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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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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收不了手,也无法收手。可我会还你,等到一切结束了,我可以还你一个家,一份安稳!”他说的自信,绊倒少清,夺过家产于他而言,好像是无论谁都动摇不了的信念。
  那模样,可怕极了,足以让我想到丧心病狂。
  “你明知道跟怡妃谋事,就像与虎谋皮。最毒妇人心,何况还是一个志在天下的女人,你永远只是她的棋子,棋子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我不明白游怡究竟是怎样牵制住这个男人的,让他明知那些信落入我手,都不能阻止。
  或许压根没有牵制,他替游怡办事,游怡给他夏侯氏,如此简单而已。
  “为了你。”
  这回答倒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却笑得更讽刺,“真的是为我吗?如今我是身陷劭王府,而不是你大哥身边。就算绊倒少清,得了一切,你很清楚还是斗不过劭王。这样伤我,是为了我吗?可我怎么看,最后你唯一得到的利益,都是这夏侯氏的家业。”
  字字灼灼,逼得他心虚了起来,眼神愈渐混乱挣扎,手足无措了好半晌。猛地抬头,看着我的神情是痛苦的,眉心皱得生紧,不再如初见时的清秀了,“那又如何?是,我的确是弃你求权了,因为那对一个男人来说更重要!你对我呢,何尝不是利用,从来你只会用心去记夏侯少清的好,去记我的坏。得不到,不如毁了……”
  “我说过,不怪你。就当我们扯清了,谁也不欠谁了,我不愿你出事,不愿漓郡主伤心。就现在,各自离开,别再交集了,我只会让你痛。”语末,他依旧瞪着我,眼眶血红,满是不甘。我冷眉,伸出手,硬生生的掰开腕间的那双手,透过指尖的触碰,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心底的挣扎。
  终于,他自己放手了。格外的洒脱,闭上眼,就这样与我擦肩而过,昭显着决绝。我深呼吸,举步,背道而驰。身后,又突然传来少瑾的声音,很熟悉的语调,像极了曾经他替我端着汤,在清园门口的呓语:“默静,你真的不愿费丝毫精力去记夏侯少瑾这个人吗?”
  我久久没有回头,直到听见他举步,以为等不来我的驻足了,我才僵直了背脊,径自呢喃,不在乎他是否还在听:“在我心里永远会记得曾经的那池盛世荷花,以及池畔伴我赏花之人,还有他说过的话,那么真,那么纯,往后都不会再有了。”
  无数喜庆的灯笼高挂,紧密嘈杂的鞭炮声不绝于耳。纵然入夜,今晚,还是热闹的沸腾。惟独这马车内,安静突兀,班泉闭眼小歇着,像是很累,嘴角却挂着显而易见的笑容。说不清的奇怪,瞅了他良久,我才自顾自的回头。
  没理会对面心思神游的少清,径自挑起车帘,看着外头的热闹。简陋的民宅前,瘦小的女孩扬着笑,开心的蹦跳拍手,努力遥望着远处大户人家燃放着的爆竹。
  那摸样,让我忆起了儿时的自己。还没有酒庄的时候,晨姨从来不兴过年,每逢年关,我们总是冷冷清清的,我也常这样偷跑出来看别人家的热闹。那会,小小的满足,便是大大的幸福。
  正沉溺着,少清格外低沉暗忍的声音突然在车内弥漫开。不是冲着我说的,而是冲着班泉:“我娘是不是也把少瑾的事告诉你了?”
  闻声我下意识的看向班泉,他微掀眼帘,轻点了下头。这反映更让少清面色难堪,抿唇,不发一言的瞥向别处。许久,才迸出一句:“不要插手。”
  “由不得我,请示了王爷再说。”
  听了这话,少清才缓下几分面色。像是能确定劭王定是无意管这事,我却糊涂了,左右张望,本想噤声不多话,可班泉硬是把事端扯到了我头上:“王爷该是会出手的,夏侯少瑾不仅仅只是想侵吞夏侯氏的家业,也招惹了柳姑娘,柳姑娘的事就是王爷的事。”
  “你……”少清气急,涨红了脸,吞吐了会才算顺了气:“我没心思玩,也不想再欠劭王府的,我的家事不想假他人之手。”
  “劳烦你们照顾下我的存在好吗?”忍不住了,好似我就像空气般,我还是开了口。
  “末将知罪。”班泉还是严肃,眼风扫向我,有些无辜。我抽搐着脸,微眯眼,想不出丝毫办法应对这样的人。
  最后索性闭上眼,懒得再深究,反正由不着我什么事。
  没料这会,班泉倒清了清喉,认真了起来:“二爷这次动作大了些,由他经营的丝庄听老夫人说问题很好。劭王府替夏侯家解围,已不是第一次,老夫人应是习惯了。从前大公子还小,先皇重农抑商,夏侯府头一个难关,就是老夫人求老劭王帮忙才过的。而后,大公子主了不少事,那会宪王设了局给夏侯老爷按了罪,亦是大公子求怡妃,托了劭王,才没事儿的。这回,多半老夫人也是无计可施了,才希望我能求劭王再帮上一回。”
  话被挑开,我直觉的望向少清,他皱着眉,脸色铁青。这才明白了几分,难怪当日游怡会说,少清欠她的永远还不清。
  “那当时为什么不求漓郡主?”我不解,何苦要舍近求远,还生生欠下人情供人牵制。
  “漓儿劝不住她爹爹。”少清闷声解释了句,眼神里憋着的火我似是能了然几分。犹豫了会,我笑睨向他,说道:“班副将跟你闹着玩呢,这事我不会插手,想是王爷也分不了身。本就该由着你自己解决的,你想让我帮,我还懒得呢。”
  少清是该气的,就像怀才不遇的书生一般。空有满腹才智,却一直被人压抑着,寻不着半丝缝隙一展抱负。何况和游怡间的牵扯,本是能断的,被老夫人这么一闹,他怕的兴许就是这剪不断理还乱。
  沉寂良久,他抬眸望着我,阴霾瞬逝,幽黑如夜的瞳,闪烁着笑意。渐渐的,那笑容扩大了,直氲上了眉梢,他靠向车壁有几分得意冲班泉挑眉:“班泉,我今日才明白,为何世人都说三千佳丽不及知己一见。”
  “是吗?那恭喜大公子了。”就着那话,班泉恭谨的道,随即忽而扫了我眼,仿佛自言自语:“可惜了为什么今日才明白呢。”
  这话惹得少清刚消下的火又徒然升起,他正襟,有苦难言的摸样。却把我逗得忍不住娇笑,不顾瞪视,挥手拍了拍班泉的肩,投去欣赏的目光。他总能那么精准,甚至丝毫不差的说出我的心事。
  最近,我才发现看这俩人拌嘴,甚是有趣呢。

  半面妆 当时只道是寻常 第27章

  万里无云的天湛蓝舒心,初一过后,天色出奇的好。今日初五,冬日暖阳照的人心颇有几分畅快。耳边婢女们的嬉笑声,弥漫整个宅院,清冷了好些天的王府,可算复苏了些人气。
  “快跑啊,不然就掉下来了!”我仰头,伸手挡住白花花的日光,看着与檐齐高正摇摇欲坠的纸鸢,催促着杨戚。
  语气里有几丝久违的张扬,颊边始终漾着笑,染上了眉梢。入目之景,仿佛也都徒添了新鲜。
  见杨戚依旧笨拙的呆立着,手足无措,甚是尴尬的摸样。我急了,冲上前,一把枪过他手中的线,禁不住咕哝开,“笨死了,放个纸鸢也能把你折腾成这样。”
  “柳姑娘恕罪,这……这可是劭王府,平日里谁会敢在这儿放纸鸢。”杨戚胡乱接下罪,陪着不是,生怕扰了我的兴。我没理会,只紧攥住手中线,看徐徐上升的纸鸢,飞远了若是线也断了,是不是就此失了?
  这样的不理不睬,更让杨戚紧张的连额间都微渗出汗,脸色渐白。
  稳住了纸鸢,我刚想分神让他定下些心。就听闻秦姐姐隐隐泛笑的声音嚷开了:“杨总管,今天的柳姑娘怎么惹都没事,她心情正好着呢。王爷捎信来,说是再迟两日就能回来了,她哪还有心思跟你计较。”
  我柔笑,扫了眼秦姐姐。没有否认,想来今日这好心情,确实是打收到那封锦书起才漾开的。
  “外边有人找你。”她了然的看着我,瞧见我这灿开的笑容,也随着一块笑了。许久后,才想起正事。我愣了会,将手中的线交还给了杨戚,率先往正厅走去。
  一路上,我看得出秦姐姐憋了一肚子话,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搂着我,亲切的让我窝心,语重心长的叹了句:“丫头,你对王爷动心了。”
  我耸肩,似笑非笑,“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我从前怎么对少清的,如此相较,这便不是动心,只是依赖。”
  “你还小,有一日你会明白,依赖才更噬心。”
  会吗?我恍惚出神,目光不自觉的投去了梅林的方向,愣着,她又说了句,直切重点:“都说,因爱而爱是神,被爱而爱是人,默静你只是个凡人。”
  蓦地,我忆起了游怡看少清的眼神,好熟悉,让我有些锥心的惊。人是自私的,有一抹守护,就算不喜却也不舍得放,我对劭王会是如此吗?若是当真,我会打心底里瞧不起自己。
  甩开思绪,我加快了步伐,也许是该快些离开这地方了。纸醉金迷,人心亦迷,待久了,便迷了路。
  ……
  “奴才给柳姑娘请安。”我才刚撩开帘幔,还来不及瞧清来人,对方就唤开了。
  这阴阳怪气的嗓音,让我蹙眉,是胡公公。赤红官服裹身,却怎也瞧不出丁点的尊贵样。满脸是习惯性的谄媚,我尤为瞧不入眼的便是他此刻的笑容,哪怕只是轻微的咧嘴,都将那鹰嘴鼻凸显的更深了。
  还未等我出声,他又开口了,眼风掠过我忌讳的看着秦姐姐:“奴才有要事要单独跟柳姑娘交待。”
  踌躇了会,我还是点头了。秦姐姐知趣的含笑退开,直至连丫鬟们都被我支下了,他才放心的说出来意,摆弄拂尘,谨慎的自衣兜内掏出信笺:“这是怡妃娘娘让奴才转交给柳姑娘的。”
  “怡妃娘娘?”我入座,接下信,抑制不住的惊讶从唇畔溢出。
  信口封的很是小心,我来回折腾了许久,才总算打开了。澄白的宣纸上,却只有简洁的一行字,约了我明夜亥初东郊林口见,末了甚至连落款都没有……
  “怡妃娘娘没有其他话让公公转达吗?”我勾笑,见他仍未退下,便问了声。
  “娘娘让奴才告诉柳姑娘,您大可以不去,只是……这往后她就难保晨潇酒庄是否还会有其他意外了。”
  我僵硬住动作,刚端起的茶盏被我一失手,捏得猛晃。热腾腾的沸水溢出,蘸上指腹,这会倒也不嫌烫。
  微撇首,我用余光森冷的扫了眼身后的他,沁寒的话自喉间挤出:“滚。”
  “那柳姑娘就好好斟酌着,奴才先告退了。”
  说完,他步步退下,脸上的笑容始终未退。直到刺目的红影消失在视线中,我才泄出气,无力的靠上表柱。我开始有些怀疑,哪怕没有那夜的喜烛华笙,我也是注定会被牵扯进这棋局中的。
  那是打出生起就注定的事,因为,脉里淌着的血!
  “那公公来做什么?”没消多久,秦姐姐就偕着二师兄担忧的闯了进来。跌跌撞撞的,见我掩不住的惨白面色,更是焦虑。
  我抬头,侧目望着眼前人,至今我唯一的亲人们。须臾后,稳住情绪,我问地寻常:“班泉和少清呢?”
  “听说是夏侯家出事了,少清雷厉风行的罢免了二公子的权,最近闹的满城都在传,怕是忙得分不开身来看你。班副将也捎人传了话,说是要替皇上办事,也不见来了。”二师兄片刻不敢耽误的回道。
  我早该猜到的,若是我身边之人还能顾得周全,这封信怎敢堂而皇之的出现。便是早就策划好了的事,我眨下眼帘,默默的将无奈吞下。二师兄仍是不放心,言语间浓烈的焦急:“王爷又不在,宫里的人来准没好事。你等着,我去帮你找班副将来。”
  没阻止,我看着二师兄慌忙的拉起秦姐姐往外头奔去。我不想徒劳的逞强,骄傲,是需要能耐的,可我没有。失了庇护,柳默静只是个平凡的女子,斗不起。
  这日,王府里相较午前的热闹,现下格外的萧条。大伙似都嗅到了不寻常的味,识相的噤声不多话。
  傍晚时,我独自一人蹲在园里看满地的积雪。二师兄终于回来了,颓败不多话,只偕着秦姐姐寂静相伴。我伸手胡乱抓起一掌的雪,已顾不得冷,只任意揉捏着。
  好似看见了自己被人这么随意的把玩在手心里,渐渐的融成水,消散无踪。醒神后,寒透心的触感才传来,我没预期的笑了,笑声更让一旁俩人急了神。而我,径自沉溺,都说雪纯净无邪,如今才发现,把玩它的结果便是冻伤了自己。
  望着冻僵了的手,我怔神,想着,倒不如顺势而走,也好。
  今晚的夜色格外苍茫深邃,云层浓压蔽住了月光,清冷静谥的慑心。风掠过,惊扰的树叶“沙沙”作响,恍如鬼嗥。
  我盘错双手,倚着灶台,酒香扑鼻四溢开。炉上正温着的是我从酒窖里翻出的樱桃酒,回想当日也不过就留了那么几坛子,他竟珍藏至今。我痴望了许久,笑声突地涌出唇齿,在这萧瑟冬夜,有丝不和谐的诡异。
  看着蒸气徐升,我动作轻柔的端起酒,为自己斟了杯。酒入喉,并无太多感慨,我的目光只是定在一旁归置着的“螭吻”上。未入鞘的剑,泛着寒光,亮晃晃的刺心,很是好看。
  饮完酒后,我没做收拾,任方才被我倒腾至异常凌乱的灶台,继续乱着。默默的,我含笑曲手挑起剑,轻微的剑声中,仅刹那,让它安稳入鞘,置于腰间。伸手,打开了门,冷风窜来,卷起我这一身雪白,衣襟飘扬。
  劲间的白狐毛皮围脖,亦随风,慢慢层漾。绵柔的触感袭上脸颊,几分舒心。我转身,锁上门,望了眼静寂的庭院,远处还有巡视的护卫徘徊着,一切跟往常无差。我运气,瞬间跃檐而上,未惊动任何人。
  到郊林的时候,我隐约还能听见城中更夫的敲打声,一慢两快,沉沉的敲入心底。我放慢步伐,稳稳的踩上一地的枯枝。粗哑的声入耳,还是免不住的紧张,我预估不到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我屏息,一辰一刻仿佛凝滞了般,直到脚下不被异物轻绊,险些摔倒。我才终于趁乱,重重深呼吸。浓郁的血腥味窜入鼻间,稳住身子后,我警惕的蹲身,审视起地上那触感怪异的东西。
  当瞧清了一切后,我才意识到这北方冬日真正的寒,不是刺骨,也不是刺心。而是能在刹那间,凝固住所有血液的。
  我倏地摊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眼前横躺着的人,是少瑾!他睁着眼,怔怔的,瞳孔瞪得骇人。我颤抖着手,胡乱的替他抹去唇角溢出的血,已不需去探触他的鼻息,这样的表情我太熟悉,是唯有尸体才有的。
  血还未凝,身也还是温的,可是……那个我曾靠过的胸膛却没了起伏。脑中,涌现出往日的斑斑点点,他的笑,他的嗔,恍如昨日,依旧清晰温煦似阳。心如被辙碾过般,疼得让我失控,静寂林中,我无助的仰头嘶喊出声,声嘶力竭。
  “二哥!”惶恐女声响起,我猛抬头,看墨绿身影跌跌撞撞的闯入我的视线。她瞧见了我,眼中有不敢置信,边睨着边害怕的蹲下身,查探起少瑾的情形。
  我默看一切,少歆的出现,她的泪,她扫向我的那道满含恨意的目光。仿佛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断,一遍遍,她发了疯般的摇晃着我,哭喊着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是你杀了他!你是柳默静啊……是我二哥真正爱上的女人……可他,竟然在你手中咽气!”
  喉间干涉嘶哑,我说不出话,一个字都挤不出。我只是侧首,怔愣的望着自己这双满是血的手,这是少瑾的血,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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