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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育胎师-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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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凤庭想起身接过他手里的大毛褂子,却被他一把按着坐下,“我自己来,下午等货的时候打了个瞌睡,这会儿功夫可精神着呢!倒是你,我不在家要你守了一天的铺子,累坏了吧?”

许凤庭微微一笑,“你在外头奔波劳碌的人不累,我这个在家吃现成饭的倒累了?”

说着还是起来,却一个趔趄差点跌了过去,还好邵明远就在身边,牢牢将他搂在了怀里。

“怎么了!”

“……脚麻了。”

许凤庭咬着唇微微抬起发麻的那只脚,因为肚子太大,只好整个身子都朝后面的椅背靠过去,才免得压着难受。

邵明远忙蹲□将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待他一阵儿劲头过去了,方打了桶热水过来轻手轻脚地脱他的靴子。

“天气冷,你的脚又肿得厉害,泡一泡放松放松好睡觉。”

许凤庭轻轻应了一声,隔着肚子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只好撑着腰坐起来一些,直到能看到他微微带着笑意的脸,心里才算踏实。

“这样好些吗?”

邵明远的双手在热水里力道适中地按摩着他已经浮肿得很厉害的双脚,揉按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换了三次热水之后才抬起他的腿来擦开,扶着他躺到床上,继续耐心地给他按摩因走动不得而僵痛无比的双腿和后腰。

“老天到底看你哪儿不顺眼,要你这样辛苦,操劳过日子倒罢了,还要日夜伺候个废物老婆。”

指尖轻轻划过那人瘦削的脸庞,许凤庭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想当初第一次在育胎馆相见,邵明远已经给过他最专业的意见,最好别要孩子。

不听话的是他,可吃苦受累的却是他。

邵明远却一把捉住他的手在嘴边轻轻啃了一下,“那你给我生个天才儿子弥补下,不行,得生两个,分别当个文武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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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JJ抽了,万一看不到正文,备份在这里

45金牌育胎师

夜渐渐深了;邵明远支着头躺在床上;借着淡淡的月光看着枕边睡得尚算安稳的人;略带薄茧的掌心轻轻抚了抚他在睡梦中仍微微蹙起的眉心。

自从在云阳住下,这人一个多月来每晚也就只有这初初入睡的两个时辰算是能睡得着的了,之后便会不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胎儿大了压迫着母体是一个原因;可他本身底子太差也是另一个原因。

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那人大得几乎等同足月的腹上;邵明远的脸色越发凝重;渐渐停下了一直在他腰后缓缓推揉的动作之后;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举起油灯朝书房走去。

书柜最里头一层有个极不显眼的暗格;他伸手进去掏了掏,很快摸出一本笔记来;这是他从医以来所有重大案例的笔记,里面记录着他所遇到和解决的各种疑难杂症,还有很多是直接将他师父零散的笔记整理好装订过来的,因为大多比较生僻,所以他平时也没有研究得太深,大多都是理论上的而已。

他坐在书桌前一页一页翻得很慢,尤其注意师父提到的每一个孕夫底子太差导致孕期延长和胎水过多的实例,恨不得从每个空行里都抠出字来,如果目光有温度,这本小本子可能早就烧起来了。

因为许凤庭的肚子早已颇具规模,他曾经以为是双胎,可仔细把过几次脉,可以确认里面只有一个孩子,可胎儿目前的生长发育已经又超出了常规的规律,按理说如果孕夫身体不好,那孩子就长得不好,可目前的情况是孕夫的身体不好,孩子得不到充分的营养就开始对母体进行侵略性质的掠夺来满足自身的生长发育,因此才会令许凤庭的身子越来越难以符合。

肚子过大倒也并不是因为胎儿过大,而是因为掠夺而产生的瘀毒无法排除滞留在了体内。

而且他的腿脚浮肿、腹痛和头晕目眩等母体与胎儿互相排斥的不良反应都在一天天加剧,这令邵明远急得几乎如坐针毡,表面上大大咧咧地哄骗他多休息,晚上等他睡后抓紧时间反复研制各种新药,只是给他用过几次之后效果都不不理想。

以他现下的情形,胎儿应当要十二个月左右才能瓜熟蒂落,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如今已经这么辛苦,接下来的一百多个日日夜夜要怎么熬过去?

想起那人明明不舒服却总是强作欢笑的容颜,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定不能慌,要冷静才能思考,邵明远,如果你连自己的老婆都治不好,拿什么脸来自称金牌育胎师?

慢慢地他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页底部几行不起眼的小字。

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他还是忍不住雀跃了一下。

显然师父他也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案例,同样的筑胎初期并无太多不良反应、中期过度也很平稳,但在孕晚期却数症并发来势凶猛。

细细看了简略的用药和护理过程,邵明远心里大致有了个底,结合自己的经验,也颇认同这个办法,可因为育胎和看病不同,生孩子毕竟是喜事,师父有个很可爱的小习惯,就是在所有笔记最后都会标注一笔新生儿几斤几两是男是女,可这一个却丝毫没有提及。

这又多多少少让他有点提心吊胆了起来,莫非产夫发生了什么,还是孩子生下来就不好了?

根据日期寻找过去的记录,却发现他师父在那一年,竟然只接了这么一桩生意,照理说是笔大单,多少应该有些记录,怎么会只有这几笔就没了呢?

虽然心存疑窦,可大致如何治疗他在心里已经有了点底,想着不过是些不相干的陈年往事,便暂且将此事丢开,开始专心致志地给许凤庭弄药。

第二天午后,许凤庭在铺子里煮茶的时候意外晕倒,醒来时已经入了夜,邵明远伏在他身边打瞌睡,床头的药已经放凉了。

他微微挪了挪麻木的腰身,却牵连得下腹一阵扯痛。

呃……

下意识地深吸了口气,边上的邵明远忙睡眼惺忪地抬起头,见他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美目安静地看着自己,不由大大地舒了口气,“你可醒了!”

将那人冰凉的手掌包在手心大力地摩挲着,邵明远眼睛里酸酸的。

许凤庭费力地回握着他的手,几次想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似地,半晌方带着愧意地笑了,“对不起,我总是这么没用,不过怀个孩子,却跟得了场大病似的,白白把你磨搓得够呛。”

说话间已经停顿了好几次,腹中一阵阵针扎似的锐痛令他猝不及防,可又怕再惹邵明远担心,只好咬牙忍着,另一只手在被子里死死按住腹底,邵明远心里着急却同样不敢流露在脸上,不过轻轻叹了口气,“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的身子你自己知道,毕竟受过伤,如今辛苦些也是有的,并没有大碍,你不要胡思乱想。”

说着就起身出来给他把药热热端进去,许凤庭微微蹙眉,“刚刚才说没有大碍,怎么又要吃药?”

邵明远笑得有点心虚,知道说谎瞒不过他,只好半真半假往轻了说,“身子沉了总会有各种问题,要不怎么能有干我们这行的呢?你看你现□子肿得厉害,正是因为身体里有些没用的东西堵着了排不出来,吃些药好生调理调理很快就会好了。”

许凤庭听话地将药一口气喝尽,躺着歇了一阵却渐渐焦躁不安起来,来回翻了好几回身,邵明远知道药效上来了,便将手伸进他的裤子里顺着大腹打着圈圈推揉。

许凤庭本来正坠坠地胀着难受,被他这么一按倒好像要失禁似地,下意识地推开他的手挣扎了起来,一张苍白的脸也因窘迫而涨得通红。

“你……你过去,别来招我。”

说着自己支着腰就要起来,邵明远估摸着他想要去小解,不由失笑,“你别白忙了,去了你也尿不出来。”

许凤庭被他说得更不好意思了,偏偏肚里又一阵阵儿的发紧,说不上到底是酸得还是痛得,竟整个人一阵发颤越发坐也坐不住了,邵明远忙稳稳扶住他,“别怕,还记得当初我上宋家给你调理身子的时候是怎么排淤血的吗?这会儿也差不多,你放轻松,我来帮你。”

“会不会……会不会伤到孩子?”

许凤庭腰上酸得没力,只好乖乖在枕头上躺着,双手却死死攥住邵明远的手腕,邵明远忙安抚他,“怎么会呢?孩子好好地,等我帮你排过之后你也会轻松一些。

说完便轻手轻脚地脱去了他的裤子,并照旧在他身下垫上了一块厚厚的布巾。

双手微微使力按压在他光洁的腹上,一遍又一遍地打着圈。

许凤庭痛得额上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也不说,只死死抓着床沿不放,邵明远心里舍不得,可手下却不敢放松半分,现在已经发现得晚了,要是早点采取措施,他又能少受不少罪。

这会儿功夫下不去手,将来只有后悔莫及。

因此只好狠狠心假意看不出那人极力忍痛的样子,手里的力道越来越重,揉按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许凤庭觉得肚子里坠势越来越猛,情不自禁地加紧了双腿,渐渐地越来越急,整个人一个激灵之后底下已经一热,隐隐有液体汩汩流下。

邵明远以布巾兜住,借着光隐约能看出暗暗的红色。

“不打紧,一点儿淤血,三五天排一次,你身上也会松快些。”

温柔地说着宽慰的话,邵明远不动声色地清理着那人身下的秽物,许凤庭毕竟也没生过孩子,并不知道别人怀胎时是不是也这么着,因此虽说心里没底但听了邵明远的安抚也不再慌张,而且一番动作下来肚子里确实没有方才那么胀痛得厉害了,到底精神不济些,待擦洗干净了之后便恹恹得睡了过去,邵明远悄悄扶着他的手探了一回脉,总算稍稍放心。

因为许凤庭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邵明远就不再许他到铺子里走动了,毕竟他们开茶馆的目并非为了营生,主要为了方便打探京里的消息,许凤庭不在,他趴在柜台上跟南来北往的客人唠唠嗑也能打听到不少外面的事。

例如传闻新皇丢下皇后以及一干大臣自己躲去了东都,例如齐王的义军声势浩大,一举拿下数座城池,所到之处不战而降的也有不少。

蹊跷的是各类传闻四起的时候就是没有一点许家的消息。

傅鸿的先锋军是贺将军带的,傅涟那边的主力的崔立,不论是许老将军还是两位少将军,好像都已经神秘地消失在了这场王位争夺战之中。

东都行宫,富丽宏伟的宫殿难掩四周情势的萧瑟,经过庭院的许远山大将军低头看着脚下瑟瑟作响的枯叶,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

“兵临城下,老师还是这么有雅兴。”

倨傲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许远山默默苦笑,回身朝他施礼,“参见陛下。”

傅鸿冷哼了一声,“听说老师也赞同与逆贼傅涟议和,隔江而治?”

许远山沉着脸不说话,本来还笑眯眯的贺瑜却挂下了脸,“许将军是忠臣,怎么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要分裂我越国?陛下是真命天子,先皇亲立的继承人,为什么要将大好河山拱手相让给傅涟那贼子?”

贺瑜说一句,傅鸿的脸就黑一分。

许远山一向不善言辞,一时不知怎么辩驳他,乐筠看着心里暗恨贺瑜挑唆,只好陪着笑朝傅鸿道:“许将军一辈子忠于先皇与陛下,如今形势比人强,许将军这么说也是为了陛下筹谋。”

“哼,把陛下筹谋成个缩头乌龟?”

贺瑜的反驳渐渐尖锐,乐筠目光一凛,伸手直指他着他的鼻尖,“当初是你的主意,阵前易帅免了老师的兵符,让你叔叔贺将军挂了帅。如今吃了败仗累得我们失了多少城池,你又来说风凉话,你有本事把京城抢回来,不用靠这张嘴,叫你叔叔打一场胜仗给我们看看就是。”

“你!”

贺瑜气得脸色铁青,却又句句都反驳不得,傅涟身边的崔立骁勇善战不说,如今又不知从哪儿请了个神秘的蒙面将军,几乎百战百胜尽得了人心。

而许远山被他出主意软禁了,许鹤庭也被夺了兵权困在东都,本以为贺家总算出头了,没想到连连败仗更加颜面尽失。

傅鸿到底心里还算清楚,当即顺着乐筠的话甩了贺瑜一个巴掌。

“都是你这个妖言惑主的混帐东西,还不快滚!”

一句话把贺瑜给骂跑了,傅鸿跟着暗暗给乐筠使了个眼色,乐筠温和地笑了笑,“将军是陛下的恩师,如今火烧眉毛了,还请将军大人有大量……”

许远山如何看不出他三人合演的这一出是什么意思,不过叫他出兵罢了,贺将军虽然也是个名将,但到底用的都是他的兵,且阵前易帅难以服众,傅鸿现在穷途末路,只好再来求他。

这种两面三刀不忠不义的东西,他是不愿意理他的死活,可他母妃临终的嘱托,他可是一字一句答应了她的。

想想不由叹了口气,“陛下早已不信任老臣,老臣也没什么话好说。但请陛下细想,齐王兵强马壮又有大司马和四大家族的支持,我们的粮草已经不多了,又死伤惨重,这场仗要怎么打,贺将军打不下去,老臣也不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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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给小哥投霸王票的飞羽、3970925、10904816、风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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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金牌育胎师

纵使有千般不赞同;但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虽然许老将军一再强调并无胜算,但三天后还是不得不遵从傅鸿的旨意挂帅出兵。

可恨的是傅鸿多疑,为了确保许远山的忠诚;竟不许许鹤庭上阵相助;反而派人将他看得更紧;几乎叫他足不出户难见天日才能心安;又唯恐他许家在朝中声望太重有人会救他;便命乐筠亲自看着他。

许鹤庭一向是个豁达开朗的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当初忠于傅鸿是一片真心;如今无缘无故成了阶下囚,对傅鸿的不满之意也全都放在了脸上。

这天乐筠听说他又将下人送去的饭食泼到了窗外,忙嘱咐身边的人不许声张,寻了个傅鸿与几位大臣商讨伐贼大计的时机悄悄摸进了他的房间。

许鹤庭见了他可没什么好脸色,不过冷哼一声就别过脸去,乐筠自小有好几年都在许家长大,本与这三兄弟十分熟络,哪里受过如此冷遇,不由心里又气又愧,却不得不好言好语劝他。

“二哥何必如此,若被有心人捉住了把柄拿到陛下面前挑拨,岂不给你们许家的境况雪上加霜?”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却惹得许鹤庭啪得一声将几案拍碎,瞬时一地的木屑瓷片。

“好一句雪上加霜!如今我爹被你们逼出去送死,大哥三弟又生死未卜,到处有人编排我们许家谋反作乱,我倒想问问你,还有什么境况比这还糟?”

乐筠见他手上血流如注却毫不动容,不由红了眼圈,哽咽了一会儿方幽幽叹道:“难道二哥对自己的性命就这么不顾惜么?”

言下之意,要真惹恼了傅鸿,横竖老将军不在家,随便安个罪名到他头上将他杀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许鹤庭怒极反笑,怔怔地看了他半天方摇了摇头道:“苟且偷生难道真的比死好那么多吗?当初你是怎么样一个神仙似的人物,如今又成了个什么样的跳梁小丑,昔日我爱你敬你,如今的你却真叫人看不上!我若是你,必羞愧而死。”

最后一句话说得极重,乐筠被他呛得一口气半天上不来,几番忍耐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见他打定了主意不理他,只好捂着脸跑开了,几乎足月的身子毕竟受不得气恼,踉跄着步子回到屋里身上便不大好,身边的近侍要去告诉傅鸿,却被他一把拦下。

所谓今时不同往日,傅鸿眼下已经如同困兽越发暴戾,贺瑜又是个阴险的角色,自己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求能平安将孩子生下再说。

许鹤庭十四五岁时曾偷偷恋慕过乐筠好几年,不过大丈夫光明磊落,乐筠既有了选择,他自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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