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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又度玉门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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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烨故意停顿不语,良久后才开口道:“清风寨什么都不缺,只是缺个人。”
“缺什么人?”
“夫人。”
☆、第36章 温暖的梦
晨光熹微,面前的火堆只剩下零星的光点。
羌浅没了睡意,背倚岩壁而坐,指尖于短笛上摩挲。她看着身旁宁寂闭目的少年,心里一时泛滥甜蜜,一时又交织苦涩。
一种原始的悸动在身体中蔓延,羌浅把嘴唇贴上了少年的脸,给他轻柔的一吻。这滋味实在是很美妙,往后的每一日她都愿意这么做。
浅淡的撩拨使少年缓缓睁开眼,他慵懒地瞧瞧她,唇角浮起淡淡的笑,仅以一手支撑住身体,但随即又有咳喘。
“我……我去给你打些水来!”羌浅匆匆站起了身,不让戚烨看到自己的脸又在发红。然而她正要提步离去,却又被戚烨扯住了衣袖。
“喂,我和你一起去。”他道。
“不要,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吧。”羌浅扭回头。
戚烨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暗淡:“你是嫌弃我了么?也对,我这个废人在哪里都是累赘。”
“你胡说些什么!我是怕晨间风冷,你的身体受不了!”羌浅焦急地蹙起眉。
戚烨垂眸不语,却突地笑出了声,过了一会儿才以宁静语气道:“你放心吧,我好很多了。我想出去,是因为听到了疾风的声音。”
“你……你又捉弄我!以后不许你再说那种话,否则我真的会生气!”羌浅没好气地翻翻眼,但还是把戚烨的手臂搭上了自己的肩,柔声道,“你的手一定还很痛吧……”
“醒来时,就已感觉不到痛了。”戚烨在她耳边低语,气息拂动她的耳际。
一股暖流似涌入了羌浅心间,她稳稳地迈开步子,迎着晨光背负戚烨走出了洞穴。
清晨的山风夹带着瑟瑟的冷意,溪涧潺潺流淌,水波中映着天幕云霭。
苍鹰疾风从起云峰峦顶飞来,没有如以往一般落于戚烨臂弯,而是在两人头顶一阵盘旋。几声鸣唳后,它便再度远飞,所去的方向却是山下峡口。
戚烨凝目看疾风远去,忽而转眸对羌浅道:“回去吧,我们要走了。”
“走?”羌浅不解。
戚烨道:“疾风在对我说,起云峰上有事发生,而曹千流的人马已撤离了峡口,此时正是我们离去的时机。”
“唐门与霹雳堂发生了什么事?东厂人马又为什么会撤走?”羌浅惊异问道。
“我现在也不能肯定,或许是他们两方人马有所碰撞。”戚烨沉目道,“总之我们先回去再说。”
“好。”羌浅点点头,与戚烨走回洞穴。
蔚翔见两人归来,便受戚烨之命率领几人先行至峡口处探查,在确认江面安全后方才返回,众人遂向峡口行进。
一路上,戚烨坐在简易制成的肩舆上,不再用羌浅背负。羌浅走在他身旁,心里却没来由地不安。想到唐苏的恶行她便会百般难受,但对于雷霆,她心存担忧。
戚烨瞳光流转,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你的心肠太好,自己身处忧患,还要去担心他人。”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羌浅嘟囔道。
戚烨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随后只静默地看着前方,不再多言。
……
江水滔滔奔流不息,青山渐远市镇渐近,不足半日,渝州城廓便远目可及。清风寨众人在城外乔装改扮隐匿行迹,转为陆路继续向西北而行。
遍地落叶的深秋,羌浅与清风寨一行人的路程终于行了大半。由四川入甘肃的一程风平浪静,曹千流的人马未再追截众人,江湖上关于唐门与霹雳堂的消息也没有更新。
同行的日子来,羌浅与清风寨众人相处融洽。这一夜众人于一处小镇外暂歇,蔚翔与其余人皆守在远处,留下羌浅与戚烨两人独处。
戚烨坐于车内,而羌浅则在车外生起了火堆。天气日渐寒冷,长途跋涉也使戚烨的身体难以支持。虽然他在羌浅面前仍自宁逸翛然,但羌浅的忧心每日都比前一日多添一分。
冷风过隙,她打了个寒颤,却发现火光中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脸。这人目露精光,唇上两撇小胡子飞扬,手臂交叉胸前,正饶有兴味地瞧着她。
“师叔?!”羌浅猝然惊呼——盗圣司徒空的每一次出现都令她措手不及。
司徒空站在车下用手敲了敲车辕,隔着窗子向内望了望,转过脸撇撇嘴,把羌浅领到了远离马车的位置,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小师侄,戚烨那小子又病又残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
面对司徒空的突问,羌浅的脸霎时通红,完全不知当怎样应答。
司徒空却已似笑非笑地又道:“你脸红什么?我看你与他一路谈情说爱,这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理应是该恭喜你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掏出一方小巧的锦盒,在羌浅眼前晃了晃:“你师父是什么都没留给你,不过我这个做师叔的呢,前些日子却是找到了宝贝!喏,这个给你。”
羌浅未及反应,手中已被司徒空塞入了锦盒,不禁问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呵呵,师叔不会坑你,说了是宝贝就是宝贝,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哦。”羌浅愣了愣,依言开启了锦盒。盒中置着的物事似两片浅色的薄纱,在暗夜中却不能看得清晰。
但这物事并非薄纱,而是由特殊材质所致的轻软易容之物。
“这是……人皮面具?”
“你师叔我几次与你近在咫尺你都没发觉,可都是靠了这宝贝。你好生留着,必要的时候保不准就会有了用!”司徒空咂了砸嘴嘴,忽又煞有介事地把声音压低道,“小师侄,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已打定了注意跟那小子一辈子了,是不是?”
“我……”羌浅万分尴尬地愣住,实在是不晓得如何开口。
司徒空翻了翻眼皮,挑眉一笑:“江南山清水秀,不是比那鸟不拉屎的大漠强上千倍!我看你倒不如和那小子回江南去,就在咱们沧浪宗的山上住着,还能时不时给你师父他老人家扫墓上香。”
他上句话还没说完,又把脸凑近了羌浅,颇具深意地重复道:“一定要记得回去祭拜你师父,知道么?”
羌浅不明所以,只得“嗯”了一声。而与此同时,司徒空身形一晃,竟如一缕烟般从羌浅面前飘走。
眼瞅司徒空来去无影,羌浅强自定了定心神,飞步奔回马车内,与戚烨并肩而坐。
“司徒空来做什么?”戚烨抬目。
“师叔他……他给了我点东西,就是这个。”羌浅把攥在手里的锦盒在戚烨面前打开。
戚烨看到盒中的面具并不吃惊,只是若有所思地自语道:“鲁班神斧门……”
“你说什么?”
“这两张面具由神斧门制造,戴在不同之人脸上便会变换出绝不相似的面容,的确是珍奇之物。”戚烨侧眸看向羌浅,神色略显郑重,“说起来,你与神斧门大概大有渊源。”
“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背脊上的那幅图可随时光推移而变化,我想天下拥有这匪夷所思的刺印之术者,只有神斧门门人。”
“真的?!”羌浅反手触向后背,“可他们在我的身上留下这图做什么?”
“你不记得幼时的事,所以不知晓这图案的来由,也许你曾经的亲人就是神斧门中人吧。”
“我也曾有过亲人……”羌浅的眼中莹烁出水雾,“这鲁班神斧门在哪里?”
“神斧门多年前已没落,其门人绝迹江湖,根本没人见过这些有鬼斧神工技艺的匠人。”戚烨抚了抚她的脸颊,“好了,不要总是动不动就这么激动。其实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你不用想太多。”
他从盒中取出一片面具,在羌浅脸上比了比,又笑道:“带上这面具,说不定你会变成丑八怪。”
“我若变作丑八怪,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羌浅从戚烨手上夺过面具,竟好奇心起,把面具敷在了戚烨的脸上。
看着戚烨清逸的面孔被一张平庸的脸取代,她一扫颓态,“噗嗤”笑出了声:“呐呐呐,果然是神奇的宝贝!可惜这里没有镜子,否则你定是要认不得自己了!”
“你若喜欢对着这张脸,那我就一直戴着这面具好了。”
“谁说我喜欢了,一点都不好看!我会收好了这东西,以备不时之需!”羌浅笑嘻嘻地又将面具从戚烨脸上揭了下来,重新放回锦盒中。
而后,她伏上戚烨的肩头,徐徐闭上了眼:“你在做梦的时候,见到过父亲母亲么?”
“从前常常会见到。”戚烨轻声道。
“要是我也能见到他们就好了。”她怀着憧憬入梦。
……
万里黄沙不见尽头,羌浅感觉自己窝在了一人的怀中。那是个以布帛遮面的女子,她虽瞧不清女子的面容,却感到了温暖——来自女子的温暖。
她在女子的身前转转胳膊蹬蹬腿,发觉自己缩得小小的。她与女子所乘的骆驼正行进在沙漠中,女子揉着她的头,她万般舒心惬意。
“娘——”她糯糯地叫道,故意拱着女子的臂弯。
“坐好了,别乱动,大风要来了!”女子把她揽紧,用袍袖挡住了她的脸。
她眼前一黑,听到了狂风的怒吼,风声中又传来了鹰隼尖锐的鸣唳与骏马疾奔的蹄音。再接着,有人开始讲话,却不再是女子的柔声细语。
羌浅睁开了眼,恍悟那女子不过自己梦中的幻象。阳光透过窗子打入车舆内,她见到戚烨正在窗边与站在车外的蔚翔低语。
两人不多时便结束对谈,戚烨放下车窗,徐徐回目:“看来你难得做了场好梦,却是又被我惊扰了,我得向你说句抱歉。”
“确实是场好梦呢。”羌浅故意撅起了嘴,却见戚烨像在严肃地思考着什么,并没在意自己的举动。
“又出什么事了么?”她赶忙关切问道。
戚烨转动眼眸,凝色道:“丰飞派人带来了消息,曹千流本人已至玉门关下,而他手下众人则匿藏踪迹,从这里到清风寨的路上皆暗中布有他的人马。”
“什么?!他是否会对清风寨不利?”
“这正是我所担心之处。”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清风寨中有一众兄弟,回去是一定要的,却又不能贸然。没想到司徒空给你的面具,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
☆、第37章 互换的脸
再次起行时,蔚翔带领清风寨众人先行分散返回玉门关,而羌浅与戚烨则戴上了面具远远走在后方,不再与蔚翔等人同行。
羌浅换了粗布男装,又顶起了一张极其普通的脸,驾驶马车行驶在乡间道上,就与平凡的车夫无异,绝不会让人想去多瞧一眼。戚烨虽置身车内,但也退去了白衣,只着寻常朴素衣衫。
午时过后,羌浅见路旁的茶肆再无客足,于是便将马车停在一边,下车向老板要了一壶清茶。这时路上传来一阵喧嚣,三个持刀佩剑身着貂皮的髯须汉子走入茶肆,一个个把随身兵刃摔在了桌子上,而后便开始旁若无人般大声吵嚷,所谈论的话题却是与“海市蜃楼”有关。
“怎么又来了这些难伺候的爷……”茶肆老板一个哆嗦,连钱也不要羌浅,只唉声叹气地劝羌浅快走。
羌浅听到这三人口中字眼不禁立即竖起了耳朵,缓步离开时却又见到另一拨人马到来。后到茶肆的这几人束发配冠,装束均属同一派别,翻身下马后神情昂然地在另一张桌子上坐下。
老板不再理会羌浅,陪起笑脸去招呼这些人。羌浅见这穷乡僻壤的茶肆同时出现了许多江湖人,心里更添疑虑,回到车内向戚烨说出了心中困惑。
戚烨轻轻推起车窗,从缝隙中望向那一干人等,目光微凛,悄声道:“那穿得一丝不苟的几人是昆仑派年轻一辈的弟子,与他们相对坐着的三人似从极北之地而来,看样子是辽东三煞。”
羌浅讶然:“昆仑山在西域,说起来还不算太远,可辽东据此地有万里之遥。听那老板的意思,这几日来他好像见到了很多途径的江湖中人,而这些人都是要向大漠去的。难道说他们都是为了去寻那‘海市蜃楼’?”
她正说话间,远处马蹄声又起,向窗外望去,便见到又有十数人风尘仆仆向西方飞驰,从茶肆旁如风掠过。那些人策马奔行时身姿挺立,可想而知同样是身怀武艺之人。
“歇一下就走吧。”戚烨放低车窗,在沉思中收回目光,没再多说什么。羌浅点头坐到车前,把缰绳挽在手中,准备随时起行。
此刻路边荒草丛中有一个瘦削的少年身影行出,背对羌浅所乘的马车低头走向茶肆。这少年走路时微有些跛,一足好似受了伤。羌浅瞧着少年的背影,却突发熟稔之感。
坐在茶肆中的长白山三煞看到这少年,忽然发出了一阵大笑。当中的一人对另两人道:“现在连黄口小儿都学人拿剑,莫不是也想去那‘海市蜃楼’分一杯羹?”
瘦小少年似对这讥讽充耳不闻,在茶肆中仅余的角落坐下,仍是垂首背对着羌浅。羌浅虽无法看到他容貌,但心中越发觉得他相识自己识得的某人。
少年不理会辽东三煞的连番娇小,坐在另一张桌子的昆仑门人却无法忍耐这粗鄙的三人。几人中年级最轻的一人一声不屑冷哼,回讥道:“辽东三煞在江湖中几时排得上名号?嘲弄别人时,要先搞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三煞正自言欢,忽闻此言立时“哇呀呀”站起,抄起家伙就面对昆仑门人破口大骂开来。昆仑门人傲然视之,皆挺出长剑,茶肆中局面一下子剑拔弩张。
老板低声哀嚎着“完了,完了,又要打起来了!”,惊慌失措地躲了起来。而角落中的少年却仍未抬眸,仿佛这茶肆内发生之事都不曾入眼。
“昆仑派又是什么鸟东西!老子兄弟三人今日就让你们瞧瞧辽东三煞的本事!”
“哈哈哈,大言不惭!除去你们这挡路的三人,我昆仑不费吹灰之力!”
双方数人不再多费唇舌,煞那间已短兵相接,碰碎了碗碟,劈毁了桌椅,在小小茶肆中击出阵阵铮鸣。辽东三煞力大无穷招式蛮横,昆仑门人的剑术却是刚柔并济,凌厉中又带巧劲,相比三煞明显高出一筹。
方才对三煞反唇相讥的年轻人一剑竖挑,在三煞其中一人手臂划下一道血口,这人身体站立不稳,一声痛吼下大刀脱手而飞,直砸向了瘦小少年所在的桌子。少年这才微一侧目,手掌在桌面一按,身体腾空跃起闪过砸来的大刀。大刀“哐”地戳穿桌板,三煞中的另两人同时扶着伤势不轻的这人败下阵来。
数丈之外,羌浅见这些人说动手就动手,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扬起缰绳便欲打马前行。然而少年飞身躲避大刀的那刻面容恰巧正对向她,她内心一震,发现这少年正是女扮男装的唐苏,扬鞭的手在惊异中停于半空。
昆仑派众人见三煞败退,也不再刻意为难三人,各自回剑入鞘。那最为年轻的一人赔付了茶肆老板些碎银子,转面向唐苏一笑以示辞行,与众师兄弟潇洒离去。而辽东三煞气焰全无,也仓惶地在昆仑弟子之后离开。
“辽东三煞?我看是辽东三傻还差不多!”唐苏满目鄙夷,由那三人抱头鼠串,也从茶肆中行出。
长久不见,唐苏的手腕已愈,只是不知在何时又伤了腿。她环顾一眼四周,视线落在了羌浅的马车上,快步走到车前道:“喂,赶车的,你这车是空着的么?我付你些银钱,你载我去前方的镇子如何?”
羌浅带着面具,自是不会被唐苏认出。但她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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