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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厨师-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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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顾子青生辰
自从乞巧节过后;林忘尽可能对顾子青表现出疏离,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的意思,顾子青来问话;他也回答;只是那口气平平淡淡,垂着头低眉顺眼;顾子青像是毫无所觉,仍旧隔三差五叫他到前面说话,虽然每次只是一两句有关吃食的问话。
八月初一是顾子青生辰;林忘本不知道,但府上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早提前一个月的时候,就议论起来。
别的院子的下人平时接触顾子青少,暂且不说,就说顾子青院子里这些下人,往年都会凑份子置样礼物送去,价值不高,却表了心意。
前年送了盆稍微有些名气的花,去年送的摆件,今年众人聚在一起商量,小绿年龄小,平日也见不着顾子青,对他来说,二爷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心中反而没有太多要讨好他的想法,又因小绿家里条件不好,他很舍不得掏出钱来凑份子,于是第一时间提出点子:“往年都是在外面买的,咱们二爷什么没见过,虽说礼轻情意重,但那些东西未免太俗,今年不如送些不一样的。”
梅哥儿问:“什么东西不一样?太特别的咱们又掏不起那钱。”
小绿伸出食指摇了摇:“谁说非要在外面买?我看不如咱们一起绣件画,再请人裱起来,每人绣上几针,不正是心意吗?”
众人一听,眼睛亮了亮,这其中不乏有和小绿一样不想掏钱的,又有真心觉得他这注意秒的,唯有始终在一旁听着的林忘心中叫苦。
小绿将这主意跟其他人一说,竟全票通过,于是大家就开始设计着花样,有说绣菊花的,有说绣佛像的,又说绣日月星辰的,最后又小华哥儿敲定样子,绣一副蝶戏玉兰。
描好了样儿,颜色也搭配好了,接着便开始动手绣,众人觉得这次的礼物很新鲜,都争着抢着要绣,一人绣时,其余人还围着看,叽叽喳喳点评着彼此手艺。
这一幅画用到的针法不止一种,平针、错针、退晕针,绣不同的地方,要用不同的针法,就是二十来人轮流绣,接连绣了七八日,连一半都没绣完,林忘看着绣布,也只能呵呵干笑几声。
小绿他们不止一次催林忘也绣一绣,谁让他最闲呢,偏偏最闲的人最不擅长女红,要说这具身体原本是擅长的,林忘也保留了身体的记忆,但他快两年没绣过东西了,手艺早就生疏,现在捏着细如发丝的绣花针,连线都衽不上。
林忘也不好搞特殊一直不绣,也拿过针绣了一两次,只挑不起眼的□、阴影地方绣,便是如此,也绣的不好,动作还慢,林忘解释说一直在厨房打转,早忘了如何捏针,众人信了,便道他绣的那几针也饱含心意了,之后就没再让他绣。
绣了二十多天,总算绣好了,又请人做了框子,灵巧的蓝色蝴蝶扑向月色兰花,颜色淡静素雅,栩栩如生,摆在远处一看,就跟真的一样,连背景里的空气流动都绣了出来,以前曾看过古代诗词歌赋,有形容绣品或绘画以假乱真,引来蝴蝶、小鸟停驻,林忘还不信,只当夸大了,如今是真信了。
因这幅绣画大家都有份,是以一个个满脸红光,怎么看怎么觉得满意,林忘盯着自己绣的地方瞧了瞧,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唯有那里不平整。
待到八月初一这日一早,小华哥儿先是领着院里下人给顾子青磕头,嘴上说完吉利话儿后,就让人将那副绣画抬出来,顾子青听闻是众人合力绣的,真是有些惊喜,然后笑着点点头:“难为你们有心了。”
顾子青毕竟年轻,生辰并不大办,但他生意场上朋友不少,一早就都差人带着礼物送到顾府,往年沈夫人会来虞城陪弟弟过生辰,今年她还恼着顾子青,也就没来,只是派人押了车礼物,有管家在门口接礼单子,又有人从旁招呼。
给顾子青磕完头,众人再次忙碌了起来,他是中午在外面酒楼宴请朋友,晚上却是回家来吃饭,摆桌小酒席,一个人松快松快,但阖府上下都跟着加餐加菜,又赏了酒水。
林忘从几天前就定好了初一这晚酒席的菜单,虽晚上只顾子青一人吃,但毕竟正式,准备的菜色也不同于平日的,这次林忘拿出了真功夫。
上菜之前,先上干果子、时令水果、蜜饯咸酸、香药看盘,然后才是上正菜:
脆皮乳鸽、麒麟鲈鱼、八宝兔丁、半月沉江、花开富贵、东坡羊肉、红扒羊蹄、桂花翅子、文思豆腐、十八斋,俱是用白瓷小碟装着。
小绿看着林忘做出来的,眼睛都直了,因林忘之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都将他当成和三巧差不多的水平,如今见了,才想起林忘到底是从酒楼里出来的,小绿不知之前顾子青的想法,还在嘟囔:“林小哥,你当如若拿这几样菜跟沈夫人带来的厨郎比试,我看未必输。”
众人都跟着附和,也有替林忘觉得惋惜。
连顾子青见了这桌子菜,都有些吃惊,毕竟林忘当初只是开了个小小食馆,做的菜好吃归好吃,却并不精致。
花开富贵是用虾仁做的菜,虾仁去黑线后,从背部划一刀,片成蝴蝶片,再过油,因虾的筋没断,炸制的时候仍会卷曲成球状,背部的敞口让虾仁看起来就像只怒放的花朵。炒的时候搭配腰果、木耳、百合、黄瓜,腰果也是提前用水煮过,自然晾干后再过油,这样处理过的腰果,即便放很长时间,也香脆不腻。
顾子青夹了块虾仁放嘴里,本就是大个虾仁,片成蝴蝶片炸过后更显块大,竟如一颗小李子般大小,虾肉明显提前浸过调味汁,林忘又真的加了点牡丹花汁,细腻的虾肉中带着一点点花香,再配上黄瓜的清爽,腰果的酥脆,让人齿颊留香。
因这是林忘做的,顾子青吃起来更觉得合口,不觉多吃了几盏酒,等众人扶着他回屋时,顾子青已带了醉态。
小华哥儿端来厨房熬的醒酒茶,送到顾子青嘴边,顾子青看了眼黑漆漆的茶汤,一偏头躲了过去,用喝酒后更加低沉的声音说:“去让林哥儿给我煮完醒酒饮。”
众人心中奇怪,想他还能煮出不同的来?小华哥儿这就将碗递给了别人,那人端着碗来到了厨房。
林忘听说顾子青让他煮醒酒饮,想了想,这次却不是煮的苹果醒酒饮,而是用干桂花、乌梅、糖同煮的桂香醒酒汤。
苹果醒酒饮主要是缓解酒后恶心,桂香醒酒汤更主要是帮助肝脏解酒毒,林忘想他中午跟别人在外吃的酒,晚上回来自己又吃酒,这才改给他煮的这个。
顾子青是知道林忘曾在夜市卖过苹果醒酒饮,这会也以为他会煮这个,可端来一闻,先是一股清淡的桂花香,再尝一口,酸溜溜的汤水带着一点甜,十分解渴解腻,平日里喝醒酒茶,他最多喝几口,这一次,倒是慢慢的喝了大半。
喝完醒酒饮,众人伺候顾子青洗漱,然后就扶着他上床歇息,小华哥儿替他盖好薄被,缩回身子刚要退下,就听顾子青说:“今晚不用让人在外间守着,你们也都回屋歇着吧。”
“可是,二爷,您吃了不少酒。”小华哥儿怕他半夜用人,没人伺候。
顾子青在床上动了动身子:“我今天想一个人待着。”
小华哥儿不敢反驳,低声应了是,带着众人下去了。
顾子青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见顾子青歇息了,众人也都回屋各自歇息,小华哥儿倒是在外面守了一会,见没什么事,才回屋,却仍是不大放心,同时心中也奇怪,二爷从没有过这个举动。
也是林忘清闲久了,猛地一忙起来,倒有些不适应,早早上床睡了,本应睡的极死,可在顾府当差不比别的,没准顾子青半夜又要吃点什么,尤其又听说今个儿那位爷吃了不少酒,林忘睡之前,已经做好了半夜起来的准备,所以在迷糊中听见外面动静后,他沉了几秒,就反应过来,慢慢的自个醒了。
刚醒还有些迷糊,有些分不清是做的梦还是什么,他先是坐起来,歪着脑袋看向门边,眼睛半睁着,呆板得像条死鱼。
门外传来叩叩叩的响声,并不是敲门声,初一的月亮如柳叶,弯弯小小挂在夜空,月光很淡,只能隐隐约约照出门外有团黑乎乎的影子。
林忘一个激灵,立时醒了盹,猛地有些惊吓,可很快又放了心,这是顾府,又是二爷的院子,哪个小偷能轻易的进来?就是真进来了,会傻了吧唧的摸到后罩房,开一个下人的房门?
林忘长出一口气,以为某个看自己不顺眼的要来使坏,刚要咳嗽一声提醒下外面人,可又怕这次吓退了他,下次对方再在背后使绊子,自己也防不胜防,于是林忘没发出一丁点声音,甚至重新躺回床上,侧着脑袋死死盯着门口,就为等那人进来,好看个真切。
现代高科技的锁都难不住有心人,何况古代这种木头门闩,只听门边发出噗的一声很小的动静,然后门就被错了条缝,接着缓缓打开,从门外闪进来一人,因是背对着门外,也看不清面貌,林忘躺在床上有点捉急,也不敢乱动,半边身子都麻了。
那人进了屋,还晓得关上门,轻手轻脚往里走,若不是林忘已经看见他了,真听不到一点脚步声。
林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都不眨一下,说实话,他这会又有点后悔了,若是那人见自己撞破了他,再恼羞成怒生出歹念?
那人走到离床还有几步的时候猛地停住,能看见他身子绷得笔直,耳聪目明的他先是看见了黑暗中瞪得溜圆的眼睛,猝不及防,也吓了一跳。
对方的高大是林忘始料不及的,他也顾不得其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摆出戒备姿势。
“别怕,是我。”比往日更加低沉的声音,因睡了一会还有些沙哑。
闪念间,林忘已经意识到这人是谁了。
78夜袭和咸膏蟹
顾子青打从吃着林忘做的菜时;就想见见他;只是叫到跟前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又不满足,尤其最近林忘的态度又恢复成了冷冷淡淡;这种感觉就像心底长了棵草,搔得人痒痒的,又有些烦躁;想抓住那棵草揪一揪,所以在顾子青吃完第五杯酒的时候;他已经决定晚上去他房里看看他。
挥退了在外间伺候的人,依着本能闭眼小睡;因心里装了念想,睡到半夜自然醒来,顾子青起来的时候;外面静的连花朵被风吹的沙沙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顾府的每个院落,到了晚上都要落锁,除了落锁,还要派人值夜房,只是值夜房那人也吃了些酒,现下又是让人最无防备的寅时,正歪着脑袋昏昏欲睡,顾子青轻手轻脚,丝毫没惊动他。
前院通往后罩房的小门是掩着的,但为了遇着特殊状况时,下人们在夜间也能尽快赶来,是不落锁的,顾子青轻轻一推,小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顾子青闪身进/入后罩房,屏息留意四周动静,并无任何状况,他虽喝了醒酒饮,又睡了会,但酒劲到底还没完全散去,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血液快速流遍全身,微微有些兴奋。
那一道房门对顾子青来说也不叫阻碍,三两下弄开了,他完全依照本能的走进去,其实他这会,仍只是想看看林忘的脸,不过叫他始料不及的是,却看见一双清醒的双眼,倒叫他吓了一跳,那点醉意,又醒了三分。
林忘带着怒意看着顾子青,开口的声音却丝毫没有起伏:“二爷,您若是想吃什么喝什么,差人来说一声就可,何必亲自来?”
他这句话本是讽刺,顾子青听了却低低笑了起来,知他此时害怕,也不上前,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林忘哪里肯信,仍将目光死死锁在他身上,摸索着披上衣服,从床上下来,紧紧贴着床边。
林忘虽不上前,但下了床,俩人距离到底比刚才又近了点,顾子青看向他披散在脑后的头发,如今已长过后心,正柔柔顺顺贴在背上。
顾子青出手快如闪电,林忘看着伸过来的手臂,下意识闪躲,可小腿贴在床边,哪里有地方退,顾子青却只是执起一把青丝,搁在手里捻了捻:“已经这么长了啊。”
林忘僵着身子没动,一绺头发弯成弧形挂在脸侧,被顾子青握在手里,搔的眼睛周围有些痒。
“想把你弄在身边,怎么感觉反倒比以前更远了?想和你俩人单独出去走一走,回来后怎么又恢复成了最初的冷冰冰?”
顾子青握着林忘的头发,怕拽疼了他,下意识又往前倾了倾身子,林忘闻见他身上传来淡淡的幽香,林忘知道那是一味贵重的沐浴香料,那股香味钻进他鼻子里,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对面人的身份。
顾子青刚要开口,林忘却抢先他一步,先捋了下头发,从他手中拽出,然后抬头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道:“二爷,我是真没有那个心思了。”
林忘口中的“那个”,其实是再嫁、与人当妾的意思,他见顾子青三番两次找他说话,便是没什么事也要叫他到前面,这事已经惹了周围人奇怪,小绿、小昭都提醒过他。若只是说话,林忘还能装作不知,但乞巧节时,顾子青竟然单独带他出去,态度暧昧,他可不能再装傻充愣了,正好借着这次,向顾子青把话挑明了。
顾子青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想自己三更半夜偷偷潜入小哥儿房间,跟谁说谁也不信只是想看看那人脸,这会,仅剩的那点醉意也散了,他也盯着林忘的眼睛,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明明你就在我府上,却偏偏没机会好好和你说话,我今夜就是想来看看你,绝无强迫你之意,只是也确实是我唐突了,望你勿怪。”
林忘没想他会说出这番话了,这可是变相的道歉,弄得他后面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林忘还有这具身体在赵员外家的记忆,主人家真看上了下人强占了去也不算大事,便不是卖死契的下人,到时也不过是多给些钱堵住嘴,又说了,便真遇见个贞烈的,顶多是吃场官司,到最后不还是用钱解决?在现代这种事都多的数不胜数,遑论封建的古代?更何况顾子青还有京城大官当靠山。说句不好听的,顾子青也知林忘的背景了,若他真是凶狠之人,对林忘如何如何以后,便是杀人灭口也没什么,想到这里,林忘出了身冷汗,意识到自己之前所作所为有多傻,他该庆幸顾子青当真是个君子。
林忘表情有些不自然,他侧头细细看对面的人,见他双眼真诚,表情认真,心中这才有所缓,又想起了刚刚那个“杀人灭口”的理论,林忘不自觉呵呵干笑了起来,笑的有些无力。
顾子青听出林忘笑声里的无奈,又见他整个肩膀垮了下来,心中早已后悔自己今夜的莽撞,暗叹自己这次又把人推得更远了。
俩人俱是沉默,林忘见顾子青对自己这么执着,当真恨不得遂了他来一次,猜测尝过滋味的顾子青会不会就给自己丢开了,在林忘心底,这具身体被如何不是他的底线,他的底线是不给人当妾。
当然这些就是林忘想一想,他傻了也不敢轻易尝试将这念头说出口。
顾子青见气氛成这样,也知不该再留下了:“你好好休息,今夜是我孟浪了。”
说完,不待林忘有反应,已转身走向门边,出了房间,替他关上了门,无声无息。
林忘看了眼房门,连走过去锁上都嫌懒,直接翻身躺回床上,却是如何也睡不着,辗转反侧,床上的席子跟着移来移去。
从后罩房回到房间,始终没惊动一个人,顾子青躺在床上,脑海里反复出现林忘刚刚的反应,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之前喝下去的酒好像又咕咚咕咚反了上来,胃里一阵难受
顾子青生辰过后,不几日就是中秋,去年中秋林忘做的月饼风靡了虞城,今年再次流行起来,只是人们早已忘了最早做月饼的是谁了。
刘鑫毕竟是厨房的二把手,又会逢迎拍马,和采买的关系不错,那采买经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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