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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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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的爹叫陈儒林,为肃州刺史,平时也不清闲,难得有空过来,让随行的下人将带来的礼交给门房,就携着陈夫人跟进来,一路说说笑笑,比靖西王更显热络。
王妃来到厅堂,待彼此见过礼后笑着道:“亲家母,我今日一早就听到门口树上的喜鹊叫个不停,还道这么热的天难道有贵客上门?想不到还真是有。茹儿随后就来,亲家母先过来与我聊聊家常,随他们两个老头子胡吹海侃去。”
陈夫人连忙挪到她身边去坐着,笑道:“今日来得唐突,王妃可不要见怪啊,实在是心里颇有些想念茹儿,忍不住就过来看看她。虽说她在王府里过的是金枝玉叶般的日子,没什么值得牵挂的,可毕竟是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就那么当水一样泼出去,心里实在是舍不得。嗨……瞧我说的什么胡话,见笑了……”
王妃见她说着说着眼眶有些湿润,连忙宽慰道:“这有什么好笑话的?你我皆为女子,哪会不明白这其中的苦楚?嫁了人,就不能随随便便回娘家,想着爹娘了,只能盼着他们来一遭。我也是过来人,不用猜都知道,茹儿必定也是念你们念得紧。好在你们离得不算太远,可以常走动走动。”
正说着话,门口光线一暗,贺羿与陈氏一起赶了过来,陈氏怀里抱着小睿儿,一脸惊喜地站在那儿:“爹!娘!”
贺羿连忙走进来对二老见礼,抱着小睿儿说:“睿儿,快叫姥爷姥姥。”
小睿儿唆着手指,瞪大眼左边瞧瞧右边看看,呜噜哇啦说了一通儿语,笑裂了嘴巴冲他们伸手,看得一屋子大人齐齐笑起来。
一番热闹过后,王妃对陈夫人道:“亲家母难得过来一趟,你们母女俩久未相见,必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我去让人备些酒菜,你们就回院子去好好聊聊。”
陈儒林夫妇异口同声地客套:“不必如此麻烦,我们小坐片刻就走。”
“不麻烦,应该的。”王妃温和地笑了笑,转身出了厅堂。
既然王妃发了话,他们自然也不用过于生分,陈夫人随女儿去了院子,留着另外几人在那儿继续聊。
陈氏看着娘亲逗弄小睿儿,笑容满面,挥挥手让端茶的下人离开,这才依偎着她撒娇地开口:“娘,想不到你们来得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再等些时候的呢。”
陈夫人敛起笑容,低声道:“你来个信说得不清不楚的,我们又不知你究竟出了什么事,就觉得你字里行间都是委屈,你说爹娘能不挂心么?”
陈氏笑起来:“偷偷写的信,哪能事无巨细,当时就觉得心里难受,想找个人倾诉都找不着,所以特别地想念爹娘。今天看到你们来,我真高兴。”
陈夫人将乱动的小睿儿抱抱紧,腾出一只手去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怎么了?跟娘说说,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我瞧着羿儿对你很好啊!”
“他对谁都好。”陈氏神色间添了几分不满,“对他的弟弟可比对我们娘儿俩好多了。”
陈夫人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陈氏想想那天的事,气恨地咬了咬了咬唇,抱怨道:“爹打算立二弟为世子,他都不去争取争取,我瞧着气闷,说他两句他还对我恼了。”
陈夫人大吃一惊,直直盯着她:“你说什么?!王爷要立贺翎为世子?羿儿是嫡长子啊!他当真那么说过?”
陈氏撅了撅嘴,点点头:“不然你说为何到现在都没个动静?如今嫡长孙都有了,爹还在那儿拖着呢。”
陈夫人一听急了:“这怎么行!当初我和你爹可是冲着羿儿是嫡长子的身份才将你嫁过来的,万一……万一真是那样……那你不是白嫁了么?”
“什么白嫁?”陈氏诧异地抬头看她,“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结这门姻亲是想利用女儿?”
陈夫人面色一僵,叹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爹娘是想着你嫁过来往后能当上王妃,过上好日子,至于其他的,不是主要原因,但如果能让陈家立足更稳,自然也是一桩美事。”
陈氏眨眨眼看着她娘,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可别多想,羿儿一看就是好孩子,爹娘自然也是相中了他的品性,才放心将你嫁过来,别的都是附带的,难道你不希望陈家过得更好?”
“当然不是。”陈氏将小睿儿抱到自己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声音闷闷的,随即想到贺羿对自己到底还是十分用心的,也就不怎么介意这门亲事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了,官宦人家的子女,总免不了这些命运,她也不是不明白。
陈夫人见她神色逐渐恢复,微微放下了心,正要再宽慰她两句,忽然“咦”了一声,疑惑道:“茹儿,你当真没听错?王爷怎么可能立贺翎为世子?他娶的九皇子可是个傻子,还不能休妻不能纳妾,将来生个孩子不一定什么样呢。王爷怎么可能做这种糊涂事?”
“娘你有所不知,那九皇子压根就没傻,他……”陈氏话一出口猛地惊醒,迅速咬住了嘴唇,一脸惊慌。
“你说什么?”陈夫人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的关键之处,一下子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陈氏想到贺连胜的一贯作风,吓得脸色惨白,狠狠眨了眨眼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扯出一丝笑容,轻声道:“没什么,对了,娘,睿儿最近长得可快了,我打算让铺子再给他做几件小衣裳,你瞧瞧他身上这件,手脚都露出一截来了。”
陈夫人重新坐下,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这不正好么?哪里差一截了?你别顾左右而言他,跟娘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陈氏下意识抬眼朝门口看了看,却紧抿着唇不吱声。
陈夫人站起来走到门口四处张望了一番,又走回来重新坐下,凑到她耳边悄声道:“你方才说,九皇子没傻?不是全天下都说他傻了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氏深吸口气,苦着脸拉住她的手哀求:“娘,您别问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吗?”
“那怎么行!”陈夫人脸上攒了些薄怒,“他要是没傻,这世子之位咱们就更不好争了!你看看你,脸都吓白了,究竟怎么回事?难道是王爷下令不准说的?”
陈氏知道瞒也瞒不过,只好认命地点点头,抬眼看着她祈求道:“娘,您可千万千万别说出去,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让爹知道这消息是我这里泄露的,后果不堪设想。”
“娘知道,你放心。”陈夫人缓和了脸色,在她手上拍了拍,宽慰道,“王爷的脾气我们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数,不会让你为难的。”
陈氏听了她的话,心里仍然惴惴的。
陈夫人看小睿儿在她怀里打起了瞌睡,她却毫无所知,连忙伸手将孩子抱起,送到一旁休息,坐回来时见她仍然脸色不好,不由叹息一声,拉着她的手笑了笑:“茹儿,那九皇子没傻却愣说傻了,难道是装的?”
陈氏一抬眼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心里咯噔一声:“娘,您怎么还问呢?”
“不问了不问了。”陈夫人笑容一顿,摆摆手无奈地在她胳膊上轻轻拍了拍,“你且安心,这件事可大可小,不是闹着玩的,娘答应你,一定守口如瓶,不会传出去的。”
陈氏深吸口气,勉强点了点头。
两人又随意扯了会儿家常,很快就到了用膳的时间,前厅有人过来传话,说饭菜已经备好了,请她们过去。陈氏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铜镜照了照,见脸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这才放心地出去。
陈氏挺想瞧一瞧九皇子的,一直只是听说,还从未亲眼见过,不知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不过听说九皇子怀了身孕,在他们小院里单独用饭,到临走都没能见成。
回去的路上,陈儒林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随口问道:“夫人,今天茹儿可曾说起她写信回来的原因?”
“说了。”陈夫人坐在他身边,缓缓斟了碗茶,“世子之位恐怕有变数。”
“嗯?”陈儒林蓦地睁开双眼,好像犯瞌睡的人被针刺了一下似的,猛然坐直了身子,“什么变数?”
陈夫人叹了口气:“怕要落到贺翎的头上。”
陈儒林面皮轻轻颤了颤,一下子紧张起来:“那怎么行!羿儿不能世袭的话,我们陈家往后连个靠山都没有!那这门亲事结的还有什么意思?”
陈夫人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一阵耳语,接着道:“我虽答应了茹儿替她保密,可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能过耳就忘,想了想,还是告诉老爷比较好。”
陈儒林显然被她的消息震惊到了,半天没说得出话来,回过神后第一句话竟是感慨:“这九皇子……果真不简单!”
“是啊,九皇子清醒得很,与贺翎可谓珠联璧合。也不知羿儿为何对此事这么不上心,单凭茹儿一个弱女子怎么与那二人争?”
陈儒林捏了捏眉心:“此事,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16、弋阳郡外
陈家二老离开后,贺连胜寻了个机会与贺羿促膝长谈一番,虽然贺羿是无可无不可的随意态度,但父亲既然有意让他世袭,他必定还是要好好挑起这副担子的,贺连胜对他的反应比较满意,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过了数日,京城中忽然来了一道圣旨,命靖西王尽快将贺羿定为世子,着他一个月内呈奏书禀报朝廷记录登册。
贺连胜接过圣旨时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皇上虽然催促过几次,但态度都比较平和,这次却这么急促地直接下诏,连人选都给自己定好了,恐怕将来是真的要对靖西王府有所动作了。不过他的确是打算让贺羿世袭,也相信自己的几个儿子能够兄弟齐心,所以接圣旨接得毫不犹豫,让传旨官看了大为满意。
消息传到内院,陈氏高兴得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原地转了几圈不知该如何压抑激动的情绪,眼睛都笑成了两道月牙。
贺羿无奈又好笑,拉过她的手在桌旁坐下:“这下你高兴了?”
“自然!”陈氏笑着点点头,“咱们总算是高枕无忧了,将来也不用再替睿儿发愁!”
“其实在接到圣旨之前,爹就已经打算让我世袭了。”
陈氏诧异地看着他:“真的?”
“骗你做什么?”贺羿笑了笑,“爹问过我的意思,我想着总要为你和睿儿的将来打算,便没有拒绝。”
陈氏听他这么说,心生喜悦,想着自己果然是没有嫁错人,不由贴着他将他搂住,笑得十分开心,却完全不曾注意到贺羿嘴角泛起的一丝苦涩。
同时,贺翎那边也松了一口气,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萧珞的肚子,显然是一颗大石落了地的轻松感觉。
萧珞看着他一脸期盼地盯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忍不住笑起来:“还早呢,来年才能生下来。”
贺翎嘿嘿一笑,冲着肚子道:“儿子,等你出来,爹带你去骑马!你爹爹长得可好看了,你也出来瞧一瞧!”
“胡说八道什么!”萧珞眼中笑意更浓,推了他一下,撑着身子坐起来一些,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贺翎继续摸着他肚子,头也不回道:“五月二十九。”
萧珞顿了顿,精神一震:“云戟,快去找两个得力的人过来,我有件事要交代给他们去办!”
贺翎看了他一眼,迅速敛起嬉闹的神色:“你所说的机会来了?”
“嗯,需要让他们去一趟弋阳郡。”萧珞点点头,对于这一世与上一世所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完全一样,他心里有些没底,但总要搏一搏才不枉他重生一次。
“好,你等着。”贺羿站起来,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亲,转头快步离去。
……
六月大暑将至,天上的日头恨不得将人烘烤得皮开肉绽。弋阳郡外三十里地,几名押解犯人的官差骂骂咧咧地在额头抹了把汗,掏出腰间的水囊往嘴里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几大口水,喝完了继续骂:“他娘的热死老子了!这水都被烤热了!”
身后稀稀拉拉地跟着一长串的犯人,蓬头垢面、破衣烂衫,脚底下踉踉跄跄的,听到叫骂声里一个“水”字,齐齐抬头,盯着官差腰间的水囊,舔着干裂的嘴唇,喉咙里上上下下地滚动,显然是干渴得厉害。
其中一个稍微壮实一点的汉子,脸上、胳膊上全都被晒得通红,虽然饿得眼珠子都绿了,双腿走起来也晃荡着直打颤,却还是比别人多一分力气,沙哑着嗓子微弱道:“官爷,给口水喝吧。”
“去你娘的!老子自己都快没水喝了!”官差回头踹了他一脚,将他踹得身子一晃,脚跟站不稳直接倒在身后一名瘦子的身上,那瘦子被压着也往后倒过去。这些犯人手铐脚镣的,一个挨一个地串着,很快就全都遭了秧,一时间倒成了一片,连声哀叫、痛苦不堪。
押后的两名官差见状竖起了眉毛,手中的鞭子忽忽生风地就甩下去,一边甩人一边抬脚就踢:“起来!别他妈装死!给老子快点儿赶路!你们死到临头可别指望拉着我们遭罪!赶紧去投胎!老子正好还能喘口气!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
这群人都是些犯了命案的,现在正押往京城,准备秋后问斩,原本也是生龙活虎,如今却被折磨得不成人样,饥渴交加、疲惫不堪,又被官差们一顿毒打,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双手铐着枷锁,挣扎了半天才陆续爬起来,再让毒辣辣的日头一照,差点又要栽倒。
官差们完全不顾他们的死活,走到将近日落时分,看到前面林子里有一条小溪流穿过,这才缓和了脸色,把这些犯人捆在一处,自顾自去溪边喝水洗脸,等把一天的燥热都洗掉之后,神清气爽地将水囊灌满,这才心满意足。
刚才讨水喝的壮汉看得眼馋,忍不住再次开口:“官爷,给点水喝吧。”
“求官爷行行好,给口水喝吧。”旁边的人连声应和,期期艾艾道,“我们快渴死了,再没水喝,到不了京城,官爷们也没法儿交差啊……”
几名官差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啐道:“直娘贼!长胆儿了!竟敢威胁老子!”
“喝喝喝!喝死你们!”其中一名官差吐掉口中的草叶子,站起身走到溪边,跳着脚脱下一只鞋,弯腰舀了些水,笑嘻嘻地转身走过来,扯高气扬道,“喝水啊,谁来喝?”
“我喝!我喝!我!我!”犯人们全都一脸期盼地看着他手中的鞋,盯着鞋口挂下来的水不停干咽,要不是被绳子捆在了树上,恐怕早就一哄而上了。
另外几名官差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嘴里不停地说着难听的话,直催促着拿鞋的这位赶紧过去。
这位官差显然对大家的反应相当满意,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坡着脚一步三晃地走过去,拿着鞋招猫逗狗似的左右摆了几次,看着他们焦急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大为畅快,最后把鞋往前送了送,看靠近的几个人把头凑过来,又迅速将手往后一撤,在他们绝望的目光中把鞋一翻,里面的水哗啦哗啦全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身后的几名官差看那些人趴下去却怎么都够不到草地上的水,再次笑作一团。
这官差回头对他们看了看,眼珠子一转又生出个主意,走到溪边把袜子一脱,脚伸到水里,极为享受地闭上眼嘶了一声:“真凉快!真痛快!”
之后光着只脚丫子一颠一拐地着走到那群犯人面前,脚往他们面前的草地上一踩,捂着鼻子嘿嘿笑起来。赶了那么多天的路,双脚能干净到哪里去,这会儿没了鞋袜的遮挡,臭味熏得他自己都难受了。
靠的近的几个人却没觉得,他们只看得到他脚上的水珠子,眼睛都直了,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臭不臭的,更不要说颜面了,挣扎着趴跪到地上就舔起他的脚背来,甚至还你推我搡地拥挤着。旁边舔不到的人急红了眼珠子,却突然受到启发,趴到地上咬了一大口草嚼起来,企图从里面吸收一些水分。
官差们显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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