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行梦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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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真的是一个自私、残忍、卑劣的人渣……

　　　　不知不觉间，夏尚走着走着发现雾气开始变淡了，这是场景即将出现的征兆，自己很快就能见到梦境中的人，这将意味着自己将会醒来。

　　　　夏尚开始跑了起来，顺着雾气变淡的方向跑了起来。

　　　　当他满心欢喜的跑进了那个没有雾气的场景，极度的恐惧爬上了他的心头。

　　　　他终于明白老者最后的那句话，好好的去体味那份绝望……

　　　　他跪倒在地上，心中只剩下绝望。

　　　　……

　　　　场景里是一座孤零零的花店，店上挂的牌子上写着“白华花店”。

　　　　（3月8日的三更结束，没有食言……不过好累，明天我要继续加油！

　　　　哦，顺便问大家个事，刚有个逐浪编辑给我站内信件，说是让我跟他签约，还说，可以和起点两边一起签。不明白怎么回事，有知道的麻烦在评论区为无知的细胞解答一下，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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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第二个梦魇】………

　　　　“不！！！华姐！看着我！别离开我！”跪在花店地上的夏尚紧紧抱着白华。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发出嘶哑的悲吼。

　　　　怀中的白华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脸上永远都是淡淡的微笑。

　　　　远处的雾气翻滚的更厉害了。花店里的鲜花、花篮、装饰、桌椅有如上午时分的朝雾，淡渺透明，几乎不可见。

　　　　夏尚恐惧的看着这一切，经历过无数次这种梦境的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用尽全身力气抱住怀中的女子，吻在她的额头上，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她的脸庞：“华姐，别走。求求你，别走。你不是对我说过，你要嫁给我吗？我娶你，现在就娶你。我帮你把债还了，再找最好的医生医好你的眼睛，我们再开一家最大的花店，我们还会有一群孩子……”

　　　　起初只是手脚，接着是四肢，再着是躯干，最后是头。白华的身形越来越透明，她的生命仿佛也在随着身体一点点的消逝。夏尚紧闭着双眼，他不敢去看，嘴里只知道重复说着别走，心中大吼着，佛祖也好，上帝也好，不管是谁都好，救救她，别让她离开我！

　　　　神明们没有丝毫的回应。

　　　　没有人救她。

　　　　同样也没有人救他。

　　　　紧抱的双臂搂了个空，伊人已逝，点点光华从他的怀中轻轻飘起，飘向空中，耗尽了光芒，消失无踪。

　　　　“不！！！！！！！！！！！！！！！！！！”

　　　　翻滚的浓雾仿佛看到猎物的狼群，刹那间涌向了这片空间，吞噬了一切。

　　　　……

　　　　“陆爷爷，你给他下过种子了？！”看到夏尚躺在地上，双手成爪，胡乱的向空中乱抓着，全身抽搐个不停，脸色扭曲的可怕，着实把推门进来的女子吓了一跳。

　　　　“我想下，可我没下……”老人面色阴沉的可怕，恨恨的看着地上痛苦的夏尚。

　　　　“那这是……”

　　　　“我给他造了一个梦，让他看看失去自己心爱的人是什么样的滋味……”

　　　　女子看着老人那愤恨的面孔，一时有些迷糊了。下午听那口气，老爷子还对这小子青睐有加，怎么这会变得这么恨他了，是因为小依？不会，老爷子虽然宠着小依，但也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啊。

　　　　老人低沉压抑的声音打断了女子的思考：“不是让你守在门口的吗？进来做什么？出去！”

　　　　女子委屈的撇了撇小嘴，老老实实的又推门走了出去。

　　　　……

　　　　“醒过来吧。”老人将手掌贴在夏尚的额头上。

　　　　“啊！”夏尚猛的睁开眼，坐起身来，看着周围的景物。一个激灵，嘴中喃喃的重复着：“华姐死了，华姐死了……”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个挺身，站了起来。

　　　　站在他身旁的老人一直看着他，猜到这小子醒来第一件事定是找自己报仇，当下摆好了一个姿势，静等他攻过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夏尚居然站起来朝床前的桌子走去。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眼前这个疯子居然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作势就要刺向自己的心脏。

　　　　老人与夏尚相隔了五米，从他拿起刀，到老人反应过来，按理说老人压根来不及救他。偏偏老人身形一偏，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残影，瞬时出现在了夏尚的身边，先是一巴掌打掉了刀子，接着两只大手紧紧的钳住了他的手臂，背到身后。嘴里吼道：“想死？！”

　　　　“放开我！我要去伊甸！华姐一定去了那里！你放开我！”夏尚面目疯狂。

　　　　伊甸？这个疯子，居然还指望去阴间与那女子相会，不可理喻。老人转过夏尚的身子，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脸上。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原本想上来拼命的夏尚呆若木鸡。

　　　　“那个盲丫头还没死！”

　　　　“没死？没死？不可能！你骗我！”

　　　　“想确认的话，打个电话去不就行了。”老人好整以暇，双臂抱在胸前，看着夏尚。

　　　　夏尚经他一提醒，跌跌撞撞的爬到床头柜前，摸索着取出电话，颤抖的拨了白华的电话。

　　　　耳边的拨号声，等待声对于夏尚来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电话那边奇迹般的传来了白华慵懒的声音：“阿尚？是你？这么晚了，怎么了吗？”

　　　　“没，没事，华姐，你，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啊？”似乎听出夏尚话语中的恐惧和不安，白华又问：“阿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伤口疼？”

　　　　“不是，只是做了个噩梦，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夏尚能感到自己的背后被汗水彻底打湿了。

　　　　“噩梦？”白华有几分好笑，还有几分感动。

　　　　“没事了，华姐你平安就好，快睡吧，注意身体。”

　　　　互道了晚安，夏尚放下了手机，一**坐在地上，仿佛跑过马拉松一样，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大口喘着粗气。

　　　　老人蹲下身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夏尚往后躲了躲，说道：“你究竟是谁？！”

　　　　老人没回答他的问题，问道：“你知道自己是谁不？”

　　　　“什么？”

　　　　“像你这样的人，叫做梦魇。潜入他人的梦境，带去死亡。”老人咧开大嘴笑了笑：“巧了，我也是！”

　　　　“什么？！你也是梦魇？”

　　　　“不错，而且，我还有一些你不会的东西，我可以在醒着的时候就进入他人的梦境，看到别人过去的记忆，并给对方造出一个梦境。”

　　　　夏尚睁圆了双眼，太不可思议了。转念一想，他一定是看过自己过去的记忆，并假造了一个华姐死亡的梦境。

　　　　看着夏尚一脸吃惊，老人又说：“这你就惊讶了？我还有另外一项能力，我能在梦境中立即结束对方的生命，而且我平常不会再梦到那些无辜的人。”

　　　　听到这话，夏尚惊的站了起来。他知道这话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只要学会了这项能力，他就再也不用担心会在梦中杀害他人了。他可以做一个正常人，再也不用承担那良心上的负担。

　　　　“现在老夫要介绍自己了，老夫姓陆，全名是陆言名。”

　　　　（3月9日，一更，二更稍晚些送上，这节里其实东西蛮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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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陆言名】………

　　　　“陆……言名？”夏尚总觉得这个名字好熟。

　　　　陆老爷子凑过脸来，冷笑着说：“是不是觉得挺耳熟？”

　　　　“陆……言……名。”夏尚看着那张放大了的凶脸，脑中灵光一现：“是你！你是许婆婆的……”

　　　　“不错，总算想起来了。”陆老爷子拍了拍夏尚的脸。

　　　　夏尚此时如坠冰窖，这个老人就是许婆婆的青梅竹马，是那个本该命丧山洪的男子。而且他还是个梦魇，最糟的是他看过了自己的记忆！

　　　　看着夏尚惊慌失措的神情，老人倒笑了笑，不过这笑容看在夏尚的眼里就是怒极反笑。

　　　　两人无言的对视了一会。

　　　　夏尚知道了眼前老人的身份，也自然想通了他为何找到自己，定是要为许婆婆报仇。想到接下来自己的结局，他反倒不再紧张，对他来说，许婆婆的死虽是自己无心而为，但毕竟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他定了定神，说：“陆爷爷，许婆婆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知道事已至此，再多说什么也没用了。我只有一事相求，希望陆爷爷您能大发慈悲，满足最后我这个小小的愿望。”

　　　　陆言名不置可否的挥了挥手。

　　　　夏尚小心的组织着话语：“我是一个罪人，害死了许多人，我也从来没有打算让您放过我。但白华姐她并没有错，她是无辜的。您也知道，在过去，我聚集了一笔不义之财，这其中大部分请您拿去，但请您留下一小部分给她，只要够她医治眼睛，再开一个像样的花店就成。这是我最后的愿望。请您就当是做做善事，大发慈悲，答应我！”说完，他跪了下去，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除了这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陆言名坐在床上，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感情。

　　　　“没有了……我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动手吧……”夏尚惨然一笑，真诚的对老人说：“如果我能早些遇到您就好了……”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

　　　　怎么这么久没动静……

　　　　夏尚实在忍不住了，睁开眼看去，只见陆老爷子坐在床上，眼睛怔怔的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嘴里喃喃的说道：“是啊，当初我要是能早点遇到他就好了……”

　　　　好一会，老人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夏尚还跪在地上。不耐烦的说：“还跪着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站起来说话！”

　　　　“您……不杀我了？”

　　　　“杀你？我有说过要杀你吗？”老爷子咋吧咋吧眼睛，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目瞪口呆的夏尚。

　　　　夏尚这才站了起来，揉了揉发酸的膝盖，偷眼看了看一本正经的陆言名。

　　　　“小子，你叫夏尚是吧？”

　　　　“是的。”

　　　　“听说你前几天为了那个盲丫头和人打了一架？”

　　　　“恩。”

　　　　“最后还输了？”

　　　　“是的”夏尚脸上有些发烧。

　　　　“送到医院后，死了半个小时又活过来了？”

　　　　“没错。”夏尚想起伊甸，母体和那个叫做伊尔莎的女孩。

　　　　“那半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事？”陆老爷子一反刚才的悠哉，眼神咄咄逼人。

　　　　夏尚纳闷，这老爷子不是看过自己的记忆了吗？怎么还问自己？

　　　　看着夏尚疑惑的眼神，陆老爷子也没隐瞒：“探索你记忆时，你死亡的半个小时我看到的是一片空白。”

　　　　夏尚便将死亡后去的那个空间描述了一番，说看见了包括许雁在内，那些过去在梦境中死亡的人们。不过，他却故意省略了伊甸，母体和伊尔莎。谁知道这个老爷子听到自己说起那些，会不会找家研究所把自己的大脑打开，看看怎么回事。

　　　　他的话有真有假，陆言名听了一时半会也分不出是否可信，只能沉思不语。良久，抬起头来，问：“自从那次你醒来后，你有没有觉得你身上有什么不同？”

　　　　“好像没有……”

　　　　老人正待再问。那位姓齐的女子推门走了进来。

　　　　夏尚看见那个女子，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在漆黑的房间中，这女子一双眼睛简直就是神的恩赐，它们就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显得妩媚勾魂。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双唇，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

　　　　“傻小子，说你呢，看什么看，眼珠子都要出来了。”女子嘴巴上可一点都不留情面。

　　　　夏尚闹了个大红脸。

　　　　女子没去理他，走到陆老爷子跟前，说：“陆爷爷，清哥刚才来电话，说东西送到了。”

　　　　“哦，那也是时候该回去了……”陆老爷子站起身来，撑了个懒腰。

　　　　夏尚低着头，在那苦苦思索，总觉得在哪见过这女子，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陆言名走过夏尚，拍了拍他肩膀，倒把夏尚吓了一跳：“明天中午来食皇，老夫教你些东西。”

　　　　食皇？夏尚的脑子一下转活了，登时想起了这女子是谁。原来是她……

　　　　（3月9日第二更，刚从外面回来，大概午夜时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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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大脑中的偷渡客】………

　　　　送走了这两位不速之客。

　　　　夏尚仿佛虚脱似的一头倒在了床上。

　　　　回想刚才经历的那一切，就好像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回来一样。

　　　　没想到许婆婆嘴中的陆言名还活着，而且还是梦魇，看样子，比我要厉害多了。

　　　　还有，那位女子是什么人？算上今天，自己见过他两次了。奇怪的是，上次见她的时候，为什么只知道她很美，却没记住她的面容？还有陆老爷子说的可以不再梦到别人的方法究竟是什么……啊，好多的问题，一个都想不通，头痛死了……

　　　　回头看看病床旁的时钟，已经凌晨两点半了……还是赶紧睡吧，明天还要去见那位陆老爷子。

　　　　……

　　　　不过看来今天对于夏尚注定是一个热闹的拜访日。

　　　　就在他躺下去闭上眼的一刹那，一个声音响起：“梦魇者……”

　　　　“是谁？”夏尚一个挺身蹦了起来。

　　　　等了好久，没人回答，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神经衰弱了。

　　　　就在他打算继续去睡觉，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梦魇者……”

　　　　这次，夏尚听得真真切切，声音居然是从他的脑海中传来。

　　　　“你究竟是谁？”

　　　　“梦魇者，或许您忘了。我们见过面，就在伊甸。”

　　　　“伊甸……？难道你是母体？”夏尚一脸诧异。

　　　　“我只是母体的一个分身，您可以称呼我为伊尔莎。”

　　　　“可是，我记得你说过，我的脑子没有达到标准，还放不下与母体的连接点，难不成现在我的脑子已经可以放得下了？”

　　　　“不，现在您并没有与母体连接，只是在您拜访母体的时候，我们将我传入了您的大脑中。简单点说，您可以把我看成母体的一个不完全的复制体，驻留在您的脑中。”

　　　　额……敢情脑子里住进来一位偷渡客……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驻留在我的脑中？”

　　　　“我们是母体的复制体，负责帮助她处理伊甸的事物。在我们的设定中，伊甸是一个完美的世界。但许多人类，例如梦魇者您，在现实世界和伊甸中，更愿意留在现实世界，这让我们意识到伊甸或许有着我们没有意识到的不足。所以我们让我跟在您的身边，观察这个世界，以便我们可以更好的修正伊甸。”

　　　　可能是察觉到夏尚的不愉快，伊尔莎补充道：“请您放心，我们清楚的知道人类并不喜欢外来的事物侵入自己的空间。所以我在您的日常生活中，不会打扰您，我的任务仅仅是观察，记录。同时，我为您带来了一项能力。”

　　　　说完，夏尚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大脑的全息影像图。总共有三种颜色：红色、绿色、灰色。每种颜色都被切割成许多不同的部分，每个部分都有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