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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之盟三部全-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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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变起仓促,连随同皇帝而来的禁军都没反应过来,别说是萧翰手下之人,谁也想不到,前一刻方才料理了国中权臣的人,下一个目标,就是同盟的北魏皇长子。
“表弟,你这是……”萧翰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明了,黯然道,“想不到你我兄弟,竟然比不过一个外人?”
皇帝怜惜的回头望了一眼独自在战场上支撑的宁大将军,手中的剑一紧,催促表兄,“还不发令?”
萧翰无奈,只得喝令弓箭手撤回,转而对付兵力似乎源源不绝的六藩。
这个时候,数百名赤焰军也早已将秦轩护送回了六藩的身边,这些本就对中洲皇室心存芥蒂的士兵,因着皇帝方才那一剑,似乎终于有了自己的立场,自动自发的,帮着六藩,抵御北魏军队的攻击。
萧翰此来,主要目的是为了除去宁不寂这个心腹大患,而不是帮皇帝平乱,他自身既然安危受挟,便只好以眼神示意属下,“不需和六藩拼个两败俱伤。”
手下的将领接到他的暗示,攻势便明显的缓了下来。
“恐怕帮不到陛下了。”自知在北魏大军的压力下,皇帝决不敢真的对他动手,萧翰微笑道,“表弟,你不该为了一个外人,跟愚兄作对。”
北魏的攻势一缓,六藩便腾出了更多的余力对付禁军,对着这一触即发的情势,皇帝却依旧镇定如常,只低声道,“他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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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翰一愣,惊讶道,“原来所谓的传言,竟是真的?”
皇帝微微脸红,撇过头去,并不作答。
“罢了,罢了。”北魏皇长子要到这时,方才明了父皇当日叮咛,“要除去宁不寂,需瞒着你表弟,”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受了你一剑,尚如此护着你,今日你反悔当日与我之约,也是理所应当。”萧翰毅然道,“然则六藩之事,请恕愚兄不能插手。”
皇帝点点头:“无妨,朕自有打算。”
说完,他微笑着抬起头,对着护送秦轩至六藩身边的数百名赤焰军,朗声道,“时机已到,尔等可以动手。”
话刚落,便见那原本与六藩作战的数百名赤焰军人,顷刻间反戈相向,调转矛头,将近在咫尺的六位藩王连同各家世子,一一擒下。
禁军副统领面朝六藩的军队,高声喝令,“谋刺陛下,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如今叛首已擒,尔等若是受人胁迫,宜当幡然醒悟,速速放下兵器,或可既往不咎,若是负隅顽抗,助纣为虐的下场,便是如此。”
他一说完,禁军便数箭齐发,那头未曾遭擒,依旧在率军反抗的韩王世子,顷刻间便被射成蜂窝,重重的倒在地上。
另一边,明知绝无生路的六藩,在绝望之下,便预备下令拼个鱼死网破。
皇帝却在这时出言道,“六位王叔的先祖,昔日皆是我王朝忠诚护国之将,如今诸位背着谋刺之名身亡,尚有何面目去见先人?”
他语声温和,话中尽是劝勉之意,“齐王小世子昔日对赤焰军有援手之谊,朕念着这一点,愿意留下诸位的性命,君无戏言,何去何从,王叔们都是聪明人,想必旁人不需再行提点。”
说到赤焰军,六藩理所当然的想到了宁不寂,齐王立时怒视秦轩,“你办得好差事。”
大局已定,此刻再去指责秦轩,亦于事无补,闵王当机立断,率先俯首,“臣愿领罪。”
他一跪下,其余五位藩王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放弃了顽抗,“臣等伏罪。”
转瞬间,战场上情势大变,六藩和北魏的军队为数众多,此刻却因为首之人遭到挟持,皆放下了兵器。
一路随同而来的赤焰军校尉遥遥对皇帝行礼,“臣幸不辱命。”
萧翰瞥了一眼始终默然的宁大将军,恍悟道,“原来你俩早已商议妥当,方才那一剑,不过为了松懈藩王与我北魏的戒心。”
被押解在不远处的秦轩听得,忽然不顾生死的挣脱了赤焰军的束缚,向来从容悠闲的紫色身影,此刻只余狼狈。
他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伤重的宁大将军,“你怎可如此待我?”
宁不寂并不闪躲,只淡然说了两个字,“抱歉。”
就是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在瞬间击倒了秦轩。
紫衣人松开了抓住对方衣襟的手,踉踉跄跄的倒退了两步,惨笑道,“我秦轩素日来恣意妄为,行事只凭自己心意,不顾他人,今日战场,为父所弃,为友所叛,也算是我昔日倒行逆施的报应。”
言毕,长剑横颈,便要自刎。
宁不寂急急伸手,待要阻拦,无奈秦轩死意甚坚,饶是他反应迅速,依旧功败垂成。
危急间,却不知何处飞来一支羽箭,毫不留情的硬生生射穿紫衣人持剑的手掌。
秦轩右手受伤,握不住剑柄,“当”的一声,长剑随之落到了地上。
宁不寂环顾四周,乱军中,又哪里找得出那射箭之人,只得作罢。
当此时,皇帝正向表兄摇头,“此事并非朕与宁将军合谋。”
他自知此刻秦轩若死,便是在宁不寂心中,永远的扎下了一根刺,所以这话明着是回答萧翰,事实上全是说于紫衣人听。
“随同而来的赤焰军,本就是由禁军假扮,这三千人连同钱校尉,从来便只听命于朕。当日得知宁将军与六藩合谋,朕便定下了这将计就计之策。”
他说得轻描淡写,神情更是温柔无害,在场参与这件事之人,却是个个听得心头一寒。
这个中洲之主,原来早在出发前来北魏之即,便将一切都算计妥当,只待众人按捺不住,挨个粉墨登场,正好让他一网打尽。
秦轩冷笑道:“陛下真是好手段,好心计,在场诸人,无一不在你的算计之中,只是如此算计人心……”
他回过头,正待挑唆几句,却愕然看到宁不寂望向皇帝之时,眼中那一抹无奈的纵容,终究,还是颓然的住了口。
这两个人,哪里有外人插手干预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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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尽在掌握之中,皇帝不再顾及其他,只身走出禁军防护的阵法,过去查看宁不寂的伤势。
身后,响起了北魏皇长子的质问,“陛下既然早就打定了主意,当初又何必信誓旦旦,要联同我北魏,一同对付宁将军?”
萧翰说这话,并非为了离间。北魏举国重义,不守承诺之人,素来为人所弃,故而这番明知故问,不过是为了降低同样有继承权的皇帝,在北魏军人心目中的地位。
皇帝自是知道对方的用意,但他本无意染指北国的皇权,也不在乎做个顺水人情给表兄。
脚步顿了顿,他朗声应道,“传言中,北魏国中,圈养了数百名东瀛刺客,暗杀下毒,无所不用其极,一旦接手,至死方休,只因索要的酬劳太高,皇室轻易不会动用。”
说到一半,正好对上宁大将军跃跃欲试的目光,皇帝无言了一会儿,还是接了下去,“宁将军身为国之柱石,朕自然不希望他被这群亡命之徒缠上,只好先行答应殿下,免却麻烦。”
说完,便见到宁不寂眼中微微的露出一丝埋怨,看来是为了不能和传闻中的东瀛杀手比拼而有所遗憾。
皇帝相当清楚,因着秦轩的缘故,他方才一时失控,那一剑刺下去,只怕距离的心口不远,却不想此人伤重至此,竟还有闲情逸致去考虑与杀手较量之事,倒显得他预先答应萧翰,全然是在枉作小人。
思及此,他不禁狠狠的瞪了那不知死活的人一眼。
又想到对方这伤因他而起,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伸出手,架住宁大将军未曾受伤的那一边肩膀。
方一接触,属于宁不寂沉重的分量,便压了下来,显然伤重失血,又妄动真气,宁大将军体力透支已久,只是他这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头太过响亮,在场之人不知不觉就遗忘了他本身也是血肉之躯的真相。
其时黄昏将过,夕阳的余辉淡淡的洒在每个人的身上,虽说主帅遭到挟持,但多数战场上的士兵,还是为着能够免去厮杀,而深深的庆幸。
不远处,就是中洲的边陲小镇,眼看暮色将临,皇帝却全无下令动身的意思,在场被他算计过的人不由的面面相觑。
宁大将军一贯无所顾忌,见状,很干脆的问道,“陛下尚有何打算?”
皇帝凝目注视着远方,望了一眼表兄,微微笑道,“朕在等一个人。”
萧翰接到他的暗示,思忖片刻,心头凛然,“只怕,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才是。”
话刚落,随着夜幕的降临,突然间,四面八方,不约而同的点燃了数以万计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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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的军队在跳跃的火光中,缓缓的围了上来。
模糊的夜色中,镶金边的北魏凤旗隐约可见。
凤旗之下,一对高挑俊秀的男女并肩而立,正是南齐王爷慕容鸿与昔日的北魏摄政王之女萧芸。
纤纤素手高高的举起,正待毫不犹豫的挥下,中途却被容貌与他神似的男子拦住。
战场上,明亮的火光清晰的照出了厮杀后遍地的伤员和尸体。
活着的人,却远比想象中,要多上许多。
不远处,被挟持在禁军剑下的北魏皇长子和中洲六藩,无声的彼此对望了片刻,多多少少都明了这位南齐王爷的渔利之心。
慕容鸿仔细的再度查看了一番前方的状况,即时明了,情势并不像他最初设想的那般乐观。
对面那位含笑与他对视的中洲皇帝,只怕早已猜到了他的企图,预先的做下了准备。
这个人,也当真是有手段有胆识,轻率的带了数千人前往敌国,一番算计,竟然化干戈为玉帛,生生的破了他精心设计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
“呵,李承业,你有本事。”慕容鸿带着一脸耀眼的笑容,低声的赞了一句,随即转过身,望了一眼萧芸身后,成千上万的快刀手,“就不知,你有没有足够的运气了。”
他越阵而出,仗着深厚的内力,对着前方北魏和六藩的军队,高声劝道,“芸公主此来,要的,不过是那中洲皇帝和镇国将军的性命,与旁人无干……”
说到此处,对面的所有人,都猜到了他的意思,萧翰总算清楚,表弟先一步下手,挟持住他,不单是救了那镇国将军的命,是连他的命也一同救了。
若然先前四方自相残杀至此,只怕彼此手中的人马都所剩无几,绝无余力对抗萧芸数万的快刀手,以逸待劳的一击。
想到此处,心头稍稍气平,他也不是笨蛋,自是不会去相信慕容鸿的鬼话,萧芸如此明火执仗,又勾结南齐,图谋皇位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北魏三军听令,芸公主勾结外敌,意图弑兄谋反,诸位不必多虑,只管先行拿下,一切待见了父皇,再行定夺。”
萧翰的军令,下得毫不犹豫。
六藩受他影响,一方面为了自己的性命,另一方面也明了慕容鸿的用心,跟着喝令手下,“务必护住陛下。”
这一番表态,大大的令慕容王爷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这一番话,起得竟是反效果。
对面的皇帝却依旧神色安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只安静的在一旁,默默看着军医为受了他一剑的大将军处理伤口。
宁不寂见他始终温文镇定,莫名的就想起了当日秦轩说的那一句,“不只是他,陛下生来便有一种才华,能引得人死心塌地的效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眼前这双眼,平静无波,望着他时,并无半分歉意,真真切切,是属于一个王者的目光,生杀予夺,尽握其手,不需歉疚,何须歉疚?
可他确确然然,喜欢这样的目光,喜欢这一个人。
因为这才是高高在上的中洲皇帝,真实而不带任何伪装的李承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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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芸自知这一来,是正式的与表兄和堂兄同时撕破了脸,也顾不得势均力敌的局势,一挥手,麾下的快刀手迅速的结成弧形的阵法,迅速的涌入刚经过厮杀的战场。
长刀挥舞间,多年来未经战阵的六藩私军霎时便溃不成军,多数人未曾抵抗,转瞬间便身首异处。
萧翰所带来的北魏兵士到底不欲自相残杀,犹疑之下,亦是节节败退。
外围的战事一吃紧,禁军便不得不分出兵力,加强布置,以免被挟持的一干人等,乘隙逃脱。
快刀手的攻击,一拨接着一拨,犹如汹涌的潮水,前军未退,后军又至,一轮一轮,缓缓的迫近了中心。
这种北国特有的旋风战法,破解之法极为简单,只需有足够的人手,结出层层箭阵,便能抵抗的住。
无奈领军的萧翰身陷人手,他所带的三军,便失却了主心骨,箭阵虽出,却因无人指挥应变而杀伤力大减,全然不成气候。
皇帝见状,一面拉住受了重伤,却意图出阵指挥的大将军,一面果断的对禁军下令,“放了翰殿下。”
禁军闻言,恭敬的道了一声得罪,即刻从令撤下了刀剑。
萧翰反而一愣,走了几步忽然奇道,“陛下就不怕这是我兄妹联手,施计伏击?”
皇帝笑了笑,摇头道,“若你兄妹可联手,想必午间朕就踏不出北国的城门,如今方联手,这代价,也忒大了点。”
战阵之外,惨酷的杀戮依旧在继续,萧翰所带来的人马,已是十去其三。
这对堂兄妹经此一役,不论谁胜谁败,这仇定然已是结下无疑。
这一层,皇帝想到了,萧翰怎会想不到,但两国和约既定,彼此都多一重助力,是以他二人皆未曾说破。
皇帝只道:“出城之时,皇舅殷殷告诫,我萧氏血脉,不过兄妹三人,表兄一贯孝顺,当不至于做出令皇舅失望之事。”
这话说得甚是响亮,方才萧翰拿话挤兑,欲降低他在北魏军人心目中的地位,皇帝此刻反其道而行之,轻轻一捧,却是将表兄放到了高处。
正是在高处,便不好做低下之事。
萧翰心中无限郁闷,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得顺势道,“愚兄理会得。”
随即入了北魏军中,自去指挥箭阵,对抗堂妹。
这一头,宁大将军的伤势经过包扎,自忖亦可抵挡一时,便欲下场,参与作战。
却不料,原本伸手支撑着他的皇帝,与表兄说话之时,身形微微一晃,随即,全身的重量便靠到了他这一边。
萧翰的立场至关重要,自是不能让他看出半分不妥之处。
宁不寂虽不知其中缘由,心中却异常清楚,此时决不是向那位皇长子示弱之时,局势危急,他也顾不得是否会加重伤势,内劲一使,反手揽住了皇帝的肩头。
萧翰的心思都在战场上,又知晓他受伤在先,对这一细微的变故,亦未曾多加注意,便也给他们混了过去。
到这位北魏皇长子走远,余下的两人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皇帝接到宁大将军询问的目光,非常简单的回答了三个字,“软魂散。”
他一说完,宁不寂纵然一世英雄,到此时,也不禁无力苦笑起来,“臣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皇帝同样回了他一个无力的笑容:“朕也知道,只是,此刻万万不可让北魏和六藩的人看出这一点。”
若是那两方知道他二人一个重伤一个毒发,只怕顷刻间,便会立场动摇。
“臣尽量,撑得久一点。”只要撑到那对兄妹分出胜负,就差不多了。
“有劳将军了。”当此际,皇帝终于深切的后悔,方才那一剑,刺得似乎太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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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叙话间,旷野上,却突然刮起了大风。
北地干旱,临近沙漠,春末夏初之时,强风中往往夹带着大量的沙尘,白日尚好,只须将透明的纱巾覆在眼上,尚能行走。
然而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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