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不能靠边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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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做了个小小姨娘，我为什么得去甘做季氏的棋子，生怕她不高兴半分？要不是你我用的着这样辛苦，去争去夺。
　　你若是个当家主母，我生来便是嫡女，何用受人白眼！
　　越想越气，再看眼前的五娘，她嘴角冷冷一勾，破口大骂，“都是你们这些贱人，贱人！”
　　十娘一手拔下发上的簪子狠狠划下，竹汐忙往前一护，身后澜华也是猛的拦住，“十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眼看日子快要到了，你如今这样可不是全毁了吗！”
　　十娘回身，指甲戳在澜华脸上，留下一道红红的印子，“就连你也敢干涉我！不过一个丫鬟罢了，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心思，你当我留你是做主子的吗！”
　　澜华嘴唇嗫嚅几下，很快镇定下来，“十小姐莫说胡话了，我们还是回去罢。最近，是行不得一步错的。”这几个字狠狠加音，十娘从刚刚怒极的状态回过神来。
　　五娘小小的扯了一把竹汐，把竹汐拉到她身后，脸上依旧波澜不惊，“我才是你小姐，有什么事我来担着才是，你往后些。”
　　竹汐还想说些什么，十娘能做出这样伤人的举动，万一闹起来，吃亏的可是五娘！只是不等话出口已经被五娘塞了身后去。
　　院里即使有风也泛着暖意，风拂枝叶泠泠，五娘略理了理褶皱的衣角，想起李睿琰对她说的那句话心里微微热起来，却又觉得耳边不自觉的再次燥红起来，努力定了定心神，五娘双眸在夜间熠熠生亮，“十娘你今儿带的簪子美是美极，也不必照着我脸上招呼。”
　　五娘顿了顿，轻轻笑了下，捡起地上那支白银卷须红宝石簪，做工上好，还是五姨娘在十娘生辰时费了好大心思托人带来的，整个沈家独一无二。
　　“你想的是很好，不过我不是说过了吗。说到底，你我皆是姓沈，沈家百年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不过尔尔是吗？若是沈家这么入不了你的眼，你往后再去走路子，便莫说你是沈家小姐啊！”
　　竹汐少见五娘真的动怒，平时看惯了她好相处的性子，如今一见她雷霆之势只觉得下意识一抖。
　　十娘双手轻微颤动着，显然是又被挑起了怒火，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撕碎她。
　　五娘又摇了摇那支簪，“我当初不小心害了三娘，毁了她一辈子。我到如今也不后悔，我不去欺辱别人，也万不会被旁人欺辱！”
　　说完那簪子狠狠一划，五娘白皙的手臂上顿时流出殷红血迹，而这时身后竹汐更是大声开始叫人，五娘眸子漆黑，整个院子灯火通明之前，十娘只听她一句，“我不耽误你行至高位，只怕你株连全家老小！”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晚安，明儿见！

　　☆、第五十五章

　　李睿琰本就不放心，听着竹汐的高声急呼虽然心里焦灼，好在没乱了分寸。忙叫小厮去给季氏报个信，毕竟他一个外男实在不方便出现在内室。想到这他眸子黯了黯，恨极了不能光明正大站在五娘身边帮她一把。
　　不过好在，已经快些了。今晚这事怎么都不能善了，凡是给五娘找不痛快的，他也让她们痛快不了！
　　院内竹汐想给五娘止住血，五娘按住她的手，不过依旧还是看着十娘的，“这么点血罢了，死不了人。若是以后出了别的乱子，阖家老小都跑不了。”
　　十娘心高气傲一个人，她借着五娘的手除掉了三娘。为了打通季氏也曾亲手落下五姨娘肚中的胎儿，便是那钱七娘身边的杏儿也被她收拾收拾扔了沈瑞床上。哭得这般梨花带雨，求的这般哀哀凄凄，可怜这张脸了。
　　你求我，我帮你，再从你身上取利于你。不是最好的买卖吗。
　　澜华本还想拦着，只是十娘一双美目阴毒瞧着她，在想想先前十娘说的话。她只觉得心凉了半分，也不敢再多做什么，生怕十娘一个不高兴自己也步上杏儿的路子。那天说的好好的，她也以为十娘有几分恻隐，没想到那晚上就把杏儿打晕送了沈瑞那边去。只听说杏儿天天以泪洗面，三番两次寻思都被沈瑞好一顿毒打。眼见是快活不成了。
　　更何况自己也没夙青的那般烈性。想想那天桂花里夹血的腥气，澜华更加默然。
　　“沈五娘，你以为我会怕你不成！”十娘一张妍丽面孔狰狞起来，显然快要失控，她双手紧紧握着，蔻丹艳丽，指甲狠狠陷进肉里。
　　五娘只是笑着不答，身后影子将近，是季氏扶着沈老太太，澜华扶着十娘，低垂着眼掩饰自己的不安。
　　季氏一来先是看了五娘身上的伤，待看到伤是两处，不由得暗中皱眉，这其中可有旁的她不知道的？于是又看了看，见十娘看她还是一副张狂冷意，更生了三分不悦。
　　这十娘是越发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沈老太太隔岸观火，几个挥手丫鬟婆子把院子围的严严实实，今天若是有哪个敢漏了风去，沈老太太直接就下了死命令：当场打死。
　　在院里挑了间靠里的客房进去，沈老太太坐在主位，身着一件浅啡绣金褙子，赤金花叶发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面上没有半分表情漏出，身边跟着的陈妈妈亦然。季氏在沈老太太下手坐着，神情凝重，只是也不多看五娘十娘一眼，身后跟着的也只有曹妈妈一个。
　　开了客房门，再看沈老太□□然，显然是不准备把事儿善了了。
　　“先给五丫头把伤看看。”
　　陈妈妈应下，抬头瞧着门边晴陇和盛岚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想往里瞧又不敢瞧的样子。唉，真是作孽啊。叹了口气，陈妈妈仔细瞧了瞧，是新伤，深深一道入口浅而出口深。便对着沈老太太点点头。
　　这等场合有沈老太太在自然没有季氏说话的份，季氏只能等着老太太开口，哪曾想等了又等，沈老太太倒是不出声，一直等到下边人呈上一物件——一支白银卷须红宝石簪。
　　上有斑斑血迹，伸手一抿便闻血腥。老太太这才开口，“你们姊妹两个今儿却是怎么回事？同气连枝的，还闹这等玩笑？”
　　玩笑二字口气古怪揶揄，十娘跪着不说话，五娘双眸如水，更是只伸手略按着伤处，加快止血。沈老太太见两人皆是不答，把簪子摔了下去，“这家里还由得着反了天了！十娘，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十娘眸间挤出些许水汽，伸手拿帕子拭了拭，“祖母，我。。。。。。我也不知这事是怎么闹得。我听说五姐姐病了本想去看她病可好些了？没成想看到五姐姐倒是，倒是往别的方向去了。后来我俩遇上，我见姐姐手上有伤，多问了几句。她夺了我簪子不说还伸手伤了自己，我确实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这样了呢。。。。。。”说完垂泪不语，又低头用帕子拭着。
　　竹汐有些担忧的看了眼五娘，这又把好大一顶帽子扣在五娘头上了，往别的方向去了。这大半夜的，且这附近又是李三爷住的地方，五小姐毕竟是待字闺中。岂不惹人诟病？！一石二鸟，推了她身上的脏水还反过来算了五小姐一把。
　　当真是好手段。
　　沈老太太若有所思，仔细巡视着她两人，沉吟一下又问道，“五娘，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五娘一张素脸，起身很慢，因失血脸色略白些，被灯火一映倒像透明一般，“祖母，我问心无愧，无话可说。”
　　季氏听完险些要跳起来，这是怎么个情况？！你便是再问心无愧，你不解释岂不是由着人家去想去说了！五娘一个快要出门子的，这不是惹人非议吗！
　　沈老太太闻言倒是笑了，拉长着声音，“可真不说什么？”
　　五娘也一笑，双眼和沈老太太对着，“无话可说，又说些什么？”
　　屋里几人被她们的对话闹得满头雾水，独陈妈妈一双利眼闪了闪。这五小姐，倒真是一把天生弯弯绕的好手。这一晚上，可不是‘无话可说’吗。
　　不多会儿屋里进来一个眉眼精致似画的高挑女子，附在沈老太太耳边耳语几句，老太太嘴角一勾，“带进来罢，好端端一个姑娘家，图谋着好不容易进来，也是个不容易的。去把人家‘请’过来。”
　　十娘本拭着眼角，闻言动作一滞，好端端的姑娘家，哪家姑娘，难不成，难不成自己又被沈老太太算了一道？！她浑身一僵，这沈老太太浮尘一生，只怕从开始，她就哪个都没信。派人去查了，她一开始便只是诓骗自己罢了！自己在她眼里，大约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那沈五娘岂不是早就料到了才‘无话可说’，好一个无话可说！今日之事无话可说，以后提起无话可说。好啊好啊！好你个沈五娘！十娘只觉得喉咙眼发甜。等五花大绑的钱七娘被李三爷扔上来时，她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呕出来。
　　大势已去。算来算去，还是输在你沈五娘手里！
　　不甘心，不甘心！她怎么可能会输，这不可能！如果自己是嫡女，如果五姨娘不是个小小的姨娘而是当家主母。如果。
　　门外五姨娘挣扎着闯进来就见自己的女儿双目赤红，帕子上沾着血迹，活像个吃人厉鬼。十娘生来心高，五姨娘见状更是心疼极了，在地上砰的叩起头头，如今莫说是和季氏争宠，就是季氏让她端水敬茶，只要能放十娘一马，她怎样都是心甘。
　　十娘跪坐着，冷冷瞧着地上匍匐哭着的五姨娘。五姨娘所有求情的话，在她耳中都好像变成了再尖利不过的嘲讽。
　　好恨。好恨。如果你不是个小小的姨娘。
　　陈妈妈默默上前挡了五娘一下。五娘摸了摸手臂上的伤，有生母疼着原是这样好。
　　便是这样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雨下的这个哗啦啦啦的，更可怕的是我们没带伞，更更可怕的是我们冒雨回来了…　…
　　它。。就下小了。。。
　　吃个面安慰下自己TUT哧溜哧溜哧溜麻辣酸酸酸开胃哒

　　☆、第五十六章

　　钱七娘被绑着，在地上好不狼狈，而十娘脸色变幻，紧紧盯着五姨娘，又抬头看着沈老太太，眉眼里全是刻骨的恨意。一屋子乱成一团。
　　李三爷看了眼神色平静的五娘，只觉得心上好像有什么狠狠衮了一道。又疼又涩。
　　这时候沈老太太倒是不多说什么，李三爷是季氏的准女婿，自己去搅合哪合适。季氏见沈老太太不说什么，给自己体面，心里也是欢喜，“这不是李家哥儿吗，大晚上的来，可不怎么合适。”
　　李三爷自然是懂得这个道理的，只是自己媳妇被欺负着，哪里能忍下去。恭敬行礼道，“是我唐突。我本想把这位姑娘好好送过来，不想她自己挣扎太过。我怕伤着别人，只能出此下策。”
　　沈老太太斜睨一眼，又瞥了瞥五娘——你这后生说话太不实诚，担心便担心罢，还说的冠冕堂皇。季氏也差点没绷住笑出来，两人对视下心里倒是颇有些羡慕五娘。
　　沈覃年轻时闹了那么股子风流事，而沈老太爷，莫说了。要不是沈老太爷太胡闹，哪有沈老太太这个厉害的商家女进门？
　　好歹李睿琰也算是半个沈家人了，这般事倒也不算是外扬了。沈老太太面色如常，倒是季氏大半夜被扯起来闹得头疼，脸色郁郁。听着五姨娘哭得凄切更是分外窝火。这架势是生怕外面人听不到是不是？
　　五娘略看了看，经了这么一遭，沈老太太必定还会查下去，到最后想必也会知道十娘的心思。十娘这般暴躁的性子，心机手段有余，但是太不把沈家当回事，行事又多有自我主张压不下火。这若是在一般世家里也就无所谓了，可是若是在天颜面前，稍有不慎可就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沈老太太派人扶了五姨娘和十娘下去，当着李三爷的面自然不能说些什么发落。只不过想来也是不会轻的。
　　十娘到了门口突然回头嗓音尖利的道了句，“李三爷，你以为你娶的是个不谙世事天真如斯的，我呸！心如蛇蝎巧舌如簧罢了！”
　　满屋子的人没料到这么个变数，季氏看了一眼在场的五娘和李睿琰，把帕子拧了又拧。身边有眼力价的婆子早就上去拉扯着十娘赶紧下去，五姨娘眼泪怔怔挂着，又对着沈老太太和季氏行了个礼才追了上去。至于钱七娘，一个外人。等待她的不过是被打包扔回钱家。至于下场，便不是她们该关心的了。
　　五娘默默看着十娘愤恨的眼神，又缓慢咀嚼一遍十娘的话，心里突然生出点哀戚。
　　是啊，她确实不是那样好心肠的。
　　这一路她走的这样累，满盘的算计，步步的小心。走一步之前想十步，说一句之前转百道。生怕被捉了错处，被寻了短处，她一个外养抱回来的。回来时就被人带着三分眼色看着，一个生下来就冲了父母的，最是为人所不齿。不怪十娘生恨气急，她这种生而没被溺死便是大幸。
　　更何况，她不过是个塞包的。
　　竹汐扯了扯五娘，五娘视线对上李三爷，李三爷笑了笑，撩起袍子跪下，“李睿琰不才，今求老太太做主将五娘下嫁与我，穷我所能，今生今世我也定不会让她再受半分委屈。”
　　季氏感觉今天受的惊吓有点多，一个十娘已经让她差点拍案而起了。这，这李家的这个。。。。。。这又是哪一出？
　　房里一时突然静谧，经历了刚刚一团乱再这样无声，大起大落的让人有些发愣。沈老太太凉凉的抛出一句，“这事，急不得。”
　　李三爷差点被堵的气个仰倒，还急不得急不得，还不得急死人！再这样下去选秀日期到了，所有适龄的女子可都逃不了。三爷一想万一媳妇儿入宫，内心顿时万马奔腾。
　　季氏看沈老太太逗着李睿琰差点又要破功，当局者迷啊，要是没把五娘嫁给你的意思，何必派人去李家打听呢？只不过难得沈老太太有点玩性，做小辈的也不好拂了意思，也佯装正经道，“这事确是急不得，待老爷回来且再细细打算商量才好。”
　　一句话咬在细细打算商量上。季氏和沈老太太对了一下视线，皆是忍不住快要笑出来，沈老太太忙散了人，独留下五娘，就连季氏也不在身前。
　　“今儿这事，可能说实话了？”沈老太太懒得兜圈子，索性开门见山说道，更何况眼见天微泛起鱼肚白，有些事还是快刀斩乱麻罢。
　　五娘知道在沈老太太面前哪能装过什么，也就不掩饰什么，端坐着。竹汐怕五娘伤口恶化，取了些药给她揉着，“便是这些事罢了，嘉言说见得澜华当值时平白出去一遭，澜华为人本就小心谨慎，更加在十娘身前，哪儿会平白出去呢。”至于十娘和她的恩怨，不是她不想说不想诉苦。而是当局者本就站在自己有利的角度去看，哀者更求同情，胜者更求快意。
　　如此，而已。
　　“那，这李家的，你觉得如何？”
　　五娘面色坦然，手臂上的药好像又一丝丝缠进心思，抽丝绕紧，暖的发灼，却仍按着规矩说，“便听祖母和母亲的，哪儿有我觉得如何不如何的。”
　　沈老太太此举不过是试探五娘罢了，一个十娘这般造次，心里没沈家不论，当着人的面居然什么话都敢往外倒。真真是没规矩！若是五娘就因此心里没点谱，那她也不必帮持什么了。一心栽培沈珏便是，反正林太傅三千弟子，还怕没有路子可走吗？只不过可惜五娘这个好苗子罢了。如今一试探听她这样说心里也是安定，毕竟这个小辈对自己从未欺骗过什么，规规矩矩，胜在自然懂事。她也是很喜欢的。
　　天色不早，免了第二天的请安让她回去歇着，远处依稀有个人影，李三爷瞧着五娘走的远些方才回去。
　　五娘轻轻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刚刚自己听着李睿琰的话，不是不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