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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心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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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起没有话,而是靠在肩上点了点头。

我们这样相拥地在雪里漫步,

一直到我的寝宫。

空气冷冽刺骨,脚下也沾湿了,只有人体相贴的地方还是温热。

叫人准备了沐浴,让苏起去了。

苏起洗澡的时候,我问了陆公公,陆公公跪着,千岁爷那时就站通报的那一会儿,就起身走了。

我点点头,屏退了他,也走了进去、静立在那里的宫为挑开一层层的帘子,里面是哗哗的水声。当最后一道帘子被从两侧拉开的时候,正在沐浴的苏起看见我进来,抬首怔怔。不过浴桶很高,只能透过水蒸气看得到他赤裸的肩膀。

在宫女的服侍下落了衣衫,我也跨进浴桶里。溅出了好多水。

我和苏起的床事很多,可是并没有一起洗过澡。我简单地对他:“过来,帮朕搓背。”

雾气很浓,还是可以看见苏起的表情微微地僵下。

马上有在旁边侍候的宫跪在地上,将毛巾呈给苏起。

苏起拿毛巾,完全浸湿之后将它覆在的胸膛上,开始慢慢地搓洗。

上面,有文泰留下的痕迹。

我并不想转身背对着他,于是让他用双臂环抱的方式帮我洗背。

他的脸几乎贴在我的脸上,轻笑一声,开始吻他的唇。

他躲避着,我追逐着。

旁边不断为们换水的太监和站在周围伺候的宫都微微垂着头。

终于咬上他的唇,道:“起之,你好好给朕洗洗。朕知道。我不是心里不痛快么,那就都帮朕洗掉吧。”

感到紧贴着的那具湿暖的身子僵下,开始舔咬他的耳垂。

苏起开口:“皇上……”听声音,是微皱眉的。

我在他耳边轻轻地道:“继续洗,下面还没洗呢。”

毛巾停在我的背上。“臣不敢。”

站的累了,将他压倒浴桶的边缘,覆在他的身上,靠着。

“朕都准了,起之还有什么不敢。”

说罢,将苏起的手直接带到了我的下体。

=奇=“帮朕洗。”

=书=苏起没有话,默默地开始用毛巾开始移动。

=网=“认真点儿……帮朕捋捋……”懒懒地开口。

苏起怔了一下,道:“皇上今劳累,还是休息为上。”

我嗤嗤地笑了,将他一把将他翻转过来,趴在浴桶上,手指找到入口以后便撞了进去。

苏起闷哼一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我笑了。

有了水的润滑,我进出的很顺畅。在水里,果然……另有一番滋味。不是做爱,而是起之……他的表情。

以前……和他上床的时候,就算有人伺候,也是隔着帘子的,如今,身后的太监还在换水,旁边共十六个宫女。

我笑了,开始猛烈的抽插。

苏起终于漏出呻吟,随着我的律动,一下一下。

等我抱着他扔在床上的时候,他喘着气开口道:“原来皇上……还是怨起之……”

我覆身上去,道:“怎么会,起之都没有怪朕,朕怎么会怨起之……”

今的确是累了。

于是抱着苏起觉睡到第二日的中午。

早朝罢了。

据是因为苏皇后圣眷过隆……

诗会

中午醒来的时候,苏起正被压在身下,我撑起趴着的身子,揉了揉额头。

“什么时辰了?”嘶哑的声音从我喉咙中溢出。

“回皇上话,午时三刻了……皇上和千岁爷起么?”帘外伺候的宫人恭敬地问道。

“等吩咐吧。”淡淡地道。

侧在一边,苏起缓缓睁眼看,眼中清明。

我将他揽在怀里,笑道:“起之什么时候醒的?”

苏起靠在的肩上,开口道:“臣卯时就醒了。”原来是那时。那时,唤早朝的官被我朦胧中打发走。自此便不曾睡着么……

的手从被子里伸过去,在他的腰上揉搓,轻笑道:“看来起之昨夜一点也不累。”

苏起微微地垂了眼,没有话。

在额上印上一个吻,在他耳边轻声道:“一起起吧。”

苏起点点头,撑着身子坐起来,滑出半边裸露的肩膀。自己也什么都没穿,伸手扯上被子帮苏起掩。帘子的外面,隐隐约约有七名宫跪在地上,双手呈上叠得整齐的内衫和外衫。只手伸出帘子,将苏起的内衫拿进来,抖开,给他披上。苏起伸着手,任由给他套弄。

外面的宫们都垂着头。

直到帮苏起将内衫和亵裤都穿好以后,衔他的唇,又辗转一番,餍足了,才挑了帘子,跪在地上的宫才起身给和苏起更衣。

我看着苏起腰间缠上的金龙锦带,与发梢的齐,牵成一缕。看着她们将领口袖口处都绣了金龙的玉色及膝长衫给苏起着上……一抖一垂间,尽是丝滑细软,材质考究。

玉锦雪缎,金丝银线双股线压绣的瑞祥青龙腾云图,在领、袖、下摆处都隐隐地显现着。身后,侍人地为苏起梳好了发绾。

穿了衣服,宠着他;脱了衣服,我稍可肆虐。

如今,他仍是那个威仪冷面的后宫之主,苏起之。

高高的领口掩盖了……雌伏的痕迹……

我微笑着,看着宫人们将他一点一点裹好。天下,谁也不曾看到,他华服下床笫中的……颓绝的风情,除了我。

执起他的手,和他一道去了殿上。一道用了中膳,陆公公来报,说了弘文馆的事。

“起之……”沉吟下,“《雍和大典》编纂的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看?”

苏起落筷,从容清雅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

……

一进到承毓宫,就有一股浓浓的墨香。

脚下是一片石子路,净洁的石面在阳光下发出圆润的光泽,在幽静的竹林里一点一点地往里面蜿蜒伸张着,周围一片白茫茫,一片寂静。有人要去通报,摆摆手止住。

深深地呼吸着刻的静谧。我跨进内殿,绕过一个屏风,阮琪静静地坐在窗前,笔走龙蛇地写着什么,日光洒进来,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尽是宁静、安详。

我就么站在门口看他。

直到他注意到。

他眨眨眼睛,神情呆呆的,颤动的睫毛在日光下隐出淡淡的青影。

我嘴角不禁荡漾开笑意,看着他讶然的素颜。

我他蹭的站起来,跑过来拉着我道:“皇上,皇上怎么来啦?”

我笑了笑,走到他的案台旁边。

拿起他的字画看了看,其中有几幅真是不错。几载……贵族里拿出手的些个事物,还是下了功夫的。

阮琪站在身边,脸希冀地望着我,我笑了笑:“大家手笔啊,还真静得下心。”

阮琪得意地笑。

我道:“朕听《雍和大典》初稿已经编纂完成了……”

阮琪一脸恍然大悟,又转身跑进内室,捣鼓了半天,又跑了出来,饶头道:“皇上,我搬不动,能不能请您移步?”

我微笑着,道:“好啊。”

却见阮琪的表情僵在那里,躬身行礼道:“阮琪参见千岁。”

我望向身后,笑道:“起之来,你也一道参详参详。次弘文馆编纂的《雍和大典》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朝以书著,以流后世之人,此番,阮侍君功不可没。”

苏起头,赞许地微笑道:“阮侍君不必多礼。”

时间就是个样子,改变许多事,许多人。初来此世时,让我在意的几个人,都不在原来的地方。就像个能笑得清脆的少女,时光却让她拥有了干枯的脸和发抖的肩胛,以及嘴角不断涌出的泡沫。

记得的那个时候,花刚刚开,宫里弥漫满了花香。

那个时候,阮琪还不屑于跟我说话。

虽然后来诸事接踵而至,缤纷繁复,可打开局面的,是一场诗会。直至今日,我仍清楚的记得。

那个时候,南巡,才刚刚结束。

那个时候,苏起,还不是皇后;阮琪也不是侍君。

还记得那时……阮琪被好几个宫人架上出皇宫的马车时,那狼狈却厌嫌的样子。

还记得那时,车声辘辘,一路上,挑开窗帘看外面,春色无边。

阮琪就样坐在车内垂着头,谁也没有开口。

那时只是淡淡地吩咐:“朕在诗会中自称武爷,不要叫错了。“

那时阮琪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京城郊外不远有一座山,名西井,山虽不高但景色分外怡人,瀑布、山泉、花谷,无一不有,更何况春暖花开,山泉清流,鸟兽齐鸣,更有一番滋味。

那时,我还乐于结交翰林。

如今,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已经立在朝堂之上了。

春游作诗,自是骚客文人免不了的争艳盛番。

参加诗会的人是只道我乃朝中要员的子侄。

他们看起来,我交游广阔,出手阔绰,又有几分爱才之心,遇怀才不遇之人,也乐于帮着举荐一二,所以,武爷的名号倒是很受尊敬和欢迎。

那时还没有“殿试”,他们尚怀抱着才华和梦想,营营汲汲,希冀着倚靠着为门客为幕僚以起家发迹。那次的诗会,便多是般的年轻人……

如今,朝堂之上,他们中已有人位职龙华阁大学士……

光阴在奔走,命运也在辗转。

士族庶族,那时尚且是云泥之别,故而无人认得阮琪和我。

倒亦参加些贵族子弟的诗会,只是那些诗会中,虽也以武爷自称,但大家心中了了,心知肚明,只是不讲君臣之礼而已。

互相作揖,向他们介绍了我的表弟,齐公子。

阮琪的美貌并没有想象中的引起轰动,文人相轻,可能是他们看见阮琪脸上冷傲的神色了吧……

宴会开始了,阮琪坐在身边,神色间倒是有些瞧不起些出身寻常的幕僚。

只是坐在那里,保持着微笑,慢慢饮酒。

宴里咏诗,都是赞花赏月,间或借以述抱负的美词。

几个有意的,便想削削阮琪的傲气。于是几个便撺掇着里面拔头的李公子也出一首。

然后又说男儿志在四方,建功立业,当以尚武沙场为尊。

看阮琪不放在心上,便慢慢地品酒,看他们闹。

那李公子吟道:

“男儿事长征,少小幽燕客。赌胜马蹄下,由来轻七尺。杀人莫敢前,须如猬毛磔。黄云陇底白云飞,未得报恩不能归。辽东小妇年十五,惯弹琵琶解歌舞。今为羌笛出塞声,使我三军泪如雨。”

一首诗吟完,我带头鼓掌相庆。转眼看阮琪,他神色中掩不住讶异。首诗,确确是上品。

心下笑笑,我自也不是什么人都结交的……这些人,如今身份限着……可却是庶族中的精英,今后能成为国家栋梁之才的人。

李公子诗做完,那几个见状,便道:“齐公子才高,不如……”

阮琪微微笑,站起身来,全不似皇宫中惊虑多疑的敏感,倒是很潇洒自如的样子。他施施然道:“刚才诸位道是以尚武沙场为尊,适才李公子吟一句沙场,齐某便作首《宝剑》以尊武道。”

罢,阮琪放了酒盏,行至石案几旁,铿然道:“君不见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赫然。良工锻炼凡几年,铸得宝剑名龙泉。龙泉颜色如霜雪,良工咨嗟叹奇绝。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正逢下无风尘,幸得周防君子身。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非直结交游侠子,亦曾亲近英雄人。何言中路遭弃捐,零落漂沦古狱边。虽复尘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

拿到唇边的酒盅,微微顿了一下。

闻之,不禁怔然。

再转眼看细看阮琪的神色……尽是……

他……是……道自己的经历么。

历经千辛万苦,终学成出师,愿为下披荆斩棘,却……中路遭弃捐,未捷心先死,留守于后宫之中,尘埋无所为用……

难怪,眼中……悲愤。

心下叹口气。

就是……当面作诗骂我了。

阮琪句到末了,众人神色各异,倒是李公子起头道:“齐公子词句果然豪迈悲凉,在下不及。如此方知人外有人,外有。”罢摇头喟然。其实他的词,未必没有阮琪的好,只是身份放在里,本来的旗鼓相当,便立分出高下。

阮琪摇摇头,正色道:“李公子莫要过谦。李兄气魄,词句萧然,依稀便见那驰骋冲杀,血洒沙场的大好儿郎。”

那李公子脸上依稀露出有些自嘲的神色,转而道:“齐公子,李某有事不明。”

阮琪道:“李公子请讲。”

那李公子沉吟道:“在下冒昧,足下所作诗句,可是自比?”

阮琪霎时间黯淡了神色,却看也没看我一眼,淡淡地道:“正是。”

“适才听齐公子之《宝剑》,有道‘何言中路遭弃捐,零落漂沦古狱边’……在下冒昧……虽……古来材大难为用,可……在下看齐公子年纪轻轻,正是一展宏图及锋而试的大好年华,何以出此末路悲怆之言?”

阮琪怔在那里,不言,脸色变得惨白,目光却转向了我。

阮琪诗做的极好,刚才还掂量他的人,不竟惺惺相惜,嗟叹一番。

那李公子叹了口气道:“齐公子自比磨砺出鞘之宝剑,红光紫气……然下却平静,无用武之地,终于埋落于尘土,虽壮志未泯,却不可为用。只是……在下向闻武兄于朝堂上亦有交游,为何不让武兄为举荐一二。”

阮琪勾唇笑,眼中尽是自嘲的神色,目光冷冷地打在我的身上。

朝他微微笑,仍是品酒,看春意盎然,绿枝摇曳,南风入怀,衣衫尽撩。绿荫环绕,我自尽兴,周遭垂柳炫奇争胜般摇动的枝条,荫影斑斑驳驳。春色,浩渺。阮琪……嫣然。

那李公子看了我看,又看了看阮琪,面北举觞道:“当今皇上圣明,为下计。李某同门中亦有朝堂中人,如今乃曲水县令王馥是也,年前曾有面圣之幸。他曾言于在下,道圣上谆谆教诲,讲为官之道,求贤若渴,明君也。”罢,他转向阮琪道:“齐公子文采斐然,尚且年少,积铢累寸,时日尚多。何以如此自暴自弃,人生如驰马千里,何不放手一搏?”

那个王馥倒是记得,他便是派到基层去实践的改革派之一,当年皇兄亲拔的御书房行走。

开导

我微笑着品酒。阮琪微微垂头,不发一言。李公子举觞而立,略显尴尬。

我只好起身而呈谢辞,场面总算转过来,又一番溢美之辞,李公子才作揖而去。

阮琪抬首,怔怔地看着。

难道礼仪俱当,他从前不曾知晓么……

我微微一笑,仍是撩袍,坐下饮酒。一片山峦层叠中,绿荫铺地,高云淡,万里晴空……

里不比皇宫处处地铺长锦,镂文雕丝,却开阔大气。大自然之浩淼,不知能开解几许阮琪心中抑郁。

却见那边前公子一阵风似地飘然而至,一手端酒,一手摇着折扇,笑意盈盈地向边踱来,也不打招呼,便挑身坐在对面的石椅上,摇起折扇笑道:“在下远远看见武兄坐而饮杜康,泰然自若,好不潇洒风流,写意自在,真吾辈之楷模。”

我举觞微笑,“不敢,不比前公子。”

阮琪眨眨眼看着前公子,眼中漏出些许惊疑。

我兀自笑笑,前公子,游戏人间,赢得青楼薄幸之名,言行不免轻荡,为人倒是通透,满腹才华。

前公子又转向阮琪道:“齐公子才高,诗也是极好的,可惜……”罢摇头嗟叹,扇子摇的呼呼响,阮琪微微颦眉。前公子倏地抬首,正色道:“只可惜……词句工丽,但……立意之中尽是愤懑,便落下乘;于沙场之豪迈旷达,已然不及。”

心下挑眉,难道是……心下不忿刚才的比试,找场子来么了。

阮琪惨然一笑:“文由心生,便是如此了。”

那前公子摇摇折扇,靠近阮琪低声道:“难道……齐公子情场失意……心结未解?”心跳了一下,这是算说中,还是算没说有中?

阮琪闻言,霎时惨白脸,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微笑不言,仍是看着他们闹。

前公子啪的一阖折扇,打量阮琪的神色,低声笑道:“果然如此,被为兄中。原来如齐兄如此丰神俊朗的人物,也被般凡俗之事所困么。不知是哪家小姐,能让齐兄如此牵肠挂肚?”于是,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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