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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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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
灰衣莽汉哈哈大笑两声,见他儒衫文弱,桌上放置着一柄青铜小剑,忍不住开口讽刺:“凭你这几把刷子,吓唬猫儿狗儿还可以,居然还敢去龙云岭装英雄、称好汉?”
“你说什么!” 年轻文士脸色刹变铁青,反唇相讥,“我心慕天下英雄,千里迢迢赶来一睹风采,有何不可?恕我冒犯,几位绿林煞气太重,就算前往龙云岭,恐怕也不在邀请之列!”
他一语破的,引得四人闻声色变,那名灰衣莽汉更是“哐”地桌案而起,酒壶菜肴被震飞得满地都是。
“臭小子,当真活的不耐烦了,爷儿们我今天非给你点颜色瞧瞧不可!”他一连啐了两口,目露怒火凶光,举手就朝年轻文士的肩膀擒去。
那年轻文士看去文弱,武功倒也不弱,侧身一避,轻巧躲开,右手擎起青铜小剑,毫不示弱道:“好,今日我便奉陪到底!”
灰衣莽汉仗着人多势众,行动更加粗野蛮横,直接将四方桌翻了开,跨步跃前,挥出一拳“雷霆万钧”。
年轻文士退步收腹,闪过袭来的拳掌,并借势左指齐拢,横劈一招“蝉翼回空”,袭向对方肩后的风府穴。
二人展开激烈交手,顿时把客栈闹了个沸反盈天,大多人都是冷眼旁观,抑或视若无睹地用完饭离开,那年轻文士起初出手快迅,但碍于空间限制,对方又是高过他一头的莽汉,每次出拳极是狠重,而其余三名同伴拔刀跃跃欲试,便开始渐渐落了下风。
灰衣莽汉挥越打越勇,眼见拳头就要击中他的胸口,岂料身形不稳地偏斜下,年轻文士瞧是时机,立即反踢灰衣莽汉右脚足背的太冲穴,同时伸手执剑斜扫,削掉对方左肩的一片衣衫。
连续几招后,年轻文士总能抓准时机,反败为胜,灰衣莽汉的三名同伴再也按捺不住,围攻上前,可惜交手时频频出现差错,交手数回后,不仅连人家的一根头发都没碰到,反而还被打得小伤大伤不断,十分狼狈。
灰衣莽汉忽然停手,目光往周围环视一阵,拧眉沉思了下,随即挥手:“走——”
形势大变,他们居然一句话也不留,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客栈,看去倒像是落荒而逃。
客栈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封衣遥与花以怜用完饭,开口道:“咱们也走吧?”
“嗯。”唤过小二付完钱,她随封衣遥离开座位。
走出客栈没多远,蓦听背后传来一道声音:“阁下还请留步!”
说话人,竟是方才的那名年轻文士,见封衣遥二人停下,他赶紧疾步趋前,低头拱手道:“多谢阁下刚刚暗中相助,在下杨进宇,感激不尽!”
原来他在与灰衣莽汉交手时,对方行动间频出错误,看上去像是单纯的意外,但杨进宇并不傻,因为对方每一次失误,都是失误得恰到好处,给了自己还手的机会,而他当时的位置离封衣遥最是接近,自己为何能取胜,心中自然清楚得很,而那灰衣莽汉明显也察觉到异状,是有高手暗中相助,这才及时收手,带人离去。
封衣遥不料他会特意追来跟自己道谢,当下也不否认:“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
杨进宇抬头仔细打量对方,一袭绯衣,外罩玄色披风,身量高挑修长,宛如玉树临风,可惜却配了一张平淡无华的脸,只是那一双沉静幽邃的瞳眸,黑得出奇,美丽异常,深深望入,似要将人吸进一片夜穹之中。
再瞅他身旁的女子,年约二八上下,星眸黛眉,玉鼻樱唇,双辫垂肩,虽着一身布衣,却掩不住那份天生丽质,貌若琼花,明丽脱俗,眉目一派犹怜自惜的神情,偏偏顾盼之间,眸光似水,又是寒冽至极,仿佛一个不经意,便能夺人心魄。
杨进宇表情一怔,只觉得她娇俏可人,含羞如花,但下一刻,又觉得她冰冷胜雪,万不可亵渎,两种不同的情态混合于一身,竟把人看得半痴半迷。
察觉他投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花以怜微压秀眉,下意识地往封衣遥身后靠了靠,而封衣遥见杨进宇呆呆盯着花以怜不语,不由得握住佳人的芊芊素手,佯作低咳提醒。
杨进宇这才惊醒回神,发觉自己的失态,赶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同时心中暗暗纳罕,看他们衣着打扮,倒像是主仆二人,但举止间又格外亲密,一时竟有些猜不准他们究竟是何关系……
他启唇逸字:“大恩不敢言谢,还请阁下能赐告姓名居处,改日必将登门拜谢……”
封衣遥摇头回拒:“江湖无名之辈,名字不提也罢,我与拙荆漂无居所,杨兄这番心意在下领受了。”
杨进宇暗诧,原来他们二人竟是夫妻,拱手作揖道:“阁下出手不凡,言谈气度都非常人可及,不知此行一路,可是也要前往龙云岭?”
封衣遥淡淡道:“恐怕杨兄弟误会了,我们此行另有要事要办。”
“哦……”杨进宇有些出乎意料,点点头。
封衣遥思念一转,不禁问:“这些年我与拙荆四处云游,很少涉足江湖,适才我听杨兄在客栈所言,四大门派邀请群豪共聚龙云岭,可是江湖上出了什么大事?”
杨进宇闻言颔首,正容道:“不错,二位久未踏足江湖,自然不清楚眼下事态大变,如今邪魔妖道纵横,短短几年内,已先后灭掉庐华、平阳、天霄三大门派,若再任由此等妖孽继续猖狂下去,江湖必将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因此为了避免再殃及残害其他武林同道,琼门、寒沧、靑元、横山四大门派已决心联手,召集天下英雄,共同除魔卫道,对付那西月宫妖女!”
花以怜听得心头砰跳,忍不住追问:“这当中,可曾听过一个叫乔臻的人?”
阳光照射下,她一对秋水般的眸子波光潋滟,如此逼视,直叫人生出目眩神迷之感,杨进宇神智微微恍惚了下,才赶快答道:“当然,铁拳妙师乔老前辈乃是天下武林正义之表率,可惜最后惨遭那妖女肆杀,乔二公子全家遭遇迫害,却并未一蹶不振,反而化悲痛为力量,秉承正义信念,是最先号召众豪、与西月妖女相抗之人。此等精神气魄,无不令人称颂,正是后生可畏,江湖新一代俊彦!”
提此,他言辞激昂,神情兴奋,因他与对方年龄相仿,已是把乔臻当成心目中的英雄,敬佩得五体投地。
花以怜暗暗点头,看来乔臻果然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私底下松口气,同时封衣遥的手略一拢紧,显然也是察觉到她的心绪,花以怜抬起头,彼此相顾含笑。
杨进宇转而问:“夫人提到乔公子,可是与他熟识?”
花以怜神情微怔,随即道:“熟识提不上,不过有几面之缘而已,乔家乃武林公认的正派世家,是以我才借故打听一二。”
杨进宇笑道:“那正巧了,这次的龙云岭大会上乔公子也将出席,两位不如随我一道同行。”见他们面露诧异,又立即解释,“这次龙云岭聚会,并非鱼龙混杂,只有收到封柬的人才能通往会晤,由于汇聚了众多的英雄豪杰,也吸引不少各道上的人物前来观望。实不相瞒,我的叔伯这次也收到四大门派发来的封柬,两位若是愿意,可随我一同前往,为讨伐魔道,同出一份力。”
花以怜想到以如今的情况,消灭西月宫将指日可待,因此见不见乔臻,已经没有必要,况且他对自己心存恋慕,更应该避而不晤。
她小心翼翼地睨了眼旁人。
56追忆
封衣遥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只是仍然紧紧握着她的手;让人觉得很温暖;也很安心,花以怜这才知道了,他在等待自己给予答复。
反握对方的手;紧了紧力道,花以怜朝杨进宇开口:“多谢杨公子一番好意;清荡妖气;匡扶正义,乃我武林同道首要责任,但凡有机会;一定会略尽绵力;可惜不巧,眼下我与夫君有要事在身,委实耽搁不得,还望杨公子能将我等心愿传达,待与那妖女决一死战之际,绝不会袖手旁观!”
她声音清脆,宛如翡玉掷地,竟听得人头脑为之一振。
杨进宇闻言,不免心生遗憾,只好抱拳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勉强二位,他日有缘,盼能再会!”
封衣遥点点头,与他举手作别:“告辞了。”
杨进宇目注他们逐渐远离的背影,好似孪蝶齐伴,如影相随,毫无缘由的,竟生出一份羡慕之情来。
并肩走在路上,花以怜正讷讷着不知该说什么,封衣遥却提前开了口:“我原本以为你会同意的。”
花以怜吃了一惊,脚步顿住,想了想道:“就像你之前说的,我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就算见面……也改变不了什么。况且,你终究是他的弑父仇人。”
她不想让他感到难堪。
细滑的素手被攥在掌心里,有种熨帖而温软的触感,封衣遥忽然觉得那是自己的另一半生命,一旦握住了,便再也舍不得松手。
前方响起一阵敲锣打鼓,惊天震地的好不热闹,原来是一列迎亲队伍。
路人纷纷退到两旁,花以怜也被封衣遥拉着站在房檐下,身着喜服的年轻新郎昂首挺胸地骑在一匹红花彩饰的高头大马上,神清气爽,威风十足,在沸沸扬扬的街头上显得格外醒目,他不时回首,往背后八人抬的一顶大红花轿望去,眼神柔和得似要滴下水来,蕴藏着说不出的喜悦幸福。
待迎亲的队伍从眼前徐徐驶过,花以怜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封衣遥仍呆呆地伫立原地,出了神地望向队伍行进的方向,那时天光迎照着他的脸,看不清神色是怎样的。
“小怜。”他的声音浮荡在空气中,透着一种细腻的琉璃质感,好听得不行,“方才的时候,你唤我什么?”
他突如其来的一语,倒把花以怜听得犯怔,待寻思过来,不由得红了脸,声音细细的,宛如春日里忸怩的黄莺,娇唤出两个字:“夫君……”
封衣遥猛地一颤,陡然转身,将她揽入怀里,心跳得那么厉害,几乎要跃出胸膛。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身子遏制不住地震抖,仿佛在顶端摇摇欲坠的玉器,即将从高处掉落。
“小怜,等到将来……我也一定会像这样,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迎你为妻!”
他抱紧了她,语气坚定,黑邃的瞳孔尽处,更闪烁着比天高海深的浓情爱意!
花以怜呆若木鸡,没有料到他刚刚的出神,原来是怀着这样的心思,眼眶顿时被一股酸楚冲击,红得发胀,同时又混杂着无可言喻的欢喜与甜蜜……展开双臂,也环住他的腰。
封衣遥过去半晌才将她松开,捧起那张娇美的脸庞,想象着她红妆粉黛,凤冠霞帔的样子,仿佛世间一切的风华美景归尽于此,那般的清艳无双,他痴痴地看着,不由得想入了迷:“到时候我的小怜,一定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花以怜垂下眼帘,赧然哂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其它的我都不在乎。”
封衣遥神经一紧,内心的那份期盼变得更重了。或许她不知道吧,能娶她为妻,是他今生最大的夙愿。
那一天,会等到的吧?
街巷两旁,小贩们吆喝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冬日里,喷香的小吃冒着白雾热气,显得格外诱人。
“卖红薯喽!又香又甜的红薯喽!”卖小吃的唱着歌似的高一声低一声的叫嚷着。
花以怜拉着他的手停下来。
封衣遥顺势一望,明悟过来,笑道:“想吃吗?”
花以怜盯向摊子,眼眸里宛如蒙着一层雾气的迷渺,流露出淡淡怀念的情绪:“我想起那年的冬天……天还下着雪,你怀里揣了两块红薯,特地跑到家里拿给我吃……”
那时家里很穷,他穿着破布斗篷,不顾风雪地赶来,两个小人依偎在床边,边吃边笑,纵使日子简单清苦,却别有一番甜蜜。
忆起往事,封衣遥心下怅然,随即二话不说,上前朝小贩道:“我要两……”
“不。”花以怜连忙打断,开口道,“一个就好。”
封衣遥略微疑惑,但见她唇边泛开着浅浅笑弧,也不禁展颜,语调中透出宠溺的味道:“嗯,那就一个好了。”
付完钱,封衣遥刚把红薯捧在手里,就被花以怜夺了过去,忙出言叮嘱:“小心烫着。”
花以怜却顽皮一笑,将热腾腾地红薯掰成两半,伸手递给他:“我们一起吃。”
封衣遥怔仲,脑海里蓦然浮现出当年那个小女孩,也是费力地用小手掰开红薯,把另一半递给他,说着:我们一起吃。
路人的眼神都有些诧异,看到他们相对站立,手里捧着薯肉,时不时抬首相笑,吃得那般香甜,好似平生从未吃过一样。
花以怜一时吃得急,被烫得连吐小舌头,模样可爱得宛若孩童,简直让封衣遥乐不可支。
“瞧瞧你吃的。”平日里的她,极少有如此俏皮的样子,看得封衣遥又喜又爱,轻轻用袖子替她拭掉嘴角残渣,动作温柔得能把人溺毙。
花以怜抬起头,那刻,他们都从彼此眼中读到一种熟悉——好似,回到了曾经。
从马集买下一匹健马,沿途放辔疾驰,临近黄昏时,终于抵达他们自小长大的地方。
曾经平静美丽的村庄,已经化为一片废墟残垣,时隔今日,依然人烟荒芜,不见半点有人居住的迹象。
落日残霞,老树寒鸦,脚踩上地面腐朽的孤枝,发出咯吱脆响,枝头的乌鸦受到惊动,远远地向东飞去了。
“娘……我们回来了。”
花以怜目注眼前一片黑黢黢的废墟,那里曾是她的家,是让她感到最温馨、最安逸的地方,可是随着那场大火,一切美好都化为灰烬,消失殆尽了。
风中有咸咸的味道,是眼泪从空气里扩散,她的脸色宛如薄纸,透着凄凉的苍白,好像一碰就会破碎。
封衣遥陪着她一起跪在地上,久久不曾起身,晚霞似血地把他们照在光影里,恍如两个幽魂游回到尘寰,在天地之间,默默无声地哀诉、悲泣着……
登上山顶,一派冬末萧索的景致中,愕现一株红梅傲然挺立,花光艳灿,盛绽流香。
“它还在……”花以怜见状格外兴奋,奔跑上前。
封衣遥从后望着她的背影,脑际情不自禁地铺展开一幅唯美的画面,是在十几年前,他和一名纯稚娇憨的小女孩,手牵着手跑到山顶上来,费劲辛苦地共同栽种下一株梅花幼苗。
那时他们还都是年纪尚幼的孩子,在这里相约见面,追逐打闹,小小的红梅树,也一天天地茁壮起来,再后来,他用自己辛苦攒的钱,为她买了一枚如意锁片当做生辰礼物,并且在这里,许下了自己最珍贵的誓言……然而天意难料,他万万没有想到,最后这里,竟也成为了梦断的地方,因为自己,不仅引来一场灭顶之灾,更是亲眼目睹她坠下悬崖……
而他呢?
从此,万劫不复。
花以怜凑近枝前,用鼻尖轻轻嗅着,恰好一袭风吹,漫天红花飞散,零零落落,而她玉貌珠光,清尘纯华,宛若那灵仙圣女沐花出谷,此情此景,太美太逼真。
她含笑抬首,却见封衣遥长身而立,面冲山谷,神色似哀似泣,惆怅间若有所思,摘下人皮面具,半边俊美的脸容浸染在晚霞里,白皙的肤色几乎透明了,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就要消失。
花以怜怔了两怔,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碰到他的鬓发。
封衣遥省回神,发现她正眨着眼,呆呆地看着自己,莞尔一笑:“怎么了?”
手里有了真实的触感,花以怜才摇摇头,放下手臂。
暗香随风拂过耳畔,那一缕缕乌黑长发,都被熏染得幽香无比,封衣遥感慨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或许只有它,还保持着原先的样子。”
话毕,他从枝头拈下一朵红梅,轻柔而缓慢地戴在她的鬓边:“小怜,跟我在一起,你真的不后悔吗?”
花以怜笑着偎入他怀里:“傻瓜,还用问……当然啦。”
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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