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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将求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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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公孙筠秀颤声指责道:“我今天之所以站在这里,全部都是拜你所赐。你兄弟说你对我好得世上无双,可你的好都要我用屈辱、痛苦还有绝望去交换。
“娘亲临终前让我立誓,一定要好好活着。可是因为你,我已经不止一次违背了诺言。如今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早已不是从前的公孙筠秀,从前的公孙筠秀已经被你残杀至死了——”
从来不知道说话也会如此费力,嗓子一直没有痊愈的公孙筠秀终于在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破了音。
压抑地咳嗽了几声,她既像自言自语,又像质问陆惊雷,道:“你说,我怎么可能不恨你?”
这恨意时而如尖刀利器削肉戳骨,时而如丝丝毒藤缠蚀人心。公孙筠秀千疮百孔,却只能自己缝补。每缝上一个伤口,她都要再痛一次。不仅如此,她还得提防陆惊雷再来拉扯已经愈合的地方。
每一次见到陆惊雷,公孙筠秀都会很害怕,怕他又要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折磨得她痛不欲生。可现在,他却活力不再,好像枯萎的大树,利用每一片叶子宣告生命的流逝。
陆惊雷还是趴着,脸侧向公孙筠秀这边。公孙筠秀能看清他鼻唇的轮廓,却看不见他惯有的笑容。
指尖再摸索他的脉博,乱了些,仍是微弱。
灯火阑珊,时不时地拉出一丝青烟,阴阴惨惨,让人神魂不安。
公孙筠秀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手背,喃喃继续道:“虽然我恨你,但是你帮我救了诸莹和彩儿。我承诺过要原谅你,我不会食言。如果你死了,我就陪你去。喝了孟婆汤,再过奈河桥,彻底了断这辈子的冤孽。如果你不死……”
稍稍顿了顿,感觉眼泪又要流下来,公孙筠秀就着陆惊雷的手背用力蹭了蹭眼睛,“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如果你不死,我就陪你一生一世。”
良久,房间里再无旁的动静。
一鼓作气卸下心头重担,公孙筠秀闭着眼睛,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头顶上的东西,成了她唯一的重量。
头顶?
公孙筠秀下意识摸了摸,竟然抓住了一只热乎乎的大手。
她飞快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陆惊雷苍白的脸,还有笑意盈盈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小竹儿:这就原谅他了????
陆爷(得意):不然呢?真要虐死爷,你就守寡了。
作者:呵呵……
☆、诺言
“你装死?!”
公孙筠秀如遇蛇蝎,立刻弹身而起,带倒了身下的凳子。可陆惊雷的手仍然扣着她的腕子,铁钳似的,不让她挣脱。
“叫什么?!”
急于拉住她,动作牵扯到背后的伤口,陆惊雷眉头一皱,语气不善。
公孙筠秀想继续退开,又怕害他痛出个好歹,只好僵在原地,梗着脖子不说话。
两人的手好似拔河,悬在空中,互不相让。
“嗓子破成这样还不小声点?想变哑巴吗?”
陆惊雷并不是生气公孙筠秀斥他装死的事,只不过听她声音嘶哑,有些心疼。不过,公孙筠秀并未因此感动,反而觉得这不过是陆惊雷顾而言他的伎俩。
于是,她继续追问:“你一直都醒着?”
笑容又回了陆惊雷脸上,只听他道:“一直有人在耳边唠叨,爷不醒都不行呀!”
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一堆话,公孙筠秀不禁小脸红透,只想快些逃离。可她刚一抽手,陆惊雷干脆痛呼出声,犹如一道紧箍咒落在公孙筠秀身上,害她再也不敢动弹。
“过来。”
收起笑容,陆惊雷难得严肃,不过眼神语气充满了温柔。
知道这人没脸没皮惯了,公孙筠秀怕自己再上当,很不情愿,却还是顺了他。陆惊雷也许一直在装睡,但他身上的伤并不假。他的手还是滚烫滚烫,明显高于正常人该有的体温。张子青说,如果热度退不下,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扶起地上的凳子,公孙筠秀重新坐在了床边。
陆惊雷却不太满意,揉了揉她冰凉的手背,提议道:“屋里冷,到床上来躺着吧。”
公孙筠秀瞪大眼睛,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我都这样了,你还怕什么?躺过来,我有话和你说。离这么远,我说着累。”
忽然看到陆惊雷这样强势的人如此示弱,公孙筠秀还是有些动容的。但残存的本能仍在提醒她,要小心眼前这个家伙。
“和衣躺着就行。快过来,我不知道还能清醒多久。”
陆惊雷拉了拉公孙筠秀的手,动作间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公孙筠秀纵是铁石心肠,这一刻也软化了。
被子里果然暖和很多。她才刚躺进去,陆惊雷就挪了位置,把半边身子压在她身上。公孙筠秀想推开,却再次被他用伤口疼痛为理由压制了回去。
“就这样,别动。”
右手抓着公孙筠秀的左腕,一齐放在她的腹部,全身心地感受着她身上的凉意,陆惊雷觉得舒适不已。
两人的头挨得很近,公孙筠秀只敢看着床顶的帷帐,唯恐一转头就撞到陆惊雷的脸上。陆惊雷当然不在意与她接触,但也没有立刻贴上来。他想好好看看枕边人。
公孙筠秀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很安静,话不多,也很少笑。但她并不会给人悲苦的感觉,因为她的眼神里总是透着一股韧性,不如光芒耀眼,却一直顽强不息。一如她的美丽,也许第一眼并不能抓住人心,却会惹得你频频回眸,当你决定为她驻足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深陷其中。
陆惊雷并不赞同李克勇的说法,他的小竹儿并不是因为来得早,才占据了他的心。在她之前就有刘杏儿。陆惊雷一直以为自己很满意刘杏儿,可当他遇上公孙筠秀时,才知道满意与钟情根本是两回事。
分开这三年,陆惊雷虽然身处军营,却也不是完全见不到女人。那些送来劳军的莺莺燕燕不说,平冗城城主薛仪也曾正经提过想将妻妹许配给他。那女子陆惊雷见过一面,十分的柔婉灵秀,而且相貌还与公孙筠秀有几分相似,可陆惊雷就是提不起兴趣。
午夜梦回时,能让他牵挂想念甚至情动的,一直都只有公孙筠秀一人。
三年的时光在她身上增添了许多东西,每一样都让陆惊雷觉得欢喜。但他也十分懊悔当初放公孙筠秀留在德安的决定。早知道应该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把她带回祁风寨才是。至少祁风寨是他的家,在那里没有人会真正伤害到她。
不用公孙筠秀开口,他也能感受到她的恨意。可如果要陆惊雷在“被她恨”和“放她走”之间做选择,他永远都会选择前者。老天给了他山贼的出生,再让他与公孙筠秀那般相遇,就注定了他们会走得艰难。而陆惊雷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把艰难放在眼里。
她是竹子,他就是土地,无论如何她都会生存在他的怀抱里。
“我不会死。为了和你一生一世,我说什么都不会死。”陆惊雷郑重地许下诺言,并在公孙筠秀的耳畔印下一吻,“从现在起,我们从头来过。”
他不道歉。从前的事他若有错,也是错在太过痴迷。而今后他还会将这份痴迷变本加厉,所以他不道歉。但他会吸取教训,时时提醒自己可以把他的小竹儿压弯,却不能把她压断。
因为她不是时时都有小姐妹在遇险,让他可以得到筹码修补关系。
想到这个,陆惊雷同时不忘多占些便宜:“诸莹和南彩是两条人命,扣掉我从前欠你的,你至少还要还一条命给我。所以,这一生一世,你都是我的。不许再想别人,也不许再离开我身边。”
习惯了他的强词夺理,公孙筠秀懒得与他争辩,只是心里总觉得受了算计。
“你其实……”根本没有伤重至死吧?
“什么?”
陆惊雷把额头贴在她的脸颊上,略感疲惫地闭上眼睛。身上的伤不是假的,他难受了一晚上,现在倚着公孙筠秀,才觉得舒适了不少。她身上凉凉的温度,正是他现在想要的。
颊边一片滚烫,终是让公孙筠秀放下了心中的疑窦。
从白天看着陆惊雷挨打到现在,她也被折腾得身心俱疲。虽然陆惊雷的重量压得她不太舒服,但他身上源源不断的暖意,却也让她安心不已。第一次,她坦然地接受了陆惊雷的一切。也许还无法期待明天,但总算是放下了过去。
李克勇与秦生、张子清返回陆惊雷的房间,看到的就是自家兄弟抱着熟睡的美人笑得见眉不见眼。
秦生想说话,他立刻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噤声勿言。
秦生心中急切,他可是真的怕自己的好兄弟会一命呜呼。李克勇和张子青倒是淡定,合力将他拖了出去,免得碍了陆惊雷的好事。
难道是他们几杯黄汤下肚之后就不关心陆惊雷的死活了吗?
非也。
早在白天给陆惊雷诊治的时候,张子清就被他以唇语提示,务必将伤情说重些。而李克勇则是得了他的眼神示意,才狠狠地将公孙筠秀教训了一顿。他们都太了解陆惊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以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个性了。所以明知是助纣为虐,他们也没有拒绝。
可怜的公孙筠秀,因为在房中坐得太久,身上早就冰冰凉,一接触到陆惊雷自然觉得他身上烫得不行,进而相信他已经病入膏肓。她不知道,陆惊雷无赖的程度其实远远高于她所能想像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又拼到了午夜……我要过回正常的人类时间……(吐血
☆、告别从前
第二天早上醒来,陆惊雷果然如他承诺得那样,顺利走出了“死亡”的阴影。
公孙筠秀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伺候他换药、吃东西。陆惊雷也没忘提醒张子青为她开些治嗓子的药,同时嘱咐她要顾好自己的老寒腿。
忽然与恨了几年的“仇人”这样和平相处,公孙筠秀还真是有种如在梦中的虚无感。
到了下午,陆惊雷继续卧床休息,又想让她躺到床上陪他。公孙筠秀当然不可能答应,立刻借口要拿东西,回到了自己的居处。没想到刚进门,就见诸莹她们在收拾行李。
原来,是大王子决定送公主回北泽,不准她在战场滞留。诸莹与南彩儿现在算是公主的随身侍婢,自然要跟着回去。
公孙筠秀昨日被陆惊雷要了去,接着一夜未归,诸莹与南彩儿颇为忧虑,所以一见着她就拉住她问长问短。
掩去与陆惊雷的感情纠葛,公孙筠秀只是大致说了一下他的伤情。
“我早就觉得陆将军看上你了,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就问大王子要人。看他的样子一定很稀罕你,你真有福气!”
自从陆惊雷教训杨紫纤,为公孙筠秀出头开始,南彩儿就一直对他颇有好感,所以很为公孙筠秀高兴。
诸莹倒是没她这么乐观,想得也比较深远,“那陆将军现在好像还没娶妻,你虽然是大王子赏给他的,但身份地位到底悬殊。趁着他的心思还在你身上,你得赶紧要个名份。将来将军夫人进了门,你有一席之地,才不会被她排挤。”
诸莹不说,公孙筠秀还真没想到这一茬。她在祁风寨是与陆惊雷拜过堂的,虽然她一直嘴硬不认,但陆惊雷却坚持视她为妻子,而且他们已经有过夫妻之实……想到这里,公孙筠秀禁不住一阵面红耳赤。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她如今以乐女身份被大王子赏赐给陆惊雷,的确不够资格成为一名将军的正妻。若在此时说出自己曾被陆惊雷虏上山拜堂成亲的事,说不定会影响陆惊雷在军中的威望。也许士兵们早就知道他的山贼身份,但难保里面还有不服气的,要是有人拿这件事来作文章,于陆惊雷肯定是个损害。
都说英雄不问出处,他是武将,有了功勋,别人自然不会在意他的出身。可他这个将军本就升得勉强,连南彩儿都会取笑说北泽牛多羊多将军多。而谈到功勋,陆惊雷虽然建立了不少,但他昨天因为不守军纪挨了棍子也是事实。
公孙筠秀入宫廷也有几年了,朝堂上的事她不曾参与,却也听说了不少。军营虽然不见得有朝堂上那么复杂,但派系之间互相打压的事肯定存在。她不想因为自己,让陆惊雷的对手抓多一个把柄,进而阻碍了他的前途。
何况,娶谁为妻,纳谁为妾,都是陆惊雷自己才能决定的事。她操心再多也使不上力,徒增烦恼而已。
“也是,最好是赶紧生下一儿半女!有了子嗣,说话也有底气,就算以后年老色衰……”南彩儿说着说着就说过头了,发现诸莹拿眼斜她,立刻自打脸颊,连“呸”几声,道:“瞧我这张烂嘴!你别往心里去啊!我的意思是等有了孩子,你以后也多个依靠。”
“知道了。”
公孙筠秀并不介意她的直爽,只是她与陆惊雷之间说这些为时尚早。而且这个话题实在是叫人羞涩,她也不想谈论过多。
“我和彩儿走了以后,你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你跟在陆将军身边,一定要小心伺候,讨了他的欢心,你的日子才会好过。”
听着诸莹的殷殷嘱咐,公孙筠秀连连点头,心里却只想哀叹。
怎么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都逆转了?她与陆惊雷化解了前恩旧怨不说,如今还不得不依傍他过活。难道真的要以他为天,以他为纲吗?昨晚好不容易才理清的思绪,一下子又被卷成了一团乱麻。
公孙筠秀努力维持着面上的淡然,心里七上八下打起了小鼓。
“真舍不得你啊!这一分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南彩儿直性子,一说到分离,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朝夕相处这三年,时光虽不算长,但大家一直很投契,再加上一同出生入死的情谊,姐妹情谊堪比血亲。一想到来的时候还是四个人,现在却只有两个能回去,公孙筠秀只觉眼角酸涩。
她说:“有缘一定能再见的。你们放心走吧,小谣的后事我会托陆将军想办法。”
听到枉死的王谣,南彩儿立刻悲痛得哭出声来。诸莹连忙安抚她,同时对公孙筠秀说:“这个你不用操心了,程大人已经把她常用的竹笛找了回来,让我们带回永邺。我会托人转交给她的爹娘,让他们留个念想。”
“程大人?”公孙筠秀有些意外。
南彩儿点点头,呜咽着说道:“程大人问过我们那晚在驿馆发生的事,然后派人找来了王谣的笛子。这场仗死得人太多了,只能把尸体全部合葬在一起,连块独立的坟头都没有。”
“这已经算是好的了。听说大邱人的尸体都是一把火直接烧了,魂飞魄散,也许连个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捞不着。”诸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些总是沉重,却也无力做些什么。公孙筠秀收拾好情绪,说:“我先走了,陆将军那边今晚不用人守夜,我们晚上再聊。”
诸莹与南彩儿点点头,目送她出去。
公孙筠秀出了屋子,却没有直接回陆惊雷那边,而是跑去见了程仕之。
明天给公主送行,她势必找不到机会与程仕之话别,于情于理,今天都应该有所表示。
对她的到来,程仕之十分意外。
“我本想去找你的,没想到你倒是先来了。”程仕之屏退了旁人,示意公孙筠秀进屋,与他共处一室。
北泽虽然对女子约束不严,但这样的会面无疑是不妥的。公孙筠秀踌躇了一会儿,没有进去。
“诸莹说公主明天要回北泽了,程大人也会跟着回去吧?我只是来道别的,谢谢您派人找回了王谣的笛子。”
虽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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