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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长雍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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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敏听闻滕祁逸和滕文珊在滕辉月的院子前闹,还把滕文奇这个相宾打伤了脸,心里恼极了。滕辉月还怀着身孕呢!
“阿樾快要出嫁,心里舍不得我和他阿爹,气性大了些。”齐敏轻描淡写道,“你们别让那些小的去闹他。”
齐珍忍不住道:“那是他小叔和姐姐!”小小年纪,对长辈如此不尊!
齐敏道:“他被他舅舅宠坏了。等嫁了人,自有夫君约束。到时让他夫君好好训他。”
抬出明帝和大皇子齐明曜,齐珍和小邵氏顿时哑了声。她们总不能说明帝宠得不对。而且,她们是看过大皇子齐明曜和滕辉月相处的,凭齐明曜对滕辉月的那股百依百顺的劲头,想让齐明曜约束滕辉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有这么硬的两个靠山,滕辉月绝对可以在元徵朝横着走没有问题。
思及此,她们不禁在心里想道,若是阿逸/阿珊嫁入皇家……
可是没有如果。形势不比人强,只能忍气吞声。
齐敏在心里冷冷一哼,已经决定不让那些捣事精参加滕辉月的婚礼,以免他们在那么重要的日子出幺蛾子。
☆、80
婚礼准备期间发生的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只激起一些细微的波澜;又重归于平静,掩盖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
太安十八年六月初六,大吉;宜嫁娶。
穿着相宾礼服的滕文奇在平旦时分起床,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好后;立刻带着侍女赶去滕辉月所在的院子。[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
此时的安国公府已经忙碌起来,走道上全是来来往往的侍女仆人。他们大多是福康长公主齐敏从公主府抽调过来的;每个人皆穿得喜庆整洁;行动有条不紊,丝毫不见忙乱。他们看到滕文奇,纷纷弯身行礼后,才继续忙手头上的事;非常有规矩。
滕文奇走过的地方,处处张灯结彩,布置得华丽堂皇,充满热闹欢兴之气。
但当他走进滕辉月的院子,却意外地发现里面依然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他预想中的忙碌热闹。这令他疑惑地停住脚步。
“殿下昨夜梦魇了,寅时才刚睡下……”打听到消息回来的侍女在滕文奇耳边轻轻道。
滕文奇吃了一惊。寅时!那不是刚刚才睡下吗?
滕辉月的院子里侍候的人全是福康长公主齐敏的心腹,而唯一的外人,正是得齐敏首肯时常陪在滕辉月身边的长辈——滕文奇嫡亲的叔祖夫人赵敬。他们无一例外地以滕辉月的身体为重,照顾起来事无巨细,无微不至。
滕文奇虽然觉得他们过于小心翼翼有点怪异,但也以为这是滕辉月身份尊贵讲究之故。
可是连嫁入皇室的婚礼,都如此顾忌滕辉月的睡眠状况?若误了吉时,岂不是大大的不好?
尽管这么想,但滕文奇并不敢有异议,只能束手站在滕辉月的房门外等候。侍女知道他身份不同,想领他到侧屋稍作休息。滕文奇刚想跟去,他的叔祖夫人赵敬就到了。
看到滕文奇等人站在房外,赵敬了然:“殿下还没有起?”
滕文奇老实地点头,朝他低声道:“说是昨夜梦魇了,寅时才堪堪睡下……”
赵敬拧起眉,掂量了一下时间,对滕文奇道:“来。”
他带着滕文奇从偏门进房,看到滕辉月的房内,外房里的人正蹑手蹑脚地用燃了淡香的炭火熏衣,梳洗用具已经准备好,井然有序地摆放着,就只等着滕辉月醒来。
赵敬的眉头一松,知道即使让滕辉月再多睡一会儿也不碍事了。
那下了命令不准其他人叫醒滕辉月的福嬷嬷是福康长公主府的老人,平时在公主府里荣养着,很有几分体面。这一次齐敏为了让滕辉月能有个舒舒服服的婚礼,把她派了出来,伺候怀了孕的大儿子。
看到赵敬和滕文奇,福嬷嬷甚为有礼地朝他们福了福身,请他们到侧房重新梳妆。尤其是滕文奇,今日他一天都得待在滕辉月身边,可不能坠了元徵雍主的面子。酷总裁:萌宝驾到
“再让殿下睡半个时辰,老身会请他起来。”福嬷嬷压低声音道。
闻言,赵敬更加放心了,向福嬷嬷道了好,拉着滕文奇的手往侧房去。
不多不少半个时辰后,主房传来动静。
不一会儿,已经收拾妥当,还用了早膳,低声边聊边等候的赵敬和滕文奇被请了过去。
走进主房,赵敬和滕文奇看到滕辉月果然起来了。他身上披着一件宽松的中衣,背靠软榻,闭着眼半躺着。侍女们把他围了一圈,有的给他梳发,有的给他揉捏太阳穴,有的给他递衣穿衣,忙成一团。
许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滕辉月的脸色有些苍白,大大的桃花眼里带了点惺忪,但容颜依然极漂亮细致,未见憔悴。
赵敬和滕文奇上前行礼,滕辉月张开眼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点头,张了张嘴但没有说话。
敛羽适时把一杯蜂蜜水递到他唇边。他最近被滕辉月冷落得厉害,可依然和以前一样,不离滕辉月三步以外地保护着。滕辉月不理他也不赶他,只管把他当空气,敛羽也就沉默寡言地忠实当影子。
滕辉月看到蜂蜜水顿了顿,接过杯子抿了几口,头也不抬地把杯子随手一递,立刻有人接了过去。
滕辉月有些干涩的喉咙被滋润了,便开口道:“久等了,自去忙你们的罢。若阿奇得空,便陪我坐坐。”
滕文奇一愣,身边的赵敬率先道:“阿奇今日的任务就是陪你,自然得空。”接着伸手拍了拍滕文奇:“去吧。”
滕文奇如梦初醒,忙不迭地点头:“是,殿……阿樾。”
滕辉月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唇角淡淡勾了勾。
滕文奇被滕辉月正眼瞧了,脸不禁一红。虽然被定为滕辉月的相宾,但他这几日都在养被滕文珊打出来的伤,还得跟嬷嬷学规矩,真正靠近滕辉月,今日才是头一遭。
近看滕辉月,滕文奇只觉得他实在太漂亮了,皮肤像极品羊脂玉一般,光滑幼嫩,看不见丝毫瑕疵。
为滕辉月上妆的嬷嬷对着滕辉月的脸几乎无从下手,最后只能用宫里为滕辉月特意赐下的天然蜜粉薄薄地上了一层。
因此滕辉月脸上的妆并不费事,侍女嬷嬷们把精力放在他的头发和婚服上。
滕辉月昨晚做了个噩梦。在梦里,他一身皇后品级的凤冠霞帔,独自踏上金銮殿。明帝身穿大红的十二章衮服,在金銮殿的尽头等着他。他会站到最爱的舅舅身边,与他一起接受天下臣民的朝拜。可当他满心喜悦地把手搭在明帝朝他伸出的手上,却只触到满手的鲜血。他错愕地抬起头,只见明帝极温柔地对他笑,但身上全是艳红艳红的血!武帝
滕辉月立刻被惊醒了,极度惊惶之下,一声“舅舅”差点冲口而出!
睁开眼看到因为婚礼而特意换成的红色幔帐,他的心又隐痛着慢慢平静下来。只是辗转反侧,无法再入睡,后来感觉仅仅眯了一会儿,外头就传来福嬷嬷的叫起声。
滕辉月总算还记得今日是他和齐明曜的婚礼。
可是他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高兴起来。他不想说话,又不想那么安静坐着任人摆弄,见滕文奇来了,便开口让他留下。
不过滕文奇也不是个伶俐的,他让他坐,他就真的光坐了,盯着他看,一脸惊艳呆怔,感觉有点蠢,又奇异地令人莞尔。
“……你的脸颊,好了吧?”滕辉月慢慢道。
滕文奇窘了,不好意思地垂了垂头:“都好了。嬷嬷看过的,已经消了肿,还上了粉。”还好滕文珊是女人,没有多大力气,那巴掌印子看着吓人,敷了药之后,很快便消了。但一提这个,他就为自己的懦弱无能羞愧不已,还累得滕辉月要帮他出头。
“我帮你教训了他们。以后他们若再敢,我便用延宁郡王妃的名义,来一次教训一次,直到把他们打残为止。”滕辉月道。
滕文奇顿时被滕辉月的“心狠手辣”惊得目瞪口呆,然后想到延宁郡王妃,不正是他吗?
以他的名义弄残滕文珊?
滕文奇欲哭无泪,立刻苦起脸。但想到滕辉月是在为他出头,他又不敢说什么。即使他再拧不清,也不可能为了欺负他的人去责怪对他好的人。
滕辉月把他的苦瓜脸当成不敢,有些不高兴。
两人一时皆静默了。
等了一会儿,滕辉月又按捺不住,蹙眉道:“阿奇,你说说话。”
“啊?说、说什么呢?”滕文奇脱口道。
滕辉月无言地看着他。
滕文奇憋了又憋,老半天终于挤出一句:“阿樾,你用早膳了吗?”他的这个问题得到福嬷嬷赞赏的一瞥。
滕辉月停了停,道:“没……”
“不如吃点吧。今天你会很忙的。”滕文奇道。被教导了好几天的他非常清楚婚礼的流程。直到晚上,滕辉月和他都没多少机会能吃上东西。
滕辉月闭上嘴,盯着滕文奇不说话。他没有胃口吃。
滕文奇的手里却立刻被塞了一碗早已准备的燕窝粥。他反应迟钝地茫然四顾时,各人都在埋头忙碌,没有人多看他一眼。痞妃快逃,萌系狼君来袭!
滕文奇又转过头看着滕辉月,举起燕窝粥怯怯道:“殿……阿樾,你用一点吧……”
滕辉月眯起眼,好半晌才道:“你喂我。”不高兴,使唤人了。
滕文奇一点也不恼,立刻道:“好。”直到这一刻,滕文奇才有点滕辉月比他小,是他弟弟的感觉。
等滕辉月穿好婚服,准备妥当时,院子外也越来越热闹。
几个侍女仆役来回跑动,向滕辉月他们活灵活现地讲着外面的情况。说那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说世子滕辉然如何带着人刁难大皇子以及他带来的人,说大皇子如何应对,说大家如何地高兴快活……
滕文奇和房里的人都笑成一团。不经意间,滕文奇看了滕辉月一眼,不禁怔忪了。因为滕辉月虽然也在笑,但这笑,似乎没有落到眼里、心里。
与大皇子齐明曜成婚,对于滕辉月来说,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吗?
滕文奇的心里突然浮起这个念头,然后狠狠打住。他直觉不能深想下去。
吉时已到,福嬷嬷拿起红盖头,小心翼翼地盖在滕辉月头上。
滕文奇离滕辉月很近,准备扶他起来,只听到滕辉月用极低的声音轻轻吟道: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滕文奇知道这词,描述的是女子或者文子向情人表达自己一往情深、无怨无悔的爱意。
滕辉月在这个时候突然吟起这词,滕文奇本该觉得他是在向大皇子齐明曜表白自己的心意,而他本该为他们之间的深情感动。
但莫名地,滕文奇听在耳里,只感到说不出的伤感与决绝。
那不是即将陷入情爱的义无反顾,而是义无反顾后被辜负的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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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装的元徵雍主滕辉月在滕文奇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出安国公府。背后,是亲朋好友的不舍与祝福,前方,是他的表兄兼未来夫君齐明曜得偿所愿的狂喜。
把手交到齐明曜手上,滕辉月能感觉到他激动的颤抖。
滕辉月闭了闭眼,在坐进花轿的那一刻,泪水无声地滑下。
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夏尔的锡兰红茶大扔了一个地雷!!!╭(╯3╰)╮一个!
PS:下章是明帝的番外。
☆、第81章 ∣
“皇上;您的脉象有力;从容和缓,不浮不沉;龙体安康。”太医院的掌院胡太医为明帝把完脉,很是欣慰道。
之前明帝派了他秘密为元徵雍主把平安脉,调养身体;实在把一把年纪的他吓得不轻。如今明帝终于又把他唤回来诊脉;胡太医以为是终于可以脱离苦海,只差没感激涕零。
这个皇宫中,最让太医院放心的就是明帝本人的身体。宫里的其他主子贵人还时不时得个风寒,染个小病,只有明帝体魄强健;又有孝顺的元徵雍主盯着他不让他操劳过度,几乎没有生过病。唯一伤着的那一次还在十年前,也极幸运的是有惊无险。
明帝龙体安康,便是天下百姓之福。
明帝面无表情,平静地摆摆手:“退下吧。”
胡太医很习惯明帝的喜怒难辨,恭敬地一躬身,退了出去。
内侍太监苏顺从阴影处走出来,跪在明帝面前:“皇上,苏先生已经收到信,会在三日内赶到。”
明帝缓缓颔首,脸色变得晦暗不明。
在胡太医诊脉之前,他刚吐了血,这已经是三日内的第二次。
明帝从来不是讳疾忌医的人,太医院每月皆会为他诊脉,留下“龙体安康”的脉案。明帝本身对医理亦稍有涉猎,一直没有感觉不适。可是在一切正常的情况下,他却突然吐血。
此事蹊跷,因此第一次吐血之后,明帝做了一些布置,才不动声色召了其他太医,诊脉的结果却是没有异状。明帝不信任这个结果,立刻派人去找苏先生。苏先生被江湖中人奉为医圣,与少年时的明帝是忘年之交。明帝有恙,苏先生不会袖手旁观。只是苏先生四海为家,行踪不定,即使收到明帝给他留的消息,一时半刻也赶不过来。
第二次吐血后,明帝立刻让太医院掌院胡太医把脉。可是依然没有结果,甚至连吐血会有的血气不稳的脉象都不曾出现。
而除了吐血,明帝并未感觉到其他的不适,但他直觉这件事不简单。
龙体的康健涉及的利害关系太广,在一切未明朗之前,除了已经知情的极少数的心腹,明帝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睡在他枕边的滕辉月。不过不告诉滕辉月的原因,则只是为了不让他过分担忧。
年过六旬,鹤发童颜的苏先生在最短的时间内秘密进宫。为明帝诊脉后,苏先生素来平板淡漠的脸不禁一变,看着明帝欲言又止。
“直说。”明帝沉声道。
苏先生道:“皇上,若老夫没猜错,你中了一种叫‘牵命’的蛊。此蛊以吸食男子精血为生,中者表面无恙,但生命力会逐渐下降,出现莫名的疲惫、乏力、嗜睡等症状。”
明帝皱起眉:“朕的身体并未出现这样的症状。”
苏先生眉头锁起来:“这也是下毒者的毒辣之处。中了此蛊的男子,一旦与女子或者文子交合,泄出阳元,体内的蛊虫会加速吸j□j血,缩短宿主的寿命。可是下毒者同时下药给你,最大限度地减轻中蛊后随之而来的症状。若皇上没有发现,很可能……”他顿住。
“……很可能会在不知不觉死亡,造成暴毙的假象。”明帝面如沉水。
苏先生点点头:“皇上可以看看你掌心。生命力降低,掌心纹路会变浅。”
明帝看看掌心,果然如他所说的,掌心的纹路似乎比以往要浅上一分,只是平时没细心留意。
听到这骇人听闻的真相,明帝心潮起伏,但他到底是非常人,立刻镇静道:“可有解法?”
苏先生为难地摇摇头:“此蛊老夫是从书上看来,暂时没有解法,因为中蛊者无一不在盛年毙亡。事实上,皇上能安然无恙至今,老夫已经非常惊讶。看你的脉象,此蛊在你身上已经潜伏多年。”
明帝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怒火:“潜伏多年?”
“‘牵命’蛊顺血而入。皇上是否曾受过伤?”
明帝立刻精准道:“八年前,手臂。”当时刺客留下的伤口早已愈合,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没想到,他始终是一时大意了!
“估计是从那时开始的。”苏先生道,仍然疑惑明帝如何撑到此时。
“朕曾有八年未亲近后宫。”明帝道。
苏先生恍然。恐怕下蛊之人也没有想到明帝会这么多年不亲近后宫,才会被打破了让明帝不知不觉暴毙的盘算。
苏先生当机立断道:“皇上,对此蛊老夫并无把握,但宫里必有不妥之物。当务之急,老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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