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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我给你的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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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生活一直持续了二十五个月,1944年6月,随着盟军诺曼底登陆的成功,德军开始了节节败退的末路。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当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时,因为有人告密,八名犹太人全部被盖世太保带走。吉斯找出所有的金钱和首饰,企图贿赂纳粹军官放了他们,结果也被抓了起来。幸运的是,当出生于奥地利的纳粹军官得知吉斯也是奥地利人时,网开一面放了她。然而,八名犹太人却被强行送往奥斯维辛集中营。那一天,吉斯肝肠寸断。第二天,她再次走进那个一片狼藉的阁楼,猛然发现了奥托小女儿的日记本,里面写满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的一生,不可能总是战乱、痛苦和死亡,当我抬头仰望天空,我感觉一切将慢慢变好。”
“我得学习,我要上进,将来要当个新闻记者或者作家,这是我的愿望!”
“我们的栗树开满了花。它覆盖着绿叶,比去年还要漂亮。”
这个完全丧失在阳光下生活的小女孩,却如此阳光地活着!吉斯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日记本收藏好,等小姑娘从集中营回来,亲手交还给她。但是,小姑娘再也没有回来,1945年3月,她感染上伤寒而死,被扔进了集中营旁堆满死尸的大坑中。她叫安妮?弗兰克,年仅十五岁。一个月后,英军解放了这座集中营。
安妮的父亲奥托是全家唯一的幸存者。战争结束后,他回到阿姆斯特丹,泪流满面地从吉斯手中接过日记本。1947年,奥托将女儿的日记整理出版,这就是震惊世界的《安妮日记》。《安妮日记》被世人公认为是20世纪最重要著作之一,共被译成七十多种文字,售出二千五百万册。《安妮日记》中,所有人物全都是化名,唯有“梅普?吉斯阿姨”保留了真名,尽管如此,此后的吉斯依旧过着平淡的生活。1996年,纪录片《记住安妮》获得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奖,八十七岁高龄的吉斯亲自出席颁奖典礼,她颤巍巍地走上领奖台,说:“我今天必须来,因为好莱坞也是安妮的梦想之一。”直到这时,人们才认识到这位平凡而伟大的老人。因为这段历史,梅普?吉斯获得华伦柏格奖、“国际义士”奖等。1997年,荷兰女王授予她爵士头衔。
人们都称赞她为英雄,她却不这么认为:“我不是英雄,只是一个普通家庭主妇和秘书,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在黑暗的房间中,点亮一盏小灯,就这样。”
或许,正是由于梅普?吉斯,才让小安妮在绝境中仍然为自己种植下希望与美好,正如安妮在日记中的一句话:“不管怎样,我仍然相信人们的内心是善良而美好的。”2010年1月11日,100岁的梅普?吉斯离开了人世,但是她以及她用生命保存下来的《安妮日记》,将会把人性的高尚、善良与勇气一代代地传播下去。
一朵一朵棉花开
◎胥加山
儿子到了进幼儿园的年龄,我和妻正不知该如何为他择园。正巧,今年夏天的一天,我陪妻和儿子逛街,路过一家有名的私立幼儿园。园门口繁花似锦,锣鼓齐鸣,四周岁的儿子一下子被园前热闹的景象吸引住了。近前才知该园是在搞秋季招生宣传。经过进一步的了解,我们选定了这家。
帮儿子报了名,临离开时,接待我们的幼师再一次强调,入园时千万别忘了给孩子准备一床四斤重的小棉花被子,且最好是用新棉花做的。因为新棉花做的被子既柔软又暖和舒适。
回来的路上,我和妻犯难了,四斤重的小被到哪里找?买吧?妻担心黑心棉。正当我们一时想不出办法时,儿子一声“我打电话找乡下奶奶”惊醒了我。对啊,母亲前不久进城送西瓜来,还说西瓜是在棉花田中套种的。可我给母亲打完电话就后悔起来:现在的时令正是棉花长叶结蕾的时候,真正采摘棉花要到10月。我自小生在农村,怎忽略了这个常识?!这不是为难母亲吗!
到了儿子进园的日子,我只好买了一床太空棉的小被前去报到。谁知,几天后天气陡凉,儿子的老师让我们再换床被,说是盖太空棉的被子,孩子午睡易受凉。抱回儿子的小被,我跑了几家商场,也未买到满意的棉被。正当我们准备把家中的新棉被拿去请弹花匠改做两条4斤被时,老家一位进城的邻居摸上门来,说是受母亲委托,为我们送小棉被来了。我和妻一下子喜开了。
我不经意地问了句:“老哥,这棉花胎一定是我妈寻了不少人家才寻到的陈年棉花吧?”邻居笑着摇了摇头说:“这可是今年最新采摘的棉花!”我顿时疑惑起来:“我记得每年棉花要到10月底才盛开的呀!”邻居依然笑着应我:“是呀!可这是你妈在村里近五百亩棉田搜寻摘来的。你们7月份电话打到家,可把你妈急坏了,她一天天掰着指头算着孙子开学的日期,每天都在棉田盼望着棉花早点开。她也寻过许多人家,想找几斤陈年的棉花,可农村人哪舍得让陈棉闲置在家?于是你妈每天都在棉田里搜寻着早一点盛开的棉花。8月的一天,她无意中发现自家棉田里有一朵棉花盛开了,她喜出望外,轻轻地摘下来,又搜寻第二朵。可看花了眼,三亩的棉田竟没有开放的第二朵。一连几天,她带着期望下田,失望而归。后来,她无意间发现邻家田里有一朵棉花开了,便亟亟地找上门,说是这朵棉花无论如何要先借她急用,秋后以双朵甚至十朵棉花奉还。接着你妈逐家挨户打招呼,且自己做了记录:王婶家五朵,李姨家七朵……就这样,这8月底的几天,你妈搜遍了全村五百亩棉田,才借摘足这条棉被的棉花。说起这棉被的加工,你妈也费了不少心思。她备足了棉花,请村上弹花匠加工。可弹花匠说这四斤重的小棉被加工不着手,误时误工不谈,还易伤弹花器。也不知你妈最终用什么方法说服了弹花匠,因为弹花匠有个规矩,深秋才开始弹棉花,一弹就到过年。”
听完邻居的述说,我再次捧起这床崭新的小棉被,觉得挺沉,双眼止不住湿润起来。妻也默不作声地脱下太空棉被上的被套。
在妻给新棉花胎套上被套时,倏忽间,我眼前恍惚出现苍老的母亲匆匆走在一片碧绿的棉花株丛中的情景,搜寻棉花的眼神蓄满了慈祥和疼爱。不知何时,儿子指着被套上的那些印花数起数来:“一朵、两朵、三朵,全开了!”我一激灵,上前搂着儿子,嗫嚅着说:“待你放假,我带你去奶奶的棉田,一朵一朵棉花开,让你数过瘾!”
有种爱让人在瞬间长大
◎梁阁亭
高二那年,我是那所不出名乡下中学出名的浪子,抽烟、喝酒、赌钱,样样精通。无聊的时候,我会把柔软的小动物放进班上女生抽屉,然后期待着尖叫的到来;晚自习,我将火柴点燃、再吹灭,用带着火星的火柴头去和前排女生的头发亲密接触。
我是老师眼中的朽木,不可雕琢;是上课时的牛,听不懂琴。我对大学也有一种本能的歧视,我渴望纵横四海的潇洒,像黑帮电影里发哥那样酷酷的样子。某日,我加入的一个社会帮派开会,大哥直呼经费紧缺。没有“粮草”还怎么开展活动?身为喽啰的我自告奋勇前去。
“妈,给我钱,资料费,二百。”母亲头和身子都蜷缩在被窝里,她慢慢地探出头,语速很慢:“拓儿回来了?吃饭了没?慧儿……”姐姐应声从厨房出来,“慧儿,给你弟取二百元。”紧接着,好一阵剧烈的咳嗽。
姐姐打开炕头柜的锁子,拿出全家的存钱罐——一个普通的罐头瓶,取出卷得像牛肉卷的一把钱,数了两遍,然后递给我。我悄声问已经出嫁的姐姐:“你咋来了?咱妈咋了?”姐姐拉我到厨房,关上门,眼泪就像短线的珠子。
我们附近有座山,山的最高点,我们称为鹰嘴的地方,有一座小得不能再小的庙,叫文魁庙。说是庙,也不过是不知哪年哪月谁在那儿放了块样子像人形的大石块。也不知从谁的口中慢慢传开来,那块石头竟摇身一变,成了笔点状元的文魁星的化身。
母亲,一个没有上过一天学、大字不识几个的农家妇女,也希望他的儿子能上大学,跋山涉水去拜那位高高在上的文魁神。谁料想,在母亲虔诚地三磕九拜之后,一步一滑、跌跌撞撞地下山,一时间竟电闪雷鸣,风雨突起。母亲站立不稳,滚了下来。
万幸的是,母亲被一棵兀立的野生枣树挂住,但尖尖的刺,挂花了她的脸,透过裤子,扎进她的腿部。也不知过了多久,母亲清醒过来,满脸血,满身泥,满鞋水。……我从姐姐手中接过钱。钱滚烫滚烫,就像握着一把涂有蜂蜜的刀尖。那一刻,我的内心发慌得几近窒息。我快步出门,我不想让母亲看到已经把说谎当成吃饭的儿子肆虐的泪水。爱到深处已无声,有种大爱,虽无言,却直击内心,让人在瞬间长大。我发疯一般把车子蹬得飞快,一个声音震耳欲聋:浪子,该回头了!
那年七月,我有了一张火红火红的高考录取通知书;四年后,我被保送本专业的硕士研究生;七年后,我留在了母校,成为一名大学教师。我会给母亲买最好的治疗腰痛的药,正是那次求佛,让她落下了病根;我会在晚饭后,搀扶着母亲,在大学校园梧桐树下散步,浓郁的母爱在我身边蔓延。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温暖
◎梅欣同
相逢,相识,相知。
人与人。通达,怜惜,知进退。时光如水流逝,如水一样漫过丛林,漫过世俗之一切,最终流向不可知的远方。
彼此不知道时间的界限,因而分外珍重。
这人事仓促,谁能活在谁的记忆中?当潮水退却,我们是否有幸能拾得珍珠?
去年夏天,炎热的天气。午后,空气像是在罐头中闷住。人在慢性缺氧中。
走在城区的一条街道上,对于北京,很是陌生。不记得这条街道的名称了,只是记得有一栋古旧的楼。两层的小楼,只卖布匹。还有好几个裁缝在里面,为客户量身定做衣服。
各式的料子,因为夏天,花色轻盈。转完底楼,去二楼,是一个木质的扶梯,盘旋而上。那一刻,如同时光倒流。
记忆是很神奇的。或许,我们自己以为遗忘。而其实是选择性地过滤,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在某一个时刻,会展现出来,送给你惊喜。
小的时候,家乡有这样的店铺,大多也是两层楼的。木质的地板,木质的楼梯。踩在上面,有时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因为老化了,也因为家乡空气潮湿,木头总是吸满了水分。黯淡的光泽,上面红色的油漆斑驳剥落。
母亲喜欢去这样的店铺,那时没有什么流行的概念,也没有这么多的成衣。她是爱美的,长得也好。幼小的我,跟随她一起去这样的店铺,顺带着会给我也做件小衣服。
她喜欢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牵我的手出去,能获得一些赞美。很多时候,她就像一个孩子。天真,任性,善良,自我。而我总是乖巧地听她的话,梳她喜欢的发型,穿她喜欢的衣服。
长大之后,发现自己喜欢式样简单、颜色简洁的衣服。打开衣橱,基本上都是素色。想起母亲年轻时,所有的衣服都是中式的,并且是素色的。淡雅的,像一朵清爽的茉莉。总是仰着头,看着这个女子。无法和她亲近,她总是神色冷漠。只有在过马路的时候,会握我的手。即使肌肤相贴的时候,也知道她的距离。
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美丽单纯,充满幻想。要求过高,与现实不符。她的痛苦,一直影响着我。我总是像隔着一层玻璃一样看着她,喊她,她却听不见。
家乡的布店,堆满了漂亮的布料。夏天,真丝最多。母亲总是能找到最美丽的布匹。其实,有时看着普通,可是母亲会设计出样子,让裁缝来做。裁缝也是住店的,店里会有几个,顾客都会去找熟悉的裁缝。知道自己的喜好,做出自己想要的样子。那时,哪里有什么书,让你翻看样子。都是凭自己的想象。
母亲会一笔一画地在纸上画出自己想要的款式。那个时候,她是最温柔的。因为认真,所以面部线条自然柔和。现在想来,其实她一直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只是装作漠然的样子。我总是在边上默然地看着她。她微侧着头,大卷的长发轻轻披下来,散落在肩膀上。那一刻,连我也爱她。她是美好的,样子可爱。
穿到新衣服,她会带我去友人那里玩。友人都是些美丽的女子,她们互相喜爱。她们夸我,我总是暗自欢喜。我与母亲并不相像,每次她都会说,看,只有这样穿,才能像是我的女儿。刚开始的喜悦,一下子被浇灭。我始终与她保有距离。无法像其他女孩子,扑进母亲的怀里,安然温暖。
北京那栋楼,范围很大。裁缝的小空间里挂着已做好的衣服,北方的样子,颜色也比较亮丽。
在这样的空间里转了很久,很多人招呼我。伸手触摸那些柔软的布料,冰凉,从手中滑落。手心一片空无。
记忆总是在转存美好的同时,让我们看到年华的流逝。当时,觉得并不是贴心的,现在都成为温馨的。因为,隔着时间。时间就是一面镜子,回过去看,一切都如雾如幻,都是极美。带着一点感伤,因为不会再来。
出了这栋楼,离开那些布匹的气味,那些轻言细语的人声,那幽暗光线的木楼梯。离开了遥远的记忆,那带着灰尘的味道的记忆,扑面而来能把人淹没的记忆。
突然站在阳光下,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炎热的光线让人无所遁迹。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可预知,无法知道下一步会是什么,会遇见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内心充满期待与恐慌。如同棋子被安放在棋局上,下棋的人,却不是自己。
感激生活让我在这里,看着,听着,诉说着。我只是个旁观者,做着最细微的记录。
对面走来一对老人,搀扶着,互相转过脸,交换着言语。能让我注意的是老太太穿着长袖的衣服,后来发现老爷子几乎是架着她走路的。
感觉这两位老人遇上什么问题了,老爷子的脸上都是焦急。很想去问一下,但又觉得过于冒昧。可还未走近,老太太一下子蹲到了地上,老爷子怎么都扶不起来了。我赶紧跑过去,这到底是怎么了。
老太太蹲在地上哭泣,沉闷的,压制的,双肩颤抖。老爷子弯着腰,轻轻拍打她的背。他们之间说话我听不懂,只是站在边上,心里着急。
好几次,老爷子要扶老太太起来,但是老太太怎么都站不起来。
忍不住问了,老爷子打量了下我。告诉我,原来老太太是饿得胃疼了,实在是走不动了。
很奇怪,路边就有药店和蛋糕房。老爷子脸都红了,很不好意思地对我说,身上没钱了。老夫妻俩来北京办事的,事情没办成,钱全用没了。老太太听着,哭得越发伤心。
自己是由祖父祖母带大,对老人有着自然的亲近。很是心疼这两位老人,没有具体问是什么事没办成。这座大城市里,办得成的事情多,办不成的事情也多。问了,我也无能为力,徒劳惹老太太更伤心。当下只需解决老太太的身体问题。
我把身上的钱拿出来,轻轻地塞到老爷子的口袋里。指给老爷子看药店和蛋糕店,我说一定要先吃点蛋糕再买药。不然,更疼。他明白过来,我是塞给他什么了。
千万推辞,一定不能要。我扶老太太起来,不要客气了,奶奶快撑不住了。老爷子站在那边不说话,老太太强撑着站起来,看我一眼,回头趴在老爷子的肩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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