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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落堂尽西宫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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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觉得虚弱,但一听她给我擦了身子,心头一紧,一把推开她的手,厉声问道:“你瞧见了什么,不,你一定看见了,你是不是要密报给容妃?”

婉言一脸平静,答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我紧紧逼问道:“你到底是谁的人,你在后宫充当的什么角色,你的主子是不是容妃,青屏的死你又做了什么?”

婉言笑了笑,“小主,你是病糊涂了。”

闻言,我心下一惊,细细看她,幸无奸猾之色,我顺势而下,转手扶上额角,说道:“是糊涂了,青贵人出殡,我也得去送送。”

婉言扶我起身,一面道:“回主子,昨儿个夜里,贵人的遗体就送出宫了,主子身体弱,还是多歇歇吧。”

“相识一场,门前几杯薄酒总是要敬的。”

晴日柔和温润,大魏宫南风习习,我伫立在城墙上,高望南方,一列秋雁归向那温暖的远方,声声嘶鸣,听来竟觉得凄凉,她的孤魂是随着远去,还是盘亘在这富丽堂皇的宫廷,怀着幽怨,会在寂深的夜里悲鸣,直到寻到仇人索命,才翩然而去,青屏,仇恨我们先记挂着吧。

一杯青酒泼洒而下,泛了一股青烟,缠绕升腾,我收起悲伤,转身而去。

注释:

(1)庭院式建筑,坚实牢固,保温防暑。建造在高大的台基之上,坐北朝南,夏天迎来凉爽的南风,冬天吸收充足的阳光,冬暖夏凉,既可以充分地吸收有益于人体的大自然之地气,又可以避免潮湿之气对人体的伤害。宫廷内较高级别的内人处所。

☆、第五章   豆蔻花痕(上)

经林采女和青屏一事后,宫里沉静了一阵,只有容妃的风头越发见涨,各宫的人对她也越发敬畏,而皇帝为着宠爱她,一再将秀女选封的日子延后,直到皇后上谕,这才拟定魏元八年,丙寅年,十一月甘四日,近晚,就是今日举行大典。

西雪和秦莲两人的兴致很高,特意穿了一红一绿的绸绵苏绣拽地长裙,绾着清雅秀丽的归真髻,一人斜插一支蝶簪,春山如笑柳如眉,星目含情,煞是娇美可人。

我只是绾一个节晕髻,腮边垂下耳发,亦添几分清秀,一袭白纱纳绣达婆衣,长长的衣摆及地,腰间绸带轻系,前段时间食欲不佳,身体略显消瘦,穿上手工质地上乘的衣衫,姿态轻盈,心思沉重。

“轻蹙弯弯笼烟眉,娉婷莲波步,清软秋水目,妹妹可真是个美人儿,就是想事的样儿也这么好看。”

耳边响起西雪的玩笑话,唤回我的神智,自己也奇怪怎会在这样的场合失神,牵起唇角,想顺着说个玩笑话,却怎么也说不了,支吾一句:“可能昨儿没歇好,乏困了罢。”

秦莲担心的问道:“姐姐,可是身子不舒坦?我那有从家里带的几根人参,姐姐拿去吃吧。”

我看着这个心思单纯的秦莲,不由得笑开了,“莲儿,我没事,不用担心。”

西雪揽着我的肩,“咯咯”笑着,“我的两个妹妹呀,还是打起精神,等着面见皇上吧。”

就在我们说笑时,皇帝龙驾临殿,众女行宫礼,唤:“参见皇上,皇上万福吉祥,皇后娘娘金安,容妃娘娘顺安。”

顺?我嗤笑出声,西雪在旁轻拉我的衣摆,原来容妃望向了我们这边,我惊觉自己穿了跟她一样的达婆衣,西雪亦是发觉,不由变了脸色。

她抓住我的手,悄声说道:“不要慌张,随机应变。”

司礼监端着金箔平盘,跟在穿着日居便服的皇帝身后,这届中选的阁女并不多,他一路走,仍是兴致缺缺的模样,见谁都顺手给一块绿头牌。中途他在文仙芸面前也给了一块牌子,那份娇艳吸引了他些许的目光。我撇过头瞧见秦莲的水目闪了闪。

恍惚间皇帝到了我的面前,我这才真的看清他的样子,眉目清隽,鼻梁高挺,身材高大,散发着帝王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压迫着世间的一切,跟那个人是完全不同的,这是一个喜欢掠夺,乐于征服的男人。他薄唇细抿,淡出一个微笑,“甄懿吗?是个美人儿。拿着。”

我心没由来的跳了几下,镇静着接过绿头牌,却不小心碰触到他的温润的指尖,他的手若有若无般在我手心轻捏了一下,我心跳的更快,面上泛出粉晕,不敢抬头看他,心里却想,怎的跟个登徒子似的。

突然听的容妃冷哼一声,我吃了一惊,回头看,容妃的眼睛狠狠瞪向我,毫不掩饰,我很快收回视线,不与她对视。

皇帝很快回了龙椅上,容妃爱娇的靠过去,“皇上今天看来很高兴,是不是又看中哪个美人了?”

他揽过容妃柔软的身子,笑道:“朕的懿儿是不是生气了?”

容妃轻推开他,叹了口气:“皇上,往后你叫懿儿,臣妾可不敢随便应声呢,万一惹的皇上新宠生气,因此累的皇上不安,再让皇后娘娘为皇上担忧,那可要折煞臣妾了。”

他蓦的“哈哈”大笑:“朕的爱妃,这还不简单,只要宫里只有你一个懿儿,那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拉,再说,朕最宠的就是你,谁也不能,也不会超越过你的。”

容妃仍是不依不饶,撅着嘴,“皇上,你看,这件达婆衣你还说是独一无二,结果别人也有,后宫的姐姐妹妹们等下可要笑话我了。”

皇帝的眼光飘向我,虽然挂着微笑,但隐含冽气,眼里的光芒慢慢的晦涩,似有不忍,略有不舍,最终还是化为淡漠,冷漠,无视。

一个时辰后,我回了芙陌殿,司礼监的封使不久便到了。我领着婉言等侯在正堂门右侧,封使奉着圣旨金册进门,将金册陈在门前的黄案上,他移置堂前幄内,我领率他们跪下去,行了三跪三叩,起身。封使念读圣旨,“奉圣上旨意,查四川蜀郡成都府甄氏,美容仪,纯懿轻善,性良温仪,德品出众,恭顺有加,与六宫众人交好,今魏元八年,丙寅年,九月甘四,封纯贵人名号,赐金册,陈绿头牌,授宫女四名,内监四人,俸禄加倍,钦此。”

我跪身而下,三跪三叩,接过金册。那胖封使乐呵呵地看着我。我转身示意婉言:“快把东西给公公。”

几枝钗,几锭足银,他接过去塞进怀里,满意的笑了。我将他送至殿外,满面含笑,“劳烦公公了,公公是大忙人,今后还请公公得空多多提点。”

他看了看我,说了句:“纯贵人近日可要多个心眼。老奴,不便多说,这就告退了。”

“公公慢走。”等得不见他背影时,我的脸立时阴沉下来,转身回了内室。

婉言迎上来,难得笑意盈盈,“奴婢参见纯贵人,纯贵人吉祥。”

我越发沉了脸色,“免了,一个小小的贵人,可受不起这个礼。”

她小心翼翼伺候在旁,面上退了喜色,稳声道:“贵人是新晋宫嫔,所以尚膳间备了膳食两桌,另外还有皇上的赐宴,至于别的赏赐,明天内务府便会差人送来。”

见她仍是一副毫不知情,甚为无辜的样子,我更是怒火升腾,扬手便要赏她一巴掌,却在挥出去的时候停下来,而冲口欲出的呵斥,硬是堵在胸口,死命隐忍下去,良久,我面无表情的说道:“跪下,这屋里的人,都给我跪下。”

我移至正位的木椅上,目光略略深沉,口里仍是无喜气,“衣服,是你去领的,非要我穿的也是你,指天发誓是为我好,可真真是为了我好,还是你听了谁吹的风,受了谁的提点,要你面前这个主子不好过是吗。我是个小贵人,无权无势,心思单薄,无福受圣宠,给不了你荣华,亦不能让你仗主横行,你不乐意在这伺候,你委屈,你有有什么好去处,你去便是,何苦要这样做人?”

婉言闻言,突然连连叩跪,哭声连连,“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贵人息怒,莫要气着身子,奴婢任打任骂,可贵人一定要宽心,奴婢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贵人是主子,主子在上,奴婢不敢造次,可奴婢这样做,实在是,实在是不得已,并非出自我愿。”

我一听,怒气便又上来,随手抓起身边的茶碗,怒气冲冲便要往她扔去,茶水滚烫,我心下一软,收回手势,滚水却烫着了我的手,我吃痛,松了手腕,“哐啷”,白色茶碗跌在祥云彩砖上,碎了一地。

屋里跪的人都不做声,四下静悄悄的,婉言伏身低泣,我暗笑自己是怎么了,弄得一屋子的人惴惴不安,这不是我的目的,罢了,我暗暗叹气,挥挥手,带些歉意的说道:“都下去休息吧,婉言,你跪到外面去,其他人都早点歇息吧。”

长喜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结结巴巴道:“回。。。。。。回,回贵人主子,奴,奴才想陪婉言姐姐一起受罚,求贵人主子恩准。”

瞧他战战兢兢的样儿,我终于露了一笑,“长喜,退下吧,这没你的事儿了,我跟婉言不过是要说会儿话,没什么要紧事,你退下吧。”

等所有人都散了,婉言移至堂外,我随之出去,屋外星辉稀疏,秋月隐在云端后,是夜丝丝凉风入衣,真的衣凉如水。

“我今天发觉在这样华美的宫廷,看天上的月亮,跟我在家乡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大魏宫的月亮,要美的多,也要高的多,也许只有站在高处,我才能更接近它一点吧。”我说着,回头笑望婉言,那笑也许有着苦涩。

她还跪着,我示意她起身,婉言摇头,“奴婢有罪,不敢起身。”

“你当然有罪。这我都知道,含元殿的蓝瑶章究竟是你什么人,我一整天都在想这个问题,想得都在殿上出神了。”

婉言抬头,惊异得地看着我,“贵人,原来什么都知道,却故意要我演这场戏,为的也是杀鸡儆猴。”

我点头,看着她,笑答:“你在宫里多年,辈分自然不低,我初进宫总是要杀杀一些人威风才好。今早你前脚走,我便让长喜跟着你,我说你拿了我的钗,要换些花销,让他看看你到底去了哪。他只说你去了含元殿,却不说你见了什么人,而且很快就去领新衫裙,就怕我罚你呢。”

我看看她,接着说下去:“你去一定是去见蓝瑶章,也是听了她的吩咐领了达婆衣,所以我才让你演一出扮贼奴婢被捉记,算是教训了你,也顺带立威,至于你与蓝瑶章的关系,你不用急着跟我说,你说我也不乐意听。”

婉言这才反应过来,面上神色立时恭敬,又带着敬畏,“贵人主子,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穿呢?”

说到这,我再笑不出,转身隐泪,说道:“我不穿,你怎么向蓝瑶章交代?而且我以为容妃是绝对不会穿的,结果却不是,我忘了这是她最喜爱穿的。因为猜的太多,我被自己算计了。可能,我还没受宠,就要被冷落了。”

☆、第六章   豆蔻花痕(下)

昨夜,我半真半假发了一通气,今天一屋的人都安静做事。秋意渐浓,午膳后,我闲得清净在庭院练笔,我素来爱写舒雅的小楷,扁短的楷体,或浑厚颇有古风,或沉稳端润。近日却又喜欢一种复杂的篆,写来也清新可爱。婉言在旁研墨,若有所思。

新来的几个宫女;太监在我面前推来挤去,终于推了个人出来,有一张圆润脸蛋的小宫女,她到爽快,上来便跪下磕头,后面几人亦跟着跪下,“奴婢嘴舌愚笨,以往也只是在掖庭宫当差,不曾服侍过哪位主子,做事也是没个心眼儿的。奴婢有幸服侍您,自然是要尽心尽力,可是贵人主子娇贵,奴婢恐怠慢了主子,犯了主子的规矩,倘若因此主子不安,奴婢则万万该死,还请主子将奴婢赶出去罢。”

我笑了笑,装作未闻,沾墨落笔,口里念着:“花到十分名烂漫者,菁华内竭,而颜色外褪也;草木秋深,叶凋而枝疏者,以生意内凝,而生气外敝也。婉言,接着是什么,可不要说奴婢愚昧,奴婢不知这等话。”

婉言停了研墨,恭身礼答,“回主子,下面是书之烂漫,由于力弱,笔不能摄墨,指不能伏笔,任意出之,故烂漫之弊至幅后尤甚。这是出自《艺舟双楫》,评论的是小杜《张好好诗》,也就是杜牧,此人其书字体姿媚,用笔劲健,转折处如孙过庭《书谱》,历代评之甚多,称其书大有六朝风韵,杜牧传世墨迹只此一件,他的文采了得,世人却不知他也是极为出采的书法家呢。”

我满意一笑,提笔转腕在洁白宣德纸上落了字——吴娃起引赞,低徊映长裾。聘之碧瑶佩,载以紫云车(1)。婉言俯身吹了吹,见墨迹干了,收了镇纸,将字幅卷起来以丝带系好,小心放回案几上。

“秋迩叶远,一叶窥道(2),书法时常练着,人也能更安静,如此便是我认为的修身养性。”

我边说着,一手放下毫笔,在青色竹椅上坐下,端过细瓷杯,闻了闻素茶的幽香,就着喝了一小口,轻瞥一眼那口齿厉害的宫女,她跪姿端正,面露不耐,心机究是差些。这些人原我就不情愿要,如今一试,更是不想留,自请走人到省了日后麻烦。我心下这样想,便让他们起身,面上笑意亲和,“怪我练字入神了,不记得你们还跪着呢,可有哪里不适。咱们也算有主仆之缘,我不是恶主子,只是我为人处世向来严厉些,你们愿意留下,我自然高兴,若是要走我也不便强留。话嘛,也不多说,呆会儿你们跟着婉言去,领了赏赐再走也不迟。”

好一阵过去,婉言领着他们将芙陌殿四下清理好,才打发他们走。我暗笑她的物尽其用,对她也越是赏识,可想到她是蓝瑶章的人,我对她的意图也不甚明了,如此只能暗暗叹气,看来若要将她为己用,恐怕不是一时间就能成的,好在我能察觉她对我也没有什么歹毒的用心,暂时我想是能安静相处一段时日的。

我看时辰尚早,觉得今天练字的兴致也高,于是又铺开一张宣纸,细细研墨,想着练写什么字,是赵佶的《淳化阁帖》,还是米芾的《蜀素帖》,这两位也是我极为欣赏的书法大家。

“哟,到底是个才女,我是一进来就先闻到有股墨香呢。纯贵人真是好兴致。”

嗓音清脆,不似后宫女子的娇嗲,我抬头,来人一袭蓝裳长裙,一枝翡翠钗,面目清秀,在后宫其姿色略略平庸,嘴角弯弯,眉间却带着厉气,这样面相的人,心思向来歹毒过人。

转念一想,便知她是何人。我丢笔至前,屈身行礼,“臣妾参见瑶章娘娘,娘娘吉祥。”

素闻蓝瑶章不喜笑,今天我却见她笑个不停,她见了放在案几上的字帖,随手打开来看,细细瞧了几眼后,蓝瑶章语气尖酸,评道:“字嘛,歪歪扭扭不成样子,也不知你写的什么,多半是些你侬我侬的闺怨情诗,劝着你一句,这种靡靡蛊音还是少写为妙。我来可不是为了看几个字,我是来传达皇后娘娘懿旨的,纯贵人可要多保重呀,千万仔细听好了。”

“是。”我屈身而下,蓝瑶章捧出金黄懿旨宣读。

“皇后娘娘懿旨,因讳上位姓和字,今查宫中有甄氏纯贵人,闺名‘懿’,因与四妃之一容妃闺名相同,今查属实,本宫责令下改其名为‘歌’,改其后妃档上名,稍时东西六宫皆将受旨。东西六宫众人自此谨记,日后不得称呼其本名,若犯将以宫规处置。且因纯贵人隐情不报,今责令内务府暂封其绿头牌,不得侍寝,待其悔过自新,再行处置。纯贵人,接旨吧。”

我顿觉震惊,姓氏对我而言,不足为要,可是不得侍寝,暂封绿头牌,这跟入了冷宫没有分别,容妃竟能左右皇帝的爱好,也能左右皇后如何行事。我真的太低估她在宫廷多年培植的势力。蓝瑶章见我震惊笑得极为开心,草草说了几句便离开。待她一走,我恢复了平静。婉言在旁,神色细细看来显得慌张。

我轻声笑道:“这位蓝瑶章可不像传闻中是个淡泊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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