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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将求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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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入目一片金光闪闪,笄、钗、簪、华胜、步摇、钿花,样式不一而足,件件精美,看得刘杏儿眼都直了。公孙筠秀之前并不曾仔细看过娘亲为她准备的那些陪嫁之物,但娘亲的眼光向来极高,好些都是她亲自绘的样子,让银楼的师傅特别打造的。看呆一个姑娘自是不在话下。
  “这个好!”刘杏儿捡出一支金步摇,摇得哗哗直响。
  公孙筠秀却从匣子里翻出来一支白玉钿花交到她的手里,“用这个。”
  她还在孝期,那种华丽的东西并不合适。不过,关于这件事她不想多做解释。
  刘杏儿悻悻地将步摇放了回去,拿起花钿簪在公孙筠秀的鬓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自己的“手艺”,又在匣子里翻找了一气,寻出一对与钿花配套的白玉耳环给公孙筠秀戴上,才算甘休。
  “九哥这儿没有铜镜,你等等,我去给你拿一块来。”说罢,她便如来时一样,一阵风似地刮了出去。
  刘杏儿出去的时候没有关门,门就那么敞着,框住了远山的葱郁,还有落日的余晖。近处的高岗已经上燃起了火把,人影浮动,声音喧扰。衬得她这一隅,格外的偏远寂静。
  公孙筠秀凝眉估量,不一会儿便放弃了逃跑的念头。此刻虽然看似无人看管,可一想到下祁山的重重关卡,如果没有羽翅加身,就算武艺高强都未必有机会,柔弱如她更是痴人说梦。
  刘杏儿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面小巧的铜镜。公孙筠秀看见镜中的自己,素得好像一支孤竹。额上秀发低垂,遮了半边额头,她下意识想捋开,却发现那发丝是刘杏儿特意留出来,为她挡住额头上的青紫伤痕的。
  这些人对粉饰太平倒也颇有心得。
  在公孙筠秀的执意拒绝下,刘杏儿没能往她脸上涂脂抹粉,于是老大不高兴地将她带到谷场。
  所谓谷场,不过山岗上的一块巨大平地,秋收的时候可以用来晾晒谷物。与普通谷场不同的是,祁风寨的这个谷场周围摆放了一排又一排的武器架,十八般兵器样样齐全,想来平时这处也被寨里的山贼们拿来当成习武的校场。
  这夜,为了庆功,谷场上摆满了桌椅,少说也有二十桌。按一桌十人计算,整个祁风寨居然能有二百人!一眼望去人头攒动,直令公孙筠秀暗叹不已。
  “九哥在那儿!”
  刘杏儿抓着公孙筠秀直奔场中上席,来往人群不约而同地为她们让出了一条道来,同时毫不避忌地投来目光,打量陆惊雷选中的女子,或好奇,或惊诧。公孙筠秀把头垂得低低的,藏起自己的不适与惧畏,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就是她了。”
  一见到公孙筠秀,陆惊雷便大步迎了上来,从刘杏儿手中牵过她的手,将她带到一张躺椅面前。
  “豹叔,这就是我要娶的女人。”
  陆惊雷中气十足地宣布自己的决定。躺椅上的人连连点头,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原本混浊的眼睛也在瞬间燃起一丝光亮。公孙筠秀望着他,难掩诧异。
  祁风寨的大当家,居然是个病秧子?
  不仅没有豹子的风采与体格,这位豹叔基本就是斜躺在椅上的一把老骨头,风烛残年的景象,与他身边正值壮年的妻子豹婶形容迥异。
  “婶子已经帮你看过了,这个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你们就定那天成亲吧!”豹婶为丈夫盖上一层薄毯,笑盈盈地说着。
  不等陆惊雷开口,刘杏儿嗔道:“二十八?那只有十天不到啦!要不要这么快呀?”
  豹婶瞪她:“需要的东西都是现成的,让你九哥早些成亲,早点生娃不好吗?”
  刘杏儿还要反驳,陆惊雷却一锤定音,“婶子说了算。”
  暮色已浓,谷场上点着重重火把,几乎照亮了半边天空,却无法将公孙筠秀苍白的脸色映红。指尖忽地刺痛,低头一看,发现是陆惊雷攥紧了她的手,牵动了指上的伤口。
  十天,这些伤痕大概都能痊愈了吧?
  向豹叔见礼之后,公孙筠秀被陆惊雷的异姓兄弟面前,八个哥哥站成一排,阵势看着有点骇人。豹叔膝子无儿无女,陆惊雷以养子身份,得了少当家的头衔,所以这些人既是他的兄弟,也是他的追随者。即使陆惊雷排行最末,他们也对他恭敬有加,爱护之心更是溢于言表。
  跟着陆惊雷的介绍,公孙筠秀一个一个见礼,曲膝福身,姿仪一如娘亲教导的闺秀典范。
  八个男人长相各异,名字各异,公孙筠秀一口气记下来有点困难,唯独对戾气突出的“六哥”李克勇印象深刻,还有他的妻子孟氏——孟巧巧。
  在豹婶的刻意介绍之下,公孙筠秀得知孟巧巧也是从山下抢来的新娘。显然,她对祁风寨的生活适应得很好,谈笑作派已与寨子里的其他女人无异。抬手投足间更是不难看出她与李克勇之间的情谊。豹婶指望公孙筠秀成为第二个孟巧巧的意图不言自明。公孙筠秀只是柔顺地听着、看着,神色淡然。
  这些人里,比较特殊的还有一个刘杏儿。她从小与陆惊雷一块儿长大,小他两岁,及笄已有半年了,算年纪竟是比公孙筠秀还要年长。因为她是豹婶的亲侄女,虽然与陆惊雷等人并未结拜,却以十妹自居。整个寨子里,能“九哥”、“九哥”唤个不停,在陆惊雷身边奔来窜去的丫头独她一人。
  不经意间,公孙筠秀想起了刘杏儿之前的说话。
  “小九媳妇,下午没吓着你吧?来,七哥给你赔罪!先干为敬!”
  一名身形颖长的男子打断了公孙筠秀的思绪,他手里端着两碗酒,一碗横在公孙筠秀面前,一碗则被他仰头“咕咚”几下喝了个干净。
  “老七,你这是做什么?要敬酒也弄个小点的杯子呀,小九媳妇这么文弱,哪能像你们这般牛饮的?”出来阻挡他的是六嫂孟巧巧。
  公孙筠秀感觉面前这个男人赔罪是假,特意过来为难她是真。果然,马上就听他回道:“小九是祁风寨的少当家,小九媳妇以后就是祁风寨的押寨夫人,要是连喝干一碗酒的魄力都没有,怎么配得上这个身份?!”
  配不上?!
  这句话差点毁了公孙筠秀自幼培养的好涵养。一个杀人越货的山贼,有什么身份可言?若她真的嫁了,论起来也只是嫁了个贼公,变成贼婆而已。更何况,押寨夫人?性子如她,如何押得了这匪寨?
  “说得也是,”正在另一桌与别人斗酒的刘杏儿听了,也跟着掺和了起来,“要做我九哥的女人,不会喝酒可是不行的。”
  旁人也跟着附和起来,公孙筠秀下意识望了一眼陆惊雷。发现他嘴角噙笑,似乎也在期待她的反应。知道自己孤立无援,公孙筠秀只得接过酒碗,捧在掌心,脸上不禁浮出壮士断腕一般的神情。
  豹婶乐了,抚了抚她的肩膀,说:“别怕,你男人在这里,天塌下来有他给你担着。”
  再看陆惊雷,仍是笑而不语。公孙筠秀胸中漫过几分凉薄,双目一垂,便大口喝起碗中酒来。
  上等的北泽佳酿,酒气芬芳浓郁,入喉即显烈性,辛辣无比。
  自幼家教严苛,娘亲从来不许公孙筠秀碰酒,唯恐她酒后失仪。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有机会尝到黄汤滋味。
  一口接一口,由口入喉再至心肺,饮下那份炽热,公孙筠秀如临大敌。北泽酒烈,天下驰名,断不会只有入口如刀这一点本事。果然,等她一碗饮尽,神智已是不太清明,手脚也变得笨拙起来。她努力学着敬酒人的动作,将空碗翻倒,看着残存的酒液滴落足下尘土,只觉身体摇摇欲坠。
  “好!”
  随着四周传来一阵喝彩,公孙筠秀感觉有人接过了酒碗,并一把扶住了她,身后随即多了一座大山,任她倚靠。
  “醉了?”耳边划过陆惊雷带着笑意的嗓音。
  伸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公孙筠秀无力地点了点头。下一秒,“靠山”突然撤离,她不禁往后一仰,来不及惊呼,双脚便离了地,整个人安安稳稳地落在了陆惊雷的怀里。
  恍惚中,她看到刘杏儿捶了一下敬酒的老七,“都怪你,一下就把人灌醉了,没戏看了!”
  老七尴尬地笑着,回看她的眼神,那眼神……
  以前也有人用那种眼神望过公孙筠秀,对她说:有美一人,婉如清扬。妍姿巧笑,和媚心肠……                        
作者有话要说:  

  ☆、悬崖

  陆惊雷的怀抱很暖,以至于他放下她时,让她感觉片刻的失温。
  “小杏儿说,是她拒了你,你才会抢我上山的。”斜倚在床头,看着为她躬身脱鞋的男人,公孙筠秀忽地一问。
  陆惊雷怔了怔,正色道:“豹叔身子不行了,豹婶想为他冲喜,小杏儿却不准我用这个理由娶她,然后我就在山下遇到了你。”他神情坦荡,言词却字字令人心寒,“成亲以后,你早点为了我生个娃,豹叔看到,也会走得安心点。”
  难怪。难怪。
  公孙筠秀想哭,眼泪却像被体内沸腾的酒液给蒸干了,只能红着眼睛狠瞪着陆惊雷。这真是命吗?怎么刚刚好就遇上了?也许在别的时间,他会放了她,或干脆杀掉,而不是将她拖入眼前这泓深潭,淹不死她,也不放她。
  “我不信。”
  公孙筠秀的意思是,她不信自己命该如此。陆惊雷却以为她是不信他的说话。他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当然,也有那么一点点隐瞒。今天要是换一个女人被他遇上,他可不见得会这么快做决定。若不是看顺眼了,他哪能当机立断就掳上山来?
  公孙筠秀是一个让他看着顺眼的女人。没什么道理,全凭直觉。就像现在,她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小脸红得好像盛开的桃花,眉头却蹙得紧紧的,看上去心事重重。直到他伸手过去,揉了又揉,才一点点舒展开来。
  果然是越看越顺眼。这么想着,陆惊雷便不由自主地笑了。
  重回谷场,兄弟们已经捧着酒坛斗开了,陆惊雷大步流星,正要加入“战局”,却被七哥秦生摇摇晃晃地拦住,抱歉道:“灌醉了你媳妇,对不住了!”
  陆惊雷抚住自己的结拜兄弟,低声道:“七哥,你醉了,先去休息吧。”
  “我没醉!”秦生推开他,神情有些悲愤,“我一直以为你会娶小杏儿,怎么突然就换了人!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
  “我知道。”陆惊雷淡淡一笑,“现在我与小杏儿已无可能,七哥没了顾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都已经错过了!你要我怎么办!”秦生这一声大吼,不意外地引来了众人的侧目。
  不远处的刘杏儿也看了过来,一对杏眼瞪得圆溜溜的。
  陆惊雷掰过秦生的身子,面对她喊道:“小杏儿,七哥说他想娶你,你可愿意?”
  刘杏儿的脸蛋之前已经喝得红彤彤的,此刻直接涨成了猪肝色,“瞎、瞎说什么呢!就会逗我!不理你们了!”
  见她转身要跑,陆惊雷也不含糊,举手一推,硬是将秦生给推向她的方向,两人直直撞下,一同跌翻在地。
  “你干什么?!”刘杏儿狼狈地爬起来,发现秦生抓着自己的腕子,顿时恼羞成怒。
  “不是瞎说。”事情既然已经说开了,秦生借着酒劲壮了胆,也不再退缩,“我想娶你,不是逗你玩儿,是真心想娶你。你可愿意?”
  姑娘面皮薄,遇上这样直白的求娶,多少都会羞于应付。可这刘杏儿却不是普通姑娘。全山寨的人都以为她会嫁给陆惊雷,她的心思却一早就落在了秦生身上。她很明白,若论人才长相,秦生的确比不上陆惊雷,可若论花在她身上的心思,十个陆惊雷都顶不上一个秦生。她不求显赫,只求有心。就是为了这个,她才一口拒绝了陆惊雷的求娶。只可惜秦生一直扭怩得很,顾忌这顾忌那,迟迟未有动作。刘杏儿的性子再怎么奔放,也没有奔放到去对男人主动示好的地步。如今总算是撬开了秦生的蚌壳嘴,她又岂会就此放过?
  “你说的,要是骗我,就天打五雷轰,直接滚下十八层地狱!”明里是狠话,暗里是应承,刘杏儿今天也是豁出去了,誓将秦生擒拿在手。
  乍听这话,秦生却是愣了。他连接下来该如何死缠烂打都想好了,可怎么也没想到刘杏儿就这么轻易允了。还是另一个兄弟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嘲笑他的熊样,他才回过神来。当即抱着刘杏儿转了三圈,指天发誓定不负她。
  歪打正着地成就了一段姻缘,众人一路哄笑一路感动。陆惊雷在一旁,目光与豹婶不期而遇。看懂了豹婶眼中的忧虑,他温和一笑,示意她安心。
  “你叔叔累了,送他回去休息吧。”豹婶随即吩咐。
  陆惊雷听话地搀扶养父回屋,将他安置妥当。
  油尽灯枯的老人,气息微弱难辨,一闭上眼,就像已经死去了一般。
  “那女娃娃是什么来历?”
  当陆惊雷怀着沉重的心情准备离开的时候,陆豹拉住他。到底是养子要娶的女人,他多少有点担忧。
  陆惊雷立刻答道:“她家在顺昌,家世很清白。因为父母双亡,边境又不太平,才上芮城投奔亲戚。”
  知道豹叔必有顾虑,李克勇已经代替陆惊雷盘问过与公孙筠秀同行的老妈子和堂叔。
  豹叔安了心,陆豹挥了挥手,示意养子离去。门外,豹婶端着水盆和帕子,明显已经等了一阵子,好让他们爷俩说话。
  “婶子……”
  陆惊雷把青梅竹马的刘杏儿推给了七哥秦生,让一直撮合他俩的豹婶很不是滋味,但是儿大不由娘,她不悦归不悦,心里对养子的疼惜却还是不变的。
  “那筠秀姑娘到底不如小杏儿知根知底,你既要娶她,对她好是应该的,但也别丢了防人之心。”
  “明白。”
  祁风寨一夜喧闹,直到后半夜才逐渐平息。
  公孙筠秀睡得不沉,几度被针札似地头疼扰醒,听着远远的人声,烦躁难安。
  等到窗外终于静了,她又感觉屋里多了一道亮光,紧接着床塌一震,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压在了被子上,直压得她动弹不得。艰难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是陆惊雷躺在了她的身侧,单手撑着头,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睁眼。
  “以前没有喝过酒?”原来是他点了灯。
  灯光昏暗,映着他的脸庞,轮廓错落。睡意瞬间消散,公孙筠秀摇头,面露警觉。
  “那你酒品倒是不错。”陆惊雷笑着凑上脸来,一身酒气,笑容刺目,“这么安静。”
  十指一收,公孙筠秀捏紧身上被子,顿时牵动了指伤。伤痛连心,让她不禁眉头一紧。
  陆惊雷连忙握住她的手瞧了又瞧,语带责备:“小心点。”
  看他关心的样子,好像痛的是他自己。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
  “看你也睡不着了。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等公孙筠秀回答,陆惊雷便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找来外套替她穿戴,眉言之间透着一丝兴奋。相遇不到二十个时辰,他在她面前从未避过男女之嫌,公孙筠秀羞愤难当,死死拽着衣服,不准他继续,大有“孰可忍,孰不可忍”的架势。
  “你以为之前是谁帮你脱的?”悍匪出身的陆惊雷哪里会管那么多,两下就化解了她的反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惹得公孙筠秀又是一阵悲戚。好在陆惊雷还算规矩,三两下收拾妥当,便将公孙筠秀带出了屋子。
  时辰还早,晨光未现,四周景象模糊,勉强能视。
  陆惊雷拎了什么东西绑在腰上,便拉着公孙筠秀穿过之前的谷场。所有照明的火把已然熄灭,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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