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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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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可后面就是左饕,李场务给他一盒,左饕站着不动,闷声不语地盯着放盒饭的桌子;李场务见他正是半大少年,心驰电转,又给他一盒,左饕拿着两盒饭,还是不动;李场务咬咬牙,给了他第三盒,见他还不错眼儿地盯着自己的手并没有挪动的意思,只好说:“晚饭我再多订几盒。”
左饕收回眼,默默地捧着三盒饭,领着白可蹲到一边吃去了。那失落的目光,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李场务:“……” 半大小子,吃死剧组啊。
拍戏的成本控制很重要,众人吃完饭,正好一个副导演又领来了一小撮的群众演员,剧组迅速地再次进入紧张的拍摄中。
左饕是随行群众演员,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地被套了一身“皇军”的小兵制服,参与到下午的拍摄。演过肖勉导演的树人后,他已经淡定了。
杂役白可帮他们弄服装。服装师们很快就“吉吉”“吉吉”地叫得亲热了。
这一场左饕和其他小兵要端着枪,鬼鬼祟祟地在坡地上走,然后爆破师拉开炸药,他们在硝烟里倒地装死就可以了。
演员、摄像机就位后,艾副导演又给他们讲了遍戏,张导演喊:“action!”,就开拍了。
一秒,两秒,三秒。
“Cut!你们怎么回事?倒是走啊!”张导演暴躁地跳起来大吼。
群众演员们知道前面有炸弹,谁也不敢朝前走。
艾副导演没办法只得苦哈哈地去做思想工作,说都是演出道具,没危险什么的。
又NG两次,这段才算通过。
然后给他们清了清灰,直接拍另一场。剧情是还是土匪的第二主演,骑在马上朝鬼子兵开枪,鬼子兵死了一地。所以在这里他们要假装一个挨一个地吃了枪子儿,然后用各种姿势躺倒在地。
左饕木着脸听艾副导演说戏,心里十分不情愿。
先排练几次,艾副导耐心地指导左饕,要表演被击中胸口,四仰八叉地摔倒,最好表情带点痛苦。
NG一次,张导给他们调整了位置。左饕摔倒动作很是干脆利落,但因为濒死的表情不够生动(其实就是没表情),被换到了不太显眼的位置。
又演了两次,方便几台摄像机不同角度的拍摄。
这时候就到傍晚了,剧组又顺势拍摄了皇军士兵驱赶老百姓,被雄鹰连拦截击杀的场次。拍摄很顺利,镜头会照到他们的正脸,左饕阴森森的表情很适合。后来雄鹰连来了,左饕做了个挥舞刺刀的动作,就又倒地死了。
天黑之前总算拍完,左饕就地十八滚了一下午,装死数次,灰头土脸,脸色阴沉地像要滴出水来。再看白可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欢乐了。
晚饭左饕狠狠地吃了四份,还抢了白可两块肉。
晚饭后导演他们又去室内拍,其他人就百无聊赖地在外面等。将近十点,又蹭了一顿夜宵,这天才算彻底收工。人人筋疲力尽,除了司机都在回城车里打瞌睡。
左饕坐在后排,半抱着裹了他外衣睡着的白可。这里昼夜温差大,初秋的晚上已经很凉了。白可脸蛋在左饕腿上蹭了蹭,不知梦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睡着了还翘弯了嘴角。
回到县招待所,已是深夜。众人都急急地回房间睡觉,第二天还有很多拍摄任务。左饕也抱着白可下车,稍慢点往旅店走。
李场务跑过,又扭着头倒退跑了几步到左饕身边,“哎呦,这怎么回事?”
“睡着了。”
李场务看着左饕步伐轻松地抱着一个大活人走,啧啧称奇感叹道,“那么多盒饭真没白吃啊你!”
白可嗤嗤地笑了。
左饕低头,“醒了?”
白可点头。
“要下来吗?”
白可靠在左饕胸前摇头。
左饕没言语,抱着白可大步进招待所了。
李场务望着他们的背影目瞪口呆:嚓,有种!这也太宠溺了……
接下来的几天,剧组成员虽然疲劳,也渐渐适应了拍摄的节奏。
左饕每天的工作就是帮场务们调配车辆和食物,顺便在各种被枪打、被刀刺、被地雷炸的镜头里客串死人。白可每天也忙忙碌碌的,精神状态却比整天一个人呆在家里时不知好了好多倍。
开机半个月后,两人都得到了一次提升的机会。
白可没事时候翻过一遍剧本,了解了剧情梗概,有一天的拍摄就被他看出了bug。连长先乔装去赴宴,又在半路从日本兵手下救了个大姑娘,再回到窑洞门前和土匪的同伙们斗殴。故事虽长却是在同一天发生的,所以连长的衣服只能是一套。赴宴是在十多天前拍的,当时连长穿的是一套华丽丽的长袍马褂,这天救大姑娘时候怎么就变回了灰皮军装?
白可很想忍,但是他忍不住,就找个机会偷偷跟好人艾副导演说了。
艾副导演很重视,当即去找张导和周场记,三人调出赴宴的场次一看,果然连长当时穿的是印着大铜钱的长袍马褂,甚至还有个礼帽呢。这算周场记的工作失误,他是老电视工作者了,经验丰富,但成绩一直一般,现在年纪大了,就更有些地方照顾不到。
他们听说是白可发现的,把他叫来一瞧,小孩儿白白嫩嫩,一对浓墨重彩的双凤眼顾盼生辉,十分讨喜。周场记看白吉吉同学平时也没什么正经事做,就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帮忙记录。于是白可一跃进入导演组当跟班。
左饕也因此等连长换回长袍马褂后,又跟着其他的兵抢了一回大姑娘。
左饕就没有白可这样幸运了,他摊上大事了。
他沉默而矫健,眼帘经常低垂着,武士指导和副导演让他怎么死他就怎么死,年纪又小,非常能吃,一直在照顾他表弟也就是剧组之宝白吉吉,所以也挺招人疼的。有一次一个临时演员没有去,左饕就在艾副导演的推荐下,被破格允许出演一个有三分钟戏份的日本少佐。
该日本少佐跟二号主演洪韦明会有一场打斗戏。
左饕换好衣服出来时,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尽管军装粗制滥造,但也能衬托出左饕极英俊挺拔的身型。他劲瘦的腰上束了条宽宽的武装带,脚上穿了及膝的大皮靴,白手套扶着帽檐,把军帽低低压在眉上,正是一个狠毒而武艺高强的日本少佐。
洪韦明身上裹了兽皮啥的,也很霸气。
左饕和洪韦明面对面听武术指导讲戏。动作不难,左饕看了一遍就记住了,慢动作跟洪韦明演练了几遍,更是让导演他们对他刮目相看。
张导兴奋地嘶吼:“准备开拍!那个少佐,一会儿你要表现出狠劲来!注意角色的情绪!山本少佐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一定要把他的毒辣表现出来!动作要快,要稳准狠!听懂没有?!Action!”
左饕双手正了正手套,在帽檐下瞄了洪韦明一眼,眸子里射出犀利而冰冷的光,慢慢吐出一句“巴嘎”。
洪韦明突然感觉如芒在刺。他有点说不出的慌乱,但还是歪着脖子故意显出痞气地念台词说:“那我就来领教阁下的高招!”
左饕盯着他,嘴角凝出一丝微笑,如同一只咬紧了猎物的枭狼。
空气仿佛凝滞,这人气场太强了!洪韦明情不自禁地心里直突突,然而想暂停已经来不及了。
武指做出示意,左饕迅如风疾如电地踢出一脚!
草莽英雄洪韦明没躲开,捂着肚子飞出去了。
全场(⊙_⊙;):“……”
洪韦明哭,狂魔!纯狂魔!
洪韦明辛辛苦苦经营许久的硬汉形象全线崩塌。他躺在片场的地上,先是捂着肚子抽搐,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打滚儿:太特么疼了!
他自认也是个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儿,没成想被一小屁孩子一脚就给踢哭了。
其实这也难怪,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左饕是干什么的。左饕跟他爸在野外露营烤蛇肉时候他还戴条红领巾当三好学生呢,左饕绑着沙袋跑10公里再被马教官和刘教官轮殴时候他还为敢于反抗不良少年而沾沾自喜呢,左饕在黑拳场上搏命时候他还在武指的指导下“嘿嘿哈哈”地抬胳膊抬腿地慢动作呢。
所以,“哎呦……呜呜呜……疼死个人了……”
众人见了洪韦明的惨状,先是齐齐一愣,又赶紧纷纷冲进场内。
洪韦明的两个助理一马当先。他虽然是二号主演,但由于这几年参演了几部不错的电视连续剧,在片场已经隐隐有了压主演王震宇一头的趋势,身边也总是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助理,端茶倒水、无所不至。
男助理一边去扶洪韦明,一边呵斥左饕道:“干什么哪你?!看着点儿啊!”
女助理更为泼辣,直接上前搡了左饕一把,“有你这么演戏的嘛!你看你把洪哥都踢成什么逼样了!”
洪韦明呻+吟得实在太肝肠寸断,连左饕的万年冰山脸上都出现了一丝愧疚表情,女助理过来推他,他也就只低头生扛着。
张导过来看情况,回头埋怨艾副导演道:“跑龙套的就是不行,出手没个轻重!根本不懂演戏!”
武术指导动了动嘴皮,没说话。他刚刚看的清清楚楚,错在洪韦明。
也不知道他是在发什么呆,确实是他动作太慢,没有按照商量好的跳开才被踢到。但左饕也不是全然没责任,他不会审时度势,也不考虑对方的节奏,直眉楞眼地上去就是一脚。那抬腿外踢的动作干净利落,裹着厉风,漂亮极了,而且完全执行了张导的吩咐,又快又狠。说实话,别说刚才洪韦明在走神,就算他全神贯注地做好准备,也不见得就躲得开。拍戏嘛,一个动作,一板一眼,都得慢慢来,后期制作时再加快,哪有左饕这种直接就快到让人看不清的。
左饕也明白自己错了,但同时感到非常不理解:洪二主演为什么偏偏在对打时候神游天外?
左饕可是拳坛上走下来的男人!
黑拳场上是容不得半点马虎和分神的,这一秒你疏忽大意了,下一秒等待你的可能就是一击毙命!
左饕当然知道这是在拍戏,已经下意识地有所收敛了,可洪二主演还是要杵着不动当靶子!
左饕习惯了命悬一线的真实,所以感觉拍戏的武打场面很虚假,戏里的武功高手们很棒槌。
左饕确实不会演戏,但他真的很会打人!
见自家老板疼得嗷嗷叫,左饕却闷声不语的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女助理更生气了,直眉竖眼地在他身上又捶了几下,“不会演就别演!没轻没重的!去,跟洪先生道歉!”
左饕看了个头儿才到自己肩膀的女助理一眼,也不躲,还是不吱声。
女助理敢肯定:自己刚才,绝…对…摸…到…了…胸…肌!
左饕钢筋般的骨骼上覆了一层薄而柔韧有力的肌肉,软硬适中,十分有质感。
女助理其实也刚大学毕业,刚才暴脾气上来就冲动了。打人毕竟不对,她刚想抬头好好说话,却发现左饕深邃的黑眼睛正盯着自己,灿如寒星,脸和耳朵就不受控制地腾地烧了起来。
尽管左饕对于女助理蚊子叮的似的拳击很无所谓,有人却不乐意了。
白可跑到左饕身边,诚恳地对女助理说:“阿姨,对不起!”
女助理:“……”
白可眼睛含着两汪水:“阿姨,左饕哥哥不是故意的,求您别再打他了。”
被指责不依不饶殴打晚辈的怪阿姨:“……”
男助理和几个场务七手八脚地扶着洪韦明往车里送,叫女助理:“走了!去县医院!”
女助理急忙跑过去。
白可特别懂礼貌,还跟她挥手:“阿姨再见。”
女助理:TAT。
出了这样的事情,剧组也没心思继续拍戏了。
张导气急败坏地围着左饕骂:“有种啊你!想着提拔你,给你个露脸的机会,你就这么给我上眼药!你要是把韦明打出来个好歹的,我看你怎么办!咱这剧还拍不拍了?!做别的不行,你吃饭和搞破坏倒是一个顶俩!”
李场务默默腹诽:导演您太客气了!他一顿吃四盒饭,一脚把主演踢住院,怎一个“俩”字了得……
白可和左饕就默默站在人群中间,承受各种鄙夷。
艾副导演安慰张导:“看情况再说吧。也许不严重呢。”
“害群之马!能不能干?不能干就滚!!”张导还想发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所谓无巧不成书,电话的另一头正是远在H市的覃大福。
接通电话,不用外放都能听到覃大福豪爽的笑声:“老张大哥,你们的戏拍得怎么样啦?左饕他们小哥俩儿,就拜托你帮忙好好照顾着啊哈哈!”
张导演当时就打了个激灵:不好,把这事儿忘了!
覃大福的面子不给也少不了一块肉,要命的是他背后那位。那位爷自己个儿对覃大福怎么欺负怎么折腾怎么祸害都行,却万万是不许旁人触犯一丝一毫的。
张导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如果还想经常在H市走动,这覃大福就不能得罪,所以连带着姓左的暴力狂+戏剧盲,既然他让覃大福这么上心,也就不能不给好脸色。
“嗨,覃老弟,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好着呢好着呢。”张导一面摆手让剧组人员解散,一面听着电话往外走。
左饕算是逃过一劫。
下午医院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洪韦明的脏器没破损,只是外伤较重,乌青了一大块:幸好左饕当时控制了力道,才没把洪韦明当场踢个肠穿肚烂。
洪韦明回家修养了五六天就回到剧组继续拍戏了,只是不给左饕好脸色。
张导演也不敢再让左饕出手,只给他无数个上场就死的炮灰角色。
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天气已经不再炎热,他们转入一个电影制片厂的影棚拍摄内景。
再半个月,《边区雄鹰连》如期杀青。
白可跟着周场记,每天写写画画,学了不少东西;左饕对被打死的各种姿态也颇有心得。
拍戏三个月,左饕白可跟剧组有些人也熟识起来,比如李场务,比如周场记。
周场记入行早,在影视圈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场记工作,这一年来突然感觉力不从心,想找个助手帮自己又总找不到可心的,总嫌这个不够机灵,那个不够细致,这回天上掉下个白吉吉,聪明又伶俐,温顺又有礼,正合了他老人家的心意。
周场记早就了解了白可和左饕的家庭情况(当然是瞎编的),知道他们杀青后无处可去,就力邀他们跟自己走,参与由他担任场记的下一部戏,白可还是他的小助手,左饕算顺带的,只能承诺尽量为他安排工作,因为新戏不一定有那么多炮灰的角色。
左饕:“……”
新戏半个月后开机,白可和周场记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就跟左饕捧着刚赚到的热乎乎的几千块钱,高高兴兴地离开剧组了。
他们以前少有机会出门旅行,得了这个空闲就在附近的古都古镇很是逛了几天。
青镇承袭先秦风骨,重峦叠嶂,清溪碧湾,可以媲美周庄,正是西北的一处仙境。青石板大街、两侧混合了明清风格的木屋、飞凤桥、漫山遍野的红叶,又别有一番意境。镇里民风淳朴,白可很喜欢,两人就在一处当地的民居客栈暂时落了脚。
此时正是吃螃蟹的季节,左饕花大价钱买了几只耀武扬威的大螃蟹。白可料理食材是一把好手,活物却是不敢碰的,所以清蒸螃蟹的任务还是落到了左饕身上。
等木头大锅盖一掀起,螃蟹特有的鲜香就扑鼻而来。左饕买的螃蟹极肥极嫩,蟹肉又白又厚,膏似凝脂,吃得白可停不下嘴,食量竟不逊色于左饕!
左饕看白可吃得高兴,也就没太阻拦。
结果当晚白可就害了肚子疼:螃蟹性太寒了。
窗外秋风秋雨,白可小脸煞白、手脚冰凉,趴在床上不住地嘤嘤嘤。左饕端了碗滚烫的姜汤站在床头,面无表情地慌乱了。
白可从小肠胃就养得极娇嫩,从不敢给他乱吃东西;这阵子他个子抽高了许多,又跟着剧组天天吃盒饭,本以为已经足够强韧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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