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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生-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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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许君翔倒是旁敲侧击过,但都被我糊弄过去了。但他们既然已经来到此地,我们要完全隐瞒也不太可能,不如就带他们看看离岛这边的沙船船坞。”唐惋一向心思缜密,对策迅速。
“我也正有此意呢。因为……因为阿鸾提起要请我们帮水师造船了。”小花儿走进院门,一边轻声说着。
唐怡心下暗叹,——别说帮他造船了,就是飞上天为他摘星揽月小花儿也会在所不辞。
“你当初筹建船务海防不是也想有朝一日能助青鸾一臂之力吗?我们这些年不和南楚水师照面:一是时机还不成熟,二是我们的准备还不够充分,三是碍于武王的态度,咱们抗击夷寇在所不惜,但也不能凭白被武王控制利用,为他当炮灰,但是,如今既然明霄发觉了,那我们为水师造船也不算违背初衷了。”唐怡的一番话有理有据,说得众人都暗暗点头。
小花儿唇上牵起一丝淡笑,当初——当初不是一直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和阿鸾比肩而立,永不分离嘛,可如今——如今一切都要重新部署谋划,绝不能令那个盼望化为泡影,但也要提防武王暗算,更要循序渐进地赢得阿鸾,那家伙看似温驯,实则是个利爪暗藏的猛禽。
“是呀,造好船本来也不是为了一人一己,帮南楚水师就是等于帮助沿海的百姓,不然那帮东夷海贼就更加猖獗了。”小花儿的心里豁然开朗,只要不为大华岛引来覆灭之祸,他必竭尽所能帮助阿鸾,帮助他的臣民守卫江海。
第六十章
川西的初夏就像汪在溪水中的一块翡翠,鲜绿欲滴,水头十足。
在山间行宫中绿意最盛的一间宫室里,卫恒斜靠在广榻上,双眼出神地遥望着殿窗外的远山,璧山遥遥,一练银瀑飞挂而下,疑似银河落九天,……呵呵呵,卫恒殷红的唇角牵起一抹笑纹,一下子想起久远久远的过去,也是这样一个暮春的午后,哥哥无殇拉着他的手来到锦宫阳明殿后的锦山,山脚下有一泓碧潭,随着轰鸣的水声,锦练瀑从山巅奔流而下,
“阿恒,你看这锦练瀑像不像天上的银河?”那时无殇的眼中氤氲着碧寒的森森水汽,不染纤尘,清透至极,
“哥,水雾都沁入你的眼睛了……”他伸手抚上无殇的眼眸,感觉着那纤长浓密的眼睫蝶翅般在掌心轻拂着,酥酥麻麻,直痒到心里去了。无殇一动不动,任凭他的手在脸上游走,忽然开口轻声说道:“阿恒,我打算去临州了……”
他的手一下子捂在无殇的嘴上,那柔软的唇瓣如风中的野蔷薇花瓣,轻颤着,“阿恒,我……要去向真颜郡主提亲……”
他的手倏地滑向无殇的颈侧将他猛地拉向自己,“哥哥……”叹息着吻上他的唇,双臂霸道地将他禁锢在胸前,“你不许去……哪里都不许去……哥……”
无殇右膝前顶,毫不犹豫地猛袭他的胯下,“阿恒,我们是兄弟,你永远都是我阿弟!”
他闷哼一声往后退着,“算了吧,我永远都是活在你阴影中的小老鼠,你才是如日中天的太阳王!”抬手抹去唇边被咬出的血渍,他跌跌撞撞地站在潭边,身后就是无底深碧,身前是即将娶亲远去的挚爱!
“——阿恒!”无殇痛楚地低呼着,锦练瀑的飞沫都似溅入了他的眼眸,“……我们……我们是兄弟……”
“兄弟?我是废殿中自生自灭的野种,来历不明,没有早夭真是万幸,无殇,我甚至不被允许叫你一声‘王兄’!”
“阿恒……”,无殇一把抓住他的双臂,狠劲摇晃着,“你明不明白?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我们……不可以……不可以……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老天,我不明白!”他双臂翻转突地揽住无殇的腰背,将他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哥,王兄,你赐死我吧!杀了我!废了我!怎么都行!也不用再问我是否明白了……”话未说完他就探头咬住无殇的颈根,辗转地啃噬舔吮,“……阿锦……阿锦……阿锦……”压抑的嘶喊随着唇舌的进攻响彻山谷。
“大王,小锦给大王请安了。”一声脆生生的呼唤打断了卫恒的回忆,转身睃眼看去,只见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面前,挡住了轩窗外的浓浓水碧,
“小锦……小锦……”卫恒嘴里无意识地喃喃低语,侧头斜睨着身前秀媚的男孩儿,心中隐隐作痛:——阿锦的双眸深湛如寒星,从无媚色;阿锦的神态高贵傲岸,从无媚姿,自己怕是疯了吧,竟会将这么个小东西称作‘小锦’?简直是对自己十几年狂想的亵渎!
勾唇轻笑,卫恒微微侧身,不再看那驯服纤细的小人儿,“小锦,你也跟了我快三年了,难道不知道没有吩咐不能来这锦裳(殇)殿吗?你可越活越不懂事了!”卫恒的声音轻轻飘飘,低不可闻,但那低眉顺眼的男孩已经惊得扑通一声趴跪在地了,抖得像片落叶,“大王,大王,恕罪,大王,宽恕小锦吧,大王。”
卫恒不再说话,双眼望向轩窗,刚才被小锦挡住的浓翠一下子扑入眼帘,好似——好似当年无殇眼中沾染的渺渺水色,卫恒懒懒抬手一挥,暗处立现一个黑影鬼魅般扑过去一把捞起地上瘫软的小锦,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那男孩儿还来不及惊叫就已垂头没了声息,倏忽间,黑影便夹抱着那已无生气的身子隐入帷帐。
“小元,这可合了你的意了,我知道你早看他不顺眼。……呵呵呵……进来吧,躲在那里瞧热闹有什么意思?”卫恒嗬嗬笑着,霍然转身盯着殿角,只见殿角近门处的帷幕轻拂,一个灵秀妖娆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他细致瓷白的脸上一双凤目水意朦胧,似嗔似喜,似怨似怒,无比魅惑,
“父王安好,不知叫小元来这锦裳殿何事?”说着那少年水盈盈的眸光已斜扫过殿室,心中微惊,——这锦裳殿是西川行宫中最神秘隐蔽的殿阁,他从未得机会进入观瞧过,今日一见才发现原来这里的布置如此质朴舒爽,甚至可称为简陋,小元微微皱眉,这可绝不是大王的风格,那人一向堆山积海,恨不得将世上全部珍宝都搜刮一空。
“怎么?觉得蹊跷了?”卫恒死盯着面前妩媚绝伦的少年,小元已年过18,却越长越灵秀,也越来越像那个南楚郡主明真颜了,五官精致细腻,肌肤吹弹可破,半点没有无殇清峻端凝的气韵,
“你……可喜欢这锦裳殿的格调?”一边问着卫恒已经一把扯过他压在怀中,心里却只觉厌腻,——这锦裳殿的一切都还完全保留着当年无殇寝宫中的布置,一榻一凳都分毫不差,可怀中的人儿却全无他的丝毫风华,反倒像极了那个该死的女人!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儿,如果他早知道是这个结局,当初就该一剑杀了那个真颜,绝不会容她诞下小元,不过——,这孩子倒像一剂烈药,足以稍解他对无殇的相思恶疾。
“我喜不喜欢这殿堂格调有啥重要,只要‘他’喜欢便好。”小元被卫恒捏住脖子,不顾死活地说着,只盼那人掌刀挥下切断他的筋脉,他对生存已经万分厌倦,甚至提不起劲头去恨那个‘他’。
“小元,乖,找死可不是这么个法子,你若不想活,我倒有个主意,保你死得痛快,兴许死前还能给你娘报仇呢,而且——”卫恒松开钳制着小元的双臂,将他扶抱起来,一手挑起他的下巴,
“——而且,说不定死前还能见到‘他’呢,我猜他多半就躲在大夏。那个大夏太后卫无暇就是当年伙同南楚郡主明真颜害死你娘的帮凶,你就是活得再腻烦,也要给你娘报仇吧,呵呵呵……”
卫恒揉摸着小元的下颌,原本他这下巴倒还有一点无殇的模样,如今那一丝爽朗也荡然无存了,只余丝般顺滑,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少年的柔软须发竟被剃得干干净净,卫恒手指骤然收紧,小元一声不吭,木然半垂着眼帘,忍耐着卫恒的指力,心里却反复煎熬着他刚才说过的话,——那个‘他’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吧,他真的还活着吗?那倒是好,总算在有生之年还有手刃他的机会,总算又找到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大王真是他脑中的魔,每次都能猜中他的心思,给他找到一个又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本来替小花儿报了明浩之仇后,他就不想再活了,可现在——!小元忍着下颌的剧痛,勾唇笑了,笑得怡然自得,——可现在,他又要再次以身为饵去为大王和自己复仇了,这幅破烂的身子竟然还有利用的价值,什么时候才是魂飞魄散的那一刻呢?
“小元,我送你去大夏吧,北国风光,气象万千,你还没见识过吧?”
小元被卫恒死死捏住下巴,无法点头,只好凤眼轻闪表示了解,——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竟然周游三国了呢!这恐怕是自己的最后一次出行了,埋骨北国也不错吧,也许都无骨可埋,说不定自己会被那个卫太后挫骨扬灰,哈哈哈——,小元还是没忍住,歪着嘴笑出了声儿,眼底却慢慢沁出一点水汽。
“瞧把你乐的,连死法都想好了吧?你就是死也是顶着我蜀王世子的封号,够风光了。”卫恒倏地松开手,厌恶地拿起绢帕擦拭着手指,“那个明浩已经到了火候,他那身子被你淘腾得就快油尽灯枯了,你也算报了当年苍渊之仇了。”
小元抬袖掩住口唇,那里已被卫恒的指力掐得紫黑淤血,他眼眸弯弯,做出万分得意的模样,实则心中暗惊,——幸亏大王不知道小花儿的存在,当时在场的众人除了欢颜和笑语,其他人早已被他诛杀灭口。
卫恒从袖袋中摸出一个小瓶,全由一块紫水晶的料子雕成,轻轻塞到小元的襟袋中,“乖儿,这就是你要的恒春了,当年那个明青鸾派人一把火烧了彩花堂,只留下了这么一瓶恒春,不知你要用在谁身上呀?”
小元只觉心口一跳,好像怀里揣着团火,眼睫微垂,嘻生说道:“父王明察秋毫,自然知道我要用在谁身上,那个阿浩既然一直惦记着他兄长,那我就让他如愿以偿吧。”
卫恒琥珀色的眼眸一下子变得幽暗,英俊得可怕的脸上却慢慢浮起一丝谑笑,——想当年他也是给无殇用了恒春,却终究——终究没有留下那人!在药物操控下,无殇与他癫狂尽欢,那也算……也算是如愿以偿吗?
“小元,没想到你心肠倒好,还想着替人做嫁衣裳呢?不过,我也看不得明浩痴心苦恋,就助他一臂之力吧,你去大夏前再去一次南楚,帮他达成心愿,如此一来,那楚宫也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
卫恒仰身倒向堆叠的锦垫,顺手一掌推开怀里的小元,“乖乖,你的毒盅之药我已经给你备好了,半年的用量,如是你半年内能完成使命,活着走出东安夏宫,我就帮你解了碧血蛭毒,也算是你福大命大造化大。”
小元顺势飞扑出去,远远地离开了那张广榻,嘴里言不由衷地说道:“谢父王成全,小元一定竭尽全力,不辱王命!”一边倒退着慢慢离开了锦裳殿,心里一片麻木,——三年前,在与那个山中少年相处的日子里,他曾热切盼望过摆脱盅毒之苦,那个皎皎明朗的人总能给人带来希望,可如今,活着,对他来说反倒成了莫大的负担,每次盅毒发作时,他都盼着一死了之,早早去到了另一个世界,那里有娘,还有——还有他,景生!
卫恒眼瞅着小元消隐在殿门之后,依然躺靠在锦垫上,却向身侧的帷幕摆摆手,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大王,我……我好像看到他了!”帷幕后隐隐显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淡到极处,似乎眨眼就会消失。
“——什么!”卫恒腾地一下坐起身,冷峻的声音变得尖利颤抖,“你说……你说你看到谁了?”双眼冒火地盯着锦卫隐身的帷幕。
“我……我看到了他……太阳王……”帷幕后的声音也同样微微震颤着,却毫不迟疑。
“——什么!”卫恒回身一把扯下锦帷,那个暗卫早已趴跪在地了,“真的……真的是他吗?在哪里?”卫恒尖利的嗓音于瞬间放轻,好像是怕惊吓了某人,“他……在哪里?你在……在哪里看到了他?”卫恒的耳中嗡嗡鸣叫着,眼前晃动着无殇汗湿潮红的面孔,他的牙齿已将下唇咬破却硬是死忍着不肯吟叫出声,被无尽凶猛的情潮刺激得眼角沾满泪痕,还强撑着绷直身子,一动不动,直到——直到自己挺身冲刺着他的合欢腺,那人……那人才终于耐不住,闷哼出声, ——啊!卫恒想到此处不由得浑身巨震,一波波电流沿着尾椎猛窜上头顶,无殇,哥哥,世上也就只有这一人能令自己清急难耐,惦念终生!
“回大王,是在东旺镇的渡口,当时他正登船渡江,船家不小心碰掉了他头上戴的遮幕斗笠,我……我看到了他的面目……千真万确便是太阳王!”
卫恒愣怔了一瞬,便举拳猛击广榻,脸现狂喜之色:“他的样貌……他的样貌竟还未变吗?”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他应该……应该有了很大变化了吧?
那个暗卫失控地抬起头,呆呆地望着前方,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看到了那不可思议的景象,“回大王,他……他比从前更成熟秀逸,气度卓绝,典雅绝伦……”暗卫喃喃自语,仿佛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人的实况,语言此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卫恒跳下广榻,俯身揪住暗卫的领口,那暗卫不惧不怕,有幸重见太阳王已令他死而无憾了,“你为何不将他带回来?你可曾探明他的去向?”
“他所乘之船并非普通渡船,而是私家快船,航速极快,我已尽力追赶,直到夏江的出海口,我的坐船并非海船,无法继续追踪,但我已派出各路锦卫沿海追查,大王莫急,很快就有消息了。”
卫恒很想一个掌刀切下结果了他的性命,但却迟迟没有下手,不是不忍,而是太想……太想再从他口中探听有关无殇的每一个细节。
“你说他的坐船是私人船只,那他……他当时可有人陪伴,他看起来可衣食无忧?”卫恒紧声追问着,一想到无殇可能早已另结新欢,他就恨不得捣毁龙宫,屠戮夏江!
暗卫虽无惧生死,但还是被卫恒眼中的狂肆痴妄惊住了,他拼命稳住心神,回复道:“除了船家侍仆当时他的身边并无其他人陪伴,他身着玉青色绢袍,半新不旧,姿态闲适,看起来衣食无忧。”
卫恒慢慢松开揪着暗卫的手,嗯了一声便又重新坐回榻上,眼睛望向轩窗,炙烈的眸光穿越峰峦叠嶂,江湖林莽,一直追溯到时光尽头,——当年,少年无殇也常常身着天青绢袍,寒冬时,天青锦袍外再加一件猩红的锦毡斗篷,煊煊朗朗,直如锦阳照修竹。
“就是抽干东海水,翻遍沿海市镇,也要给我把他找到!”卫恒咬牙嘶声自语,双手早已紧握成拳,“阿锦,千万别让我找到你,不然就是把你研磨成灰吞下肚,我也再不会让你从我身边溜走!”
第六十一章
明霄靠在床头,身上披着件莹白的雪锦单袍,浓密的乌发已梳洗过,仍是以玄色锦带系于脑后,缕缕发束披落肩头,更衬得他面如璞玉,眉目如画。
双福看着他心神不宁的样子,眼珠一转,拿起塌边小桌上的书递了过去,
“这是昨晚那位小怡姑娘临走时留下的书,说是少岛主写的南洋游记,老奴昨夜睡不着,翻了翻,倒真是有趣得紧,殿下可要一阅?”
明霄看看双福手中的书,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随手快速翻阅着,虽然是一目十行,但他一向博闻强记,早将所阅牢记在心,不禁更是惊叹。
双福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在旁小心翼翼地解说道:“殿下,这书中记叙了杜华远航南洋的经过和各南洋岛屿的风土实况,我看倒很有参阅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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