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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土天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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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说:

    “往南五里辛庄,有位辛三娘,女红百里闻名。听说此人心高气傲,近几年已经不收弟子,一心吃斋念佛。不过姑娘可去那里看看,就说是乔五爷家的亲戚,她说不定会给些面子的。”

    我躬身道谢,心里却哭笑不得。

    我暗想:花郎这坏家伙,等一下非得打他几拳出出气。

    我们回屋和花生大哥会合,仍然把呼忽儿关进密室。

    等我们把情况告诉花生大哥后,花生大哥说道:

    “依贫僧所见:小二哥在这里留守,我们三人马上去辛庄。如有情况,可用狼烟传信。”

    我们三人快马加鞭,往辛庄方向驶去。

    路上,我们告诉花生大哥,那扇子上绣的女子和皮仙非常相像,这一点并没有告诉小二哥。

    花生大哥说:

    “如此说来,乔仙林是个关键人物,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以免遭人灭口。”

    五里之遥,很快就到了。

    辛三娘虽是女流,却也是清高之人,平rì都是谢绝访客的。

    我们只好跟传话的弟子说,我们是乔五爷的亲戚,特来讨教问题,不会耽误太久。

    徒儿禀告后,辛三娘这才答应见我们。

    我们跟着徒儿到三娘的绣房等候。

    一入绣房,见迎面墙上悬挂着一幅真人大小的观世音像——观世音菩萨手执净瓶,身着白衣,在莲花座上飘然而立。普度众生大慈悲的意境油然而生,令人顿生虔诚向佛之心。

    我细看之下,竟是一幅jīng细绝伦的绣像。

    花生大哥双手合十礼拜,我和花郎也急忙双掌合十而拜。

    徒儿在旁边轻声说,这是师父花了五年时间,亲手绣成,堪称神品。

    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声音说:

    “这是老身为还愿而绣的,各位见笑了。”

    徒儿斟茶退下之后,花郎拿出那把宫扇递给辛三娘,恭敬的说道:

    “弟子这里有一把宫扇,是长辈传下来的,说要好生保管。弟子粗鄙,始终看不出什么名堂,特来请教三娘。”

    辛三娘接过宫扇看了一下,有些自傲的说道:

    “这是大内的东西,杭州梅花坞柳家出的活儿,绣工还算说得过去。这东西有些年头了,你看这小鸟羽毛,用的还是十多年前的绣法——现在大内绣品还是柳家绣的,但用的是我辛派针法。”

    花郎连连点头说道:

    “原来柳家人也尽是三娘的徒子徒孙啊。可笑那大内采办定也是耳目闭塞,他若知道宗师在此,大内贡品就没柳家什么事儿。”

    辛三娘笑了笑说:

    “老身一把年纪,早没有了追求虚名之心。再说,真要接了官家的活计,也是不胜其烦。我还想多清静几年呢。”

    花郎又是奉承了一番,话锋一转,接着问道:

    “弟子一rì无意中发现这扇面上好似还有一个女子绣像,不知有什么说法?”

    辛三娘听罢,又拿起宫扇,移到光线好的地方细细一看。我发现她的脸sè忽然一变,很快又恢复如初。

    辛三娘说道:

    “老身老眼昏花,要不是小哥点破,还真是看走眼了。这女子的绣像是用一种极寒之地的蚕丝线绣的,这种材料很罕见。不过,材料虽贵,绣工却很平常,也许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姐闲来无事的消遣之作。”

    花郎说:

    “这么说,那是先有了宫扇,后来又绣上了女子?”

    辛三娘点点头,神情似乎变得有些黯然。

    花郎却装作浑然不觉,继续说道:

    “这女子绣像用的却又是什么针法?三娘能否看出绣了几年了?”

    辛三娘忽然有些不耐烦,口气也变得冷淡:

    “这绣像只是寻常手艺,谈不上什么针法。我有些疲乏,就不奉陪了。——送客。”

    我们只好站起身,正要告辞;一直保持沉默的花生大哥忽然对辛三娘说道:

    “居士修佛,所求何事?”

    辛三娘一愣,看见花生大哥已经脱下了包头巾,露出头顶戒疤。

    三娘起身施礼道:

    “老身失礼了,还请大和尚开示。”

    花生大哥说:

    “居士呕心沥血绣出这观世音菩萨法相,虔诚之心,可见一斑。不过修佛人,若只求自身解脱,何来佛法广布?放下才可自在,居士如果胸有块垒却放不下,又如何静心修佛?”

    辛三娘听罢,身体一颤,坐在椅上沉思良久,终于抬起头说道:

    “大和尚慧眼,一定是菩萨派来度化弟子的。大和尚尽管发问,老身知无不言。”



………【第五十章 乔苏苏】………

    花生大哥指了指花郎说道:“他所问的,就是我要问的。”

    辛三娘点头应允。

    花郎问道:

    “三娘可知这绣像女子是何人?”

    辛三娘说:

    “她很像我十多年前的一个徒弟。”

    花生问:

    “这位徒弟姓甚名谁?现在何处?”

    辛三娘说:

    “她叫乔苏苏,已经过世多年了。”

    花郎问:

    “她是怎么死的?是哪一年过世的?她还有什么家人吗?”

    辛三娘说:

    “她是病死的,死了快十年了;她只有个父亲,在她死后就不知去向。”

    花郎说:

    “既然她姓乔,是不是乔家庄的人?”

    辛三娘说:

    “她虽然姓乔,却是辛庄的人。她的坟茔还在村西头的墓地。”

    花郎又问:

    “这宫扇之上为什么很隐秘的绣着她的画像?我想不会是哪个大小姐的消遣之举吧。”

    辛三娘说:

    “刚才老身妄语,那并不是谁家大小姐绣的,而是出自男人之手。”

    花郎问道:

    “男人绣的?三娘如何判断?”

    辛三娘说:

    “因为绣女子像的人,是我唯一教过的男人。我认得他的针法,他轮廓绣的时候,总有一个小毛病改不过来。”

    花郎问:

    “他是谁?为什么会学女红?”

    辛三娘说:

    “他是一个孤儿,从小被送到这里做小伙计。我看他生的灵巧,就时常教他些女红,当是玩耍;他倒也喜欢,只是终究不如女子那么细致,绣花的时候常犯一些小毛病。”

    花郎问:

    “他还在三娘这里吗?”

    辛三娘点点头说:

    “正是,小哥想要见他,我唤他过来就是。”

    花郎点点头。

    当辛三娘说是男人绣的女子像时,我差点喊出乔仙林的名字。没想到,绣花之人却是一个伙计,真是让人有些失望。

    不过奇怪的是,一个伙计怎么会有大内的宫扇?这扇子又怎么落到乔仙林的手中?

    更奇怪的是,花郎哥对这些疑问只字不提,这么明显的漏洞他怎么会疏忽?

    我想,一定是他另有打算。

    那伙计很快就过来了,二十多岁,长得倒是眉目清秀,带着一点娘娘腔。

    他神态恭顺给三娘和我们问安后,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辛三娘问花郎:

    “要让他绣几下看看吗?”

    花郎说:

    “那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三娘对伙计说道:

    “你绣个侍女吧。”

    伙计应了一声,左手拿起了绷好了素绸的花绷子,右手拿着绣花针有模有样的绣了起来。

    大约半杯茶的工夫,三娘说了声差不多了。

    我们一看:素绸之上,丝线已经勾勒出一个侍女的轮廓来。

    至于针法技巧什么,我们也看不出所以然,只好随意称赞一番。

    花郎问那伙计道:

    “乔苏苏你可熟识?”

    伙计说:

    “我听说过这个人——她也在这儿学过一段时间女红,不过后来病死了;我和她并不熟悉,印象很浅。”

    花郎接着问道:

    “那你为什么会为她绣了一幅绣像?”

    伙计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

    “我那时只是小伙计,蒙三娘恩典,让我学些刺绣;我并不敢和三娘的徒弟之间有什么瓜葛。”

    我们都不由看了三娘一眼,三娘脸上微微一红,正待怒斥伙计。

    花郎连忙摆了摆手,又问伙计道:

    “那你是否曾经在一柄宫扇上绣过女子绣像?”

    伙计想了想说:

    “确实有过,那是别人求我绣的。”

    花郎问道:

    “是什么样的扇子?谁请你绣的?”

    伙计说道:

    “那是一把做工很好的宫扇,上面本来就绣着花鸟;那鸟好像是金丝雀,还有不认识的花草。是我儿时的一个伙伴来请我绣的。他也是孤儿,从不说自己的身世。我们是一次偷玉米的时候认识的,后来就经常一起玩耍。”

    “来辛庄后,我们好几年没再见面。那天他忽然来找我,给我一把宫扇,一张女子的画像,还有一捆透明的丝线。他央求我找人把画像绣在宫扇之上,而且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他并不知道我也会女红。我看那丝线晶莹剔透摸在手里凉凉的,以前从没见过。我一时心痒,没求别人,自己就在宫扇上绣完了绣像。”

    “后来他取走了画像,还很阔绰的给我了一两银子;我当时年幼无知,自己给花掉了。”

    花郎问:

    “你那伙伴叫什么?现在可有他的消息?”

    伙计说:

    “他姓乔,不知道有没有大名,我们都他叫大林子。后来就一直没有见过他,也没听过他的消息。”

    花郎点了点头,拿出了那把宫扇,问道:

    “你认识这把扇子吗?”

    伙计接过来只看了一眼,说道:

    “就是这把宫扇——女子绣像右侧正压着鸟的左翅膀,这就是当年我绣的。”

    三娘缓和了神情,问道:

    “你可要看仔细了——不许乱讲!”

    伙计又仔仔细细看了遍宫扇,说道:

    “小的确定无疑。当初绣完后,还剩了一点丝线,我一直收藏着。我这就拿来给三娘过目。”

    不一会儿,伙计拿来了一小截透明丝线。

    花郎细验了一下,正是雪蚕丝无疑。

    花郎收了丝线,给了伙计一两银子。伙计连连道谢,离开绣房。

    花郎对三娘说道:

    “现在已经知道了这扇子和绣像的来龙去脉,还请三娘恕罪——弟子一开始隐瞒了这扇子的来历;只是事关重大,弟子也是不得已为之。”

    三娘摆摆手说道:

    “老身不会怪你。这扇子和绣像已经搞清楚,还有一事老身必须如实相告——那是老身这一生最大的罪孽。”

    这件事是关于乔苏苏的。

    乔苏苏被父亲送到三娘这里学习女红时,刚满十四岁。

    虽然是豆蔻之年,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眉目如画。再加上她xìng情文静,心灵手巧,因此深得三娘的偏爱。

    也许是自幼丧母的缘故,乔苏苏言语不多,神情中总流露着淡淡的忧郁。

    三娘早年曾被一个男人始乱终弃,从此看透男女之事,不论婚嫁、更无子女。所以,在她内心里把乔苏苏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乔父因为常年在外,索xìng把女儿托付给三娘。

    乔苏苏平rì都吃住在辛三娘这里,只有清明和过年时才回家和父亲团聚。

    这样过了一年,乔苏苏的xìng情也渐渐开朗起来,女红的技巧也进步很快。三娘也非常开心,在乞巧节的那天宣布收乔苏苏为养女。

    苏苏的出众和三娘的偏爱,在众多女弟子中不可避免的引来了嫉恨。

    一rì,一个徒弟偷偷告诉三娘,苏苏在和一个男人私会——这是三娘立的门规中第一禁止的。

    原来,那年清明。苏苏回家的路上赶上大雨,因道路泥泞,不慎摔倒掉入旁边的河里。是一位正在不远处土地庙里避雨的流浪少年救了她。

    那少年就是和伙计一起流浪过的玩伴——大林子。



………【第五十一章 红颜薄命】………

    一个流浪少年,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就这样简单的相爱了。

    他们爱的小心翼翼,却又义无反顾。

    少年不再流浪,而是回到家乡,挨家挨户的央求同族的长辈,只为了谋一个生存之道。他知道:只有安身立命之后,才可以娶她回家。

    她也更加刻苦用功,手指不知磨破多少回,最后指尖都结出了茧。

    她想的是:学好了师父的女红绝技,成家后可以帮人做刺绣,补贴家用。

    他们就这样默默值守着爱,等着幸福的那一天到来。

    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却是厄运。

    辛三娘听到了他人的告发,一时间怒不可遏。

    她想起了自己受到的情伤,想起了她不容挑战的规矩,想起来平素里百依百顺的干女儿,竟然是第一个触碰雷池的徒弟。

    她命人把乔苏苏捆绑起来,关在黑屋中,饿了三天,以示惩戒。

    当乔苏苏被人从黑屋拖出来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禁得住这样的折磨。辛三娘见状也是十分心疼,她让乔苏苏当着众人的面,认个错,答应以后不再和那个男人见面,就可以把她的罪过一笔勾销。

    谁都没想到,这个柔柔弱弱的、师父最疼爱的乔苏苏,竟然像中了魔,当众顶撞师父——说她绝不和那个男人分开。

    她微弱却清晰的回答比当众打了一个耳光更令三娘难堪。

    三娘暴怒之下,把最严厉的门规用在曾经最疼爱的干女儿身上。

    这条门规的内容是:对师父大逆不道的忤逆之徒,要被废掉右手拇指,逐出师门。

    右拇指被废,对绣花人来说,不只是骨肉之痛,更意味着今世再也无法绣花了。

    众人都知道乔苏苏的身世:家父不在身边,又是外姓,在庄里没有其他亲戚。她要是被逐出师门,无疑就是死路一条。

    大徒弟带头跪下,弟子们纷纷跪地求情。最后,三娘勉强答应:废掉右拇指,留她在这里,等乔父回来带她走。在这期间,她只能干粗活,吃剩饭。

    最令人痛心的是,大林子并不知道乔苏苏突遭不幸。因为他们平时也没有太多见面的机会,只是每月月底,才可以有半天时间偷偷见面。

    又到了月底见面的这天,大林子摘了几个有红又大的桃子,满心欢喜的来到约定地点。他没有看见乔苏苏,却等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和一个噩耗。

    原来,乔苏苏本来就体质柔弱,受到如此严惩之后,大病一场,很快就病入膏肓。

    临死之前,她央求偷偷来探望她的大师姐,把一小包东西带给大林子。

    大林子到乔苏苏坟前痛哭一场,当时就想随她而去。又想起了乔苏苏的遗言,才强忍住轻生的念头。

    乔苏苏留给大林子的遗物是一把宫扇,那是儿时乔父从京城带给她的礼物,也是她最心爱的东西。

    乔苏苏留的遗言是:用雪蚕丝将她的画像绣在这把扇子上。

    大林子当时并不明白乔苏苏的用意,但是他还是决定要不惜走遍天下,也要完成苏苏的遗愿。

    其实,乔苏苏的真正用意是怕大林子悲痛yù绝而一时冲动,所以故意交给他一个艰难的任务。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即使无法完成遗愿,他也不会再想轻声。

    大林子先找到方圆百里最有名的老画师,一遍一遍描述着苏苏的相貌和神态,几经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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