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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饶命!-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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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浮的心里就跟塞了粗石砂砾一般,堵得慌,钝生生地疼着……
小浮顺着楼梯一层层向上爬着,越往上越是阴暗,地上积的灰也就越重。她已经来到第七层了,顺着窗子向外望去,整个嵩山少林的苍翠岿巍景象尽览眼底。可是那琴声却好像离她更远了似的,她依旧没有发现长安的足印。“长安!”小浮喊了一声,幽森的塔顶传来她的回声,好似无数个余小浮在喊同一个名字:“长安!长安!长安!”
“长安我知道是你,我记得你的琴声,你在哪里啊?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
回应她的,依旧只有她自己的回声,和被她的喊声击碎的琴音。小浮静静等了一会儿,突然发了疯似的朝楼下跑去,然而楼下依旧空无一人。每一次在她以为那琴音就在她头顶或者脚下的时候,当她跑过去追寻,却会发觉琴音仍旧在她的头顶或者脚下。无论她怎样追寻也终是见不到长安的影子更是触不到长安的一丝气息。从日暮西山黄昏朦胧,到月上中天夜半子时,浮屠塔里徘徊着的尽是“咚咚咚”疲于奔命一般细碎紧促的脚步声,若有若无虚幻缥缈的琴声,还有小浮变了腔调的苦苦哀求。她累趴在了楼梯上,止不住带着哭腔哀求:“长安,你见我一面好不好?就一面……”
她是真的累了,伏在楼梯上就睡了过去。在浮屠塔里睡了一夜,翌日早上醒来之时琴声已经消失了。这一夜她宿在这阴森的塔内,墙壁四周皆绘有骇人的罗汉相,而她却不觉恐惧也不觉寒冷,却原来是她的身上被人盖了一件黑色的袍子。
长安从不穿黑色的衣裳,他的衣裳向来是鲜明浅淡的颜色。他说过,阳光全被墨色衣袍吸走了,就照不进他的心了。他怕自己的心得不到阳光会发霉。
可是这件黑袍子会是谁的呢?上边以同色黑线绣着暗底云纹,袖口处滚着几只四爪蛟龙,隐约有熟悉的气息侵染在这衣裳里……
达摩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回到禅房后也不见三个娃娃,这可把小浮急坏了。长安找不见,孩子们也突然不见了,小浮好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了,心里恐惧且慌乱,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怎么都丢了?我怎么把你们一个个地都弄丢了?若漪丢了,长安丢了,孩子们也丢了……我也不要活了啦……”
这时候却听一小和尚大老远地朝她喊:“师兄说了,余小浮的三个孩子被一个女人接下山了,那女人说在山下等你,让你尽快过去,不然……”
小和尚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余小浮擦干眼泪撸起袖子拎着菜刀怒气冲冲地出门去了,凶神恶煞地破口骂着:“敢抢老娘的崽,她是不要命了!”
余小浮一溜烟地消失在了他眼前,小和尚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不然她就替你把孩子带回长安去了。”
原来金星玉雨包子是被秦楼月接走了。秦楼月的小秦楼里消息灵通,她派了人帮小浮打探着,得知轩辕长安在少林寺治好了伤后就动身去南诏了。他此去南诏,定不会是因为什么小事,多半与若漪的事有关。秦楼月知道小浮必定会追去南诏,索性先一步赶来少林,帮她把这三只小拖油瓶带回长安也好让她没有累赘。
大李南诏之战此时仍陷在天香城的僵持之中,虽暂时停战,然而随时都能爆发战火。况且边疆之地时常有两国流匪流窜作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她一个女人独自上路风险太大,秦楼月早已帮她安排好一家走镖的镖行,付了不菲的酬金,要镖头务必把小浮送到南诏王城。届时会有人在那里接应小浮,帮她找到轩辕长安。秦楼月说:“姐姐就这么点子能耐,再多的就帮不了你了。若你一心想进皇宫去见你妹子,怕是只能等到与轩辕庄主汇合之时央着他带你去了。”
小浮这已经感动得不得了了,欢欢喜喜地告别了秦楼月,坐上了镖行的软轿。小浮留心看了那镖头几眼,此人年逾不惑,面相忠厚,手持关公长刀,武功定是不弱。就连他手底下领着的一班人也尽是高手。镖行自打上了路就连夜赶路,每日顶多歇息两三个时辰,饶是如此,小浮也时时可见那镖头呼喝着大伙抓紧赶路,一时半刻都耽搁不得。秦楼月曾特意叮嘱镖头,说是金主坐不了马车只能坐软轿,出发的第一日镖头确实为小浮备了软轿,她也算坐得舒坦,可是第二日镖头就把软轿换成了脚力快上两三倍的马车。小浮本还觉得这镖头忠厚可信,如此一来她不免心里头犯嘀咕。
趁着午饭的空档小浮与一个伙计攀谈:“小兄弟,我都不急,你们老大怎么那么急?”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老大向来很守信。”
“是吗,哈哈,你们急着把我送去南诏,然后你们干嘛去呀?”
“回帝都复命。”
小浮手里的馒头被她捏开了花。“回帝都复命,说吧,你们是谁的人?”
镖头一刀架在小浮的脖子上,使个眼色命手下拿绳子把小浮绑了。小浮不敢反抗,只问他们:“你们不说,早晚我也是要见到那人的。何不提前告诉我,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无需准备,到了南诏,你自然就知道了。”
“容我多嘴问一句,去了南诏,我这辈子还回得来大李吗?”
“自然回得来,待主人杀了李巍登基为帝,你做了主人的皇后,整个大李都是我们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真有人谋朝篡位。
小浮不住地捻着手里的馒头渣子,她现在最最担心的,只有她那三个孩子。
她被五花大绑塞进马车中,即将启程之时她听见那镖头与旁人的对话:“主人怎么说?”
“主人要我们今夜子时之前务必赶到婆罗城渡口,他在渡口安排了两千兵马等待接应。只要余小浮安全到达,有他那两千精兵在,即便是御林军也抢不回她了!”
“什么?你是说……御林军已经追上来了?”
“还早着呢,不过我们是时候启程了……”
一晃,夏天也快要过去了。秋天来了,冬天也不远了。这里的气候与长安不同,想必这个时候的长安已经天气微凉了吧。她的孩子们还没有秋衣穿呢,她这个娘可真是……还不如陈落落,陈落落还曾给包子缝过衣裳的。想起包子穿上新衣的欢乐模样,若是金星玉雨穿上她给缝的衣裳,必定也会开心。
马车启动了,硬板的轱辘轧过坑洼不平的路面,颠簸得她心碎……忽然起了一股疾风,耳旁划过一声剑鸣——每把剑都有自己的声音,品格不同而剑鸣不同,刚刚那一声剑鸣小浮不会听错,那是她极为熟悉的……寒玉剑!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之死
寒玉剑剑光仿若自天际倾泻而来,所过之处唯闻皮肉绽裂之声、痛苦嘶嚎之声,护在马车旁的几人纷纷倒下。小浮来了精神,蚕蛹一般蠕动到车门处,探出脑袋准备高声唤萧晗。好巧不巧的,不知道是谁的脑袋被萧晗一剑斩下,鲜血溅了小浮一脸。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脸上的血淋漓地往下流着,她一动不动,睁大了眼睛看萧晗由一个青衣侠士化身为地狱修罗,一剑一命,不留活口。
他已不再是那个尽管明知自己会输却仍旧不肯使出全力的少年了。他最爱与她比武,见面的机会少,然而一旦见到了无论什么场合他都要与她比试一番才肯罢休。萧晗没有一次是赢的,不仅仅是因小浮的功夫高过他,也是因他从来都有所保留,能使出七八成的功力就不错了。小浮问他为何这般作死?他说,不想伤了你。因这一句话,他被小浮笑话了好久。
因他心中始终存有一分仁善,不论在后来的几年时光里他将自己打磨得如何冰冷淡漠,但凡在比武之中他从来不会使出全力。想来他真正下狠手伤人,第一回是在余华山顶,第二回就是在这里。若说第一回是受迷药蛊惑,那么这一回又是因为什么呢?逢人便杀,招招要命,无半分心慈。
打斗之间马受了惊吓,拉着马车飞奔出去。小浮高声呼着:“萧晗救我!”
萧晗这才停止了杀戮,几个翻身跳跃落在马背上,勒紧缰绳制服了受惊发狂的马。他回身将小浮捞在怀里,砍断马车的车辕,抱着小浮骑上马背,将追来的镖行的人远远甩下。
马蹄四踏,溅起尘烟滚滚。萧晗御马,不知跑向何处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在一条河边停下来。
萧晗把小浮抱下马,直奔河岸走去。她若是以为萧晗担心她骑马颠簸走不动路才抱着她那她就错了。萧晗直接把她扔进了河里。
只听“扑通——”一声,小浮沉了下去,好半晌才浮起来,呛了一肚子的喝水,猛咳不止:“萧晗!你……咳咳咳咳……”
萧晗把她扔进去就不再管她,他捡了一块干净的石头,临水坐着,用雪色方巾一遍遍清洗擦拭寒玉剑上的血迹。萧晗有洁癖,杀人的时候也没溅到自己身上一滴血,倒是刚才抱着她的时候,她那一脸的血都蹭他身上了,他能不生气么。
萧晗擦好了剑,站起身,扭头看一眼落汤鸡余小浮:“洗干净再上来,洗不干净我还把你扔进去。”
小浮深深地觉得,这个世界太势力!要是换做当初,她凭着自己那一身傲人的功夫岂不是将萧晗欺负死死的?等等,她的确貌似曾经将萧晗欺负死死的,也貌似曾经在比武的时候将他一掌打下河里……她是记不得了,可不代表萧晗不记得。合着他这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合着这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合着她今时今日所受的苦难原来都是想当年自己造下的孽……
小浮坐在火堆旁烤衣服,萧晗躲她大老远,想必也是闲着无事,便一遍遍地吹奏着寒玉箫。小浮不大懂音律,不过她听得出来,萧晗吹的这首曲子和她在浮屠塔里听到的琴音是相同的,单奏已是绝妙,若是琴箫合奏,管弦齐鸣,该是更加震撼。
“萧晗,他们都说你失踪了,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箫音停了,萧晗却没答她。
问也是白问,不如不问。怎么能好的了?他整个人清瘦了一大圈,往日的玉树临风被风霜打残,只剩了彻骨的寒凉萧索。小浮都不敢与他对视,生怕被他眼中的痛与恨吞噬。尤其是他杀人时候的模样……“那镖行的人到底是谁的人?他们除了劫持我还做过什么?我看你杀他们的时候……好像是在报仇泄恨一般。”
萧晗转过头来看她。小浮一步步朝他走来,在他身前停下,视着他的眸子问他:“你查到了灭我全家的真凶对不对?所以才会给萧家招来灭门之祸。我求你告诉我,即便我没那个能耐报仇,可我好歹也该知道啊……”
他的眼里忽然有了水光,月亮映在里头,小小的一团,哀伤极了。“不……你一日不知情,便能平安一日。即便你落到那人手里,只要你不知道,就不会有事。”
萧晗眼里的泪含着不肯落下,小浮眼里的泪比他先一步落下。她执拗地问:“若我知道呢?若我落到了他手里呢?他会把我怎样?你告诉我,他会把我怎样?”
他一把抓住了小浮的胳臂,重重地抓着!萧晗激动起来:“他会把你变成一个人蛊!他让你哭你便哭,他让你笑你便笑,从此以后你不会有爱也不会有恨,更不会有心!甚至连一个人都不是……你只是他的附庸,他可以控制你的一切,包括让你亲手杀掉你最爱的人!”
小浮被吓得怔了好一会。她第一次听说“人蛊”。却原来,最值得畏惧的并不是死亡。至少死后,你仍旧是你,来这世上走一遭,谁也代替不了的你。可是若变作了一只人蛊,你便不是了你,这样的活着,远比死去可怕。
小浮伸出手,一点一点抱紧了萧晗。“哭吧,萧晗。我哭了七年,如今已不大难受了。其实于我而言,哭与笑都是一样的,并无真心快慰,只有绵长的痛。”
她以为一向傲娇自负的萧晗不会哭,可他却哭得像个孩子。两个什么都不剩了的人,白日里或许可以装作坚强模样,可是一到了夜里,就会迫不及待地抱成一团,好像是为了证明给黑夜看:你看,我们并不孤单。
萧晗一路护送小浮回到了长安,小浮直奔小秦楼而去。然而小秦楼内早已人去楼空。只有一个老仆守在这里,见了小浮便与她说:“二老板,大老板要我转告你,说是六皇子被皇上召回宫里,小世子和小郡主也被一并召去了。”
小浮匆匆赶往皇宫。进入丹凤门的时候萧晗被御林军拦下,说是太后只召余小浮一个,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萧晗道:“你到了这里便安全了,我也该走了。”
“你去哪儿?”
“去寻长安。”太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眯着眼睛看了小浮一会。“若是找到了我会通知你。”
小浮重重一点头,昂首阔步地踏进丹凤门。
引路的太监直接将小浮引去了长乐宫。长乐宫里里外外空无一人,连值守的太监宫女也不见一个。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大殿内极其空旷,她每行一步都会落下回音。
殿内只有吕后一人。小浮站在门边,离得远,看不大真切,只能看见吕后端坐在主位上,朝她招了招手。小浮便走过去了。
吕后两手交叠着放在腹前,微微笑着,用指尖沾着茶水在案上写下几个字。小浮走上前去看,她写的却是“为了吾儿”。茶水很快干涸,字迹消失不见。吕后伸手拉住小浮的手,重重地按在自己的腹部。只听见皮肉破裂的声音,鲜血从吕后的肚子上迸出。小浮大惊失色,使劲地抽手却如何也抽不出。吕后狞笑着张开了她没有舌头的嘴巴,无声而笑,形容可怖!
“皇后!你这是……”小浮惊呼:“来人呀!快来人呀!皇后她……”
立时有侍卫冲进来,二话不说将小浮押住。“你们抓我干什么呀?还不快去叫太医!皇后她……”小浮回头去看,吕后的腹部血流如注,此时已然……咽了气。
“大胆贼子余小浮!竟敢在长乐宫中刺杀皇后!”太后被一众宫人簇拥着进来。“来人,呈上毒酒,哀家这便将凶手正法,以慰皇后在天之灵!”
脑子里火光一闪,小浮忽然明白了吕后所写的“为了吾儿”是何用意。原来……太后早设计好了圈套,等着她往里跳呢。“太后因何背信弃义?我一直不忘对太后立下的誓言,太后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
太后屏退了宫人,缓步朝小浮走来。“小浮啊,哀家信不过任何人,就算你立了誓,哀家还是信不过你。从第一次南诏王选你做和亲王妃,皇上却留下了你,把丹朱送去和亲的时候开始,哀家就已经夜不能寐,日日不得安心了。留着你,始终是个祸害。”
小浮眉心紧蹙,想着该如何脱身自保……
“哀家劝你还是省省吧。不要以为你真的了解哀家,也不要以为谁都吃你那一套。谁还能来救你?皇上不在宫中,轩辕长安失踪了,廖长绝忙于对付南诏,而你那位小师叔此时身陷天牢自身难保。况且,你的孩儿还在哀家手上……”
“你不能伤害他们!”
“哀家自然不会。不过哀家想了,自己的孙儿,还是自己教更好。若是放在你身边,将来他长大了也只会与你这个师父更为亲近,他若受你怂恿,不听哀家的话,哀家岂不得不偿失?现在皇后没了,你再死了,这后宫大权,就再也不会旁落,哀家,就一直都是大李最有权力的女人!”
太监端着毒酒朝小浮走过去,侍卫们把她压在地上,困住了她的双手双脚。有人捏着她的下巴迫她张开了嘴巴,那太监拿起酒杯,朝着她的嘴巴倾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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