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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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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珞点点头,转目见贺翎半张着嘴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忍不住笑起来:“你忘了那张画像了?我去去就回来。”
“好!”贺翎笑了笑,目送他离开之后,连忙从袖子里掏出方才的画像铺开,“爹、大哥、老三、老四,你们快看!”
几个人凑过去,齐齐面露惊讶,贺翡指指画像,又看看门外:“这……这不是刚刚那个吴修吗?”
“正是,此人与上回迎亲途中的伏击有关,十有八。九就是他在幕后指使。”
贺翡盯着画像看了一会儿,不屑地撇嘴:“原来九皇子殿下突然发难是因为伏击一事啊,他倒是随时随地都能为自己着想,只是这么一来,突利又要以我们扣押使臣为借口而兴兵了。”
“胡说什么!”贺连胜在他脑袋上扇了一掌,面有愠色,“那次伏击让成家与我们贺家剑拔弩张,这是他一个人的事吗!”
贺羿道:“不知弟媳究竟过去谈些什么,不过就这么随便扣押了使臣,确实有些欠妥啊。”
一直不怎么出声的四弟贺翦朝他们看了看,见贺翎神色间不甘又郁卒,显然是压着火气不好发泄,就侧头朝贺羿道:“大哥,你可别冤枉二嫂,方才是二哥与三哥先拿刀押着使臣的,要说扣押使臣,这责任怎么也不能让二嫂一个人担着。”
贺羿这才觉得自己那句话有些过分了,神色间有一丝狼狈。
这兄弟几人自小闹到大,倒也从来没有谁当真恼过谁,所以贺连胜对于他们的这番话并不怎么在意,坐在那里波澜不惊道:“不管怎么说,使臣杀不得,咱们也没必要白养着,等珞儿那边谈完了,就将人放了吧。”
9、牢内密谈
吴修与突利吐屯被关押在大牢中两个互不相见的角落,吴修坐在半潮的草褥子上,耳中隐隐约约能听到突利吐屯叫骂的声音,他自己倒是异常平静,一来是因为他早已学会了随遇而安,二来是他不像突利吐屯那么没脑子,稍微想了想就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正暗自琢磨的时候,外面逐渐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没多久就见到先前自称客卿的那位年轻公子站在牢门外,对着自己微微一笑。吴修暗自思量着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枯草,内心的疑惑并没有在面上表露半分。
萧珞让狱卒打开门,负手走进去在吴修面前站定,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却又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定定地对着吴修打量片刻,低声道:“吴公子,你可知我抓你进来所为何事?”
吴修倒也喜欢这种开门见山的谈话,笑道:“恕在下愚钝,冒昧猜测,难道是因为先生见不得我做突利的走狗,特意来点化我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年长了几岁,不过面前的人自称客卿,他只好以“先生”相称了。
“既然你也觉得是走狗,那又为何要去投靠突利呢?”萧珞顺着他的话随口问道,见另一个角落摆着一张石桌、两只石墩子,就走过去掀开袍摆坐下,顺便指了指另一只石墩子,示意他也过去坐,又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突利人一向崇敬勇士,即便他们现在看中了你的聪明才智,也不见得真正对你青眼有加,一旦你失去了利用价值,你想过退路么?”
吴修见他锦衣华服、气度不凡,早就猜到他身份不一般,原本以为他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但这会儿又见他毫不介意这牢里的脏乱,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坐下来,大有一番促膝长谈的架势,不免改变了些看法,也跟着走过去坐下,无奈地笑了笑:“若非走投无路,又有谁甘愿背井离乡。先生究竟想说什么?不妨直接道来。”
萧珞点点头,看着墙壁似乎回忆了一番,接着缓缓道:“五年前,京城梁家因贩卖私盐获罪,被满门抄斩。”
吴修心头巨震,脸上瞬间如同打了一层寒霜,僵硬苍白,双唇也陡然失了血色,狠狠咬住才能克制细微的颤抖。
萧珞扫向他如同死灰的双眼,淡淡道:“梁大人性情耿直,声望也一直不错,这罪名却来得仓促突然,恐怕事情另有蹊跷吧。其中内情我倒是不大清楚,不过据我所知,梁大人获罪前曾经多次弹劾过成家父子,而最终也是成家上书的折子,呈递了梁大人贩卖私盐的罪证。我说的可对?”
“你……”吴修泛着青白的双唇颤得厉害,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究竟是谁?为何对朝中局势如此了解?”
“已经说过了,我是靖西王府的一名客卿,当年也是在京城生活的,知道的自然要多一些。”萧珞笑了笑,又道,“梁家的案子是否有冤情我不知晓……”
“当然有冤情!”吴修激动地打断他的话,胸口剧烈起伏着,见他视线转过来,一个激灵猛地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
萧珞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转开视线把被打断的话续上:“梁家的灭门,拜成家一手所赐,这我倒是清楚的。如果梁家当真是忠良惨遭陷害,那他们最大的仇人就是成家,但是在五年前,仅凭成家恐怕也没办法一手遮天,要怪只能怪朝中奸佞当道、朝纲混乱,忠良难以觅得立足之地。”
吴修牙关紧咬,本就消瘦的两腮又凹进去一些,沉默半晌忽然转头盯着萧珞:“先生为何对在下说这些?”
萧珞神色淡然,只是清浅地笑了笑:“我若是告诉你,成家气数将尽,今年必定锒铛入狱,届时朝中会有人翻出梁家旧案,帮助梁家上上下下百余口人沉冤得雪,你还会继续投靠突利么?”
吴修狠狠眨了眨眼,极力克制内心的激动,压低嗓音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萧珞回应他的目光,眼神诚恳。
吴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抑制内心澎湃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掩饰什么了,即便想掩饰也掩饰不了,对方既然将话说到这个地步,自然是早已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萧珞见他神色恍惚,知道自己的赌注押对了,于是又趁热打铁:“成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日子即将到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不过我可以保证,年底前,必定会有大臣联名上书,请求重新审理梁家贩卖私盐一案。一旦翻案,梁公子便可重见天日,到时又何须借着突利人的毡房遮风挡雨?”
吴修听着他的话,思绪难平,心中波澜起伏了半晌才渐渐安定下来,恢复了几分理智,疑惑道:“先生似乎对成氏的败落十分笃定。”
“若没有十足把握,我也不会在此与你浪费这么多时间。”
吴修挑了挑眉:“只是不知,我要如何信你?”
“信或不信,你心中应该已有了计较。方才那位吐屯大人出言不逊,或是我们有人发怒,你都会从中缓和,若我猜得没错,你很希望促成突利与靖西王府结盟?或者说,你希望推翻那个让你失望的朝廷?”
吴修被他戳破了心机也没什么恼怒的,平静道:“突利横卧北方大片草原,与他们靠得近又实力敦厚的,就是此处的靖西王与东北的北定王,若是与突利结盟,只有靖西王能冷静相待,不至于最后让突利人钻了空子得了好处。”
“这么说来,你当真是假意投靠突利了,既然如此,那你与我私下结个盟如何?”
吴修本就是个聪明人,在萧珞提到京城梁家时就已经对他的来意猜到了七八分,此时听了他这个提议自然毫不意外,不过心中的疑虑却只增不减:“在下仅会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计谋,不知身上有哪一点让先生青眼相看?”
“突利忽然意欲结盟,这主意是你出的吧?”
吴修点头,供认不讳。
“突利长子敕烈好大喜功,且目前对你又极为信任。”萧珞站起来身,随意掸了掸衣服,侧头朝他微微一笑,“有这些还不够么?”
吴修怔愣住,好半天才缓缓地了然点头,再次看向萧珞时目光中不经意间多了几份敬畏,本能地觉得面前这年轻公子绝对不是一个小小客卿如此简单。他对朝中局势极为了解,甚至轻而易举就看穿自己的身份,可自己以前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见过自己的父亲。
见过自己父亲,又对当年的案子如此了解的,必定在朝中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但现在这人却不在京城,而在靖西王府。吴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嫁到靖西王府的九皇子,不过又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九皇子不是傻了么?此事早已天下皆知。
吴修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放下猜测,将心思移到谈论的事情上,笑道:“先生这是在空手套白狼呐,你说的梁家旧案,只是一个不确定能否实现的承诺罢了,而我却要以不同的目的再入突利,可算是将头颅别在了腰间。”
萧珞不由对他的冷静添了几分赞赏,点头道:“说得没错,不过你也不用急着答应我。我只告诉你,再等一个月,对付成家的契机就会出现,到那时你再考虑我的提议。梁公子意下如何?”
吴修明显有些心动,双手忍不住捏出些汗来,深吸口气道:“能否告知是个什么样的契机?我也好提早做些准备。”
“中原地区会发生一件大事,我相信突利那边消息也极为灵通,你只需时刻关注着,届时不用我多说,你也能明白。”萧珞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显然不打算交代太多。
吴修笑了笑:“这所谓的大事,不会是先生一手安排的吧?”
“当然不是,我没那个能耐。”
“那你是如何预料到的?”吴修疑惑地看着他。
萧珞故作玄乎:“我说我会观星象、知天命,你信么?”
自古以来,大凡能成谋士者,都会一些玄妙的本事,萧珞这么说,吴修虽然觉得他过于年轻,却也不好怀疑什么,再加上翻案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心里早已倾向于答应他的结盟,略作思量后便点了点头:“先生希望我做些什么?”
牢房的另一个角落,突利吐屯坐在石墩子上骂骂咧咧,却又知道别人十有八。九听不懂,心里着实郁闷,最后实在骂得累了也只好住嘴,正垂头丧气时见牢房里进来几名狱卒,看到他们手中的绳索,顿时心生不妙,连忙摆出架势意欲反抗,奈何他手脚带着镣铐,对方人又多,最终还是抵不过,被捆绑了个结实推了出去。
突利吐屯一路骂骂咧咧地被押到了专供刑讯的牢房,一抬头倒吸一口冷气,瞪大双眼惊讶道:“吴先生,你怎么了?!”
10、身体不适
牢房内有两具血迹斑驳的刑架,吴修被绑在其中一具刑架上,披头散发、满脸青紫,身上的衣服也裂出一道道鞭痕,模样万分狼狈,听了突利吐屯的话似乎反应了半天,费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虚弱中透着惊恐:“吐屯大人,你怎么也被押来了?”
突利吐屯怒火中烧,他倒不是气的吴修受刑,而是觉得靖西王府的人太过无礼,竟然不将他们突利来使放在眼中,如此虐待使臣,自然要触动他的怒火,被绑到刑架上时对着几名狱卒再次破口大骂。
萧珞在他破锣似的嗓音里走了进来,先用突利语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接着道:“你们乌伽可汗所说的结盟没有诚意,听起来都是我们得了好处,那你们呢?你们在图谋什么?”
事已至此,突利吐屯知道结盟是完全没有可能了,因此说话也不客气,冷哼一声道:“我们乌伽可汗一片诚心,结盟是希望从今往后我们都不要再打仗了,你们小人之心又岂能理解我们可汗的博大胸怀?”
萧珞侧头朝一旁的狱卒示意,又道:“你若是老老实实将谋划的事情交代出来,就可免受皮肉之苦,不要像这位吴先生这么不识抬举。”
那边吴修听到他提起自己,下意识抬眼看了看,在看到狱卒拿着铁鞭放在火上烘烤时,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喊道:“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来使!吐屯大人带着可汗的诚意前来结盟,你们却如此不讲道理!”
萧珞面色平静道:“我已经说过了,只要吐屯大人老实交代,就不会吃什么苦头。”
狱卒将烤得通红的长鞭取出来,一步一步朝突利吐屯走过去,把突利吐屯惊得面无人色。
吴修在一旁大喊:“住手!你可曾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萧珞摆摆手让狱卒停下动作,看向吴修:“什么?”
“乌伽可汗想与你们结盟,你们不答应也就罢了,毒打使臣的事却要三思而后行!吐屯大人与我可不一样,你们打伤了我,可以说是看不起我这个同族,可万一你们打伤了吐屯大人,能用何种借口?乌伽可汗只会认为你们是在挑衅草原民族,这必定会挑起事端,引发一场大战!”
萧珞被他一番激烈的言辞说得面露犹疑。
突利吐屯顿时来了精神,嚷嚷道:“可汗一定会兴兵攻打你们!你们这群无知的人!愚蠢至极!”
吴修看了突利吐屯一眼,等他唾沫横飞地骂完才重新开口:“如今大锦国力微弱,你们贺家军再厉害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朝廷的支持,你们又怎能与突利铁骑抗衡?还望转告靖西王务必三思!”
吴修每说一句,突利吐屯就要助兴似的骂上两声,萧珞蹙着眉听他说完,沉默了很长时间,又出了趟牢房,过了约摸半盏茶的时间才重新进来,最后一脸烦躁地挥挥手让人将突利吐屯松了绑,押回了原先的牢房。
突利吐屯大为得意,觉得是长生天赐予可汗的威名让靖西王的人吓破了胆,至于这莫名其妙的被抓又被放,本该有的疑点也没了。不过被放出牢遣回突利却是数天后的事,在他看来大概就是靖西王犹豫不决导致的拖延,至于放出去后吴修身上的“伤”已经不怎么明显了,那更是情理之中的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眼下萧珞放弃对突利吐屯的审问后,出了牢房便去了贺连胜那里。
这番折腾算是与突利来使撕破了脸皮,不过即便没有他在场,以他对靖西王的了解,就算真有什么图谋也不会与突利人为伍,也正因为笃信这一点,他才会毫无顾虑地让人把来使抓起来。
萧珞将自己如何说服吴修、又如何借用吴修打消突利吐屯的疑虑,一五一十地坦诚相告。贺连胜听了大为开怀,对这个儿媳连连称赞,不过也有些疑惑,问道:“你当真有把握让成氏一蹶不振?能有吴修这样一个人安插在突利自然是好,可他能不能为我们所用,关键还是要看梁家能否翻案呐。”
“爹放心,珞儿若是没有把握,装傻岂不是白装了?”萧珞上一世虽然傻,但有些消息还是能听到的,当时过耳就忘,现在却能凭着记忆理顺,不过未知的事他没办法毫无顾虑地说出来,观星象这样的借口他也不想随便用,一来是贺连胜不一定相信,二来是他早已将贺连胜视为值得敬重的长辈,不愿胡诌欺瞒。
贺连胜没有多问,点头道:“嗯,有把握就好,那吴修在突利倒的确像是受到重用的。”
“没错,上次伏击就是吴修的计谋,他的本意是想将水搅浑,让成家与贺家为敌,甚至为了掩人耳目,特地从巴蜀那里取材制箭,眼下虽然我们清楚事情的内。幕,但的确是与成家呈剑拔弩张之势,可见他当真有些聪明才智。不过他是罪臣之子,要成事必定借用突利人之手,大概是以突利可从中获利来煽动大王子敕烈的。敕烈若不是信任他,又怎会让他耍得团团转?”
贺连胜朝萧珞看了一眼,赞赏地笑了笑:“珞儿,你打算让吴修做些什么?”
萧珞顿了一下,道:“不知爹对削藩一事怎么看?”
贺连胜心头一跳,直直看着他,正色道:“削藩只是朝议罢了,皇上并没有明确下旨,即便下了旨,贺家也不会做出举兵造反这等不忠不义之事。”
“爹你想到哪里去了?”萧珞笑起来,“珞儿并没有试探的意思,只是想到如今大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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