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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育胎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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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凤庭见他大冷天的急得一额头汗,心里怎么过意的去,挣扎着要给他擦,却听他气呼呼地抱怨,“答应我,以后哪儿难受都不许忍着,我是你的丈夫,我乐意为你忙为你累,这点儿小事就烦了,你这是拿我在跟那个畜生相比么?”
刚抬起的手臂停在半空又怏怏放下,许凤庭的眼神微微一颤,到底没再说什么。
他终究还是介意的,介意他曾经跟过宋柯。
邵明远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言对怀里的人造成了怎样的影响,见他脸色还是不好,心里更加气自己不像话,两个人各怀心思,虽然相拥而卧,却不知道彼此心里纠结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20交 心
邵明远的按摩手法是相当专业的,更何况对象不是什么病人,而是许凤庭,少不得更多了满心的怜爱,许凤庭虽心绪不宁,到底也强撑了一整天,精神难免不济,很快便恹恹地昏睡过去。
睡着了的人是不会说谎的,清醒时的他总是隐忍,睡得迷迷糊糊反倒老实,一阵腹痛上来便拉着邵明远的手喃喃着要揉揉,邵明远到底血气方刚又正新婚燕尔的,被他难得流露的小可爱弄得心里直发痒,可顾忌他的身体终究还是不敢放肆,不过悄悄亲了亲他长长的睫毛,也搂着他闭眼睡了。
清晨许凤庭醒时发现屋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日头,不由微微一怔,向来天不亮就被浑身的酸痛折腾得睡不着觉的他,竟有了一觉睡到大天光的时候。
黄文听见他在屋里的动静便赶着进来伺候,一面笑呵呵地说道:“先生一早就到铺里去了,特特嘱咐了好几遍要好好服侍少君,请少君先吃药吧。”
许凤庭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捧着的一只青瓷小碗,便淡淡一笑,“劳烦你一早起来煎药,先放着吧。”
谁知黄文却摇摇头,“并不是奴的功劳,是先生天不亮就起来亲自煎上的,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才交给的奴。少君趁热吧,凉了反而不好。”
婉拒了他给自己喂药的好意,许凤庭笑了笑,“我又不是起不来床的病人,喝药还能自己来。这里不是什么王府大户,你也不必一直以奴自称,就称我吧,听着自在。”
“是,就听少君子的。”
黄文温顺地垂首,又妥当地伺候许凤庭吃了早饭便下去忙碌,晌午时见到许凤庭正坐在窗口晒太阳,正好对着他厨房窗户的方向,遂笑了笑道,“少君子也不多穿些,日头虽好,风吹在身上却冷。”
许凤庭可有可无地笑笑,“不妨事,你在忙什么呢?”
“不忙,午饭就快好了,我先伺候你吃吧,然后给先生和六儿送去。”
许凤庭听见他说送饭,不由心中一动,“不用麻烦,你且将我的也装上,我给他们送去。”
本来就离得近,许凤庭一路散步过去,看着街面上热热闹闹的店铺和拿着糖人儿躲猫猫的孩童,不由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他到底不是女子,也没有整天在屋子里闷着等候男人的理。
六儿见了他满脸是笑,忙跑过来将食盒接过去放在一边,又引着他往里面走,许凤庭想着不要打扰那人做事,便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里头果然传来邵明远温润清越的声音,“恭喜两位,少君怀的是一位公子,母体和胎儿都很好,只需回去好生休养,过一个月再来看看脉即可。”
跟着是客人道谢和桌椅挪动的声音,许凤庭思忖着里头是结束了,便侧身往过道一边站了站,谁知帘子一动,邵明远却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他,忙跟在走出来的一对后面,跟过来一把就搂住了他的腰往屋里带。
“黄文怎么搞的,外头结着冰棱柱的天,怎么还让你一个人出门?再受了寒气可怎么好!快进来暖一暖,我给你泡杯热茶。”
说着将他按在暖炕上,想想不放心,又将自己的手炉给他揣在怀里,握着他的手来回揉搓呵着热气。
许凤庭见他如此紧张,忙摆摆手说不打紧,一面轻声唤六儿把饭菜送进来。
待酒足饭饱邵明远才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睛,“你特地亲自来给我送饭?”
许凤庭不由乐了,“你这么辛苦养家,我给你送顿饭都不行?”
“行……行啊,太行了!”
邵明远简直乐得心花怒放,穿越到这里这么多年,吃惯了店里的冷饭冷菜,小时候是等师父他们吃完了自己再匆匆上去扒两口了事,后来自己当了家也是一味只顾着忙,像今天这样有人专门给他送上还冒着热气的家常饭菜,却真的是头一回。
当即喜滋滋地在那人淡色的唇上浅啄了一口,满意地看着他缺乏血色的脸蛋迅速变得通红,方哈哈笑了起来,那人忿忿地挣扎,他却愈加将他抱紧。
“凤庭,娶了你真是我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许凤庭无声地注视着男人含情脉脉的眸子,情不自禁也偏过头上去,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眼角、面颊、肩膀,直至胸膛。
邵明远的呼吸声明显变得粗重起来,原本搂住他的后腰的手也开始不老实地穿进他厚厚的棉衣里面来回抚摩,终于四唇相接,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点温柔的叹息。
底下某个部位又胀又热,邵明远强忍着扯开眼前人衣襟的冲动,一遍一遍默默对自己说,他身体不好,不准冲动,不准冲动,不准冲动……
谁知蓦然一个激灵,那人不知什么时候竟将手放到了那里,而且正试图隔着裤子不太熟练地安抚着他的小兄弟。
“凤庭,凤庭?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
强忍着欲望哑着嗓子一把按住那人不安分的手,邵明远满脸的不可置信。
许凤庭把脸埋在他胸膛里不肯起来,如果头发也能变色,他相信自己的头顶这会儿功夫也会想个煮熟了的虾子一样,红透了。
可有些话,憋在心里却不吐不快。
“如果,如果我知道后来会遇见你,绝不会信了那厮的花言巧语,只怪我心高眼拙认错了人,失足在先,现在又怎么当得起你这般呵护,我,我……我只想让你高兴……”
怀中人几近呜咽的声音闷闷地传来,邵明远愣住了,原来他这么做是在讨好自己,他这么一个目下无尘无欲无求的人,为了取悦他,竟然主动为他做这些事情。
该死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会令他这般如同惊弓之鸟,这么妄自菲薄?
只能更紧地搂住他微微颤抖的身子,原来心疼的滋味这么要命。
“凤庭,我很高兴,能娶到你我每一刻都很高兴!你不需要做这些,真的不需要!是不是我不小心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惹你伤心了?对不起我道歉,对不起!你别这样,你骂骂我也好,只别这样。”
“你,你真的不是嫌弃我?”
听着许凤庭小心翼翼的语气,就像举起脚害怕踩死一只蚂蚁的样子,邵明远什么也没再说,只是缓缓俯下身,坚定地一下子吻住了他冰凉的唇瓣。
跟着一连数日邵明远都不再放心让许凤庭独自在家,一来怕他胡思乱想,二来怕他身上不痛快起来不好意思麻烦黄文,便借口自己忙不过来想请他帮着写写方子打打下手,许凤庭自然乐意奉陪。
不多几日便过年了,邵明远并不是个古板的人,横竖家里没别人了,许家却还有一位父亲和两位兄长在眼睁睁地盼着,于是打定主意和许凤庭两个人在家过了个温馨安静的除夕,便带着老婆投奔岳家过年,一家人热热闹闹直至元宵方罢。
新年新气象,正月十八的早上,邵明远迎来了他今年的第一个好消息。
才起床许凤庭就小肚子疼得厉害,却与平时那种阴冷的酸痛不同,只说胀胀的难受。邵明远探了他的脉象之后当即有了些喜色,忙烧了热热的生姜滚汤给他喝下,又耐心给他揉了好一阵,果然许凤庭尴尬地闷哼了一声之后,裤子上一片殷红。
自从他那次小产,就再也不曾有过月事,这也是邵明远判断他不能再有身孕的原因,如今既然来了,说明他这半年来搜肠刮肚地制药配药算是没有白费。
越国男子的月事一个月也就一天,不过也跟女人一样,有人没什么感觉,有人痛得要死。邵明远见许凤庭反应挺大,就不许他再跟自己去铺子里,让黄文陪着他在家歇歇,自己急匆匆赶回育胎馆继续研究师父的笔记,看看下一步如何对症下药。
许凤庭虽然身上疼痛,心里却也是极欢喜的,因此精神反倒比平时好些,拉着黄文说了好些家常,忽听外头有人叩门,黄文忙小跑着出去,不一会儿就带了一个唇红齿白、身段姣好的少年郎进来。
陈云霄?
许凤庭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他,可彼此要说认识吧,也算不上,因此一时倒不知如何招呼,还是那陈云霄轻轻一笑,“许大哥可能不知道我,小弟姓陈,和邵大哥做了十几年的邻居,我爹一向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看。今天叫我送点家里熬的阿胶培元膏过来,给许大哥补补身子,也祝两位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一番话说得软软糯糯好听极了,许凤庭客气地招呼他坐了,一面吩咐黄文上茶。
那陈云霄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就一番长篇大论的道理,几乎从邵明远从小穿开裆裤的时候说起,一路绘声绘色地说着他们一起度过的青梅竹马“情意绵绵”的岁月。
许凤庭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想着到底还是个孩子,不过置之一笑,保持着气定神闲的笑容将他打发走,闲着无事,又到书房替邵明远收拾收拾书柜和书桌上有些凌乱的书籍。
再说陈云霄出了门却并不往他家的方向走,反而在巷子里绕了一圈又回到了邵家的后门上,而此时后门嘶地开启了一条门缝,倏地闪出了一个人来。
却是黄文。
二人相视笑了笑,很快双双躲进了两所宅子中间的空隙里。
“黄哥哥快给我说说,这个姓许的有什么好?皇上赐的婚,邵大哥心里未必就是情愿的!”
陈云霄压低了嗓子一把捉住黄文的手,方才一脸的天真无邪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怨愤和急切。
黄文显然和他是旧识,忙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抚,“这会子自然热乎着,不过这许少君身子太差,昨晚弄得邵先生一夜都没合眼,今天早上起来两个眼圈儿上好大的乌青!看他平时又寡言少语的,不过模样俊些,其他好处可着实没看出来,想必先生这会子贪个新鲜,过不了多久就会烦的,当家人嘛,谁不喜欢叫家里那位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我就不信有人天生喜欢劳碌命。”
“可不是,我也看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不过仗着家里有钱,可他一个外嫁的儿子,有多少家产也分不到他头上,能指望什么?邵大哥向来节俭,为了娶他又是买房子又是请佣人,可见是个败家精,哪里有半点旺夫相?”
陈云霄鄙夷地犯了个白眼,黄文却揶揄地笑了起来,“他没有旺夫相,就你有?来,让我看看旺在哪里?”
说完就伸手捏了捏陈云霄的脸蛋,陈云霄忙躲了开去,还不服气道:“怎么不是?你看他脸上瘦的没个二两肉的,屁股那么瘪,怎么给邵大哥生儿子?”
这一点黄文倒附和了起来,“还提什么生孩子,大白天没见他干什么活就扶个腰站不稳似的,将来等肚子大了他还不得躺下?不是我刻薄,他这样风吹吹就倒的美人灯笼的,真是害了我们邵先生,断子绝孙也说不定啊!”
陈云霄听了这话脸上笑得更开了,不由分说就往黄文手里塞了一小袋碎银,“哥哥是我们家四伯爹家的嫡亲外甥,咱们也算亲戚,从小又好,如今这么巧邵大哥竟就请了你,求哥哥多疼我,若叫我遂了心愿,定不会忘了哥哥。”
黄文也不推脱,又跟陈云霄咬着耳朵说了好些他爱听的话方目送他心满意足地走了,自己站着出了一回神,再抬起头时竟是一脸的轻蔑和算计。
21太 子
黄文回到家时见许凤庭正穿戴齐全了准备出门,便以为他打算去育胎馆找邵明远,忙陪笑劝道:“先生千叮咛万嘱咐,要少君子在家好好歇着,少君子这会子过去只怕先生又要着急。”
许凤庭也不分辩,不过淡淡一笑,“不妨事,你去门口替我拦一辆马车,我坐车过去一点风也吹不到,那边屋里又暖和,哪里会冻着我不成?他要说你什么,有我呢。”
黄文见他抬脚就往外走,也知道他不会听自己的,忙一溜小跑先出了门,就在小街斜对面随手拦下了一辆马车。
“那少君子来往路上当心。”
“恩。”
殷勤地扶着许凤庭的手上了车,黄文还不放心地站在大门口张望了半天,眼看着马车消失在街尾且朝着育胎馆的方向去了,才转身栓上门回去,谁知那马车只不过在育胎馆门前路过了一回,又转向了另一个街口。
“邵先生又不在馆门口给人看诊,公子就算把脖子也探出去也看不到人的。”
早就坐在车上的孟恒好笑地看着正呆呆地捏着帘子、目光始终恋恋不舍地停在方才走过的方向的许凤庭,忍不住出言戏谑,许凤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由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也不知是不是想岔开话题,他清了清嗓子道:“太子找得我这么急,到底为了什么事?”
孟恒摇了摇头,“连公子都不知道的事,我们更无从得知了,只是早上收到那边的口信,叫公子即刻过府去。”
许凤庭听了这话也就不再言语,默默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很快马车在太子府的后门口停下,主仆二人熟门熟路地从边上的角门穿入,悄无声息地到了太子傅鸿的外书房,府中原本有许多侍卫,偏偏这一条路途中一个人影也没看见,可见早已经安排妥当。
悄无声息地替许凤庭打开门,孟恒并没有进去,而是挺直了腰板守在门口,浑身上下无言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味道。
傅鸿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许凤庭一只脚才踏进门,就听见他不悦的冷哼。
“许公子新婚燕尔,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许凤庭也不恼,自顾自走到他面前坐下,方不紧不慢道:“太子爷也没闲着啊,听说又要当爹了,小的还没恭喜你呢。”
傅鸿被他说得脸上一垮,“你该不会是为筠儿抱不平来的吧?”
许凤庭眉头一挑,“太子爷既然也知道不平,为什么又要屡屡犯事尽惹筠哥哥伤心?”
傅鸿被他说得脸上讪讪的,“好啦好啦,你也知道这些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瑜儿是贺将军的内侄儿,咱们正愁没法子拉拢他,他这送上门来举荐的,我还能把人往外推嘛!”
许凤庭不置可否地扫了他一眼不再出声,傅鸿知道他虽未乐筠不平,却也不至于这点小事上认真与他为难,便收起笑容言归正传说起了正事。
“傅涟回来了。”
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
“年前就回来了,偷偷躲着没出来见人,现在还查不到他住在哪儿,不过有人见过他是千真万确的,可惜我到昨天才知道的。”
傅鸿烦躁地用食指敲击着桌上的砚台,许凤庭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齐王傅涟是傅鸿同父异母的弟弟,排行老八,是当今圣上的幺子,也是傅鸿争夺王位的劲敌。
此人为人阴险狡诈,先前许家一门入狱就是他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斩断傅鸿的一条最有力的臂膀,好在傅鸿事到临头听到了风声,仓促将许凤庭嫁给了宋柯,才危险地保下了他一人,却没想到……
看着许凤庭依旧比正常人要略微白上三分的脸庞,傅鸿未免心生愧疚,“当初都是我的馊主意,要不这么做,你也不至于受那么多罪。偏偏老师下狱,我也被父皇疑心,只能与你撇清干系,倒给了那一家子牲口机会作践你。”
许凤庭似乎已经看开了许多,“当初我自己心里是乐意的,你们何必一个个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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