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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心臣-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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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齐兄如此牵肠挂肚?”于是,前公子口中,齐公子变成了齐兄。

阮琪的脸色更白。

放下酒盏,我开口道:“前兄,莫要开舍弟的玩笑,他面皮薄得很。再者,确确是仕途不顺,并非情有所钟。”

阮琪的脸色渐渐回了血。

那前公子惊呼声:“喔?齐兄文采斐然,是为何……”

原来是个打听朝堂动向的。

也无怪他探问于我,我于他们,确曾常常提一二。

我看前公子一眼,放了酒盏,淡淡地道:“有道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待有悟,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至彻悟,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舍弟如今于人世微有了悟,八界无类,心中山水,非真山真水,故而愤懑,情有可原。”

前公子眨了眨眼,神色一瞬即逝的惝恍迷离,回神开口道:“那武兄看,在下如今在何处?”

我顺手给自己斜了一盏酒,看着一缕晶莹冲进酒觞中回旋成转动的碧波:“自知,又何必问。”

前公子哈哈大笑:“武兄真乃妙人也。”罢抚掌而去。

我嘴角仍挂一着抹笑,抬眼时,却见阮琪怔怔地看着我。那句话,不是给前公子,却是给阮琪的。

阮琪心结,无非轻我,轻我,却是给他自己剜了心,刮了肺。

我能将前公子唬住,阮琪也一道被唬住……才好。

免得他轻我,然后自轻。

我朝他温和地笑笑。

阮琪在我座旁的石椅上坐下来,我顺手给他斜上酒。阮琪诧异地看我一眼。这是说我尊卑不分么,我不以为意。他一言不发,捧起了酒杯,兀自喝了,结果呛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帮他抚背顺气,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我看着那边又闹了起来,转头问阮琪道:“去么?”

阮琪摇了摇头。

我静静地淡然看他。

他却垂首:“纵然春光灿烂,却只徒增伤怀而已。”

我叹了口气,看着酒盅,道:“之前……是,对不住。”

之前的五王爷,待阮琪虽好,却是王爷待宠的好。于我现在般婆婆妈妈的闲情逸致,到底是不同。阮琪那般能言语的,如今却缄口,便是心中翻滚的明证。

抬首,我看着无边春色,道:“其实……这一番,却也不是无法可解……”

阮琪仍是不言。

我缓缓地道:“之前是我耽误的青春。可正如李公子所,千里之途,只在你脚下,只看你愿不愿意迈步……”

阮琪声音低得不可闻:“我……”

周遭的人,远了,在那边借景抒情,激浊扬清。

我温和地看着阮琪,缓缓开口道:“你不是‘虽复尘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么,朕回去就给一个身份,你去骊山书院游学罢,时日……不限,你想呆多久都可以,只是每年还望阮琪能给朕上一份折子。”

阮琪眨了眨眼,震惊的样子。

我叹口气,道:“有道是知屋漏者在檐下,知政失者在草野。如今……”我顿了一顿,摇首苦笑道:“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尸位素餐,靡靡终日。下家国……也需放在心中。之前南巡,便是为这个了。”

阮琪怔怔地看着我,眼睛睁得很大,可爱极了。

我续道:“还望此去……能稍许弥补阮琪心中所憾。有道是……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涯路。又有……衣带渐宽终不悔之。人生无常,却有情……还望阮爱卿过尽千帆,独独自持清明。朕……居于庙堂之高则忧其民,还望阮琪处江湖之远,能忧朕之所忧。为国为民,做实事。”

阮琪呆呆地看我,道:“皇上……”

深深地望着他:“以前,那都是玩笑话,朕失之小道……朕不求阮琪一笑抿之,但求为社稷谋时,不要带了对朕的不忿。下莽莽,还愿阮琪,为生民立命,为地立心。”

阮琪眨了眨眼,就这么一直望着我。直到,宴会散了。

我在回程的马车上。

阮琪开口:“皇上真要派去骊山书院游学么?”

我道:“骊山书院名闻下,聚八方豪杰。还望阮琪自持清明,莫要为身份所限。”

阮琪低头,声音竟然哽咽,开口却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叹口气,苦笑道:“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就猜不透呢……”

阮琪抬眼看,眼睛红红的。

我道:“朕……当王爷的时候,在其位,谋其政,不可有丝毫越矩,这是天下的规矩准绳。你以为,当初朕为什么要跪在未央宫那儿……”

阮琪抿了嘴唇。

我叹口气道:“你真以为是为了你么。天家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当时……盐铁律一事,先皇急于得到阮尚书的支持……你我二人,棋盘上的棋子而已……”

阮琪呆坐在那里。

我道:“所以你也不用耻于再王府上的那段日子。外人看不出,我觉得折辱了你。可你心中却不该妄自菲薄,要知道,能入下棋盘,却也是……尽忠尽孝。”

“可……可……”

“碰……是朕不对。”

阮琪刷的红了脸。

“可……一盘棋里,将帅具在,你我,只不过是过河之卒,朕也不料到先皇骤崩,本想……一辈子蜗居,谨小慎微,保下安宁,无威王,无权王,以尽我绵薄之力……不想,降大任,终是推朕上位。”

“可……”

“前阵子,朕一直观你心性,直到你救驾,又……直谏于朕,朕深有触动……朕终是下了决定,让你去游学。还望……阮爱卿……不要负朕所托。”

阮琪没有话,水灵灵的眼睛却垂下来。

快到宫门的时候,阮琪倏地抬眼看我,波光流转:“臣是觉得,皇上登基之后,和作王爷时不同。”

我看了他一眼。

却听他续道:“原来,以前王爷竟是守拙。”他顿了一顿,“可那时别人都那般王爷,连下人都敢犯上……皇上自从登位以来,并不曾到松鹤苑……可知……并不是真癖好……可皇上,当初当王爷的时候,怎么咽得下口气……”

我望着窗外,缓缓地开口:“忍常人不能忍之辱,方可担常人不可担之责。千夫所指又怎样,万人唾骂又奈我何,所谓,俯首甘为孺子牛。朕当时亦是子之后,道理,心中也是。”松手让銮驾的帘子落下来,续道:“同是寒梅,有的悬崖百丈冰中犹俏花枝,待到山花烂漫时,她笑于丛中。有的,却于断桥边零落为泥辗作尘,独自愁黄昏。凡命运多舛性情高洁者,多如梅,也并非没有屈伸……端看,阮爱卿,怎么抉择了。”

阮琪却怔怔地站在那里,却在下一刻刷的在我面前跪下来,双手撑地,泪水不断地枉下淌:“臣愿效犬马。”

我输出一口气,揉揉额头,我容易么。那几句话绕口至极,尽是斧凿之功,奈何是……阮琪……

我便也只得如此了。

嘴角不禁荡漾出一点笑意。

白璧无瑕

之后,阮琪便去了骊山书院。

他走的时候,我叫他在眼前叮嘱一番,言不离国家大义,丝毫没带了私情,阮琪听着听着,竟红眼,跪着向我保证为下社稷奔走呼号,他愿赴汤蹈火。

每跪在我面前愿意赴汤蹈火的人多了去了,可没有一个像阮琪般真的。一个人单纯并不可怕,一个人幼稚也不可怕,可是一个单纯幼稚且心甘情愿为自己的单纯幼稚付出生命的愣头青便有些可怕。有美好的理想的人不少,愿意用实际行动实现自己心中美好理想的人就更多;可是愿意为理想愿意一头扎进火堆里,而完全不顾人生其他乐趣的人却寥寥无几。我听说,阮琪在还未被五王爷看上的时候,曾拒绝娶亲过,他当时的理由是:“功业未建,何以家为。”

按现在的话,阮琪对自己心中的理想估价很高,对其他的生活中世俗看来重要的事情估价很低。估价个机制很重要,之所以冷兵器时代先进的文明总是被野蛮的文明征服就是个道理。因为先进的文明有完善的自然灾害防御和互帮互助的救助机制,有稳定的社会结构,他们对自己的生命和现有的生活估价很高,于是他们怕死且懦弱;而作为侵略一方的游牧民族往往对自己食不果腹的生活和随时随时可能在灾人祸中丧失的生命估价很低,于是他们骠勇且凶悍。所以,估价的不同,导致高下强弱之判。

如今阮琪的对自己人生中事件的估价,不仅让他的家族更难控制他,也让他有更多的勇气更多的能量。更何况在他后面撑着,他想做什么,都没有关系。皇帝大规模地绞杀官员是行不通的,可是一个清流派的文人去揭发检举,性质便不一样,官僚集团也不会怪到头上来。

我跟阮琪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给我写信,我也想解下层人民的生活状况。阮琪自从去了骊山书院以后,我每隔一个月就能收到一封他陈词恳切悲愤的折子。我往往会收到他的折子之后第二日便在朝堂上小题大做地顺带处理了。在给他回信上,我一般写朝廷对类情况的公开宣称的处理办法和政策,并告诉他我处理的结果。随着时间的流逝,阮琪言语里面悲愤渐渐的少了,开始更加注重挖掘事件的内在原因和利益链条。我的信中一点也不吝于嘉奖他,甚至“卿置于朕,如正衣襟之鉴……”他高兴极了,以至于在后面的折子里竟写上“臣临表涕零,不知所言”之类的句子。

我和他之间的物理距离明明变远了,可好象却越来越了解他一般。我渐渐发现其实阮琪的话很多,人是有一点呆,但只要是他认准的事情却很执着,做事也很细心。我并不是没有人用,但一个向他样应该在世事炎凉中撞得头破血流的孩子,在我给了他全力的支持以后,我想看,他到底能坐到什么地步。

阮琪在骊山书院学了两年,也给推荐了不少人,然后他写信给,他还想去别的地方走走,我准了。四年里,他几乎走遍了帝国的江山,一份一份详尽的民情报告便摆在的面前,详尽到在短时间内,并没有任何功利的效用。等他游学的几乎差不多的时候,他写信给,叹地之无穷尽之浩淼,于是我暗示他可以编纂帝国的系列图书。不久,他就带着我的旨意,还有一帮子他看中的人,回到了京城,开始编写史书。

相隔四年,我再次在御书房看见他的时候,他浑身都是飞扬的神采,眼中却有了一份看尽世事的沧桑。他这些年抓了很多贪官,可帝国的整体格局和官僚系统的体系仍然么运转着。

我将几年改制的过程和成效简单地给他听,无过就是财政币值,检察官制、主流文化等等干……我询问了他的看法,并得到很独到的建议。让我十分有成就感。

阮琪回到我身边以后,我将他的品级升为侍君,并让他在御书房找了份事做,相当于我的私人秘书,帮我整理各种各样的文件。其实这份工作很简单,不忙的时候,他可以在外间自己看书或者是写文章。他虽然在外面历练的沉稳了许多,可是骨子里的并没有变,这让我很欣慰。那御书房行走每月十两的月钱,给的不是俸禄,是尊严。

我在阮琪的眼中,仿佛早就脱去以前的影子。他几乎可以是崇拜且尊敬我了。

除了一次小小的意外。

虽然那次小小的意外也可以是我故意的。

那天苏起正好到御书房来找禀事,阮琪在外间。和苏起谈完了事以后,我便在龙案上要了他。虽然他后面极力忍耐,奈何之前挣扎的时候还是发出很大的声音。

还记得那天……

那时雪还没有铺下来,那是刚刚入夏的时候……

那苏起穿着华丽而尊贵的袍子,下身衣摆褶皱,开了一条缝,就么被我压在了龙案上,他望着天花板,咬唇不发出声响,可是仍有案台摇晃的声音,进出的声音,还有……我毫不遮掩的喘气的声音。那天我很兴奋,猛烈地在苏起的体内抽插。

夏风吹了进来,我望向门口,帘子在动。我看见一个人的鞋,我知道是谁。

等风大到将帘子卷起来,我能对上那个人的眼睛时,我看见一双呆滞的,没有焦距的眸。

苏起的头偏向另外边,并没有察觉。

仍在他身上凶狠地驰骋,对着呆滞望的那双眼恣意一笑。

只听哐当一声,阮琪手中的托盘,还有托盘上的两杯解暑的凉茶,便碎在地上一片一片的,留下一滩渍迹。

苏起惊觉,转头看见了呆立在那里的阮琪,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死死地按住他,并加快经进出的速度和强度,最后低吼一声,解放了出来。

还在苏起身体中的时候,抬头看向阮琪,笑道:“阮爱卿,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阮琪才回神,扶了门框,转身跌跌撞撞的跑了,留下轻盈的门帘,仍在随风摇动……

我还记得那时轻轻在苏起耳边道:“起之,你看,你把他吓跑呢。”苏起没有说话,只是望向花板的眼神,更深邃了些,手在身旁的绸缎上,更加扭曲攒紧了。我真喜欢他个样子,俯身咬上他的唇……

那下午,阮琪头一次旷工。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他仍是像往常一般帮我泡茶,只是泡的没有以前好喝,似乎是少了一点茶韵。他头低的很低,不像之前总是眼睛亮亮地望着我。将茶奉到我的手中之后,他便一下子缩回到御书房的角落,笔笔直直地站着。

还记得那天,我边看着茶盅里一缕缕墨色在倾泻而下的晶莹的漩涡中翻滚,边淡淡地开口:“阮爱卿,你几日可是身体有恙,怎么都不来御书房?”

阮琪跪了下来,头低的更低了,没有说话。叹口气,淡淡地道:“该做的事情,一样样的,都要做。那天……的事,还望阮琪不要总是放在心上。你身吧。”

阮琪这才站起来。

我举着空茶盏,阮琪过来双手接过去的时候,我碰到了他的手,他立即连耳根都红透了。我轻笑着,松了手,继续看折子去了。

那天晚上,我去了阮琪的承毓宫。那个时候他正在读书,清澈的朗朗的读书声一阵一阵传出,我轻轻地笑了。他太投入,并没有发现我,直到我走到他的后面,将他圈在怀里。

他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他想转身,我埋首在他肩上,低声道:“别动,是朕呢。”他颤抖着软在我的怀里。抱着他弯腰将书捡起来:“看什么呢?这么用功。”

他低着头,不说话。

我轻轻地开口:“你还怨朕么?怨朕当年将你抢过来……”

他转身埋头在我的怀里,摇了摇头。

我看着他抖动着睫毛的双眸,轻轻道:“那你……还愿不愿……”

阮琪低着头在怀中挣了一下,我便放开了,叹口气,轻声道:“你不愿……就算了。”

阮琪猛然抬眼看我,眼睛水灵灵的。

我对他淡淡地微笑了一下,将他的发梢别在耳后,我的手抚过他的耳廓时,他轻轻地颤了一下。

将书交在他手中,他却没有抓紧。放了手,我温言道:“你……继续读书吧……”说罢微微侧了身子,露出些许自嘲的神色,道:“朕今晚上来错了地方,还请阮爱卿就当没回事……”看着他还呆在那里,我又道:“你……也早睡,别太辛苦,伤了身子。晚上烛光晃荡,对眼睛不好。”

说罢我走出了承毓宫,去了另一个妃子的寝宫……

第二才知道,阮琪站在床边,站了整整一夜。

他已经很优秀了,可是骨子里还不够圆滑。这些年,并没有人敢给他吃真正的亏,也没有人敢算计他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是块玉,白璧无瑕。可是并不够,我还想让他再珍贵些,就好像白璧中,要荡漾出翡翠深暗的花纹,那才是真正的醇厚。

守护

当阮琪再次出现在御书房时,我便不再用一本正经的口吻与他言语了。有时跟他打打趣,有时与他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起初阮琪又气又急,不过许是见并无身体上的冒犯,到最后总是被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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