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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之盟三部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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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听宁不寂续道:”陛下身负上好武功,尚且需在榻上躺上三日,换了是你,可经受的住?”目光灼灼,似在评估他的身体。
  秦轩被他看得心头一寒,心知宁不寂素来高傲,若是逼着他还人情,自是不会拒绝。
  只是这本该两厢情愿的事,借着人情,迫着他来做,对方若是一狠心,下了重手,倒是债清事了,他白白受一番折腾,又是所谓何来。
  想到此节,霎时收起了绮念,神色间亦正经了许多。
  说话之时,宁不寂一直在暗暗观察对方的神情变化,眼见紫衣人收起了戏谑,心中暗道,”惭愧,秦轩行事素来放浪不羁,以让人为难取乐,非得脸皮比他更厚,方才压得下去。”
  他成功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倒无趁胜追击的意思。
  紫衣人一直对他抱有好感,多年来为他在六藩之间奔波周旋,这番情意,不该拿来践踏,于是开口道,”若有正事需要相助,但说无妨。”
  秦轩做事虽有些不择手段,轻重却也拿捏的住,嬉闹了一番,见自己占不了上风,也就乖乖的偃旗息鼓。
  他整了整衣袍,正色对着宁不寂拜了下去,”在下此来,是奉父王与诸位王叔之命,请宁将军救命的。”
  宁不寂听着,神情凝重起来。
  秦轩乃是中洲六位藩王之一——齐王的幼子,六藩多年来与他誓不两立,若不是头壳撞坏,当不至于出此下策,请他救命。
  只不知紫衣人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他不动声色,淡然问道,”此话何从说起?”
  秦轩见他并不相信,心头兀自着急,索性和盘托出,”陛下当政十年,看似并无作为,既不增一分赋税,亦无主动对外征战之举,这般无为而治,却是给了中洲休养生息的机会。”
  宁不寂点头道:”不错,于国于民,这都是好事,与六藩何干?”
  秦轩跺了跺脚,心中暗骂对方直性子,却是有求于他,不得不详加解释,”陛下的不作为,仅仅是表面如此,私底下招募的无数死士细作,早已渗透到各个势力之中。”
  宁不寂道:”即便如此,又有何妨,细作再多,亦不过数人,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紫衣人摇头道:”大将军为人正直,思虑行事,皆为正道,更兼权势武艺,冠绝天下,不免忽略细节,岂不闻。‘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他顿了顿,提醒道,”莫忘数月之前,刺杀北魏摄政王萧歧之事,近百名赤焰军好手命丧徐州,大将军至亲的养父与好友奉天,亦险些一同丧命。”
  29
  见对方神色间似有所动,秦轩振作了一下道,“主导此事的中郎将刘岷,便是陛下手底下的细作之一。将军尚能说,小小探子翻不起大浪乎?”
  当日刺杀萧歧一事,奉天事后详细查过,乃是出于南齐皇帝慕容溱的阴谋,然而刘中郎一家行事作风,亦给他留下了极为鲜明的印象。
  他点头道:“你所言亦不差,那位刘中郎,确实是极为出色的人才,杀伤力也大。”
  秦轩斟了一杯茶,啜饮几口道,“不只是他,陛下生来便有一种才华,能引得人死心塌地的效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只怕有无数个刘岷一般的人物,隐在暗处,密密麻麻的结成一张又一张的罗网,时机一到,即刻发难。”
  宁不寂安慰道:“你想太多了。”
  紫衣人露出苦笑:“近些年来,父王与王叔们都已年老,舞刀弄枪之事,亦无多大兴趣,许是太过懈怠,忽略了不少动静,到如今发觉,早已失却了先机。”
  宁不寂道:“六藩坐拥私军,易酿成祸端,能收归朝廷,亦是好事。”
  秦轩惨笑,目光中流露出怜悯,“陛下当真手段了得,我说了这么多,你竟还没明白过来吗?”
  宁不寂一怔:“何出此言?”
  紫衣人无言了一会儿,低声道,“陛下多年来拿你牵制北魏和藩王,如今他有意和北魏休战言和,又对藩王们动手,唇亡齿寒,你好歹也有点危机意识吧!”
  宁不寂心下不以为然:“六藩与北魏何时与赤焰军成了唇齿关系?”
  秦轩像是知道他所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陛下这举动,分明酝酿已久,他势必是要扫清一切阻碍皇权的障碍,你以为数十万不受朝廷管辖的赤焰军驻扎在京城,他能容忍?”
  宁不寂心中一凛,忽然想道,“难道陛下执意要亲自前来北魏,并非行事轻率,而是他早已布置妥当,有恃无恐的等待收网?”
  紫衣人察言观色,见他神色变化,连忙道,“如今可明白了?我父王和诸位王叔的今日,便是你宁大将军的明日。”
  说了这会儿,对方的来意大致上也已道明,宁不寂笑道,“六藩遣你来做说客,是要与我联手,对付陛下?”
  秦轩颔首:“不错。”一面递了一杯茶给他。
  宁不寂随手接过,断然拒绝道,“此举必定使得国中大乱,请恕在下不能答应。”
  紫衣人眼底掠过一抹讥讽:“大将军固然情深义重,然则陛下就一定同等相待?他肯忍你这么久,也不过是时机未到,若然时机一到,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悔之晚矣。”
  宁不寂依旧不为所动:“我既欠了你人情,自会让陛下应承留下六藩全族的性命。若是他容我不下,我自将命给他,亦无妨。”
  秦轩见他竟深情至此,心中微微的难过,一时也无话可说。
  他想了想,忽然道,“你自送命不打紧,但连累整个赤焰军与你陪葬,能死得安心?”
  宁不寂闻言,沉默了片刻,亦无言以对。
  紫衣人见他沉吟不语,知道自己的话多少起了点作用,起身道,“在下先行告退,若将军改变了主意,只须回到此间客栈即可,客栈的小二自会知会在下。”
  他说完,打开门,跨出一步,忽然间又回过头来,趁着对方发呆,转过身又飞扑了过去。
  宁不寂猝不及防,被他抱了个正着。
  秦轩诡计得逞,乐得哈哈大笑,紫衣翻飞,翩然离去。
  30
  回府之时,日已偏西,陈老太保早已离去。
  皇帝似乎与这素未谋面的“外祖父”聊得极好,正带着愉快的笑意,站在庭院的一角,看随同而来的禁军练习箭术。
  看了一会儿,他接过下人递上来的一张硬弓,弯弓搭箭,瞬息间连发三箭,皆正中红心,三支长箭并列中心,分毫不差。
  围在一旁的禁军霎时欢呼起来。
  皇帝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柘木长弓递给宁不寂,“明日是北魏一年一度的春末围猎,萧翰遣人相邀,将军可要一同前往?”
  宁不寂接过长弓,伸手拉了拉弓弦,点头道,“果然好弓。”
  望了一眼前方的靶子,难得的竟出言赞叹,“陛下好箭法,如此距离,堪称神射。”
  皇帝扬扬眉,等待他的下文。
  果然,宁大将军接下去道,“然则,他人未必有同样的好准头,猎场上乱箭无眼,若有误伤,亦在情理之中。”
  他说得相当含蓄,暗指有心人士会在猎场行刺,是婉言劝说对方不要前往。
  皇帝心思敏慧,怎会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闻言反问道,“战场上刀剑亦不长眼,将军难道就因此不上阵作战?”
  宁不寂一怔,忽然意会过来,对方为何执意要亲自前来敌国。
  “陛下……”他迟疑着,试图询问,却措辞无力。
  “这是属于朕的战场,无论如何,是不能退缩的。”皇帝温柔的笑,“既然入了虎穴,自当给猛兽一点颜色看看,异日,那头老虎才不会兴起咬人的念头。”
  他说得云淡风轻,伴着温文尔雅的笑容,一旁的禁军们恍若被催眠一般,纷纷点头,“陛下说得是。”
  宁不寂听得,心底却是机灵灵的打了个突,不知为何,在这温和的笑容中,秦轩那句唇亡齿寒,犹如幽魂一般,附上心头。
  这猛兽,是敌对多年的北魏,还是多年来视皇室如无物的赤焰军?
  他想起出来中洲之时,沿途小儿争相传唱的民谣,“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十年前初见,那个眼中犹有天真的十七岁少年,一直在默默的忍耐,积聚着力量,到如今,终于羽翼丰满,有了颠覆时局的能力。
  “要阻止他吗?恐怕也来不及了吧!”宁大将军默默的在心头苦笑,“最可怕的是,居然还在为他终于可以做回自己,觉得高兴。”
  他摇摇头,缓步踱回了大厅,对于自己竟然破天荒的纵容这一切发生,觉得不可思议之至。
  大厅外,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依旧此起彼伏,不断的传来。
  宁不寂忽然疑惑起来:“承业素来不是爱表现之人,在中洲之际,明明身怀武艺,尚刻意的掩藏十年之久,怎地来了北魏,却刻意的展现起来。”
  略加思索,便明白过来,“夷人素重武力,尊崇勇者,陛下代表了整个国家,他的孱弱,便是整个中洲的孱弱,不免给人可欺的印象。”
  想来皇帝自是明白了这一点,待到诸事安排妥当,便迫不及待的跑来敌国■■。
  说起来,还是孩子气的少年心性。
  正想着,便听见外头的欢呼声弱了下来,一抬眼,便见皇帝走进门来,眼中微带好奇,直言问他,“你如此好武,怎会对射箭没有兴趣?”
  宁不寂道:“臣并不擅长射箭。”一边抬起衣袖擦了擦对方额际的汗水。
  皇帝任由他动作,并无闪避的举动,只是目光中泛起疑惑,到他放下手来,都盯着他的衣袖。
  他心念一动,忽然伸出手去,将眼前之人拥入怀中,低首吻了下去,好笑的发现对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不过片刻,皇帝就嫌恶的退开了他,皱眉道,“这是什么味道?”
  宁不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该是先前秦轩靠近之时,衣上的熏香沾染到了他的身上。
  秦家世代王侯,吃穿用度皆极为考究,按理说,所用的熏香也该是若有似无,决不至于令接触者有所察觉才是。
  而今这秦轩搞出如此花样,显然是故意要给他制造点周折出来。
  他却又不方便透露紫衣人的行踪。
  宁不寂头疼了一会儿,暗道,“这节骨眼上,倒是不方便让陛下知道我与六藩的人有私交。”
  他想了想道:“先前在街头,遇到故交,想必是他身上所带熏香所致。”
  皇帝点头,也不追问,只是若有所思道,“这香味,仿佛是瑞脑和椒兰混合而致。”
  宁不寂却不知瑞脑产于北境,历来六藩多以此为贡,只漫不经心的应道,“大概是吧!”
  31
  说话之时,见对方一直专注的望着他,顿时觉得有趣起来,玩笑道,“这是,吃醋?”
  皇帝闻言,立刻白了他一眼,显然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
  宁不寂笑了笑,自己也觉得问得很没意思,对方早有心仪之人,哪会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十年的同床共枕,也不过是完成局势逼迫下的承诺而已,他忽然有些意兴索然。
  次日一早,萧翰一身猎装,前来迎接,他双手作揖,执得依旧是平辈之礼。
  这行礼之道其实大有讲究,其时,萧翰皇储之名尚未正式定下,对着邻国的君主,亦当行君臣之礼。
  如今他执平辈礼节,却有另一层含义,这是认同了表兄弟的关系,并且对对方继承权的一种尊重。
  皇帝怎会不明白,若无其事的笑笑,利落的跨上骏马,一同前去猎场。
  春末夏初,正是万物生长的好时节,猎场上草木繁茂,郁郁葱葱。
  萧芸一身猎装,明丽的绢带紧束着纤细的腰身,凸显出婀娜的身段。
  她腰负箭筒,肩悬长弓,英武的打扮衬得柔媚的五官分外的明艳,不由人不多看两眼。
  萧翰拍了拍看得发呆的表弟:“别被芸妹的外表骗了,她最擅长顶着这张娇弱的脸扮无辜,其实战力丝毫不逊于男子,不信你问镇国将军。”
  皇帝闻言,回过神来,转头问站在一旁的宁不寂,“你曾在战场上与芸公主有过交锋?”
  宁不寂点头:“不错,芸殿下极擅奇袭,黑夜里劫营,来得迅速,去得也快,确是好手。”
  注意到对方听了他的话,露出感兴趣的神情,他在心中苦笑了一下,不再出言,沉默的打量起周遭的林木,提防着被伏击的可能。
  萧翰为人极为周全,自是明了北魏有不少人对眼前这对君臣不怀好意。
  他既然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认下这个表弟,就不会让不相干的人坏他计划,因此一路都策马紧随,不敢放松。
  宁不寂在另一边,留神着整个猎场的动静,见萧翰始终不离他们左右,倒也有些安心。
  若有变故,这个北魏皇长子会是最好的人质。
  他抬起头,正对上萧翰的视线,两人目标一致,难得的互相收敛起敌意,一左一右,护卫在侧。
  被守护的人却毫无自觉,虽则不时的以精妙的箭术射中草间飞窜的猎物,还是看的出,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明艳动人的萧芸身上。
  虽说有一半的南齐血统,作为侄女的萧芸,背影看来,依旧有着萧昙年轻时的影子。
  皇帝幼时的印象中,并无母妃会武的记忆,但在陈老太保的口中,萧昙却是文武双全,胜过须眉的出色女子。
  望着眼前自在潇洒,活得肆意的萧芸,想到一生埋没深宫的早逝母亲,他心中微微的难过起来。
  这遗憾惋惜的神情,落到北魏皇长子和宁大将军眼中,却是另一番情形。
  萧翰只道表弟对堂妹一见倾心,若是不论父母私仇,两人结亲,缔结两国盟约,亦算是美事,但若这两人联手,与他争夺皇位,倒也颇为棘手。
  他思来想去,一时也不知计从何出,最后决定还是回去和父皇商量过后再说。
  宁不寂却莫名的想起几日前,皇帝说的:“朕确实心仪一个人,碍于彼此身份所限,甚是艰辛。”
  杀父仇人的女儿,自己又是对方的杀父的仇人,的确是,相当的艰辛……
  32
  萧芸年少美丽,身份尊贵,又恃战功,素来便是众人目光的中心。
  军中朝中,多半皆是男人,便如众星捧月一般,娇惯出她独有的,目空一切的自信。
  一百人在身前,若有一个未曾对她投以关注的目光,余下那九十九的倾慕,都失却了存在的价值。
  偏偏猎场中,不过数十个人,将她视若无物的,便有两个,怎能不叫她恨得咬牙切齿。
  皇兄就算了,但那中洲的镇国将军,竟也无视她稀世的美貌,只一心把注意力放在他身旁的表兄身上。
  她承认,眼前的表兄的确是容颜俊秀,一表人才,可那是一个男人啊……
  “我不信,被称为北魏第一美人的我,竟会比不上一个男人?”
  萧芸带着浓重的不甘,牵着骏马,走至表兄一行的憩息之处。
  她将缰绳往后一抛,指了指前方几棵极为醒目的冬青树,扬起漂亮的瓜子脸,“小妹箭发拙劣,尚请指教。”
  樱桃小口笑语嫣然,秋水明眸却是杀气腾腾,说话间,连射十箭,钉在树干之上,齐齐整整,便是梅花的形状。
  围在一旁的追求者们立即大声欢呼,既颂扬公主射箭时的惊人优雅,复颂扬殿下绝妙的箭法。
  萧芸却是理也不理,一双美眸挑衅的望向对她全然不感兴趣的宁不寂,“素闻宁大将军剑法高超,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不知箭术如何,闻名不如一见,还请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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