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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五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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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眼神太过扣人心弦,孟楚洁竟不忍去看,只得闭上眼睛,咬一咬牙,道:“罢了,既然你喜欢,就送你了。”

此话一出,马大妮笑逐颜开,忙不迭送地道谢,从她手里接过了金钗去。孟楚清坐在避阳的角落里,却是暗暗吃惊,这支金钗,也是公中之物,她却拿去送人,难道真不怕身上的债务更多一层么?她实在忍不住,叫过孟楚洁,小声地问:“三姐,你这见面礼,也太过贵重了罢?”

孟楚洁早就后悔了,深恨自己这冲动的性子,烦躁道:“已经送出去了,怎办?”

孟楚清出主意道:“去同她讲明道理,拿别的与她换罢。”

这也太丢人,孟楚洁坚持不肯,孟楚清只得随她去了。

一时厨房送了饭菜上来,马大妮雀跃不已,孟楚洁却已没了兴致,心里只有她的那支钗,孟楚清见她蔫蔫的,只得自陪马大妮吃完饭,又叫梅枝取了个荷包来送她,然后让人把她送出去了。

孟楚洁见孟楚清只拿了个街上买的荷包,就将马大妮打发,心里愈发堵得慌,独坐窗前生闷气。

孟楚清本欲上前劝解她几句,但想想她的性子,还是罢了,自回东厢,叫梅枝拿西瓜和葡萄来吃。

乡下人家,向来有许多活计要忙,因此流水席散得也快,下午才过半,人就全走了。此时那些佃,已在田里忙活了大半天了,连午饭都是送到田埂上吃的。孟楚清等人的田,迟早要租与这些人,他们为了自身着想,不消吩咐,就将活儿做得妥妥当当,哪怕地里有一丁点儿土疙瘩,也要拿锄头敲碎了。浦氏和孟楚洁的田,却是要收归己有的,因此生怕浮们偷工减料,耽误来年的春播,接连朝地头跑了好几趟

浦氏极为享受这个过程,乐呵呵的,孟楚洁却是娇养惯了,不耐晒,才跑了两趟就受不了,躲到房里叫绿柳拿了扇子猛扇,又喊俞妈妈端西瓜来解暑。

她虽然不愿出去晒太阳,但一想到浦氏还在外头,心里就开始发慌,根本坐不安稳,总觉得不亲力亲为,就差了浦氏一截;但要她出去,却又比登天还难,这真是出去难受,不出去也难受,总是个折磨人。

好容易等到夕阳西下,浦氏终于归家,她这才松泛了些,把举了半天的一块西瓜慢慢吃完了。

梅枝躲在檐下避阳处,把西厢的情形瞧了个一清二楚,回来同孟楚清说笑:“三娘子明明同五娘子一样怕晒,却偏要学太太招工上门,真是自讨苦吃。”

孟楚清忙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快些别说了,三姐正后悔着呢,她那是一时冲动,没把持住。”

梅枝还是忍不住地笑:“三娘子这脾性,最懊恼的人是她自己个儿罢?也不晓得犯下多少让她自己后悔的事了。”

听梅枝这样说,孟楚清就又想起今日的那支金钗,忍不住叹了口气。

主仆俩这里正说话,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俞妈妈的声音响起,听口气,很是恭敬:“五娘子,太太请您过去。”

梅枝便冲孟楚清眨眨眼,小声道:“她上回被砸破额头,又挨了三娘子一顿打,倒是老实多了。”

孟楚清笑了笑,朝外问道:“妈妈,何事?”

俞妈妈见孟楚清亲自发问,态度愈发恭敬,答道:“回五娘子的话,是太太的娘家人来了。”

浦氏的娘家人来了?他们今儿不是刚来吃过酒,怎么才过去个把时辰,就又来了?孟楚清十分诧异,忙给梅枝递了个眼色。

梅枝会意,走去打开墙边的小柜子,从铜罐子里摸出一把钱,出去塞到俞妈妈的手里。俞妈妈接了钱,不等梅枝开口问,便道:“天气热,今儿咱家办酒,饭菜又剩下许多,两位舅老爷担心馊掉,所以遣了两位舅太太和几位表少爷来,把剩菜剩饭带些回去喂猪。”

甚么带回去喂猪,他们家根本就没养猪!梅枝强忍下笑意,不满看俞妈妈:“每回家里摆酒,舅老爷家就要来装剩菜剩饭回去吃,这又不是甚么秘密。你拿人尽皆知的事来糊弄我?再说了,这也不是甚么大事,值得特特叫五娘子过去一趟?”

第十八章 反常

俞妈妈捏了捏袖子里的钱,足有好几百,脸上就堆了笑出来,压低了声音道:“姐姐,确是舅太太们来了,只不过除了我们太太,大太太也在堂上陪坐呢。  太太也不止叫了五娘子,三娘子、四娘子,连着前头的大娘子,都要去哩。”

都去?这是作甚么?梅枝疑惑不解,再问俞妈妈,俞妈妈却也只摇头。梅枝还道她是卖关子,又拿了几百钱出来,俞妈妈却连连摆手:“姐姐,我真不晓得,两位舅太太才来,还没开始与太太谈正事哩。”

梅枝想了想,还是把那几百钱朝俞妈妈手里塞,道:“这钱你先拿去,若是有了消息,赶紧来告诉五娘子。”

俞妈妈还是缩着手,不肯接,干笑道:“还没办成事,就敢拿五娘子的钱,不要命了?姐姐放心,待有了消息,我头一个来讨赏。”

梅枝哭笑不得,只得收回钱,放她去了。

孟楚清在内听见,满面怅惘,问梅枝道:“梅枝,我是不是太厉害了?竟连俞妈妈都如此怕我。”

梅枝毫不犹豫地道:“五娘子,教别个怕你,总比你怕别个好。”

孟楚清若有所思:“你说得也是,我自小没了娘,稍显软弱,就要被人欺了去,不厉害怎么行。这人哪,宅心仁厚也是得有资本的,你瞧前头大娘子,有亲爹亲娘护着,万事不消愁;再看三娘子,虽说和我一样没娘,但她却有生母对我们爹的恩情作依仗;四娘子更不消说,是有生母的人,任谁都比我强,我除了尖牙利齿些,又还能怎样呢?”

梅枝听了,却扑哧笑出声来:“五娘子,在这宅子里,论起宅心仁厚,还能有人比得过你去?上上下下,哪个没受过你的恩德?就是左邻右舍说起来,都只念你的好。”

孟楚清自嘲:“甚么恩德,手中撒漫而已。”

梅枝却道她是太过自谦,一面念叨谁谁谁得过她的帮助,一面拿了见的,却又半新不旧的衣裳来帮她换。

孟楚清换好衣裳,自朝镜中照了一回,想了想,又取下钗环,另换一朵栀子花戴了。

梅枝一面帮她拢头发,一面道:“五娘子,你也太小心,两位舅太太并不是这样的人。他们每回来,都只拣咱们不要的物事拿,从不强人所难的。  ”

孟楚清笑道:“瞧你,拿我当甚么人了?他们是咱们的恩人,就是拿去,又有甚么?我是怕打扮得太显眼,越过了太太去。”

梅枝恍然大悟,道:“五娘子所虑极是,太太的金银首饰,从来不戴,只收在匣子里的,也不晓得要留给谁。”

孟楚清笑了笑,起身朝外走。其实她这样打扮,才不是因为浦氏,而是以她穿越女的“阅历”和直觉,觉得浦氏此番召她们去,多半是为了她们姊妹几个的亲事,纵使不是为了亲事,也总会绕个弯弯道道,同亲事搭上边的——没办法,谁让古代女子除了成亲嫁人,就没有甚么大事了呢?

此时日头已落山,稍显凉爽,孟楚清舍不得自抄手游廊吹过的一丝微风,慢慢走着。浦氏的娘家,爹娘尚在,人称浦老爹、浦老太,两老膝下除了浦氏,还有浦氏的两个兄长;大儿子浦大,娶妻唐氏,有一子名浦岩,一女名浦英;二儿子浦二,娶妻马氏,也有一子一女,分别叫浦大牛和浦大妞。

孟楚清突然想起一事,问梅枝道:“二舅老爷娶的二舅太太,可是我们太太前夫的亲妹妹?”

梅枝点点头,道:“是,村西头马家的,马世庚的妹子,马大妮的亲姑姑。”

韩家庄本来就是个小地方,又因天旱地贫,人烟稀少,庄中世代通婚的,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户人家,走错了路都能碰见亲戚,所以像浦氏这般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倒也并不少见。只是浦氏为了面子,连亲闺女都不认的人,见到这前小姑子,会不会心情十分糟糕?

想着想着,已至正房檐下,大舅老爷浦大正站在那里,同孟楚洁说话,孟楚清赶忙上前,与他行礼问好。

浦大虽是个庄稼汉子,却生得瘦瘦小小,不过喜色倒好,见了孟楚清就笑:“外甥女,许久不见,真个是半年不见,如隔一秋。”

孟楚洁兴致勃勃,不顾孟楚清直扯她的衣襟,问道:“大舅,甚么叫作如隔一秋?”

浦大笑呵呵地解释:“这不才过去大半年么,只隔了一个秋天,不是一秋是甚么?要是三年未见,那便是如隔三秋了。”

孟楚洁掩嘴大笑,发间一支银钗上的流苏乱颤。

浦大被笑得莫名其妙,问道:“外甥女,我说错了?”

“没错,没错。”孟楚清见孟楚洁一副诲人不倦的姿态,忙插进话去,不许她出声。开甚么玩笑,他是舅舅,她是外甥女,若是如隔三秋,就愈发不妥当了!

孟楚洁被截住了话头,很是不悦,这时浦大又问:“两位外甥女有学问,我来讨教讨教,这我到你们家串门子,该叫作甚么?”

孟楚洁终于逮到机会,想也不想地便道:“打秋风!”

“原来如此,那我是上你们家打秋风来了。”浦大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朝着前院去了。

孟楚清急得额上直冒汗,连忙追赶几步,大喊:“大舅,莫要听她胡诌,那叫走亲戚,走亲戚!”

浦大低着头,念念有词,也不知听见了没有。孟楚清忿忿跺脚,回头埋怨孟楚洁:“三姐,你怎能如此捉弄人,也太不像话。别说他是咱们大舅,就算不是,也是我们家的恩人,想当初我们才来韩家庄,下无寸土,上无片瓦,要不是大舅力排众议收留了咱们,我们家哪能在这韩家庄扎下根来?”

这话不假,当初他们虽为浦家收留,但却并不是每个浦家人都欢迎他们的,比方说浦二一家,就看他们横竖不顺眼,要不是浦大舅说服了浦老爹和浦老太,他们那年冬天,可就冻坏了。

孟楚洁隐约有些后悔,但却兀自嘴硬,道:“不过小小玩笑,大舅哪有那么小气。”

孟楚清直摇头,懒怠再说,提裙走进堂屋去,孟楚洁怕落了后,赶忙跟上。

堂屋里,果如俞妈妈所说,除了浦氏之外,大太太肖氏也在,两人并排坐在主座上。下面右边椅子上,坐着孟楚溪;左边位子上,则依次坐着浦大媳妇唐氏,,浦二媳妇马氏,浦二家的儿子浦大牛,和浦大家的儿子浦岩。

唐氏的身形,与她男人浦大正好相反,高个儿,壮实,朝那儿一坐,塞得圈椅满满当当。

马氏却生得很有几分颜色,白脸,弯眉,大眼,想来那村西马家基因不错,专出美人胚子。

而那浦大牛和浦岩,若非孟楚清一早就认识,定要认错了去——浦大牛又高又壮,面皮又黑,一点儿也不像是马氏所生,同唐氏倒很有几分神似;而浦岩生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跟浦大和唐氏都不像,和马氏坐到一处,倒更像是一家人。

孟楚清放慢了脚步,待孟楚洁走上前,方才跟在她后头,与众人行礼。大概是因为娘家人在场,浦氏今次十分和蔼,笑着指了座位,又叫俞妈妈端茶上来与她们吃。

她们才落座,孟楚涵也来了,她顶着脚崴了的名头,不好走快,只能倚在红杏的身上慢慢挪,途径孟楚清身旁,望向她的眼神很是幽怨。

见到孟楚涵即便带了伤,还是按时前来,浦氏很是满意,冲她点了点头,叫红杏扶她到椅子上坐下。马氏却皱了眉头,道:“你们家的闺女,也太娇气,坐在屋里哪里都不去,还能崴了脚,这要是嫁了人,能作甚?”

孟楚涵又羞又臊,掩面而泣。

肖氏不满马氏当着女孩儿们的面提及嫁人一事,满面寒霜。

浦氏也很不高兴,家里的这几个女孩子,是娇气不假,但任谁说,也轮不到马氏。在她看来,马氏今儿就不该来,她这一来,仿佛是专为提醒孟家人,她浦氏是嫁过一遭似的,真真是气人。

马氏注意到肖氏和浦氏脸色的变化,却一点要缓和气氛的意思也没有,反而更摆出一副倨傲的架势,去问孟楚溪:“溪娘今年十八了罢?”

哪有这般直白地问女孩儿家的年纪的!众人皆惊。肖氏的脸色更是黑似锅底。

年纪,一向是孟楚溪心头的一道伤,这声问询,几乎让她当场崩溃,强忍了好几次,方才勉强压下泪水,答道:“是十七。”

“十七也不小了。”马氏一脸的嫌弃。

孟楚清留意到,肖氏攥着茶盏的手,紧了又紧,但愣是忍着没出声,真不知这马氏究竟有甚么资本,竟能让大家容忍到这地步。

她正琢磨,却不留神马氏竟越过孟楚洁和孟楚涵,直接向她发了问:“五娘是你们家最小的一个罢?今年多大了?”

“她才十岁呢。”浦氏有些不高兴,不等孟楚清出声,便代她作答。

浦氏,这是在维护她?孟楚清万般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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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心慌

今儿这是怎么了?不管是马氏、肖氏还是浦氏,举止态度,都与平常很不一样。  孟楚清疑惑不解,端起手边的茶盏,送到嘴边,但浦氏所用的茶叶,一向品质不佳,入口既苦又涩,她只略略沾了沾唇,就放下了。

虽有浦氏相护,但马氏显然并没打算放过她,竟道:“十岁不小了,这又不是城里,哪个女娃不是十二三岁就许人的。”说着,露出极感兴趣的表情来,又去问孟楚清:“五娘平日在家作些甚么呢?”

孟楚清忙起身作答:“不过写写字,看罢了。”

“女孩子家,写字有甚么用?”马氏一脸的诧异,“你不是才垦了几亩地,不出去做活?”

孟楚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外头太热,懒怠出门,再说那田自有佃忙活,不消我操心。”

“竟这般娇气!”马氏惊诧无比,露出满脸的鄙夷,转头探向唐氏,压低了声音一阵嘀咕,也不知在说甚么。

马氏这是要作甚么?挑儿媳么?孟楚清不由自主地朝坐在对面最末座的浦大牛看去。浦大牛生得又黑又壮,倒是挺符合韩家庄人的审美观,但孟楚清却晓得,他是个要命的愣头青,说白了,就是脑袋有些不灵光,傻里傻气。而且他这份傻,还不同于孟家大房的孟楚江,孟楚江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傻子,但性格和顺无害;而浦大牛却正好相反,他是看上去正常无比,但做起事来,却能让人头疼欲裂。

据说,他曾经最为令人瞠目的壮举,便是因为浦岩的一句戏言,就跑去把自家的房子给烧了。正因为他傻得可怕,所以数遍韩家庄,根本没人敢嫁,以至于满了十八岁,还是光棍一条——这在普遍早婚的韩家庄,可算是大龄青年一名了。

不过就凭他这条件,马氏也敢如此嚣张?还嫌孟楚溪年纪大,难道浦大牛年纪小么?或许,是她猜错了?

孟楚清抬眼瞧见正与马氏说话的唐氏,不禁猜测,难不成要挑媳妇的不是浦大牛,而是浦岩?

浦岩是韩家庄为数不多的几个生之一,浦大着意栽培他,轻易不许他下地,他倒也争气,十三岁那年就考取了秀才,这在韩家庄,简直是凤毛麟角,不知多少求亲的人踏破了他家的门槛,只是他一心求前程,死活不肯订亲,任唐氏苦求打骂都没用,只得随了他去。

若是他挑媳妇,倒也值得马氏这般神气,只是浦岩今年才十五,若是他要说媳妇,该直接问同他年纪相仿的孟楚洁,或是孟楚涵,怎会一开口就是问孟楚溪。难道唐氏打的是女大三,抱金砖的主意,所以才让马氏代为发问?

这时,马氏已同唐氏商讨完毕,坐直了身子,问浦氏道:“听说你也垦了几亩地?”

浦氏最爱听人提这个,满腹的不高兴顿时烟消云散,脸上露出笑意来,道:“恰有几个闲钱,就拿去凑了个份子,也没多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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