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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我给你的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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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播出了一条早新闻:天黑雪大路滑,无名老太被车撞了,肇事司机逃逸,老太被路人送去医院抢救,老太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甚至连个电话号码都没有。我一眼看到了车祸现场红色的三角兜,那是她来时给我装松子用的。洪丽说:林向东,你去认她咱俩就离婚。我很犹豫,司机逃逸意味着高额的医药费要自己拿,房贷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林林还在学钢琴。

我以为我可以昧着良心等她死,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可是,那样没了良心的日子还会有幸福吗?她养我时,搭上了一辈子的幸福,她比较过这些吗?

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妈,和她相比,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到了她面前,我说:妈,咱回家,咱回林场老家去!

她的手满是老茧,粗粗拉拉的。她的头发都白了,我把脸贴到她的脸上,多少年了,我没再亲吻过她。我轻轻叫着:妈,儿子带你回家。她的眼角一点点渗出泪来,她在等我,她在等我找回雪夜丢失的良心。还好,我来了。

背篓谣

◎吴佳骏

一切从黄昏开始。

风在田野上奔跑。路边的小树,随着风吹的方向,弯了弯腰,又立正了。两只麻雀,站在树枝上,脑袋转来转去,抖擞着羽毛。像两个歌唱家,在表演节目。晚霞铺在西天上,绯红绯红的,仿佛油画家泼洒的颜料,有一种古典的美。田坎上,一条黄狗摇着尾巴,急匆匆朝家赶。风拉长它的影子,看上去,有些流浪的意味。

母亲背着大背篓,走前面;我背着小背篓,走后面。我们总是在本该回家的时候,才上坡。在此之前,母亲和我都有其他事情要做。

农人的日子,不分白昼和日月。

母亲给我的最初印象,即跟一个背篓联系在一起。无论天晴下雨,还是刮风飘雪,她的肩上都背着一个背篓。那个背篓里,不是装满柴火,就是装满野草。由于长期背背篓的缘故,母亲还很年轻的时候,背就驼了。背驼后的母亲,常喊腰椎疼。有时,她背着柴草,在路上走着走着,病突然犯了,疼痛使她直不起腰。遇到这种情况,她也只是靠在土坎上歇一歇,而从未放下过肩上的背篓。

将背篓填满,是母亲的责任。

我们家靠院墙的偏房里,堆满了一屋子的干柴,这些柴全是母亲割回的。割柴是为抵御冬天的寒冷。乡村的冬天,是很难熬的。霜冻常常袭击脆弱的事物,比如一只飞翔的鸟,一只尚在跪乳期的羊羔,一个蹲在墙角失语的老人……他们都需要借助强大的热源,来驱逐内心堆积的风寒。许多个冬天,我都在野地里捡到过被冻死的鸟,我把那些鸟的尸体装入一个纸盒子里,埋在村头的一棵槐树下。每当我从那棵槐树前路过,眼睛就会潮湿。

在乡下,一只鸟是脆弱的,一只羊羔是脆弱的,一个老人是脆弱的。而我并不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强大多少。

母亲割回柴火,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我和我们的家。

这些干柴,让我对幸福充满渴望和期待。每一根柴,都是一粒火种。火种越多,火焰越旺,屋子越温暖。

被这温暖火光笼罩的,还有我们家的牛和羊。早在入冬以前,母亲就在圈里储备了大量的野草。那些草虽经霜打寒冻,大多已枯萎,但能救牲畜的命。无论是那头牛,还是那只羊,对我们家都有恩。牛为我们耕地犁田,羊为我们攒钱流血,它们的一生,都在为我们作牺牲。母亲没有理由不救它们。

从冬天走出来的人和动物,生命都是耐寒的。

我在母亲的护佑下,渐渐醒事,母亲却在一天天变得瘦弱。疾病潜伏在她的体内,变换着花招折磨她。夜里躺在床上,疼痛使她难以翻身。父亲满山挖草药煎水给她喝,也不奏效。一天夜里,母亲把我叫到床前,拉着我的手说:“孩子,从明天起,你就跟我一起上坡割柴吧,你肩上早晚都得挎上背篓的。”

当晚,父亲就为我编了一个小背篓。

刚开始割柴,我连刀都拿不稳。几刀子下去,柴没割掉,手指却被刀割破了皮,血珠水一样冒出来,疼得我又哭又喊。母亲见状,并不理会。只是摘来几片草叶,擦掉我手上的血迹,细声说:“小心点,过一会儿就不痛了。”说完,又埋头割柴去了。她一边割,一边观察我的动静,满脸愧疚。

事实上,我的小背篓,每次都是母亲帮我填满的。单靠我自己,根本不可能把背篓填满。这一点,母亲是清楚的。她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让我过早地认识人生罢了。

记得那年我大概七岁,跟着母亲上坡割草。初冬的绵雨,使山道一片泥泞。田野和远山,都被雨水泡软了,潮湿、虚幻,了无活力。地上的草,多半干了苗。尚存绿意的,也被雨水淋湿,趴在地上,像在对哺育它们的土地忏悔。母亲带着我,从这个山坡走到那个山坡,几乎找不到要割的草。她沉默着,一脸沮丧。直到天将黑时,我们才割得大半背篓草,朝家走。因我人小,走路不稳,且脚底打滑,几次跌倒,周身溅满泥浆。母亲为搀扶我,也数次跌滑,崴了脚。我赌气,站在路上哭着不走。雨淅淅沥沥下着,打湿我们的衣服和头发。眼看天就要黑了,母亲焦急地拢拢头发,然后,用衣袖抹去我脸上的水珠,牵着我的手说:“孩子,走吧,跟着我的脚印走,这样就不会跌倒了。”我踩着母亲的脚印,一步步试着朝前走。我的脚印印在母亲的脚印上,母亲的脚印引领着我的脚印,像一个个路标,又似一串生命的印痕。

为让我跟上脚步,走得更稳,母亲故意放慢速度,步子迈得很小。我们小心翼翼地跨过一个个水坑,一个个泥潭,果然,我没再跌倒。母亲见我愁眉舒展,越走越轻快,便放开了牵我的手。她说:“我不能牵你一辈子,再烂的路,都得自己走啊。”她一边走一边还教我唱童谣:“小背篓,挂肩上,圆圆的口子似玉缸。装柴火,装太阳;装青草,装月亮,装满童年的梦想……”

就这样,我跟着母亲的脚印,唱着她教的歌谣,从童年走向了青年。

等到我终于能够独自填满背篓的时候,父母却又在开始忙着比割草或割柴更重要的事情。那几年,庄稼减产,瘟疫肆虐。粮仓里储存的粮食,填饱我们一家人的肚子都难。母亲养的猪或羊,还是幼崽时,即染疾夭亡。家里债台高筑,天天都有人上门催债,闹得父母苦痛不堪,我也因此不得安宁。

父亲时常坐在田坎上,抽闷烟,沉默得像他身旁的锄头。他已经没有多少话说了,他早把心里想说的话,通过劳动,秘密地告诉了大地,大地上的禾苗、麦子、高粱和大豆……母亲则躬着身子,在田里拔草。只有将野草除尽,种子才可能长得根正苗壮。种子长壮了,籽实饱满了,我才不挨饿,母亲才不挨饿,父亲才不挨饿,我们全家人才不挨饿。

落日下,我看见一颗颗受累的灵魂,像故乡一样脆弱。

我一直试图摆脱背篓的重压。

多年后的一个黄昏,我背着一个帆布口袋,沿着村头那条崎岖的山路,走向了远方。口袋里,装着母亲亲手为我做的一双布鞋和几个干硬的馒头。在离开家的那些日子,我躲在别人的城市里,像一只蚂蚁,爬行着生活。白天,我到工地上帮人抬沙,提灰桶。替人抄海报,散发传单。风里奔雨里跑,饿了,买两个馒头或一袋方便面充饥。渴了,跑到厕所旁的自来水龙头下接水喝。夜晚,就坐在街边的路灯下看书,学文化。直到街上游人散去,我才拖着困倦的身躯,回住处休息。有时看书太久,我趴在街边的台阶上睡着了,醒来,披一身露水,周身冷得哆嗦。寂寂大街,空无一人,心中悲戚顿生,眼泪夺眶而出。每每如斯,我便深切思念故乡,思念父母,耳边就会响起母亲曾教我唱的歌谣来。那支童谣,成了我生命中最美的乐章。在我孤独失意时,乐章就会奏响,给我抚慰和力量,勇气和希望。

没想到,我摆脱了一个背篓,背篓却变了一种形式,压在我的身上。

不过,跟以前相比,我的承受能力更强了。我没有被肩上的重负压垮——如今,我在城市里站稳了脚跟,过上了城市人的生活。母亲也没有被她肩上的重负压垮——她一生都在与肩上的背篓抗争,与命运抗争。最终,她获得了火焰和阳光,成了我们家的脊梁,一个村庄的脊梁。

但我清楚,我虽身处城市,根,仍在乡下。我人生的来路,还得在母亲的脚印里去寻找。

母亲是故乡的缩影。

今年春节,我回到老家,与母亲并肩坐在山坡的草坪上,晚风撩起她花白的头发,落日的余晖照在她沧桑的脸上,安静而祥和。“妈,你还记得曾经教我唱的那支歌吗?”我问。她抬头望望天,良久,才张开漏风的嘴唱道:“小背篓,挂肩上,圆圆的口子似玉缸。装柴火,装太阳;装青草,装月亮,装满童年的梦想……”

歌声跟随晚风,传遍山川和旷野,飘向时间和永恒。一种消逝的力量,重新在我们心里复活了。

我们一边唱歌,一边看着落日慢慢地从西天上坠落。当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辉被暮色吞噬,我和母亲紧紧抱在一起,眼里同时闪着泪花。

在布达拉的凝视之下

◎祖文

他和她这辈子都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能在布达拉宫广场上举行一次婚礼。

这个心愿,一直在他们的内心隐藏了整整四十年。

那时,他和她,都是单位上研究藏文化的骨干。他主要研究藏族风俗,她主要研究藏族历史。

他和她的结合,完全就是因为布达拉宫。

那时,她刚大学毕业走上工作岗位,有一个有关布达拉宫的谜团一直未能解开。她冥思苦想了好久,都是没有一点头绪。正当她准备亲自起程到西藏的时候,有人跟她说,不妨问问他。于是,她就去问了。一问,他还真的知道。这样,两人就认识了。

认识后,两人很快就确定了恋爱关系,并决定尽快结婚。他们决定去旅行结婚,目的地就是布达拉宫。那时旅行结婚还是一个新鲜事物,周围的人听说后都感觉非常的稀奇。没多久,大家就都知道了。两人兴冲冲地做好了去西藏的准备,哪知,刚要动身,文化大革命爆发,有人马上揭发,说他们想到西藏去搞破坏活动。两人就同时被立即收押。

文化大革命一搞就是十年。在这十年里,两人历经磨难,受尽折磨。但彼此之间,因为一个共同的梦,所以就还是一直在以对方的存在作为自己继续支撑下去的理由。终于,两人都坚持了下来。

这时,他和她都已人到中年。但彼此对对方,却依然是十年前那样的感觉。于是,他和她再次准备结婚,地点依然是布达拉宫。

但那时国内的人才匮乏。两人一落实政策之后,都马上成了本单位的业务骨干。在他们把到西藏的事刚又准备好之后,他的单位下了一份文件,通知他立即到国外的一所大学进修三年。

这样,他就到了国外。在国外三年,他的研究成果得到了同行的一致认可。期满,他被一所全世界都著名的大学邀请,到该校任教。后来,他又把她接了出去。

这样,他们就一直和布达拉宫,渐行渐远。

但是,两人的心里,却一直都有一个没有任何改变的梦。这个梦,一直延续到了四十年后。

四十年后,两人都老了。他和她,都成了著作等身的著名学者。两人的研究成果,基本上全是围绕着西藏来开展的。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都受到了大家的尊重。

后来的一天,某文化中心举办活动,邀请两人出席。出席时,两人都已是白发苍苍了。在请两人致辞后,主办方搞了一个观众提问。后来,就有人问了,说,二老一直在研究西藏,那请问,你们亲自到西藏去过没有?

两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

活动完成后,两人回到了家。在家里,对视良久,终于,他和她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第二天,两人就买了回国内的机票。

一到国内,他们就听说,青藏铁路开通了。

他们一听,就立即决定,乘火车进藏。

来接他们的人一听,都不同意。说是乘火车进藏,时间太久,两人现在的身体,有可能受不了旅途的劳累,不如直接乘飞机到拉萨,又快又便捷。但二老都摇了摇头。

这样,他们登上了开往拉萨的火车。

火车一路前行,两人就一直默默地看着窗外,他们的眼睛,从唐古拉山到藏北草原,从可可西里到措那湖,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他们能看到的高原上的任何一点事物。

但他们的终极目标,却依然是布达拉宫。

49个小时后,他们到了拉萨。

同行的人说二老刚到高原,恐怕适应不了高原气候,建议先休息两天。二老均摇了摇头。于是,马上找车,径直到了布达拉宫广场。

甫一到广场,两人就立即被布达拉宫雄伟的气势给迷住了!他和她,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感觉对方的掌心,都流出了涔涔的汗。他们都明白,这是激动的汗。

这时,广场上响起了婚礼进行曲。这是随行人员安排的。

而他,则身着燕尾服,挽着身着白色婚纱的她,在广场上缓缓行进。

在火车刚到拉萨时,她就已经换上了婚纱。这套婚纱,她已经准备了整整四十年!

两人手挽着手,深情地对视,感觉四十年的往事,还历历在目。

突然,她的脸色苍白,急剧地咳了起来。他连忙扶住了她,她头一偏,一口浓浓的鲜血猛地喷到了他的身上。

随行的人马上叫车。他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大家都怔怔地看着他。

婚礼进行曲还在继续。而她,则慢慢地倒在了他的臂弯内,渐渐地一动不动。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但她的脸,则始终都带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他看着她,轻轻地在她苍白的额头上印上了深深的一吻。

半个月前,在国外,他在一个心脏病手术室外守了整整三天。后来,手术室门开了,医生无奈地向他摇了摇头,说手术并不成功,患者剩下的时间,最多不超过十五天了。

她的身体一直很弱。在四十年前,他就知道,她有先天性心脏病。而这种病,是不宜到高原的。

他静静地看着她苍白的脸。布达拉宫就在他们的身旁,默默地凝视着他们,见证着他和她的爱情。

那是父亲派来的天使

◎李远

我是一个喜欢怀旧的人,因此,对雨季总是情有独钟,喜欢在雨中漫步沉思,让点点雨滴打湿我的思绪,让片片涟漪唤醒我的记忆。于是,在一个细雨绵绵的日子,我利用到县城办事的间隙,顺便拐回到老家一趟,想去看看父亲。因为,自己最近总是做梦,又梦见父亲的样子……

父亲的坟前,杂草丛生,随风而动,寂寞无伴,默默无语。父亲,在荒凉广阔田野的陪伴下,在蒙蒙细雨的笼罩下,就那么静静地躺着,孤零零地永远长眠在这里。多少次,我在梦里呼你唤你,想你念你,还有盼你等你,可就是今生今世再也看不到你的样子。我无助地抬起头,仰望广袤昏暗的苍穹,心情简直悲凉到了极点。还没开始给父亲磕头叩首,眼泪早已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一次又一次点燃纸钱,看着它在我面前袅袅升起慢慢燃尽,开始对父亲喋喋不休地喃喃细语。我拼命地抽着香烟,极力想找寻那些温暖而揪心的记忆,恍惚中满目都是你的影子。父亲,没有我陪伴左右的日子,你感到孤独寂寞吗?你在那边的世界里,也会想念惦记着我们吗?你的凝望无语,再次刺疼了我的伤痛和眼睛,我的酸楚泪滴,扰乱了我的情感和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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