的东西，别人却弃之如履，她很嫉妒，嫉妒到难过，不过这也代表她还有机会不是吗？
她不过就是与靳天堂的相遇晚了那个女人一步而已，为什么她就不能再有机会了呢？
果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靳天堂，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包厢左边的小吧台上，取下一瓶果汁，递到商晏面前：“女孩子不应该喝酒，你还是喝这个吧。”
话毕，靳天堂就在沙发上静静的坐着，肩膀放松的靠着沙发上，一扫之前浑身缠绕着的颓废迷茫的气质。
商晏机械性的小口小口抿着果汁，神情却是一片迷茫，完全不懂靳天堂这么做的意思，可是她也不敢动，害怕打破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有的静谧的气氛。这种气氛，无端让她想起每次她给靳天堂写信和受到靳天堂信的感觉，虽是无言，却又温情在他们之前默默流淌。
哪怕每次靳天堂寄回来的信都只有短短的一句话：“等我回来，安好勿念！”
看商晏把果汁喝完，靳天堂直起身想包厢门口走去。见商晏一呆，还是愣愣的抱着饮料瓶。
靳天堂一挑眉：“你不走吗？”
“啊？”商晏毕竟不笨，转念一想就知道靳天堂要她一起出去，虽说她已经努力的压制内心的喜悦，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所以答案是？”她迫切的希望得到一个明确的回到。
“我送你回家，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好。”靳天堂语气不急不缓，既不显得过分关心，也不显得冷漠，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拉开门，让商晏先出去，当商晏经过他身边时，靳天堂低声道：“如你所愿。”
*
“你说过如我所愿的，她完全不要你了不是吗？”眼泪不自觉的流下，为什么她就得不到靳天堂的温柔，为什么靳天堂的温柔也无法挽回他所爱的人，为什么要让靳天堂那么难过？
果然情之一字，不问缘由。他们不过都是人间情痴，甘愿的陷入红尘的风与月。
靳天堂察觉到商晏的伤心，伸出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不要哭了，没事的，我没事的，现在真的可以如你所愿了。她……她彻底的不要我了。”说完，靳天堂还扯出一个笑。
听他这么一安慰，商晏的泪意更加强烈，大颗大颗泪珠从脸颊边滑落，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坚决：“把你的伤心和难过全部交给我，她不要你，我要！”
靳天堂还是笑，这是笑意中多了一丝怜惜：“我答应过的事不会食言的。”却还是闭口不提商晏的建议，不知道是拒绝，还是默认。
商晏刚想开口，靳天堂却止住她的话头；“再说，女孩子在这方面应该矜持。主动还是让给男士来做吧。”
靳天堂向商晏伸出手，笑意温软，目光柔和：“商晏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他说着话时，脑海里无端响起前些天他告诉杨奕的话：有些东西注定不能亏欠，这种亏欠会拖着你前进的脚步。
而商晏脑海中却全是难以言明的喜悦，虽然对着靳天堂之前的话还有疑问，可是纵然是欺骗又如何，她甘之如饴，况且，在靳天堂心中她还不值得他大费周章的欺瞒吧！
“我愿意，我愿意的。”此后纵然是在商晏的结婚典礼上面对牧师的询问，她也没有回答的那样的虔诚与欢喜！
“怎么没有看见你弟弟？”
“我打电话给司机，叫司机把他送回家了。”商晏声音顿一顿，才鼓起勇气问道，“今晚我想在外面吃饭。”
“好啊，那家店，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现在就去吧。”靳天堂手握着方向盘，表情自然的接着道。
“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吗？”商晏有些不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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