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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威武--夜漫舞-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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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眼瞳一敛,看着那挣扎的混蛋,怒:“老子斩的就是你,你父亲是英雄,可你给你父亲抹了黑,给你父亲珍惜的虎狼军名誉抹了黑,到地府里给你父亲请罪吧!”
乔羽说音刚落,就看那黑色的人影抽出靴筒里的短刀,短刀悄无声息的划破半空,毫不拖泥带水的一招劈过,硬生生的砍掉了那颗还想挣脱的脑袋,撕破喉咙,大量鲜血随着颈部宛若泉水一般眦向长空,在众目睽睽下,颓败的身躯轰然倒地!
所有的将士都抬起头,倒吸着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动一下的人!
她何时出的手?她何时透露的杀机?
如此手段、如此狠厉;她,还是人吗?
看着众人眼里的臣服,看着被唤起军魂的虎狼军,乔羽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对着大个子,道:“监刑!斩!”
全场鸦雀无声,虎狼军众将顿时各个站的整齐飒飒,将那一颗颗飘落的头颅记在了内心深处,不断地告诫自己:太祖法令,一定要背会!战场上,宁可死在敌人手里,也不要被大将军行刑监斩!
那日秋风落,初冬静静来临,漫天雪花洒洒飘下!
皑皑白雪地上,七十八名虎狼军将士倒在了浓郁的血泊中,他们的死,代表着虎狼军战败历史的过去,同时也掀开了在楚羽治军下的新篇章!
……
数日后
定北宫中
被处于斩首的数十名小将的亲人跪在保定帝的朝堂上,其中,死了儿子的大理寺常卿哭红了眼,对着保定帝告状:“皇上,那个楚羽实在是太放肆了,臣的儿子不过是不晨练,聚众小赌,他就要人斩了小儿的头颅,老臣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老了还指望着他送终,可是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要老臣将来如何活下去!”
保定帝看着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爱卿,眉毛抖了抖!
户部尚书也跟着跪在地上:“皇上,臣的侄子也不过是聚众喝酒,从来没有闹过事,可他楚羽就了我侄子的性命,皇上啊!这样罔顾人命,实在是可恨啊!”
保定帝抚了下砰砰跳的太阳穴,发现眼睛有点发晕!
京城九门督府的太长卿噗通一声也狠狠的跪在地上,老脸纵泪,哭的肝肠寸断:“皇上,臣的孙儿,也死的好冤啊!求皇上给臣等做主啊,一定要严惩楚羽,一定要他付出代价啊!”
跟着保定帝同来上朝的楚玉郎从头到尾的眯着眼睛,听着媳妇在西北战场上做的好事,龇着牙,抽着冷气;奶奶的熊,这臭婆娘怎么变得如此残暴?跟父王一样,拉屎不擦钩子,只负责宰人,不负责安抚人!
保定帝觉得自己快要从龙椅上掉下来了,今天早朝,他就一个劲儿的听着大臣们哭诉着那位英雄大将军的暴行,而站在一边充愣装傻的混蛋楚玉郎居然还在一边跟没事人一样打盹儿?
俩混蛋,一个丢人,一个显眼,简直就是绝配!
保定帝眼看着自己的朝堂快要被这眼泪淹了去,知道自己现在不做出些什么,实恐难拦住悠悠之口,没办法,才腆着脸皮,尴尬的说:“不瞒众位爱卿,其实朕在听说楚将军的事情之后,已经派人给了她警告,要她悠着点,只是,她给了朕一道折子,朕就没辙了!”
大理寺常卿一听这话,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顿时怀疑了:“皇上,您莫不是在框老臣?”
保定帝又抖了抖眉毛,暗叹着自己的威信怎么就这么点?又斜眼瞪了站在下面的楚玉郎,骂他教不好媳妇,现在要他来受这份罪!
保定帝轻咳了几声,看着爱卿哭红的眼睛,认真地点头:“朕一言九鼎,怎会欺瞒爱卿?!”
大理寺常卿不愧是常年办案的老手,什么案子在他手里,都会问出个九曲十八弯来,他不是不相信保定帝,只是保定帝这话,着实让人有些信不过,所以犹豫着抬起头,睁开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道:“皇上若是不介意,可愿意让臣看看楚将军回复的奏折?”
大理寺常卿此话一出,顿时引起朝堂上的无限回响;众人皆是一愣,大臣要求看皇帝的奏折,这可不是儿戏,难不成大理寺常卿死了儿子,现在连脑子都不清楚了?
大臣们云云说说,各个交头低耳!
保定帝托着腮帮,看着朝堂上的混乱,想到那奏折上的那段话,算了!丢人也不是一两天了,看看就看看吧;只要能平复大臣们的怨气,他也要有所牺牲不是?!
保定帝招了招手,小路子就从后殿找出楚大将军写上来的奏折,保定帝看了一眼小路子,小路子心领神会,站在龙案前,手臂处放着白色的拂尘,腰板挺直,小心翼翼的打开奏折,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下,朗朗念出那只有一句话的奏折: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噗!哈哈!哈哈哈哈——!”
楚玉郎一听小路子念出了乔羽送上来的奏折,顿时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不愧是他媳妇,皇帝的面子都不买!好一个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牛!牛坏了!
恐怕连父王,都不敢这样挑衅一朝之君吧!
朝堂上哭嚎的众人,终于收了声!
看来楚将军的嚣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连皇上都没辙,他们还有什么好说?!
保定帝瞪着眼泪都快笑飙出来的楚玉郎,苍天大地!他怎么就遇见了这两个混蛋!
一个不要命,一个不要脸!
☆、媳妇是禽兽 073:将军有喜了(1)。
看着满朝哭天抹泪的老东西在听见乔羽写来的奏折后都默默地闭上嘴,甚至还是一副恨在心口,口难开的憋屈模样,保定帝扶着额头,明媚的忧伤了!
当一个皇帝,当成他这样的也算是个奇才;君威何在?君威何存?
想他堂堂手握天下大权的一朝之君,影响力居然比不上远在边陲的一个一品大将?他费尽唇舌都压不下来的事儿,乔羽的一句话,就让满朝老臣各个闭嘴,再不敢生出半点怨言。
想到这里,保定帝就更恨那个不光打盹儿,还敢大笑的混蛋兄弟!
皇帝很忧伤,早朝不上了!
待百官退去,定北宫中恢复一片安宁之际,楚玉郎伸伸懒腰,打着哈欠,眼角泛着晶莹的泪花,眯眯一笑,道:“皇兄,那我也回去了,今儿明瀚约着我到府上喝酒呢!”
说完,这混蛋就准备要拍拍pi股走人,保定帝放在龙案上的白嫩手指越收越紧,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爆发了:
“楚!玉!郎!”
楚玉郎转过身,表情很纠结:“皇兄,你怎么了?”
这个混蛋,还敢问他怎么了?
保定帝“啪”的一声拍在龙案上,他也是有脾气的:“你能不能给你家那位好好说说,朕好歹是一国之君,不要做得太过分,朕许她大权,是让她为朕分忧,不是让她给朕添堵!”
楚玉郎算是明白了,皇兄这是在找人撒火!
罢了,谁让都是他媳妇勾的火呢,他不灭,谁灭!
楚玉郎停下步子,转过身走到龙案下面,扬起小脸蛋,笑眯眯的看着保定帝:“皇兄,您这是给自己较真呢?还是真生我媳妇气了,想要拿着我泄愤?”
保定帝被楚玉郎这嘴话给噎着,瞪大了眼睛,攥紧了拳头,紧抿着嘴唇硬是再蹦跶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嗯嗯啊啊了许久之后,终于,自己把自己给憋屈傻了,垂下脑袋,一眼无语。
楚玉郎苦哈哈的看着保定帝,出口安慰:“皇兄,你算是不错了,我媳妇给你写的奏折里好歹也有九个字,但给我的书信里,只有三个字!”
保定帝一听这话,着实好奇了,支愣着那两只精灵灵的耳朵,八卦:“写了什么?给皇兄说说?!”
楚玉郎看了一眼没出息的皇兄,决定实话实说:“乖乖的!”
“啥?”保定帝露出了一个二傻的表情!
楚玉郎忍着快要发飙的怒气:“她就给我写了三个字【乖乖的】!去他个奶奶,以为老子是宠物啊,还乖乖的,老子偏偏要闹翻天!”
听见楚玉郎的这些话,保定帝心里平和了!
看来乔羽的狂傲,已经没有人能压得住了!就算是被她心心念念宠在心坎中的楚玉郎,那也要退居二线啊!
瞧着楚玉郎那张被憋得红透透的小脸蛋,保定帝一改先才的狂风暴雨,和风丽旭的说:“你该管管了,这女人太有主见,太有性格,早晚有一天会把男人压的死死地!”
对于这个问题,楚玉郎早就看透了:“没事,我这个人比较随和,她想压就压,只要不揍我就成!”
保定帝挑了挑眉:“她还敢对你动粗?”
楚玉郎摆了摆细若无骨的柔夷:“从没,只是看过她揍人,这心里总归有点害怕!”
保定帝点头:“说也是,看她在训练场上把那群虎狼军的爷们训的一愣一愣,着实骇人的紧!”
楚玉郎一听这话,眼神里带着点鄙夷的看保定帝:“我媳妇这叫有威信,站在那里就能把那群混蛋收拾的妥妥帖帖;皇兄,你身上没有君威不要找我媳妇开炮,你这是红果果的嫉妒,忒不厚道了点!”
保定帝被楚玉郎戳破假面具,瞪了一眼那站在下面的兔崽子,蜷曲食指放在鼻尖,优雅的轻咳了几声嗓子,“对!你媳妇是有威信!活脱脱的就是只大母狼,这样的女人,也就只有你能消受得了。”
见保定帝怀疑他媳妇的人格魅力,楚玉郎窜起身为媳妇反驳:“皇兄,你还不知道吧?我媳妇在小秦宫里的人气比我还高;还有还有,夏侯青那混蛋都闻着我媳妇的香儿,巴巴的跟着我媳妇上了西北;母狼怎么了?你这辈子遇见过像我媳妇这么帅气的母狼吗?现在要不是有这匹母狼在西北镇着,皇兄你眼眶上的黑眼圈能这么快就下去吗?”
楚玉郎越说越觉得自己媳妇的伟大,同时,也再一次提醒自己,情敌已近水楼台,颇有伺机而动的趋势,他若是不再做点小动作,恐怕乔羽那二傻就要被夏侯青那只狐狸精勾跑了!
小师弟当年是错过了乔羽,最后落得一个哭泣惋惜的下场;他若是在这个时候把媳妇给弄折了,那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楚玉郎越想越心急,这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硬是将自己焦躁的心情表现的一清二楚,看的保定帝愣是猜不出这混蛋小子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保定帝拂了把袖子:“也对!兵马大元帅若是没有威信,如何在这七国之中鼎足而立?罢了罢了,朕何苦要跟自己人吃醋,争那口香饽饽!”
见保定帝松了口,楚玉郎也就跟着泄了点火气;可是那张忧心忡忡的小脸蛋还是没有退去半分担忧,扬起粉雕玉琢的白嫩脸颊,忽闪着跟黑葡萄一样的明亮眼珠子,准备对自己的兄长不懂就问:“皇兄,你说若是那夏侯青真的对我媳妇出手,那我该怎么办?!”
现今西北捷报传来,保定帝的心情也松快了不少;朝中的一帮子大臣看前线渐渐安定,自家的富贵日子能保住,也都跟着不再在他耳边烦他,后宫的爱妃们也各个争着抢着在他耳边说着吉祥话儿,每个人似乎都看见了胜利的曙光,可自己的兄弟却为了这胜利的曙光牺牲颇多,与亲与理,他都应该好好地帮帮自家兄弟!
保定帝单手托着下巴,看着楚玉郎眼底难以遮掩的隐忍,叹了口气,仔细分析:“朕认为,跟夏侯青相比,你差了点火候!”
楚玉郎一听,瞪亮了眼珠子!
保定帝接着说下去:“夏侯青论相貌不输给你,论混蛋,你那些招数他也会,论流氓,你去看看他的府邸,美娇娘一个比一个水灵,小秦宫里的清倌儿,也有几个是他的美食;除了你有时候脑子发诨,连貌美的小寡妇也跟着调戏,细细数下来,他要说下流起来那也是首屈一指;可是玉郎哇,你可别忘了,他夏侯青饱读诗书,脑子转得快,心里的花花肠子那可是连朕有的时候都忌惮的哇,光是这一点,你就比不过他!”
楚玉郎看自己的兄长将自己说成了地上的烂泥,他夏侯青的坏骨髓被讲成了天上白花花的小白云,着实有点气不过的叉着腰,憋着嘴就反驳:“屁的话!爷的脑子也够使,爷的花花肠子也够多,为什么皇兄就看不到?!”
保定帝很有定力的摇了摇食指,颇有大仁大智的风范,解释:“玉郎,你那点小聪明在他面前只能算得上老鼠打洞,洞洞相连,没什么劲儿!”
楚玉郎心里的骄傲顿时受挫:“我那是没他卑鄙无耻,他那些幺蛾子点子,都是些狗吃良心的坏主意,老子就是没他心狠,所以才会差他一截!”
说到这里,楚玉郎慢慢低下头,好看的眼睛里黑黢黢的眼珠子慢慢的变暗变暗,最后,像是沉到了最幽深的深渊里,再也拔不出来:“
父王走之前还说过的,我这个人该坏的时候不坏,该狠的时候不狠,该恨的时候不恨,总归就是一个娘们心思,看见苦难的人就会心软,瞧不得别人眼珠子里的泪花;所以父王才找了阿羽这混蛋陪在我身边,生怕我有一天被人欺负,遭人践踏;阿羽为了我上了战场,为了楚家在刀枪剑雨中闯荡,我有心帮她,却只能做到放她离开,我心里念她,却不敢说出口,只能大早上爬起来上朝偷听她关于西北的战事!我知道我比不上夏侯青,所以只有干巴巴的望着他跟着我媳妇一起离开!”说到这里,楚玉郎飞快的抬起胳膊,用手背擦掉了眼眶里掉出来的泪,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哭,不想让自己的眼泪出卖自己的心里的担心和不甘。
保定帝没想到自家兄弟说着说着就在他面前露出了泪,这滴泪,不光让他发觉在这小混蛋的心里居然藏了这么多的苦,也隐隐发现,其实以前的那个纨绔楚玉郎,许是他另一种情绪的发泄;很多时候,当愿望无法实现的时候,我们都会选择放纵自己,心理暗示自己不在乎,所以不珍惜、不计较,但若真有一天敞开心认真去剖白,却发现,最在乎的却还是那个;只是因为以前藏得太好,以为已经淡忘,其实越是淡忘,越是在提起来的时候越痛!越不甘!
保定帝走下龙椅来到楚玉郎身边,第一次有了点兄长的派头,伸出手臂,揽住怀里从小就视为亲兄弟的男人,伸出大手,拍拍他的脊背:“玉郎,乔羽不会怪你的!”
“可我怪我自己!”这句话,他终于说出口。
午夜梦回,他多少次徘徊在那空荡荡的兵器库,看着上面已经积落的灰尘,一遍一遍的用指头在上面写着那个混蛋的名字,他不哭,也不说话,只是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摆开一个大大的大字,听着窗外的北风呼啸,看着头顶上飘落的莹白的雪花,想的最多的就是,如果当时他们在一起时,他能够对她再好些,现在会不会心里就会舒服点?
他不是没有勇气去找她,只是怕自己真会如她口中所讲,过去了,他会是另一个累赘!
这个大周天下已经将她压的喘不过气,自己再跟过去,是不是会让她更如囹圄?
幼时的梦想,能够披挂上阵,从父王的手中继承兵权,护大周与危难之间;幼时的孱弱,让他宛若孤鸟,困兽般的常卧于软榻上,纤细的手指间没有一层黄茧,莹白的肌肤上没有任何瑕疵,他硬生生的从一个带着爪子的小老虎变成了慵懒富足的绿眼猫,虽然都是猫科动物,但一个是在山林中称王称霸,一个却只能圈养在金笼子里享受餐足;相差甚远的梦想,让他失落,责任落空的空虚,让他自卑,爱人离去的身影,让他饱受痛苦;跪在地上大哭又怎样?将自己折磨的心灵受挫又怎样?在书房里偷偷地画那个混蛋的画像还能怎样?
他变成不乔羽,成不了这天下的英雄,更不是父王心里理想的继承者,所以父王才会费尽心机的找到了她,让她替他扛下所有的重担,肩负起这千斤的重量!
保定帝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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