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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萍作品集-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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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藏血抢着开口。

“不去?”真秀奇怪地看着他。

“我要做论文,要补考,没空。”藏血是好学生,和仲海那混混不同就是不同。

“那雾呢?”真秀转向雾,“不是说要和榛子学空手道?”

雾想了想,嫣然一笑,对藏血说:“你说我去不去?”

藏血斯文地推了推眼镜,“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好。”雾细细地说,蜷缩在藏血身后,像一只妩媚的小猫。

真秀耸耸肩,从墙壁上站起来,“那还是我和榛子两个人。”

藏血只是笑。

雾抬起头对着真秀嫣然,“出去玩,还是两个人最好,不是吗?”

真秀莞尔,“看来我以后休想拉藏血出去约会了。”

“留下来陪我。”藏血终于懂得开口,用这样平淡自然的语气,说出他本永不会说的话,藏血是好人,但不是好情人,他从不挽留任何人。

不是的,雾了解,他只不过是个很怕被伤害,不会处理感情的——逃避者。

让彼此为了彼此留下来,不要轻言离开,许多伤心的梦,都因为彼此,没有寻找到足够为彼此留下的理由,因而饬了心,流了泪。

她为了他留下来,因为她爱他;他为了她留下来,因为,他爱她。

天空。

千万道白色的丝弦汇成的翅膀,一个全身白颜色的人从更遥远的天顶降落下来。

长发的名檀向他走过去,风衣,长发。

带翅膀的人狡黠地笑,“善,好久不见了。”

名檀的眼睛像万年化就的冰川,冷冷地说:“去年你上哪里去了?”恶使者的名字就叫做“使者”,去年一整年都踪影全无。

使者无所谓地耸耸肩,“去年是你管的世界嘛,我去玩了玩。”他降了下来,围着名檀转了一圈,“你身上有人类的味道。”

名檀闭嘴。

“你也跑下去玩了玩,是不是?”使者狡黠地笑,“游戏虽然好玩,但是你要小心啊,一旦栽了下去,神也救不了你。我就不玩这种危险的游戏。”

名檀冷笑,“你回去过去的时间,触碰了一千多年前那件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身上的衣服渐渐颜色淡去,化出翅膀,如丝弦般圣洁耀眼的翅膀亮出天空的纯白,“管好你自己的事,触犯规则的事,还是不要做得好。”

“没心没肺的善。”使者没趣地渐渐往下降去,“去年,世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名檀扬起翅膀,往天之顶升去,冷冷地说:“停灵士司狐盗走该隐的荆棘,魔界的战乱停止,魔王司狐带着荆棘闯入人间,也许该隐为了夺回荆棘,会入侵人间。”

“天啊,你居然可以让这种事发生?你就不会管一管吗?”使者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云层间。

名檀的身影也已渐渐消失在天空最高处,“司狐和该隐的恩怨,也应该了结了。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我为什么要管?”他冷冷地说。

天空拉开距离,善恶使者交替了职责,人世间的命运,悄悄地重新开始。

白萧伟昂咖啡馆。

“我要一份意大利提拉米苏。”雾和藏血把菜单递还给服务生。

过了一会儿,咖啡点的灯光忽明忽暗,电力不足的信号响起来。

嗯?

身边雾悄悄地拉了拉藏血的衣袖,低声说:“司狐。”

果然,黑斗蓬里妖如鬼的司狐从咖啡馆的门口进来,一下子掠过雾和藏血面前,穿人了那片刻字的墙壁。

灯立刻就亮了,刚才那一刹那的事,除了雾和藏血,谁也没有看见。

“他在里面?”雾低声问。

藏血点头,“里面是他的房间。”

“里面是什么样子的?”雾好奇。

“许多罐子、坛子、满地的塔罗牌、水晶碎屑、水晶球、羊皮卷、发黄的纸张、奇奇怪怪的法器,到处都是灰尘,就像那种……死人的书房……”藏血悄悄地说。

雾吐了吐舌头,死人的书房?真是好词,亏藏血想得出来。

突然之间,非男非女的声音回响,司狐的诡笑宛若在面前,幽异的忽远忽近的声音环绕在藏血和雾的耳边。

“人偶在很短的时间内腐朽,孕育美丽的果实;金刚是森林的野兽,森林有蝴蝶的翅膀;结发走进困惑的城堡,左边与右边完全相同;伶女在酒红的烟花里哭泣,品尝二分之一的毒药;希腊神流下眼泪……当预言应验的时候,我的命运之匙,就会开启。”

“他在说什么?”雾眨眨眼睛,咬了一口刚送来的提拉米苏。

“鬼话。”藏血只看手里的菜单,他还没有要饮料。

司狐的房间。

该隐的荆棘被丢在地上,和地上乱七八槽的塔罗牌、水晶碎屑混在一起,粘满了灰尘。

房间里司狐的声音诡笑回荡,但并没有司狐的人影。

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光源的光在不停地流转,照映出地上水晶碎屑的异样光芒。

藏血说这是死人的书房。

司狐到底想说什么?在做什么?想得到什么?

除了他自己,即使是使者或者名檀,都是不知道的吧。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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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撰组异闻录 2)

这个她果真是他刀二公子命中的克星!

想他出自名门,武功,光明磊落,风流倜傥,有钱有势有财有貌,是多少侠女妖女深闺女的梦中情人,却因为遇见了她这个江湖第一偷而霉运连连!

他们本该势不两立的,只是在遭人追杀与自我放逐的岁月里,却始终并肩作战不离不弃,因为除了彼此,再没人能懂自己的欢乐与悲痛……

男主角 刀狻猊 女主角 甄莘莀

第一章 名门自古多孽子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草堂自古多孝子”。“草堂自古多孝子”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名门自古多孽子”。我们说起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这句话有多么经典,我们想说的只是江湖上总会有几个名门,这种亘古不变的定律而已。

近来江湖上的名门,除了姑苏慕容家、吹雪西门家、移花宫花家、桃花岛黄家……嗯……扬州韦家之外,剩下的便是这五十年来威名显赫的“明玉君府”和“神悟刀家”。话说号称江湖剑府的“明玉君府”一招家传绝技“明珠破玉碎”,五十年来未逢敌手;又话说“神悟刀家”号称“江湖第一刀”,有一招“十面埋伏”,乃是飞刀绝技,传说中人胸口可让人复活再三,说尽遗言之后才死,实是文明之刀、威武之刀。

“神悟刀家”现任家长姓刀,名望山。其下共有七子,长子刀俊殷,次子刀狻猊,三子刀峻樵,四子刀骏霁……其中次子刀狻猊神采飞扬俊朗豪爽,正是近来刀家荣耀的继承人物。要说人擅使刀不是怪事,擅使刀还姓刀那才是怪事,如此,“神悟刀家”很有名。

这一天,很有名的神悟刀家收到这样一封信──

闻君有白玉老虎,妙手雕成,极具兽性,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看信的是一位让人看过了绝对不会忘记的年轻人。

第一他年轻,第二他俊朗,第三他穿的青袍上金线杂绣着一只大老虎。

江湖上在衣服上绣老虎的人没有一万,也有五千,但绝对没有人像他绣得这么夸张的──他把老虎头绣在左袖口,老虎横过背后尾巴到他右下摆,背后一望是一只无头虎,身前一望居然还很质朴,没有什么花纹。

这就是“神悟刀家”刀二公子刀狻猊常穿的衣裳,江湖上人称“青鳞虎皮”。往往“青鳞虎皮”一出,江湖上闻风丧胆,就像见了君大公子的“文柏沉渊”那柄神剑剑痕一样。听说近年来江湖上长治久安,有这两位公子许多功劳,什么拦路抢劫的、猥亵妇女的、殴打乞丐的、偷摸钱袋的都不敢犯了,想组织邪教的都给扼杀在萌芽状态,想打架斗殴的只得化为下棋猜拳决胜负,否则两位公子之一必会突然出现,让人防不胜防。这阵子江湖上是白布青布缺货,抢穿白衣青袍的人多不胜数,效仿君大公子和刀二公子的人不计其数。

但是不必怀疑,在“神悟刀家”看信的这位年轻人货真价实就是“江湖第一刀”刀狻猊刀二公子,如假包换,劣质退钱。

坐在刀狻猊对面的是刀家大哥刀俊殷刀大公子,刀大公子身高六尺,脸肥肉多,与刀狻猊全然不同。他端茶喝了一口,“二弟啊,咱家什么时候有白玉老虎?我怎么从来没听爹说过?”

青袍紧装金线老虎在背的刀狻猊合起信,手指轻轻在信上敲了两下,神秘地微微一笑,“大哥,你忘了柴房里那块被你丢掉的白玉了吗?”

刀俊殷喷了一口茶出来,哇哇叫道:“那雕的不是一只肥猫了吗?”

刀狻猊说:“你五岁那年说它不像猫把它丢进了柴房,但是似乎那就是白虎丧门钉的家传至宝。”

“那怎么会在我们家?”刀俊殷瞪着眼,鼓鼓的肥肉在眼下一动,虽然有点儿像青蛙,他却自称丰满。

刀狻猊耸了耸肩,“我怎么会知道?”

刀俊殷喝完一杯茶,把茶杯往桌上一掷,砸得叮当作响,“总之爹叫你抓住往他房间里扔飞刀的这个混账。”

刀狻猊悠然地道:“要不是昨天你拉着爹去钓鱼,怎么会让人往刀望山房间里飞刀贴?这事为什么不是你管?”说完他居然也施施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呷着。

刀俊殷一怔,跺了跺脚,他跺脚的时候整栋房子都在震动,“哎呀,人家不要嘛!”他的肥猪手拉着刀狻猊的衣袖扭了两扭,抛给他两个媚眼,“就这样了,二弟最乖,我最喜欢乖乖的二弟。”

刀狻猊喝在嘴里的茶差点儿噎死自己,“咳咳……咳咳咳……”虽然二十多年了,他还是不能习惯刀俊殷“变脸”的天性,这也是为啥刀家光宗耀祖的是刀二公子而不是刀大公子。

“就这样了,我休息去了。”刀俊殷扭着水桶腰出门去了,把刀狻猊留在“神悟刀家”的正殿“狮子堂”里。

刀狻猊叹了口气,继续往嘴里倒茶,最近诸事不顺,和江湖第一美人萧守红萧大姑娘已数月未见,被家里老老小小缠住留在家里,理由居然是很久没看见他了。算算他二十岁闯荡江湖,如今也二十三了,的确难得回家,但想要享个清福都不容易,还有人居然敢往神悟刀家大房里扔飞刀,这年头找死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你看起来好像很烦恼?”他身后传来柔美动听的声音,一位锦缎华袖的宫妆美人从房间里徐徐出来,容颜娇媚俏丽如花,“在想什么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到你一些小忙。”

刀狻猊听到美人的声音,在椅子上完全放松的身体突然伸直正坐起来,“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听到甄莘莀甄姑娘要帮忙,都会突然紧张起来的。”他笑得很可爱,“不知道甄姑娘是从哪里翻墙进来的?”

从他背后的大门走进来的“甄姑娘”突然板起脸,“谁说我是翻墙进来的?”

刀狻猊正色地说:“不是翻墙进来为什么要卷裤脚?”

甄莘莀低头一看,锦缎宫裙的下摆扎在她两条长腿上还没放下,她若无其事地解掉那两个结,笑吟吟地看着刀狻猊,“原来刀二公子还很聪明。”

“和‘偷娘’甄莘莀相比,刀狻猊是个大笨蛋。”刀狻猊也笑吟吟地说,“看了偷娘帖这么久,居然没有看出来是甄姑娘的手笔。”他请甄莘莀坐下,亲自给她沏茶,就像见了几百年不见的好友一样。

甄莘莀咬着嘴唇吃吃地直笑,“我学楚大帅的字写得如何?”她摇曳生姿地走过来,坐在刚才刀俊殷坐的位置上,手腕上价值千金的宝石手镯轻轻摇晃,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熠熠生辉。

“写得真不错,”刀狻猊很讨女人欢心地道,“虽然楚大帅的字我没看过。”

甄莘莀轻飘飘地给了他一个媚眼,这个媚眼刀狻猊很享受,“像你这样的男人我喜欢。”

“这是刀某的荣幸。”刀狻猊整了整衣袖上那只老虎头,十分认真地问:“以甄姑娘的身价行情,我实在想不通,穷得丁当响的白虎丧门钉居然能请动甄姑娘出手?莫非甄姑娘和白虎丧门钉的白秃头白老大是朋友?”

甄莘莀娇媚万状的眼睛突然一瞪,随即又娇艳艳地笑了,“我就算要找男人,也不会找白秃头那样的男人,不过接受白玉老虎这趟差事的确有那么一点点意外。”她呵气如兰,柔柔地看着刀狻猊,“我想偷一次‘神悟刀家’的东西,而且──”她瞪眼比媚眼还娇柔,盈盈地指了指他的鼻子,“君霜桐君大公子真是行侠仗义的好男人,人家上次在洛阳遇到淫贼,还是君大公子救了我这落难女子。现在听说他在天山赏雪,人家去不了天山那么远,来认识认识刀二公子,反正日后你要叫我君大嫂,也是一家人。”

刀狻猊苦笑一下,“你打算偷走我家的东西,然后要我叫你大嫂?”手指敲了敲桌面,他绕有兴致地说,“我大哥年近三十还未有妻氏,不如你嫁了我大哥,那就成了刀家货真价实的大嫂,岂不妙哉?何况我敢打赌我大哥绝对不会做去天山赏雪那么无聊的事。”

“要我嫁给你家肥猪不像肥猪狗熊不像狗熊的刀俊殷,休想。”甄莘莀嫣然一笑,“何况就算我偷走你家的白玉老虎,难道你就不会请我再从白秃头那里偷回来?”

刀狻猊突然提高声音:“来人啊!”

狮子堂两侧的小门突然各涌出五位黑衣人,刀狻猊下令:“把柴房里那只白玉肥猫丢到后门外的大阴沟里去。”

“是!”十位黑衣人凛然回答,快速闪入小门。

甄莘莀一怔,刀狻猊已然很愉快又风度翩翩地微微一笑,“我听说不管是盗帅还是偷娘,都会有那么一两次阴沟里翻船的。”

甄莘莀有点儿怨怼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居然面不改色地道:“我会告诉白秃头怎么挖你家后门的阴沟。”接着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真的有些喜欢你了。”

刀狻猊风流倜傥地微微一笑,“很多姑娘都这么说。”

“她们有我可爱吗?”甄莘莀托着腮,脸颊红扑扑地看着刀狻猊。

“有些比你可爱,有些比你年轻,有些比你美貌,”刀狻猊感慨地说,“但没有一个像你这么坏的。”

他没有开玩笑,“偷娘”甄莘莀一手“苦寒勾”杀人无数,她的妖女之名倒比她神偷之名响亮许多。传说上任武当静闲道长便是死在她的苦寒勾下,以至武当与她仇深似海。刀狻猊算来和她也是有仇,这女人在江湖上似乎无处不结仇。

甄莘莀幽怨地叹了口气,“我当刀二公子与常人有些不同,原来你也是轻信谣言之辈,你……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她娇媚的目光瞬间转为凄然,居然掉下两滴眼泪。

刀狻猊却看得很开心,微笑着说:“原来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掉眼泪的样子看起来也很美。”

甄莘莀立刻嫣然一笑,“世上就是有像你这样的男人,才会有女人为你们疯,为你们上吊,为你们杀人放火。”她脸上泪痕未干,却笑得犹如狐狸一般愉快。

刀狻猊眨眨眼,“如果你会为我上吊,我会觉得做这种男人很有面子。”

她娇嗔地白了他一眼,“你好坏,比我还坏。”

那天甄莘莀居然在“神悟刀家”待了一整天,刀狻猊还客客气气地给她安排了一间客房,虽然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果然她已不知去向,但这女人的狡猾皮厚实是世上少有。

听说甄莘莀在刀家住了一天,刀望山钓鱼回来大为震怒,严辞指责刀狻猊好色误事,妖女在前居然不出手擒获,居然让她在刀家白吃白住,“神悟刀家”丢脸之事莫过于此。刀狻猊摸头苦笑,无言以对,他只觉在昨日那样的气氛下抓人未免有失身份,但老爹大动肝火他又难以解释,只得苦笑应是。接着刀望山把他赶出家门,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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