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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芳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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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芳望着师父离去的方向,不停的质问道,
“我有什么错?!我们有什么错!”
“师父忘记了,除了这条命,苏家还给过我什么?!生不养,父母弃,祖父嫌!整个苏家排挤!我何时在乎过!为何他们的纠葛要加在我身上!让我背负一生!”
“凭什么我要为听了那些事动容!我只知自己没有错!凤儿与我都没有错!”
说完已是泣不成声。慕矽丞搂过他轻拍他的背,同是眼角润红,
“你没错…师父也没……”
怪只怪机缘巧合,世事难料,动情恰同于路……情之为物,孰能明辨是与非。
堪知落心纤红尘,负不能,任几世,终难为是一双人。
落木道人自后院一路奔走出院宅,直走到峰顶前岳才踉跄的停了脚步。
“孽债……真是孽债!”
老人悲愤的念叨着,眼见面前云石飞立错叠,崖壁悬绝,周遭原本葱茏的碧荫被浓阴的灰雾笼罩不清的景象,就仿佛他此刻的心境一般阴霾抑郁,顿时憋足了底气,抬手指着天际仰首怨骂道,
“冤孽!祸水!苏随你这个祸水!!害了两个还不够!瞧瞧你丢给我的这个乖孙子!”
骂完后激动得直喘气,最后竟就着一旁的大青石蹲在地上,咽呜着哭了起来。老泪纵横一边哭还一边‘祸水’的直骂叨。即使听见了身后淡然沉稳的脚步声也置之不理,像个孩子般揉拭着泪眼。
浅黄色的衣摆落于眼前,有淡淡的麝香味传来。随即一只手递过一张白净的手帕给他,老人哽咽完气哼一声拽过帕子猛擤了把鼻涕,也不看来人却是任性般嗔怒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矽丞那兔崽子是被你煽动来的!闹成这样你还亲自跑一趟作甚!为了看我笑话嘛?!”
“……连已死之人都被你揪出来骂了,我还能坐观么。”
落木道人脸色尴尬的侧回头看着他,浮穗子一脸淡淡的笑容,优雅从容的气质一如几十年前那个站在苏随身边的美丽男子一样,有些无奈,同透着几丝忧伤……
今往若云泥,犹再觅晴日
来人再走近他身侧几步,微笑道,
“再说有什么笑话可看,既是他的后人,我会不比你更心紧么。”
“……”
浮穗子两句话就把他说得噎住了,落木道人撤回眼神,回过头抱膝不语。但不消一会回想到酸楚,眼泪又像滚珠落盘般冒出来,咽咽呜呜的再度哭开了。浮穗子哭笑不得,就着他身边的青石也坐了下来,随即又自怀里摸出张手帕递过去。
这次落木接过手帕顺口就骂嚷道,
“你还说不是来看笑话的!连手帕都准备了两张!”
一嚷完,明明没有了鼻涕还故意用力擤得很大声音来气他。浮穗子依旧面带微笑,摇摇头道,
“你错了,我准备了三张……”
一阵冷风很适时的飘过,并带卷走了两片树叶。两个老人对视半晌,最终不约而同的别过头笑了起来。落木笑完,眼角依旧挂着泪痕,长叹了一声道,
“我真心里难过……”
浮穗子遥望向天际,点头接话道,
“我知。”
“我真觉得委屈……”
闻言擦擦汗,继续接话说,
“明白。”
“我只是不想…芳儿像你和阿随那样……”
此言一出,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落木道人虽然心中烦闷难过,这一刻也不免有了些忐忑。但一想到苏芳那坚决的态度又觉自己根本就是苦心白费,无人谅解,于是干脆就将头埋进双臂中赌起气来。然而刚动了动,浮穗子淡婉的话音就先传入了耳边,
“芳儿…长得真真像他。”
随即侧过头,迎上落木道人那张惊愕的脸笑着反问道,
“不是么……”
“他十四岁后你便没再见过,何时……”
“年前在易安见过,他与我那两个师弟妹打的那次。”
落木道人霍然站起身,指着他惊诧道:原来你那时便知晓此事了,竟然没告诉我,也未阻止!浮穗子叹气说,
“你知道,于这种事我明明是最没有资格管的人,何况…他把芳儿交托的对象是你,不是我。”
落木道人不语,浮穗子随即也站了起来。二人临顶面崖而立,目视层层叠叠的落云渐缓飘移,各人皆满怀神伤。晨风拂衣,淡青色的袍带和浅黄的纱袖并相轻摆,飘渺却尘的背影,远望之下仿佛转眼间回到了二人年少那段美好时光。
落木借余光看着身旁那个相识相交了几十年的老友,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酸楚。他还是那么淡雅从容,一如几十年前在贺兰书院那个美丽男子,即使心里哀伤,嘴角也仍旧带着笑意。
贺兰山,仙散境,明明是修武圣域却硬是养出了几代传世文人。到他们这辈,书院门人文武并济的优秀程度已到了一个鼎盛时期。当然,极少数不爱读书的学子,和新来的那个文弱少年是属例外。
苏随是因家世的关系被送来此处修习。他初到时,几乎全书院的子弟都不顾老师的严令跑了出来,只为瞧那个传言中绝世貌美的少年一眼。他身形纤弱,却不显娇小;他不会武功,却满腹经纶。见众人都围观他,只是略有些腼腆的回以微笑置之。
然而就是那倾城一笑,让坐在阁楼里箫琴合奏的二人再也移不开眼。自此之后,原本被喻为一对璧侣的二人间就多出了一抹身影。起初,他对他们俩都是那样笑,到了后来,便只为了那一人……
往事历历,堪情几许。苏随走时留语此生绝不再见,那便是一场生离。苏芳出世,亲子因郁泯亡,将孩子交托给自己而非另一人,至此亦是一场死别。两场离别浮穗子都谨守承诺未曾出现,却由他这个第三人全数应承了。落木并非不懂,那两个人无形中都利用了他的情肋,明明清楚却还是替他们承受着。如今听了身旁之人的话终是难以隐忍的自嘲笑道,
“交托给我,是因为即便我看着芳儿长大若因感怀旧事而伤心,他不会在乎。”
浮穗子回过头来,望着他淡淡的笑问道,
“……小沐,你怪我么。”
“闭嘴!”
听见他唤自己的本名,老人刚抒起情来的思绪顿时变得气岔不甚。随即又回身坐下,恼怒道,
“过去的事都是浮云了,还计较埋怨有何用,人都已死了,我只是气……气那两个徒弟都是如此!我忌讳什么偏偏就来什么!真是作孽!”
浮穗子无奈的摇摇头,同步回青石边坐下。落木道人说着说着又觉得伤心袭来,擦着眼泪继续发泄道,
“两个徒弟……原本以为几年前出了那档子意外,强把大的那个赶走可以制止这种事情发生,想不到即使分开了却还是都爱上了男人!一个胆大到拐走了惹事的王爷,一个更是夸张到恋上了自己的徒弟!”
浮穗子轻拍他的肩,一边犹豫要不要递过第三张帕子,一边笑着安慰道,
“你啊,于事总是不爱看好的地方。我即无后人也没徒弟,你却一收就有两个,不说是福还反道是孽。要说你是不知足呢、还是不知足呐、还是不知足啊?”
随即被一瞪眼,他赶紧干咳了一声转话题说,
“其实两个徒弟也没你说的那般不堪,你自己也清楚,矽丞为人精明,处世圆滑,即便被你赶出师门仍是时刻牵挂着你们,可见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芳儿心思细密,懂事识理,医武本事又深得你真传,比起同代各门传人毫不逊色,最重要的是两个徒弟对你都心怀孝道,除却各自的情事,哪样又见显拙亦或是忤逆你来的。”
这话落木道人听在心里暗自欣慰,嘴上却仍旧不服软,闭眼冷声道,
“哼!做我徒弟本就该有这等程度,否则算什么出息!”
浮穗子心知他个性,便就但笑不语。落木接完话才发觉自己好似上当了,气哼一声遂又怒道,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说的就是他们的情事!”随后不禁想起自己夜里突回看见的那一幕,顿时就有股想起身吐血的冲动。
“惹事那个就不提了!矽丞那小子表面温雅骨子里却是强硬得很!我自懒得管他!但芳儿!芳儿他…他……”
浮穗子望着他面色越渐变红,语气也显羞涩尴尬,正觉得愕然,忽然见他双手捂住一张老脸像个孩子耍赖似的抱怨道,
“他身为师父!竟然是在下面那个!啊啊!一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徒弟被人压在身下,我这张老脸就不知往哪搁!你叫我怎么接受啊啊啊!”
浮穗子额间瞬间飘满黑线,心里暗自感叹道:这么香艳的画面也被你撞见,真不知该说你是运气好呢、还是运气好呐、还是运气好啊?
“这么说,芳儿要是在上面,你心里就会平衡些呢?”
“…你!你胡说!我才不是那意思!”
眼见落木道人抓狂的暴躁样,浮穗子直笑得眼泪都快溢出来了,最后直接将最后那张手帕递给他,示意他再不将鼻涕眼泪擦干净自己定会笑到肚子痛。落木擦完见他依旧看着自己笑,便气得将帕子丢到他脚边。浮穗子侧过头,闭眼间上弯的嘴角还留着淡淡的笑意,虽已年过花甲,婉和的面容历经岁月的雕琢和洗练,仍旧带着一股独有的韵味和风采。
“那你觉得,我像是在下面之人么?”
平淡若水的问语,出口的随意感仿佛根本就事不关己。听在落木道人耳里却宛如身中雷劈!
“你…你…你你说什么?”
老人着实被吓到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记忆里那个大师兄啊!俊雅的美丽的大师兄啊!强势的沉稳的大师兄啊!!忽然眼前一阵黑,浮穗子伸手挡在他眼前,晃了下无奈的笑道,
“有那么震惊么?”
“…你说什么了,刚风太大……”
“……”
浮穗子收回手,这次却是清晰明确的说了一遍。
“我说,我也有在下面的时候。”
落木道人僵住,浮穗子也不看他,而是站起身遥望向远处。
“就在…阿随走的那日。”
“真心喜欢,这个问题本就不重要,自然也不会介意。同样看来,芳儿自愿为对方付出都不觉委屈了,你做师父的又何苦来多替他们计较于此。”
落木道人有些愣神,以往每次提起苏随,浮穗子都会能避就避,仿如一块特殊的伤疤,治愈不能也触碰不得。故到后来他都很是自觉的不予再提了。想不到近四十年了,听见他嘴里再度吐出那人的名字,竟是在这般情景之下。
“都好几十年了,瞧瞧你我,还似当年的俊雅公子与贵族少爷么?”
落木道人不甘心的瞪他一眼道,
“似个鬼!两个糟老头子!”
“呵呵……对啊,芳儿他们隔我们两辈,论道理,我们都已算当爷爷的人呢。既是年轻人的事,你就由着他们罢,各人路有不同,谁能断言他此后会如他祖父那样哀伤一世。你我虽属过来人,同样不能的。”
落木道人不语,于理他从来就说不过这个人。浮穗子笑叹了一声,随即便转身往回走了。他见势下意识就问,
“走哪去?”
“回去啊!陪你发泄了许久也该消气了罢!难道真要让那俩孩子一直跪下去?”
浮穗子头也不回的答,双手交背却是放慢了脚步等他。落木道人看着那淡黄色的背影,不知怎的眼前一花,惶然之下轻声唤道,
“……未生…”
前面那人霎时顿住脚步,少顷淡淡的笑道,
“多少年前的名字了,别再叫啦。”
付未生,苏随…
穗浮尘世,情惜苒冉,忘不能,再不生。
在眼见自己师父被浮穗子牵拽着拉进门槛时,苏芳和慕矽丞都相视一愣,同有些不知所措。
慕矽丞扶起身旁那人,两人同唤了声‘师父’,落木道人瞪了他们一眼,双臂环抱在胸前,站着气哼一声也不说话。浮穗子忙冲慕矽丞递眼色,后者会意,赶紧拖来两张椅子安抚老人坐下。落木道人被缠得心烦,坐下挥开他,还有些泛怒的眼神却是看着站在对面那人。
苏芳泪痕未干,对于师父虽然折回心内始终还是有口气在的事实却是明白的。眼见慕矽丞站在了老人身侧,他复又跪下了下来。还未开口就被另一双温软的手扶住。抬眼一看,是那张和蔼的笑脸。
浮穗子扶起他,以口型悄声安慰道:别跪了,你师父是嘴硬心软。苏芳会意,思及前段时日的事,心内感激不已。带着哽咽的声音诚声道,
“多谢前辈两次解围……”
浮穗子连忙摇手说不必,此时忽闻某老人刻意的打断道,
“咳!咳!!恩哼!”
落木道人回来时,一眼瞧见苏芳的红肿的眼眶就心疼不已,现在听他一开口却是先跟别人道谢,心生醋意之下也不顾丢脸与否,涨红着脸气呼呼的就做出这等反映。一时,除苏芳外,另二人都强忍住偷笑之意也不予吱声。
“师父…”
“哼!为师可没说就这么算了!”
苏芳闻言面露难色,原本带着希冀眼神也霎时黯然下来。慕矽丞顶着笑脸轻拽了拽老人的衣袖哄道,
“师父,你就别气了,让他们顺其自然罢。”
老人一脚踹过去,见他笑着却故作疼痛的样子,火气上涌就冲他先发作道,
“就你个爱贫嘴的!滚边去!否则休想为师等人出面帮劝你那姑姑!”
慕矽丞心中一暖,便识趣的不再接话。落木道人看向苏芳,道,
“芳儿,你也过来!”
苏芳依言走近老人面前,见师父又适时的咳了两声,他与慕矽丞对望一眼,默契般的同时跪了下来。老人见此,心酸于气恼交拼之下,终还是服了这个软。
“……想为师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你们犯气,简直就是自找!既是管不了,日后我也不管了!你们爱怎样怎样去!”
“师父!”
“师父…”
两人不约而同的握住老人的手,心内满是愧疚。
“只一条!你们之中,日后若然有谁自食情苦恶果,休要让为师知晓!到那时最好一掌拍死自己了事!省的传出去说是我徒弟!”
老人说完,抽回一只手就着二人脑门狠力的各戳了下。
“你也是!还有你也是!看什么看?!”
浮穗子在旁早已是笑弯了眼,忍不住冲愣了神的二人提醒道,
“快谢谢你们师父呀!”
“谢师父!”
“谢师父!”
两个徒弟一左一右的跪着,将头俯在老人腿上感激的言道。落木道人两手抬起又放下,折腾了好一会还是抚在了他们头上。撇着嘴闷了半天,只不住的叹气。至此,终算是阴云褪去,雨过天晴了。
少顷,浮穗子见慕矽丞的侍卫似是已候在门外多时,便冲他点头示意。那人会意之下便大着胆子打断道,
“侯爷,凤少侠昏过去了。”
苦尽迎甘临,画卷绘芳华
周围很静,环境很暗,亦很模糊。略显冰冷的床上,一个十几岁半大不小的男孩微侧着头躺着,卷缩的身体迷糊中隐隐有些发抖。脸上及周身的痛楚让他即使处在睡梦中,神色依旧带着遮掩不住的难过。试想明白具体为何,记忆里部分细节的片段却似遗落了一般难以深触。
闭合的眼角处残挂着的泪痕揭露了他的委屈。迷迷糊糊中,感觉脸上的伤处被一阵冰润的软滑抚过,迅速的减轻了不少痛感,令他大为舒缓。他凝紧的眉宇逐渐松开,依稀觉得这种情景很熟,还肯定自己当时应是睡着了……可此刻竟然再次经历到。他强逼自己不能睡,在那舒服的感觉还未离开自己面颊之时睁开了眼!
坐在床边之人霎时吓得愣住了动作。他看着那人,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少年,暗淡的环境中衬得一身白色衣衫尤为醒目,回望着自己那双漂亮的眸子带着冷傲的光彩。少年一手拿着药瓶,还未收回的另一只手指尖还带着那软滑的药膏……猛然间,他领悟的事实与许多零碎的画面同时汹涌进脑海,扯得他心头闷痛不已。抓紧那少年的手,他额间也因激动急得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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