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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赋之和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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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弘昼,占音保武艺非凡,弘历也略能自保,终也是双拳难抵四掌,好汉难抵人多,渐渐落于下风。兀地,一人自弘历背后,方要挥手砍下,和绅一见,飞身翩然而去,过处夺刀,拉过弘历,转身急架一刀,动作一气呵成,潇洒利落。忽闻弘昼大喊道“和绅,你先带皇兄离开,这里由我们挡着。”

和绅微微颔首,杀出重围,一手提刀,一手揽住弘历的腰侧,提气越起。才没多远,忽然后头猛地飞来一支利箭,和绅惊了片刻,随手挥刀挡开,却不料,后一支须臾之间又射了过来,然而此次的目标却是弘历,和绅来不及绘刀挡之,然没有多想,侧身挡在了弘历身前。

一声闷哼,弘历担忧得望着和绅,和绅悠悠抬首,云淡风清的笑意还是遮掩不住他渐渐苍白的脸色,低声安慰了一句“我没事。”就强撑着一股真气,带着弘历飞身消失在众人眼前……

跑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和绅渐渐真气溃散,凝聚不起,加上之前病体初愈,体力尚未全部恢复,整个人已然无力得倒了下去。

弘历见状,心狠狠的颤了一下,赶忙扶起他,几个踉跄,两人晃晃悠悠得朝着陈府跑去,“和绅,你给朕撑住,知道么?”

和绅苦笑着摇了摇头,到这个时候他还是那样霸道,吃力的抬起头,远远瞧见了不远处的陈府,心里松懈了下来,整个人一软,顿时昏了过去。

弘历见他迟迟未答话,又顿感肩头一阵重压,斜眼瞥去,才道他已经力不可支,已然昏死了过去。

弘历顿时心悸,忽地想起他挡箭那会儿,心里一阵动容,他眼里终究还是有自己的。转而竟然喜上了心头,半抱起和绅,倏地加快了脚步。

进了府,弘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但是那块更大更重的石头仍高高挂在心头,呼喝着唤来了随行的太医,把他整个推到了和绅床前。

“治不完好就提头来见朕。”瞧着一旁吓得战战兢兢的年老巡抚,弘历冷冷得瞥了一眼,继续望向床上虽然已拔出断箭,但仍然昏迷不醒的人儿,“派去的官兵有消息了没?”

巡抚一句一颤得回答“回禀皇……上,白莲教反贼……已经……已经镇压下去了,和亲王等人也……。”

话没说完,众人已然进了别院,“皇兄,你没事吧。”弘昼急切得来回扫视了片刻,见他安然无恙才呼了口气,却见他忧心冲冲得望着床头的孙太医,弘昼转眼望去,一怔,和绅惨白着脸,气息煞是微弱,吸进的气远远少于呼出的气。

“皇兄,他怎么了?”

“他为朕挡了一支毒箭,此毒的配方甚是复杂,连孙太医这会儿都解不开。”

弘昼顿时默然,弘历眼里的沉痛他看得清晰,而和绅对弘历的感情也随着这次遇刺直白得摊在了他的面前,弘昼苦笑,自己终究只是他身边的过客,真正能,而且有资格留在他身边的,只有他吧,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儿,对和绅,他改观了,也看开了。

弘昼上前,递给弘历一只白色药瓶,瞧着弘历疑惑的表情,他淡笑“我从那伙人的身上搜来的,也不知是毒药还是解药。”好半晌,弘昼转身离去。

“五弟,谢了。”

弘昼摆了摆手,漫步走出了房间,这既然是你的选择,那我便尊重你的选择,而我的选择依然不变,我会继续守护着你,为你效忠。

 第二十一回

 几抹月色透了进来,弘昼於窗前独酌。想起方才弘历眼里的忧心,握紧的双拳,目不转睛得凝视,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掠过一抹刺痛,让他微微皱眉,猛地饮下一杯酒,再自行斟酒。奇 …書∧ 網不知道为什麽,出巡这段光阴,对於他来说,似是已过了数载。无论是内宫,还是他,一切都已经和过往尽不相同了。

杯酒入肚,火辣辣的烧酒烫红了他的眼,熨疼了他的胸膛。抬起头,努力想压下眼底的酸涩。过去,他一直天真的以为,他的周围不会出现别人,自己永远会是他心底最惦记的人,即便他的惦记并不是出自於与他同样的情感,但是,但是他一直就是这麽自信得站在遥远的地方,远远得也是坚定得把他藏在脑海里,紧紧窝在心怀里,一度以为如今的重逢,他们也将有所不同,如若是禁忌,那就由他们来打破,犹然记得阿玛曾经说过,任何珍惜的东西,都必须经过努力得以获取,任何捷径都是无法达到的。但是他忘了,他想得到的,不是一般之物,而是世间唯一最大的变数……爱情。

微微摇晃著起身,弘昼不禁自言自语著“过去了……过去了。”眯上了眼,一道阴影划过脸颊,落在了衣襟,慢慢地淡去。

那头,弘历默然倚靠在床头,深深地凝注著床上唇色苍白的人儿,虽然孙太医已经确认了那瓶药的确是解药,也让他服了下,除了脸色不在阴紫,和绅的状况依旧让人担心,更何况他仍然处於昏迷当中,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为什麽要替朕挡去了那支毒箭?因为忠心?还是因为你对朕并不像你嘴上说的那麽无情?其实你也是喜欢朕的,是麽?”细心得用汗巾擦去他额头隐隐冒出的冷汗,弘历似是疑问似是自言自语得问著,午後的那一切惊险万分,到现在他仍有些心有余悸,如果弘昼没有搜到那瓶解药,那此刻,他恐怕早以毒发身亡了。思及於此,弘历的心猛地抖了一下,他完全不敢想象,如若他再一次在自己面前死去,自己究竟会变成怎样一副模样,会做出怎样一番事情,他只知道,当他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就曾对天发誓,过去失去他的遗憾自己再也不想重蹈覆辙了,往後,他会保护他,宠爱他,可是才没过几天,这样的情况又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他险些又一次让他离自己而去,轻锤著雕花床柱,弘历的眼神不禁变得阴冷,白莲教的余孽,他一定要把他们全部铲除干净,为了社稷,也为了他。

数日过去了,和绅还是没有苏醒,弘历又急又怒,召来了孙太医,却仍然得不到解答,怒不可支的他险些摘了孙太医的脑袋,好不容易在弘昼等人的规劝之下,孙太医才老泪纵横得保住了他的项上人头。

天气渐渐燥热起来,更由於和绅一直的昏迷不醒,让弘历时时刻刻都处在怒气勃发的边缘,弘昼垂眼看在眼里,也只是不吭声得由著他发泄心中的愤懑。乌拉那拉氏和忆蓝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乖乖得呆在屋里,以防被无辜波及。

於是,和绅的苏醒成了全庄人最翘首以盼的大事。

时序如旋轮,看著日渐憔悴的弘历,弘昼不忍得向弘历提出了建议,直接驱车送和绅回京,招募更多名医会诊,兴许有所帮助。弘历思量了片刻,颔首答应。

屋内,弘历静静得望著脸色不再惨白的和绅仍然毫无生气得躺在床上,心不由纠紧了起来,俯身轻晃著他的肩膀,“已经好几天了,体内的毒素已经基本除尽了,为何你还不肯醒来?和绅,朕命令你醒过来,醒过来啊。”重重得呼出一口气,弘历苦涩一笑,方要转身离去,忽然,眼角似是瞧见床沿的手指似乎微微抽了一下,弘历惊讶地冲回了床边,轻声呼唤“和绅,听得到朕的声音麽?和绅!” 好半晌,在弘历期待的目光下,床上的人儿总算悠悠得睁开了眼睛,木木得望向了弘历,见他微微又闭上了眼睛,一会儿才缓缓再度张开,“你……。”嘶哑难听的声音此时在弘历耳中恍如天籁之音,转身倒了杯水,轻轻扶起了他,温柔得喂他饮下,心里那口憋了多日的瘴气总算卸了下来,笑意又回到了弘历的眼底。“你总算醒了。”

看著他疑惑的眼光,弘历微微叹气,似是抱怨道“你还是那麽不让人省心。”说著笑睨著他,倾身吻上他略微干涩的唇瓣。起身瞧著他微红的秀脸,弘历忍不住又在他粉色的颊边又落下轻轻一吻。

“你还是生病的时候要温顺些。”满意得看著他一脸呆滞,丝毫没有反抗的模样,弘历侧身,唤来了孙太医,进一步确认他是否真的没事了。

“启禀皇上,和大人脉象平稳,只需接下来好好条理身息,就可痊愈。”

众人顶上多日来的阴云总算在弘历听到孙太医的话後露出的浅浅笑意中消失殆尽,因而原本的回京计划也随之暂缓,弘历放下话来,待和绅身子无恙,才打道回京。一句话越发奠定了和绅在弘历心里的重要地位,也让随从的所有人见识到了弘历无边的宠溺,更是明了了一条足以稳饱官运亨通的明路。

经此一巡,众人皆知,和绅坐拥三千宠爱,任凭他人妙语连珠,圣上面前,也抵不上他一句戏言。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待到荷花片片嫣红於湖上,和绅的病也好了个大概。众人才黑压压得一片,踏上了回京之行。

和绅楞是不愿与弘历共坐龙辇,美之名曰,大男人就该骑马出行,一句话撂下,红了脸,和绅率先策马远去,留下了又好气有好笑得弘历,奇書网他果然还在介意那日之事。

回忆咋然浮现,荷花初现那日,两人秉烛夜谈甚晚。

这夜,并无他样,几抹月色,三两星光。

弘历浅笑著的黑眸紧紧盯著和绅,倏地拉著他投进自己怀里,印上了那张不停张合著的樱唇,霸道的舌尖已经探人他的口中,细细的挑逗著他闪躲的俏舌,阵阵发麻的感觉让和绅不由自主地逸出一声低吟。

微微一笑,感觉到和绅身上的热气隔著薄薄的衣衫传来,弘历猛地压下他的身子,两人慢慢滑入床幔,隐约的床幔透著缠绵地交缠在一起的人影,空气中处处散发著情欲的甜魅味道,连夜色也变得暧昧起来。

探身瞧著和绅策马前进的精神模样,弘历收回身子,叹气,往後几天要想个法子让他骑不得马才行。忽地像是想起了什麽,浅笑在嘴角扬起。而前头的和绅不知为何,忽然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四周张望了片刻,也没多在意,继续仰首享受著微风徐徐的惬意。

殊不知,自己已如无助羔羊,即将再度落入恶狼之口。

 第二十二回

 经过和绅一病一伤的折腾,南巡回程的队伍前磨后磨,待走到天津府之时,也已经濒临夏末了。

是夜,弘历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搂着和绅的腰,颇为满足得眯着眼休憩,似是想到了什么,“和绅,朕知道你有抱负,你的才华朕也心知肚明,干脆你回来,担任户部尚书一职,你觉得如何?”

原本背对着弘历的人儿转了过来,星眸煞是光彩熠熠,“皇上……臣遵旨。”

弘历浅笑,轻捏了一下他的细腰“朕说过了,私下里叫朕弘历,别臣啊草民的,朕不喜欢。”

和绅低低应了一声“弘历。”听得弘历的心酥麻酥麻的,忍不住翻身而下,在和绅身上又席卷起了另一波狂潮。

翌日

一大清早,忆蓝便醒了过来,翻来覆去也再难入睡,索性起了来,披上了件单衣独自步出了房间。风,袭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凉意,忆蓝拢了拢单衣,继续慢步走在了清晨露水浸湿了的小道上。

忽闻缕缕箫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在寂静中消失了行迹,时而悠远且长。忆蓝不禁驻足倾听。箫声若有若无得轻抚过她的心,清冷中透着些许温馨。微倾臻首,忆蓝随着箫声寻去,暗自沉吟,吹箫之人必是清高之士。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在意这缥缈无常的箫声。箫声忽然停了下来,忆蓝环顾四周,转身间一个踉跄,秀足不小心踩着了裙摆,整个人失了稳妥,直接摔了下去。

忆蓝惊得慌忙闭上了眼,过了许久,身上并没有传来应有的疼痛。忆蓝睁开了眼,一双似笑非笑的黑眸印入了她沾着慌张的星瞳。

发觉自己正被来人揽在怀里,忆蓝一个挣扎,晃悠着从他怀里脱了身,眼角无意间瞥到他身侧的玉箫,才抬眼正视着这个陌生男子“你是谁?”

瞧着他一袭苍青的衣裳,俊朗儒雅、剑眉凤目,一身峥峥傲骨,云心鹤眼。他的模样衣着不似内廷侍卫,更不像重臣贵胄,而眼神也太过清远无欲,完全不似今人。

青衣男子墨黑的凤眼也是直直得盯着忆蓝,倏而笑得云淡风清“我自然是方才救了你的人。敢问姑娘,你又是何人?”眼如秋水,面如桃花,确是个清秀净妍的佳人,不过清如芙蕖,却徒沾了不少贵气,甚是可惜。

忆蓝自小遇到的男子皆是彬彬有礼之辈,哪见过这等唐突之人,原本听他的箫声私以为他也是脱俗之人,想着想着,忆蓝顿时蹙起了黛眉,也休得与他纠缠,便转身离去,也因此丝毫没有瞧见背后之人眼里的笑意和兴趣,“姑娘之性情,不适做困于金笼的鸟儿,不如早日脱笼而出吧。”

忆蓝眼底掠过一丝诧异,却也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往回走去。

那日以后,清晨雨露,箫声依旧,忆蓝每每听闻此音,想起他唇角的笑意,顿时心如脱兔,更是辗转反侧,心里的烦忧愈来愈甚,思嗔着过几日便就离去,他也自然就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思及于此;心里甚是复杂;明明应该欢喜才对;为何心里竟有缕缕忧伤。

哪知,接下来的一路,萧声都紧紧随着他们的队伍,丝毫没有消失的迹象。

几日后,忆蓝清早起身,独坐于湖边小亭,默默沉浸在如今已然熟捻的箫声中,日渐温暖的箫声,常常让他恍惚间听出他心底的声音。果不其然,才一会儿,身边就跃来一个青色的影子,作了个揖,便倾身坐在了她的对面。

“为何是我?”忆蓝一句话丢得莫名其妙,却也是合情合理。他们原本就是萍水相逢,她也已非待字闺中,相信一切他也知晓,可是他却仍然如此步步紧随,她实在不懂,他究竟是何用意?虽然心里时常有个声音提醒着自己些什么;但是忆蓝丝毫不敢去想;于是直接蔽去了心底的声音;是的;她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我只是想带你走而已。”青衣男子洒脱自如得转了转玉箫,一双俊眸似笑非笑得睨着忆蓝。自从第一眼瞧见她,他的心里就定下了这个主意,虽然他知道住在这座行宫里的定是皇城内的人,可是不管是谁,都阻止不了自己带走她。他有着自信,亦有这个能力。

忆蓝不禁低声打断他接下来的话语“带我走?”

见他颔首,忆蓝更是冷然以对“且不说我并不知道你是何人,怎会随你而去。然而你可知我是何人?你带不走我,放弃吧。”

青衣男子敛目轻笑“错了错了。”

“哪里错了?”

他抬眼,目如青莲,却直直得望着她,“错一,你是谁我自然清楚的很;错二,你会跟我走,忆蓝,理由你心里自然明白;错三,我完全可以带你走。至于我,你可以唤我青岑”

初次听他唤她的名字,低低柔柔的嗓音彷佛丝绒般光滑。忆蓝心神一动,直视着他,他的话一针见血,卸去了自己所有的武装,渐渐被揭露而出的心声让她不由心慌。想起初次见面时他的话,也许她心里自是明白万分,却不愿意承认,毕竟承认了这些,往后的日子便不会平淡如水,定是颠簸一生,毕竟,她现在,可是皇上的女人啊!

垂下眼,忆蓝轻咬唇瓣,沉吟不语,不知如何是好。

久久方抬起了头,却直直落入了青岑的眼里,他微笑以对“你相信我,如同我相信能带你出去一样。”

忆蓝眼眸湿润,强忍着硬是不肯掉下泪来,她不得不承认,第一眼见到他,就知道,她遇到了上天安排来的人儿,不管他的举动有多唐突,可他的影子却依旧久久徘徊在她心底。可是,她有她的身份,那是她一辈子也摆脱不掉的呀。遇到他,究竟是万幸,还是不幸,上天既然安排了他,为什么还要把她许给那个主宰生死的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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