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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途三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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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炀儿!?”一声惊惶的叫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却是夫人跪坐于地,惊慌万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空地zhōng yāng最前的那个蒲团,此刻竟空空如也!
少爷,少爷不见了!曦云等人骇得魂飞魄散,忙强忍着双目的不适,急急寻找起来。
“炀儿!我儿!你在哪里!”夫人撕心裂肺地呼喊着。
莫非,一个同样的念头浮现在众人心间,莫非那孩子,被佛祖收了去?!
“在那儿!”突然的一声呼喊,唤回了众人游离的深思,一个眼尖的香客指着佛祖金身,声音中满是莫名的惊骇。
那个小小胖胖的,冒着鼻涕泡泡酣睡的娃儿,竟然莫名其妙地爬到了佛祖金身之上!此刻他正顺着金身身前拈花的右手,一点点往前挪着。
“炀儿!”夫人已顾不得礼节,起身就冲到了佛像之下,张开双臂,生怕孩子掉下来摔着。可是小家伙却一点也没有高处不胜寒的觉悟,冲着他娘咧嘴笑了笑,嘴里吚吚呜呜地说着无人能懂的音调,继续爬着,然后伸出了他藕段般白生生的右臂,指间点在了佛祖右手拈花指中的念珠。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那方才在琉璃七彩佛光中都毫无反应的念珠,竟然亮了起来!渐渐地又开始在佛祖指间不断旋转,越转越亮,越转越小,最后竟然顺着那孩儿的右臂,套在了他的腕上,这才光华敛去。忽然,又有一道金光,从佛祖原本拈着佛珠的指间shè出,将那孩儿团团包住,托着他,缓慢而稳当地,飘落在方才他坐着的蒲团上。
………【第四章 竹海】………
灵台寺的后山,是一片茂密的林子。林中多植修竹苍松,一年四季都看的着绿sè。时而一阵清风拂过,便飒飒作响,枝叶随风摇曳,直如涛声之间,时而波澜起伏,时而风漾涟漪。便成灵台盛景之一的“竹海松涛”。
于林中,寻一方大石,盘坐小憩,静静聆听耳畔不时传来的松涛鸟鸣,和着悠悠钟磬淡淡梵唱,平心养气,感悟天人合一,何其美妙。而这松涛林海之间,恰有这么一处妙境。大石依着山势,从山壁上探出去,悬于半空,上部平缓,便好似一处平台,可容数人坐卧,取字“听涛崖”。名虽为崖,却不甚高,人坐崖上,竹海便在脚下,画意诗情,叫人流连忘返。
此刻,这听涛崖上便有一人,盘膝而坐,肩挺背直。一袭月白长衫,头束逍遥巾,足登步云履,腰悬玉玦香囊等配饰,右手腕上戴一串似玉非玉的佛珠。天庭饱满,朗目疏眉,器宇轩昂,雅量非凡,乃是一介翩翩浊世佳公子。但见其双目微合,神sè恬然,长身而坐,以左膝托左手,掌心向上,右手同左手一般,重叠于左手之上,两拇指指端相拄,结法界定印,正五心向天,吐息养气。
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打破了林中的宁静,还有衣摆擦着地上浅草发出的窸窸窣窣。步履凌乱急促,显然有什么急事。来人是个小和尚,穿一身松松垮垮蓝sè僧袍,颈上挂一串佛珠,一直垂到了腰间,圆头圆脑的煞是可爱。待他终于赶到近前,脸上因着急赶慢赶而变得通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艰难地道:“出…出大事了…施、施主哥…哥……”
小和尚口中之人,显然便是那位公子。相比小和尚的惊惶,公子则显得淡定从容,显然小小年纪,养气功夫已颇有所成。只听他淡然道:“觉慧,我跟你讲过多少遍了,要遇变不惊,处之泰然。像你这般直似无头苍蝇,如何能参悟禅机佛理的至高……”
“柳施…施主、姐姐跟那个坏…施主姐姐来……”觉慧小和尚喘息着还未讲完,那公子哥却已是如见了鬼一般吓得跳了起来,再顾不得“遇变不惊,处之泰然”,飞也似的跳下听涛崖,奔向林子深处,只留下一声sè厉内荏的呼喊在空中回荡。
“你小子敢告诉那恶婆娘我在哪儿,就休想我再给你带点心……”越到后来声音越小,显是已经去得远了。
这是林中辟出的一块空地,一条弯弯曲曲的幽径通到这儿。稀稀疏疏又歪歪扭扭的一圈竹篱,护住整个院落,院中三两片菜畦,一方石桌,数张石凳,一间竹屋,颇有遁世隐逸,洒然出尘之感。若是再有一位如花美眷,就更完美了。可若是再有一尊悍妇,就是噩梦了。
竹屋门扉紧闭。屋外站着两个女子,后边的女子,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身素净的衣裳,外罩一件淡粉轻纱薄氅,螓首蛾眉,杏脸桃腮,眸若点漆,琼鼻朱口,秀项雪肤,薄施些粉黛,端的是一位美人。而前边的女子,也颇为秀丽,丹凤眼,柳叶眉,樱桃小口若含朱丹。
只是这女子凤目生威,娇靥含怒,左手叉腰,右手平伸,青葱般的玉指狠狠地指着竹屋,冷笑一声,用她那银铃般清脆却也同时慑人心魂的声音大声道:“不要藏了!楚公子!觉慧小师傅都告诉我们了!”
竹屋之中,那公子恨得直咬牙,却不敢出声。该死的觉慧,竟然真的出卖我!这婉儿刁蛮可怖,被拷问之后屈打成招我不怪你,可你怎么也得威武不能屈一会儿吧,怎么能一见棺材就掉泪,不撞南墙就回头呢?真是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某个角落,觉慧惊魂未定地瑟缩着,心道,施主哥哥莫要怪我,觉慧可没有告诉坏施主姐姐你在哪儿,我……我只是说了你不在哪儿,可不算出卖你。师兄弟们说的,女人是老虎,真是所言非虚啊,吓死小和尚了。施主哥哥,估计这事佛祖也管不了,你……自求多福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楚公子,你和我家小姐是自幼定了亲的,我家小姐秀外慧中,温婉贤淑,是咱们扬州境内有名的才女,大美人!哪点配不上你了?!你呢,竟然对我家小姐视若无睹,避而不见!别人都说你是佛祖庇佑的人物,敬你重你,可我婉儿不怕你!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可莫学那缩头乌龟,叫我这小小婢女,都瞧你不起!”这一番话声sè俱厉,骂得屋中楚公子狗血淋头不敢吱声,也骂得屋外柳家小姐玉面绯红,忙拉拉婉儿的手,让她不要再言。
婉儿见自家小姐制止自己,面含悲痛,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姐!你呀,就是这样温吞水的xìng子,才叫人家欺到了头上。叫我说啊,这楚公子就是属骆驼的,你不打他不动!”
柳小姐的脸已是红透了,连秀美的颈项都已现出粉sè,有些嗔怒地道:“婉儿~!休得胡言。楚哥哥只是……想必是有他的缘由,才与我避而不见的,你不要这样怪他……”
屋内楚公子再也不好装糊涂,悻悻的道:“霏儿妹妹,愚兄……愚兄非是对你避而不见,而是确有苦衷,今rì……今rì确有不便,改rì一定登门造访!”
门外柳小姐听得楚公子言语,螓首微低,咬着下唇,一下子变得有些忸捏起来,从那小巧的琼鼻中,挤出“恩”的一声,几不可闻,而那眼角嘴角,俱都弯弯钩了起来。忙拉着侍女婉儿,逃也似的去了,那婉儿一路上仍是叽叽喳喳,骂骂楚公子,骂骂自家小姐,被柳小姐一路拖着,渐渐远去。
“噗……唔唔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屋里,一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笑得直打癫。看这老道士,不修边幅,衣衫皱褶,胡子拉碴,老大的酒糟鼻红红的,一顶老旧的道冠歪在头上,翘着个二郎腿,一手提着一个酒壶,一手捂着肚子,整个人窝在一张大椅子里,一抽一抽地笑着,显然方才忍得异常辛苦,此番自当尽情发泄。
楚公子刚送了一口气,却见老道士这般,没好气的道:“有这么好笑么?牛鼻子!”
老道已是说不出话来,摆了摆手,又笑了半晌,才渐渐停歇,穿着粗气道:“这小丫头差点要了道爷这条老命了,道爷差点笑抽过去,呵呵……”见了楚公子不善的目光,他憨笑两声敷衍过去,接着道:“我说小友,这柳家小姐待你不错啊,你怎么就不愿接受呢?”
“哎……”楚公子一声太息,“霏儿是真心待我好,我知道,只是……老道士你知道的,我一心礼佛,虽并无意出家,可是想着要成亲,就觉得分外不自在。”
婴孩时行灌顶礼出现那般异象,楚公子便被视为天人,也由此声名远播,越传越玄。自打记事起,楚公子便也常来灵台寺玩耍,灵台一寺上下,尽皆对他万般礼遇。而他与佛门却也当真有缘,资质悟xìng皆乃上上之选,寺中每有举办经筵,也必会请他前来观礼。而这老道士,便是一次他往来灵台时遇到的,当时老道士落魄异常,云游到此,数天米水未进,昏倒在路边,恰他经过,便将其带至灵台并恳求本观方丈予以收留。佛家慈悲为怀,施以救治。而后这老道迷恋此地,却也不愿再离去,佛门虽与道教理念不同,却也接纳了这老道士,着他于后山看守竹林,如此便长住了下来。楚公子每来灵台,也都会来看看老道士,一来二去,倒成了一对忘年之交。
渐渐长大,他也越发热衷佛法佛学,家中自无反对之理。然而他为家中独苗,自不允他出家,而和柳家大小姐这门亲事,也是早早就定下来的。柳小姐的父亲,与楚老爷同朝为官,既是同乡又是同年,门当户对,他们二人早已指腹为婚。楚公子对此也并无异议,他与柳小姐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早成一段佳话。只是钟爱佛学如他,面对rì益临近的婚期,越发地不自在,因而有意无意地避而不见,结果倒惹得这急xìng子的侍女婉儿打抱不平了。
夜已深了,明月高悬天际,皎皎月华倾泻在这一片竹海之上,便如海上那粼粼的波光。疏影横斜,涛声阵阵,楚公子独自坐在听涛崖上,似乎便要与这天地融为一体。脚步声由远及近,很轻灵,是个女子。楚公子微微一笑,“霏儿,过来坐吧。”
来人正是柳小姐。她慢慢地走到近前,慢慢地,依着楚公子坐下,不言不语。
“我知道,你一定不曾离去。”
“恩……”声如蚊蝇。
“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在哪儿。”
“恩……”几不可闻。
“霏儿,”楚公子忽然抓住了柳小姐的柔荑,柳小姐一惊,便yù将手抽回来,却没挣脱,便也由他握着。“给我一些时间,好么?”
“恩!”声音依然很轻,却很坚决。
“哎……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晴霏,楚天炀誓不负你!”
月夜林海,两道影子融化在一起。
………【第五章 血色】………
这是一个没有光亮的世界。也没有尽头。混混沌沌,昏昏暗暗,浑浑噩噩。耳边似乎传来幽怨而玄妙而虚幻的吟唱。似乎有种透慑心魂的魔力,推动着人一步一步,前去探寻那未知的神秘。又似乎那尽头是一个暗流汹涌的涡旋,一个无底的深渊,一个张牙舞爪要攫取魂灵的邪魔,把人一点一点,拽向浓重的黑暗。
楚天炀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走了多久,似乎只有一瞬,又似乎漫漫一生,时光似乎泯灭在这无边无际的天地。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直在走着,走着,向那未知的前路。
那黑暗,从自己身体里,一点点,抽去力气,似乎直yù将意念也抽取出来,吞噬。
那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娘亲,父亲,nǎi娘,云姨,李叔,文举,觉慧,还有她……晴霏,呵,原来她在自己心中是如此重要——被一分分从魂灵中被剥离出来,然后被黑暗撕碎。不!不要!请不要离开!嘶声狂吼,头痛yù裂。最后一丝气力,也立体而去,僵卧在地,喘息……
“急死人了!少爷这都昏迷三天三夜了,高烧不退,再这么下去,非得烧坏不可!”曦云在房里急得团团乱转,带起风吹得烛台火光一阵乱闪,碎影摇曳。
“娘,你就别转了!转得人头都晕了!天炀哥哥是佛祖庇佑之人,一定没事的,你和夫人都别担心啦~还有晴霏姐姐,你也去休息下吃点东西吧,可别天扬哥哥好起来你却病倒了!”
夫人双目轻闭,撵着念珠祷告,闻言睁开眼睛,怜爱地看着坐在床边的柳家小姐,道:“晴霏,文举说的是,你去用些饭食休息下吧。你已经一昼夜未曾合眼,水米未进了,可别自己先熬坏了身子。炀儿这边有我们在,你尽可放心。”声音很从容,却终究掩不住眉宇间的憔悴。
柳小姐将楚天炀额上已是捂热的毛巾取下,在一旁的铜盆中浸泡搓洗拧干,再小心地给他敷上,一边道:“不妨事的,晴霏好得很,伯母放心,”言语一顿,看着床上一脸病容脸sè绯红的楚天炀,鼻子一酸险些便要掉下泪来“楚哥哥,你是佛祖庇佑之人,可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啊!”
“娘亲……爹……云……晴…晴霏……头好疼……晴霏……”
床上楚天炀忽然呻吟着嘟囔着说起了胡话。
“楚哥哥!呜……”听到楚天炀的呼唤,柳晴霏早已在眼眶中盘桓的泪再也忍之不住,一颗颗珠泪坠落下来,紧紧地抓住了楚天炀的滚烫的手,伏在他身上哭泣起来。
是什么晶莹剔透,如此纯净。下雨了么?似乎有什么不知名的力量,注入了自己已是空虚枯竭的身体,滋润着干涸的灵魂。腕上的佛珠似乎受到什么感召,渐渐亮了起来,一团氤氲霞气逐渐弥散开,将楚天炀整个人包裹起来,把那黑暗隔绝开来。好舒服……唔,好累,想睡……
楚天炀的身子渐渐安定下来,不再说着胡话,似乎又沉沉睡去,脸上那因病痛而蹙起的眉头,渐渐地舒缓下来。待到柳晴霏泪雨收歇坐起身来为他换洗额上毛巾时,才发现,温度似已是大降了。
众人这边喜上眉梢,忽听外边传来一阵嘈杂。
文举忙跑出房门外正待查看,却兜头撞见李护卫闯进房来,“爹,外边怎……”
还未等他讲完,李护卫便进得屋来,急切道:“夫人,外边闯进来许多黑衣蒙面的高手,来意不善,我等护院竭力抵抗,怕也只能牵制一时!我已着人向衙门禀报,但恐援之不及,卑职已准备好车马,请夫人速带少爷离开!”
这一变故太过突然,众人一时间便都惊住了。夫人毕竟见多识广,略一惊怔便回过神来,道:“李护卫,文举,你们速扶炀儿上车!”李护卫和文举忙上前扶起楚天炀,架起他便走。众人急急行至后门外yù上马车,却见追兵已是追得进了,一种护院虽拼死力抗,却终如螳臂当车,只是他们不惜代价,飞蛾扑火一般,仍给那些黑衣人带来不小的阻碍。
眼见抵抗之力越来越小,黑衣人越逼越近,李护卫放开楚天炀,把他交给儿子,转过身,风一般地杀奔黑衣人而去。风中回荡他的最后一句话:“招呼好夫人少爷,还有你娘……”
楚天炀这时悠悠转醒,虽身体虚弱不堪,神智却是清醒,转眼之间便已明白个大概,虽也想帮忙,却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不仅帮不上忙,甚至会成为负担,只得一咬牙,在众人的帮助下,爬上了马车。
众人上得马车,车夫扬鞭策马便要启行,而抵挡黑衣人的众护卫业已十去七八,李护卫虽一身艺业颇为不凡,奈何人数多寡实力悬殊,左支右绌,便在这个时刻,一时躲闪不及,臂上挨了一刀,瞬间空门大开,数柄刀剑刺入了胸膛!
“爹!”“相公!”“李叔!”“李护卫!”……众人惊呼出声,泪水瞬间涌出。
曦云伸手拉住儿子,却制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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