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闷骚学霸的爱与恋-顾事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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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院校市一中。
　　虽然在谢明阳走后，江湖间仍有他的传闻，有对他如此执着的挑战着老师和学校的权威的动机讨论，比如说是因为舒宇先向他提出了分手，偷偷和高中部的一位学长有往来，他一直难以释怀以至于性情大变；也有对更增添他神秘色彩的传说，比如他携手职校的不良少女女朋友在市一中的门口手握水果刀参与了一场总人数达50以上的社会斗殴。以上总总传闻，反倒为谢明阳的大佬形象又增添了几笔侠骨柔肠。
　　总之，在顾云嘉单纯的读书时代，谢明阳是第二位如此卓尔不群，坚决惨烈的大佬，身穿一声充满绝望气质的黑色毛衣，笑起来像个孩子，冷起来是个谜。

　　第二十七…男神与屌丝，屌丝与女神的故事

　　少年时代的女神大都都是学姐。
　　少女时代的男神大都都是学长。
　　学生时代的屌丝一定是那个默默站在顾云嘉面前不耐烦听顾云嘉背诵政治，不时推推鼻子上的记忆钛金属眼镜，打喷嚏时不会用手捂住嘴巴，打完后一定还要响亮的吸一下鼻子的小组长。
　　我们来倒叙一下，按照人物的出场次序来讲这个故事。
　　顾云嘉记忆力一向很好。
　　除了初三那次背诵一篇清朝年间的古文，在清早7点钟的早自习，天还没亮，当顾云嘉还在感慨外面天真是阴沉沉的时候，被班主任叫起来背诵此文。当时顾云嘉就觉得惨了，那篇文章用词各种顾云嘉上句想不到下句，逻辑跳跃比自己还要快，更不人道的是顾云嘉要清楚的记得里面好几个人的什么时候伸左脚什么时候伸出右脚，加上生字有余通假字若乎其中，于是顾云嘉开始忐忑的背诵，直到她听到教室里隐隐约约的笑声，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佛印绝类弥勒，袒胸露乳……”这里重复了三遍有余。
　　那一刻她矫首昂视，呆若木鸡。
　　除此之外，顾云嘉的记忆力很好，应该记住的东西一定会记住，比如政治课考纲必背。
　　在班主任替天行道清除掉班上兴风作浪的两个余孽后，她神情坦然，步履矫健的走上讲台，矫首昂视，睥睨台下众生，宣布期末考试安排。
　　政治课和历史课作为一个理科强校初三勉强的保留科目，大家晚自习主要还是要加强数学和物理化学的学习，这两门课请大家利用上课和放学的时间，完成考纲背诵，请各组小组长每天完成组员的背诵，并及时把情况统计反馈到课代表处。
　　于是每天晚自习的黑板上；英语课代表柳静和又多了一份询问政治历史明日背诵章节的任务；一直持续到政治与历史提前考试的前一晚；一轮背诵；二轮默写。
　　于是在某天中午，在背诵政治近代史——关于为什么是走社会主义道路而不是资本主义道路的主客观原因，不断卡壳的顾云嘉被急着回家吃中饭的政治课代表刘思通同学频频致以嫌弃的眼神。
　　刘思通与顾云嘉算是孽缘不断，小学时就在一个英语小班学习，初中也考到了同一个班，高中是在隔壁班，常常能看到他冒着几颗青春美丽豆有点油光的脸匆匆穿梭过走廊，然后带着一脸纾解了的舒适表情，匆匆的再次经过；到了大学，顾云嘉在军训时快要热昏过去的时候居然又再一次看到了此君脖子上挂着个水壶，胳膊上挂着个黄色塑料袋，袋子里隐隐约约是几盒藿香正气水，整个脸青春洋溢的被手上拿着的“通信工程三班”的班旗扫来扫去。
　　不过就在顾云嘉正无比郁闷怎么老是背不通顺的资产阶级制度的几大特点和走向辅修的必然性时，看到屌丝男士刘思通一边抠鼻子一边一脸嫌弃的表情，心里又是气不打一处出，想，姐姐当年还记得你在英语班背不出英语课文被某个谁嫌弃的提醒时，一边指责对方的提醒时帮倒忙一边哭得泣不成声差点要背过气去呢。
　　当第一次听到男神这个词时，顾云嘉没有料到后来在大学城社交网、蛋蛋空间与文艺青年聚集的豆瓣酱上会有那么多铺天盖地的段子和各种性质各种充满寂寞忧桑的暗恋明恋软文。和男神一起诞生的词还有女神、还有备胎。故事上的发展通常是这样的——备胎们默默的转发女神们的分享，装作若无其事的轻描淡写一句评论；女屌丝们看到男神的点赞就够心花怒放一夜不能好好安眠。
　　总之，若干年后，网路上情感泛滥，大多数人忧桑又寂寞。
　　像一个女歌手唱得那样，“我爱你，你爱她，她爱他，他爱他，咦，怎么这世界，已经没有人相爱，怎么这世界每个人都不快乐……”
　　总之，少女时期的顾云嘉们和少年时期的穆良朝们还很单纯，没有那么多阳光都晒不干的潮湿忧伤，或者不去奢求，对人生并不那么慷慨激昂，非得付出些什么，得到些什么。
　　顾云嘉的大神是江洲，顾云嘉的男生也与江洲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关联。
　　关联是一件顶顶奇怪的事情。
　　你那边阳光耀眼，我这边细雨绵绵。
　　“嗯，你认识一个叫宁沐川的人吗……额，他说他认识你……？”
　　当江洲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顾云嘉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
　　主动找话题，搜索枯肠想起了夏天补习老师那里的一个高年级学长。
　　他叫宁沐川，他若不经意的问顾云嘉是几年级，哪个班。
　　“哦，我认识你们班的江洲。”
　　于是长得干净纯白，所有可以用来形容男神的穿白衬衫的宁学长就这样与顾云嘉心里的大神碰撞在一起，擦出了耀眼的火花。
　　虽然讲过的话，大概也只有那么一句。
　　虽然顾云嘉还是坚持自己的终极男神依然是流川枫。
　　不过当宁沐川学长一袭白衣，听着白色的外置耳机，像一阵风经过沿着主干道的马路行走，似乎有轻轻扭头一瞥，顾云嘉戳着奶茶杯子里的珍珠果，木木的原地呆了几秒。
　　好像流川枫一样的，前后交流只说过一句话的学长就这样直击顾云嘉内心，成为了顾云嘉心里的男神。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只是后来在大学城网上，顾云嘉在下拉浏览器的时候，又是匆匆一瞥，看到了一个类似姓名宁沐川的回复说。
　　男生大概都寂寞，比女生要更加寂寞，因为女神这个词远远比男神这个词要更加深入人心。而男屌丝喜欢上女神则注定是一个悲剧，一个令旁观者都倍感忧伤的悲剧。
　　在陈通第三次站在走廊靠窗的位置，第十次说出，你知道么，然后，然后就没有下文了。顾云嘉实在是无法忍受这说话说一半的节奏了，抬头望了一眼眼前这位趴在窗台，两眼状似无神的的兄弟，憋了半天，说了一句，
　　“大哥，老师说中午自习课要讲讲早上布置的几道题。”
　　“哎，好啊……好……哎！”
　　眼前这位大兄弟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原地复活的一声压低声音的惊呼。
　　顾云嘉出于人道主义关怀的想法，还是抬头又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位兄台。
　　然后，第几次又看到了在隔壁班的一位姑娘。
　　这位姑娘在在学校也算是颇负盛名，和一年级的一个叫梁雨薇的学妹算是校园里并驾齐驱的super　star。
　　这个姑娘最近破爱穿一身红色的运动服，第一次看女生运动服穿得这么漂亮。
　　因此连顾云嘉也不免留意起她来。
　　按照通常写作文的要求来形容，这位姑娘眼若璀星，眉若鸿毛，标准的鹅蛋脸如夜晚的明月一般温润沉静。因为是练舞的艺术妹子，手脚舒展，行动优雅，不过最近顾云嘉时常看到她穿着这一身红色运动衣，光滑防雨（几年前的高科技产品）的面料，和常见到的几个小伙伴们走在一起，在簇拥中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看着她们那样明朗的笑，顾云嘉也觉得自己若是一个男生，大概也会喜欢这样相貌好，性格又好地女孩子吧。
　　所以，在顾云嘉这回终于抓住真理的尾巴，看到陈通同志突然一改往日的狗都嫌的闹腾劲，每天跟阿八一样可怜巴巴的趴在窗台，顾云嘉老神在在的猥琐一笑。
　　她轻轻用笔头戳戳陈通同志的臂膀，
　　“嘿，大兄弟，长得蛮漂亮的哦。”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为自己的猥琐笑了起来。
　　陈通绷着脸，终于扭过头来，眼神幽怨的看了顾云嘉一眼，哼一声又转过头去。
　　顾云嘉差点没大笑出声来。
　　似乎感受到了顾云嘉实在忍不住的笑声和颤抖，陈通同志傲娇的把座位使劲往前一挪，屁股也重重的调整了一下坐姿。
　　顾云嘉似乎又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哼。
　　毕竟纸包不住青春之火，尤其是陈通也有一堆唯恐天下不乱的狐朋狗友，也正好每天都要准备期末考试的气氛令初三男生如杂草般的撒野劲头得不到好的纾解。
　　于是当二乎乎的陈通遇到他这一群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好伙伴们，这些年纪的男孩子就终于做出来一点他们这个年纪应该做的一点纯情的事情，比如。
　　写情书。
　　只是这封情书在把陈通单纯的少男情怀表白出去的时候，顺带的把他一群好基友的插科打诨和对陈通美好的爱情生活的祝愿也寄送出去了。
　　顾云嘉在星期天的晚上走进教室的时候，就看到陈通同学同志被一群男生，包括杭齐、穆良朝围绕着，满面通红的陈同志手脚扭捏的拿着一封绝对是集大成的情书作品，正一字一句的念着。
　　顾云嘉听到了其中的两句：
　　你走过我的窗前，你走过我的心间，你挥一挥衣袖，带走了我心上的云彩。
　　……
　　没想到，男生也能这么文艺。
　　顾云嘉心里念念着，走过了一堆在商讨作战计划的小男生旁边。
　　只是不知后事如何，总之，陈通寄出去的这封满含着男人间友情的情书就像石头划过天空落入湖水中，一点声响也没有，隔壁班的红衣少女还是一如往常的经过窗前，只是换了一身更适合秋天的针织衫，鹅黄的颜色。
　　陈通同志在最初的几天之后，也不再如往常般趴在窗台眼巴巴的望着窗外，冬天快要到了，期末考试的脚步更近了，小伙伴们也都散开了，只有某一天，距离晚自习上课还有若干分钟的时候，杭齐和何柳一个坐在桌子上，一个坐在座位上，在顾云嘉拿着小组作业要交给何柳的时候，杭齐莫名其妙的一问，
　　“诶，你说，顾云嘉，我问你……邂逅是什么意思……”
　　在好多年后，当顾云嘉和大学驴友一起去到上海的时候，在出发去上财和琦琦吃晚饭时，琦琦神秘兮兮的发了一条短信，说是一个神秘人在不知名的情况下也已经来到了上海。
　　快到校门口时，顾云嘉已经把短信看了三遍多，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和雀跃，以为会是那个人。但是当走到上财西门的口子，一个人影从拉闸门边出来，十月的天气，一身宽松的运动服。
　　不会是他，他的穿衣风格不是这样的。
　　走出来的人，脸上也是不好意思的笑，羞涩的埋着头，隔着半米的距离一直跟在依旧高中生打扮的琦琦后面，是站了一千多公里旅途来到上海的杭齐。
　　后来，其实顾云嘉知道，女神大概也收到了屌丝陈通的信件，但是正如后来一生被抢镜的某位摇滚明星一样，在陈通通过几个兄弟，几个兄弟再分别通过兄弟嫂或者兄弟妹把情书送出去之后，小小的校园里发生了震惊全校的求爱不成被强吻事件。
　　对事情来龙去脉知之甚少的顾云嘉同志仅仅是一个标题就已经把她的小心脏轰炸得如同二战战场，在平复心情与众人一起讨论时，陈通如此纯情且单纯美好的情书行为也就被大家暂时的留在了心间，值得日后回味。

　　二十八…请不要说话

　　入了秋，天气就像孔乙己里描述的一样，一层秋雨一层凉。
　　日子像被雨水冲刷坠地又反复浸泡的树叶，阴冷粘稠。灰蒙蒙的天空，冷风吹过，每一天都仿佛是最冷的一天。
　　就是在这样的天气，倘若每天都在紧张而几乎没有闲暇时间的准备期末考试，那么本应该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然而，事情是，的确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穆良朝交了女朋友，似乎也并没有和他的小伙伴有所疏远。少年少女的恋爱，女生总是更带着飞蛾扑火的满腔热血，也不知道心里是该高兴还是如何，总是看到女生每天一脸兴奋的站在走廊等着穆良朝放学。有时候晚自习课间休息，也会出现在门口，要跟穆良朝连体婴儿一样的一刻也不愿意分离。
　　可是穆良朝虽然面上看得出来愉快，但是每次也只是和杭齐他们照样一块上学一块下课，于是小学妹有时候不免有些尴尬的被挤出男生的行列，但还是一脸幸福的追着穆良朝，偶尔娇嗔的一跺脚。
　　但是总是满满的幸福。
　　倒是土豆比以往要安静很多了。
　　自从因为一封写给琦琦的检讨书被老班发现，两人均被叫进办公室，适逢家长会过后，土豆在家长会上算是被老师重点关照的对象，以至于家长会结束后，据好事者说，杭齐在市内经营连锁快捷酒店的父亲家长会结束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今晚我们吃什么。
　　另据好事者穆良朝说，土豆当时的感觉是十分惊悚的。
　　不过，杭齐与他父亲的关系似乎一直并不太好，这些顾云嘉也仅仅是从他身边的朋友到道听途说而来。
　　与土豆是同桌，大概就是在江洲后面吧。
　　那是和江洲完全不同的感觉。也许和江洲同桌的时候，有竞争有自卑也有一丝丝崇拜之情，换做了土豆，大概也因为土豆永远乐天的形象令人心生亲近，那段时间即便是老师晚自习下课，关掉教室照明设备斥责班上居然有盗窃行为，但是网开一面，希望其人在黑暗中悄悄交出款物时，顾云嘉也在黑暗里听着土豆对老班此行为一番嘲讽笑得肚子生疼。
　　那个时候好像每天都在大笑，见着土豆就能大笑。
　　直到突然意识到江洲好像一直是土豆那组的一员，在地理课听写上，土豆和顾云嘉在老师白了一眼的告密行为下一模一样的答案，江洲给了土豆一个不通过，被留下来罚写直到通过。
　　顾云嘉不知是该重新审视自己是否真正优秀的成绩，还是在土豆愤怒、失望不解的眼神中，让这种笑声戛然而止。
　　其实顾云嘉也不止是第一次了，强烈的惧怕把作业给别人抄写。
　　第一次把数学作业借给数学课代表抄写，然后两个人都是10道题错了5道，土豆事件是这样，政治期末考试考了99分被众人簇拥，欢喜过后才发现老师改错了一道选择题也是，以至于很后来很后来的一次聚会上，当兵回来的小胖回忆说，顾云嘉当时很好很好，自己找她借作业抄，顾云嘉直接就说我帮你做一遍吧。
　　再后来再后来，不再是在聚会上被人提醒起的回忆行为，真正有一天回头看，也许真能用当时两个字来概括。
　　比如，当时，顾云嘉听到江洲对着陆翊说，我喜欢你时，自己心跳得仿佛是那个被表白的对象一样，呼吸也忘记了的呆在原地，自己也不知道躲去哪里。
　　当时，十一月下旬的风吹过，很后来很后来才知道，天蝎座的江洲也是才过完生日没多久，那天背着黑色背包上下学的江洲，书包里装着的不是别人送给他的礼物，而是他要赠送出去的礼物，比如，一封情书。
　　在很后来很后来，顾云嘉知道江洲小时候也曾收到过一封情书，当时他把情书转交给了老师，于是，一报还一报的江洲的情书被那个也曾经坐在顾云嘉旁边，用手捂住自己本子写作业的妹子陆翊撕成了一地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