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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未来之庆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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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伤好得七七八八,断裂的骨头逐渐愈合,稍稍能够干点活的时候拓跋庆生开始帮着赤脚医生婆婆翻晒草药,有些草药必须经过阳光曝晒才起作用,晒了一个月草药后,身上的夹板绷带便拆除了,拓跋庆生活动了下手脚,除了依然不能做剧烈运动,没有什么不适,第一件事是去洗澡,好几个月没有洗澡,他觉得自己已经馊得发霉了,谷代鹰拿把刀子三下两下把他一头半长的黑发割草似的一绺绺割了下来,只留着短短的一点,有些参差不齐,根根竖起,炸毛的小狗一般。

他开始跟着部落里的人一起狩猎,向他们请教丛林生存的经验,学习认识各种动植物,分辨它们有没有毒性,有没有攻击性,能不能吃,吃哪个部位。在这里,一切高科技仪器都不起作用,只能依靠经验辨认方向,有时候看太阳,看树的年轮和树冠的疏密也无法让人找到正确的出路,明明是朝着某个方向走的,但在不断避开眼前的障碍物的同时也不知不觉偏离原定路线,然后,他会发现自己回到原来的地方。

曾经在很高远的天空看见类似飞机的东西,那是飞梭,细长型,没有机翼,速度极快,一闪即逝。如果不是目力好,根本发现不了。如赤脚医生婆婆那福所说,这些部落的人绝对不会离开这一片地区,也没有来自文明世界骚扰,这里是苍莽丛林里的魔鬼森林,没有外来的人进来后还能够安然无恙地出去,他们很快就会迷失在森林里,然后被某种野兽或者某些肉食性植物当成餐点。

拓跋庆生算是暂时在部落定居下来了,谷代鹰家的房子有好几间,给他收拾了一间出来让他住进去,拓跋庆生白天跟他们一起出去打猎,学着他们一样在树上奔跑,跳跃,从这根树枝到那根树枝,从这棵树到那棵树。

后来开始帮那福婆婆到悬崖上,森林里,暗河中采集一些罕见的草药,在亲眼目睹了许多植物奇异的攻击手段之后,他想方设法拿到它们的种子,或者植株,养殖在空间一块固定的地域内,他有预感,他会用到这些危险的植物,它们将是他离开森林的得力助手。他以前在空间里放了一套《世界动植物大全》,但是森林里起码十分之一以上的动植物在书里都找不到,没有丝毫记载,那些没有记载的动植物偏偏是很危险或者用处很大的。

有时候拓跋庆生也会教授谷代鹰他们一些搏击术之类,也将自己学会的刀法教授给一些年轻力壮的土着,他没有保留,那些土着也以同样的热情回报他,两年后,他已经将他们的知识都学到手了,缺乏的只是时间的磨练,一些经验只有自己亲身领会,别人是无法教授的。是离开的时候了。

他的肤色一向偏白,后来即使经常日晒雨淋,也只是变为蜜色而已,在部落两年多的时间,身体肤色变成偏黑的古铜色,皮肤光滑细腻,嗓音变得低沉,身量拔高,虽然没有那些土着那样鼓凸的肌肉,但也有流畅的线条,年轻的身体充满了生气,拓跋庆生正准备将木桶的凉水倒头淋下,脑海又浮现当初轩辕正初跟他说的“会着凉”,他的嗓音似乎还回响在耳边,事实上,恐怕所有的人都会以为他已经死去了吧,包括他那个刚刚消除了相互间敌意,但还没有发展出普通父子间那种融洽关系的父亲。

他尽量避免自己陷入那种类似于思念的漩涡里,每天都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为的是能够早日离开这里,如果没有亲人朋友可以挂念,或许他会在这个部落一直住下去,直到老死的那一天。

但思念这种东西,很多时候都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通常在入睡前,一些深刻在脑海里的片段就会毫无预兆地跳出来,扰乱他的呼吸和心跳。

譬如那次跟轩辕正初一起呆在狭窄的机甲驾驶舱内,近距离接触,连空气里都是对方的味道,比如在冲澡的时候轩辕正初总会提醒一句“水不要太凉”……不知不觉,他的回忆里那个叫轩辕正初的少年已经占据了相当多的空间。

那个家伙,恐怕这段时间又去寻找跟他初恋情人相似的人了,真是可怜又可恨。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够在他的记忆里维持多长时间才开始淡忘。到时候自己突然出现,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真令人期待啊。

……

世事最多的便是意外,比如前世末世的降临,比如老钟的受伤,比如苏庆生的重生,又如谷代鹰出事。

在部落里,因为狩猎而丧身的人不在少数,部落里的人对此已经习惯,但悲伤的情绪仍然蔓延开来,这次狩猎部落里的人两死三重伤,轻伤一群。拓跋庆生因为给那福婆婆鼓捣草药,没有去,也因此逃过一劫。

谷代鹰被开膛剖腹,以部落的医疗条件必死无疑,回来的路上只草草地用兽皮把腰腹捆了捆,抬回来后坚持了几分钟便断了气,死之前他托拓跋庆生为他做一件事,给他的妹妹,谷代榕捎一封信和一些东西。

拓跋庆生帮忙救治伤者,等一切都消停下来时已是半夜,有些房子的篝火彻夜不熄,隐隐有啜泣声随风传来。

谷代鹰的尸体停放在部落的祠堂里,第二日便下葬了。谷代鹰年仅四十五,单身无妻,终生未娶,坟墓就在他父母坟墓不远处。一捧泥土,便是一辈子的归宿,拓跋庆生在他坟前呆了半日后准备离开部落,那福婆婆给他连夜缝了一个巨大而结实的背包,因为拓跋庆生需要带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根生木生几个远远地缀在他身后,久久不愿回去,直到拓跋庆生发怒,才停下脚步,而后放声大哭,拓跋庆生走出很远还能听见哭声,也不由得眼睛有些酸涩,相处了这样长的时间,不可能没有丝毫不舍。

有两个成年土着将拓跋庆生一直送到他们所说的禁地边缘,他们停下脚步,拓跋庆生回身:“谢谢你们,祈福,吉福,如果能够安全出去,我以后一定会回来看你们。”

祈福吉福两人都不怎么爱说话,点点头,冲他做了一个祝福的手势,转身走了。

拓跋庆生开始一个人上路。

谷代鹰给出的信息很少,只说他妹妹在洛城,具体什么地方一个字没提。虽然部落有祖上留下的规矩,只是总有那么一两个与众不同的后代,也会对外面的世界产生好奇心,他们出去了,代价是永远不能回去,也不能泄露部落的任何消息,否则魔鬼森林之神将会降惩罚给那人。

洛城洛城,是个城市吧?人海茫茫,怕是不容易找到。但是救命恩人的临终托付,即使再困难,他也要去做,不只是为了报恩,还有情谊和承诺。他向来是个重承诺重感情的人。

……

原始丛林里,参天大树与攀附其上的藤类植物将天空遮蔽得严严密密,空气清新,夹杂着泥土和植物腐败的味道,朦胧光线中,许多灌木与蕨类植物交织在一起,偶尔有动物在觅食,巡逻领地,一只通体幽蓝的蝶类生物在飞行,即使是白天,依然可以看见它散发出微微荧光,漂亮而致命,如果被它挨着一点,皮肤马上腐烂,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下场只有一个,在极短的时间内全身腐烂致死。

拖着沉重的脚步,轩辕正初两眼失神地迈过倒伏的树干,昨晚休息前检查了下,受伤的地方已经有溃烂的迹象,不知道那些追逐他的修仙者用的是什么歹毒的药粉,他对此完全没办法,在渺无人烟的丛林里走了十几天,因为害怕中毒,寻找可以食用的东西的时候格外小心,也找不到太多能够果腹的东西,饿,加上受伤,他觉得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看见那只幽蓝的蝶,他瞳孔猛地收缩,停了下来,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动了它。

幽蓝皇蝶飞飞停停,丝毫没有感觉到轩辕正初迫切希望它离开的心情,偶尔还悠闲地起舞,在空中画出一道道蓝色轨迹,静止时能够悬空,快时只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怪不得这一大片地方没有大型动物,有这个死神代言人在,哪有其他动物的地盘?

时间被无限拉长,过了漫长的半个白天,轩辕正初觉得自己腿都要站麻木了,那幽蓝皇蝶终于飞远了,只能隐约看见一点蓝色,他静静舒了口气,等它再飞远些。

心系在幽蓝皇蝶身上,无意中碰到伤口,他疼得眉毛都拧在一起。

幽蓝皇蝶已经不见影了,轩辕正初吊到半空的心才回落胸腔,狠狠地呼吸着。身心俱疲。为这些年的艰辛,这些天的遭遇。

心神恍惚间,隐约听到歌声,是个年轻的男声,低沉磁性,歌声很优美,舒缓,有熨帖人心的魔力。

一阵奇异的风吹过,脸上凉凉的,轩辕正初惊醒回神,拿完好的左手在脸上一摸,湿了满手,他竟然哭了么?

歌声还在,并且越来越近,并不是幻觉,从幽蓝皇蝶消失的方向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一个穿着近似土着,浑身涂满莫名其妙看不懂的图案,背着个硕大背包的男人出现在轩辕正初的视野。

那人脸上也涂着纵横交错的花纹,看不出本来面目,他一手拿着把尺长的刀子,一手拿着铁棍,他并没有砍劈挡路的树枝野草,只是拨开它们,轩辕正初视力很好,看见他脸上有汗水往下滑落,在原始丛林里行走决不是件轻松的事情,但他的呼吸丝毫不乱,从微张的嘴唇里发出低低的歌声。

拓跋庆生并没有看见隐在浓重绿色里的轩辕正初。

轩辕正初瞳孔猛然收缩,他以为已经飞远的那只幽蓝皇蝶轻轻扇动翅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人身后!

拓跋庆生缓慢地转动头部,一只漂亮得不像话的虫子正在自己后面不到10厘米处,拓跋庆生还能看见它蓝得发黑的复眼,似乎正盯着自己,让他寒毛直竖。

越是漂亮的东西越要小心,拓跋庆生没有动,保持着往后扭着脖子的姿势,轩辕正初也没有出声,偶尔有树枝断落的声响,蛇虫鼠蚁发出的声音也放大了无数倍,在耳边轰鸣。

幽蓝皇蝶扇动了一下翅膀,距离拓跋庆生脸孔不到5厘米,能够看见它布满全身的细小绒毛,点点蓝光从绒毛上散发而出,有着极致的魅力。

真想摸摸它。

“不要。”另外一个声音低低地告诉他。

长棍支着地,拓跋庆生以极其缓慢的动作将身体重心移到棍子上,姿势怪异,仍然面对着飞虫,将身子放低,在幽蓝皇蝶撞到他脸上前避开了。

有些漫不经心的幽蓝皇蝶似乎被拓跋庆生的动作惹怒了,扇动几下翅膀,就要停落在他脸上。

幽蓝皇蝶在眼前放大,拓跋庆生瞳孔收缩:“去你的。”

它瞬间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一切都回归平静,拓跋庆生还维持着那个别扭的姿势,身下背包里的东西滚动,重心改变,拓跋庆生砰地倒地,像只肚皮朝天的乌龟,挣扎了一下,无法翻身,他不动了。

一缕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间照射下来,拓跋庆生眯起眼睛,静静地躺着,过了好一会,把腰间背包的带子解开,松开背包站了起来,咕哝道,“真倒霉。”

他这才想起来刚才听到的声音,似曾相识的感觉,轩辕正初没有出声,拓跋庆生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轩辕正初全身和脸部被一张巨大的蕨类植物叶子遮住,只影影绰绰看见一个人在那边站着。拓跋庆生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好久没有看见人类了,真令人高兴。”

☆、庆生下卷第一章

庆生第28章

轩辕正初的嗓音嘶哑,他说:“庆生?”

他们距离有些远,拓拔庆生嘴唇翕动,半晌问:“钟修德?!”

只有老钟才会用那样特别的腔调和嗓音喊他庆生,那个声音已经刻入灵魂,他永远也忘记不了。钟修德三个字出口,拓拔庆生才觉得荒谬,老钟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他早已经变成了古人,除非,除非跟他一样……有自己这个先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钟修德!”他提高嗓音,“是你吗?”

轩辕正初不说话了,他闷闷地咳了几声,扶着旁边的树干滑落在地,在这个大得无边无际的丛林里,他听到有人喊他钟修德,觉得有些好笑,他知道拓拔庆生是在这个丛林里丧生的,当局已经在救生舱残骸上采集到他的血迹和一些碎肉,验证DNA确认是拓拔庆生,两年前就公布了他死亡的消息,喊庆生也只是在极度虚弱中下意识的行为,他并不认为拓拔庆生还活着。

那人叫出钟修德这个名字,一瞬间让他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苏庆生在叫钟修德。是幻觉吧?但拓拔庆生第二声“钟修德”出口,他确定自己听到的不是幻觉。

轩辕正初喘了一会气,问:“你是谁?”他想问他怎么知道钟修德这个名字,但他气息不均,一口气喘不上来,没有问出口。

拓拔庆生侧耳倾听,这声音实在太小,跟刚才的嗓音语调不一样,在原地站了一会,决定上前看看。他是从树上过去的,透过树叶的缝隙往下看,那人半闭着眼,右手紧紧握着一把小巧的枪,一身野外作战服,已经有些破烂,还有疑似凝固的血迹,腿上的武器带插着匕首军刺等物,一头乱草一样的短发,脸庞却是非常熟悉的。

他刷地跳了下去:“怎么是你!”

轩辕正初没有动,但手里的枪口却是对着拓拔庆生的。

拓拔庆生举起双手:“正初,是我,拓拔庆生。不认识了?”

轩辕正初撩起眼皮,他目光有些涣散,眼前的土着人一会清晰一会模糊,他低低地说:“是你。”

拓拔庆生说:“是我,你伤得很重,我给你看看伤势。”

轩辕正初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地坐着,头又垂了下去,枪口依然对着拓拔庆生,很久才说:“过来。”

拓拔庆生尝试着走前几步,轩辕正初歇了一阵,聚集力气坐直了一些,直勾勾地看着拓拔庆生:“你怎么知道钟修德这个名字?”

拓拔庆生知道自己听错了,有些尴尬,说:“我先给你看看伤。”

“一时半会死不了的,你怎么知道钟修德?”轩辕正初回忆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是不是他睡觉的时候说梦话?他似乎没有这个毛病。

“他是我一个朋友。”拓拔庆生有些无奈,这个轩辕正初怎么这样倔,看他的样子都快要晕过去了,还抓着跟他没有关系的事情追问。

“你的朋友?”轩辕正初把头靠在树干上,斜睨着拓拔庆生,“撒谎也撒得高明些。”

拓拔庆生:“是我朋友,信不信随你。我还觉得奇怪呢,你抓着这个不放做什么,我也有朋友的。”

“那你知道苏庆生吗?”轩辕正初冷不防说。

“哈!”拓拔庆生惊了,蓦地站起来。

轩辕正初笑了起来,一开始只是低低地笑,后来胸膛震动,变成了大笑,中途还夹杂着一两声咳嗽。

拓拔庆生无措了:“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别笑了!再笑就晕了啊。”

轩辕正初停下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拓拔庆生:“你,苏庆生?”

拓拔庆生嘟囔着说:“别跟我说你叫钟修德。”

“笨蛋。”轩辕正初又笑了,悄无声息地,只是唇角微微上掀,“我怎么觉得在做梦。”

拓拔庆生说:“是在做梦啊。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他跪坐在轩辕正初面前,“你伤得很重,我给你看看……怎么搞成这样啊。”

拓跋庆生将他的背包拖过来,喂轩辕正初喝了几口水,谨慎地检查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开始认真检查轩辕正初的伤势,他把轩辕正初的衣服剥去,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上面的伤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最重的伤势在后背,一道长达三四十厘米的伤口,创面微微泛黑,似乎是中毒的样子,他俯身凝视着那里,有极淡的青光,似乎在和那些黑气争斗。

他呼吸的热气扑在光裸的皮肤上,轩辕正初趴在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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