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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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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夜景,倒也没有吓着魏宁两个人,他们早就见惯了。
魏时在前头带路,魏宁则紧随其后,两个人一直爬到了一座山头上,这座山正好是那个山腹里有块阴湿地的山。
魏时平时总是带着一脸赖皮笑意的脸,此时绷得死紧。
他点上了一个比寻常白纸灯笼更小一些的白纸灯笼,然后提着那个白纸灯笼,在山顶上,走来走去,确定了几个方位,在最后那个方位上站住,那是一片深可及腰的草丛。
魏宁知道,就是这里了,他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砍刀,把那片草清理一空,尽量把那个地方整得平实一点。
等都准备好了,魏时就让魏宁脱光了上衣,打着赤膊,在他的中指上系上了一根黑绳子,这也是有讲究的,中指是人阳气最重的地方,把它扎住,就能让人保住最后一点阳气,不管出没出事,总还是有可能把人救回来。
不过,这一次的情况太凶险,魏时也没得把握这样做有没有用。
接着,魏时拿出一枚古钱,让魏宁含在了嘴里,“宁哥,要是听到我喊你,你就赶紧把这枚古钱吐出来,一刻也不要耽误。”
魏宁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
他看着魏时拿起了一些古钱,看似没有规律地摆在是周围的草丛里面,再用一块石头压住,做完了这些之后,他才拿出几张符,脸上隐隐浮现一些犹豫,接着,又一脸坚毅地把符纸点上。
“天行有常,万千世界,各行其道,阴盛阳衰,恶煞横行,天道苍苍,必不相容,今有徐氏门人魏时,在此叩请四方神灵,借我法力,开山裂甲,驱鬼降妖,急急如律令——”
魏宁看到魏时,冲着天地四方,虔诚下拜。
拜完之后,魏宁拿出一把很小的铜匕首,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割了一刀,鲜血立刻喷溅了出来,把按住手腕,走到那些放着古钱币的地方,一一地滴上血。
与此同时,魏宁按照魏时一开始就说的,也拿过放在脚边的铜匕首,在自己的手腕子上,深深地割了一刀,把鲜血围着自己坐的那个地方,滴了一圈。
说也奇怪,等血滴完了,那伤口就自动止了血。
魏时点燃了一根散发着异香的线香,那线香粗如儿臂,一点上,就一股青烟袅袅而起,弥而不散,直冲天际。
过不多久,魏宁就感到身体阵阵发冷,从地上冒出来一股股的阴气疯狂地往他身体里冲过来,他就好像在大海里的一艘小船,被巨浪打得随时都会倾覆沉没。
那些阴气就好像瞅准了魏宁一样,把他当成了一个出口,一个容器。
35、相杀
惊涛骇浪;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魏宁如同泥塑木偶一样端坐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他已经被那股阴气夺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他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嘴唇青白;一股股凶残的阴气冲进了他的体内,身体里面已经没有空间让后来的阴气进来;但是它们却还是不管不顾地往魏宁身体里钻;结果就是,他体内的阴气浓度越来越高;渐渐从皮肤上弥散开去。
从外面看;此时;魏宁整个人被一层灰白色的、湿漉漉的雾气笼罩。
而且这股罩住魏宁的雾气,还密度越来越浓,面积越来越大,渐渐地,侵蚀到了魏宁身周三米内。
那些被魏宁砍掉的杂草,以及还残留在土里的根茎,一碰到这雾气,就立刻被夺去了生气,变得发黑、发臭,成了如同烂泥一样的死物,濡湿的阴气钻入了土里,凡它所到之处,就慢慢变成了散发着腐臭味的泥潭。
魏宁的意识就在这冲击中变得支离破碎,他和那些阴气绞缠在了一起,不分你我,他拼命地想从那些阴气中脱离出来,但是周围全都是阴气,没有一丝供他容身的空隙,而那些阴气也像发现了散发着香气的美食一样,像他扑了过来。
“啊——啊啊啊——”魏宁左支右绌,前挡后推,拼尽全力却毫无作用,只能徒劳地发出一些尖啸声。
这么痛苦的时候,他脸上却一片平和,甚至嘴角还隐隐有一丝笑意。
只是这笑意,透着冷,透着寒,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身在地狱般的折磨里,只有当右手中指处传来极其细微的牵动,那牵动就好像牵着风筝的线一样,拉着他,让他不至于完全被卷入到这些阴气里面,完全被这些阴气迷失神智。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牵动的次数越来越少,作用也越来越小。
魏宁在阴气中翻滚着,如同身在烈火烹油的地狱,受尽无数折磨、苦痛,他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地藏菩萨本愿经”,即使撕裂身体,浑身碎骨也尽着最后一分力气坚持着。
而就在魏宁被阴气侵体的痛苦折磨的时候,魏时也没有比他好过。
那把铜刀在手腕子上划开的口子,又开始滴滴答答地往外淌血,他盘腿坐在阵法的中间,手心朝天,搭在膝盖上,让血滴到土里。
阴气一股股地冒出来。
这股从来没见过任何天光的阴气,活人都不用沾上,只要离得比较近,就会被侵蚀,失去生气,变成枯败的尸体。
魏时即使用了各种手段护住自身的阳气,但是这股阴气,实在太强大了,以摧枯拉朽的姿态猛扑了过来,再加上他还需要用血做引子,只能任凭阳气不断流失,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魏时全身颤抖,他睁开眼,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魏宁,他脸上那诡异、扭曲的笑容越来越明显,魏时心里一抖,当那个笑容真正浮现在魏宁脸上时,也就代表着他被阴气同化了。
这些深埋于地底,不知多少年月的阴气,对于一个缺魂少魄,一只脚在阳世,一只脚在阴世的活人,势在必得,垂涎不已,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借由着他的身体,它们能再次回到阳世。
而对于阳世,这些阴气有根深蒂固的执念。
魏时焦急地看着山下,快点,快一点,再快点,不可能没用的,他用的“鬼遁”是以活人为饵,鲜血为引,比那个人布下的“鬼遁”更有吸引力,没道理它们会不为所动。
天空被乌云遮盖住,一阵阵阴风狂烈地刮过,槐树林里发出“呜呜”的鬼叫声,似乎所有的鬼物都闻风而动,“簌簌”“唰唰”声不绝于耳,似乎有什么在往这边靠近——
那股阴寒的气息,让附近的活物连逃走都不可能,只能卧在巢中、趴在地上、挂在树梢,被动地等待着劫难的到来。
魏时精神一振,来了。
果然,一眨眼的功夫,山下、半空中,就出现了无数的白影子,它们尖啸着向魏宁所在的方向扑了过来,当它们到了阵法周围的时候,一道无形的壁障拦住了它们。
白影子们尖啸着,不断地撞击、冲刺、穿透,却无论如何也冲不过去,“就在那里”“去了那里就能回到阳世”这个无穷的诱惑,迫使它们不计后果,不遗余力地蛮横冲击着壁障。
如果有法力的人在附近,一定可以看到那道无形的壁障,已经摇摇欲坠。
魏时惨白着脸,眼前这一幕他是有想象过,但是想象到底比不上现实,太惊人了,幸好他学道以来,被那个不着调的时候训练得心坚如铁,即使眼前的一切让他心神动荡了一下,但是随即,他立刻镇定了下来。
还有一线生机。
魏时从怀里拿出他师父交给他保命的东西,那是一块雕着古朴花纹的木牌,一般随便把它叫做木蒺藜,这是徐氏一门的掌门信物,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使用,当日他师父如此告诫他,用一次就折一次福寿。
其实他师父压根就不想把这个不祥的东西交到自己的徒弟手里,但是这是历代祖师爷传下来当信物用的,他就算胆大包天,也不敢公然欺师灭祖,所以也只能不甘不愿地交了出来。
交出来就算了,还逼着魏时发了个誓,这辈子顶多用两次,超过了,他魏时也是欺师灭祖。
当日魏时发誓的时候,心里也在吐血。
魏时把那块木牌拿出来,再把扎在魏宁右手中指上的那根黑线的这一头胡乱地在木牌上缠了几圈,念了几句咒语,希望这东西真像他师父说的那样,能驱邪灭鬼、起死回生的奇效。
与此同时,魏时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进了嘴里含住,右手拿着木牌,左手拿着一块散发着莹莹白光的古玉,他刚把这一切都做好,那道无形的障壁终于被那些白影子冲破了,它们尖啸着冲过来。
无数的白影子从魏时的身体穿过去,他就好像被冰冻住了一样,脸上、身上冒出浓浓的灰气,那些白影子在他身上绕了一圈之后,大概是觉得他不是自己要找的目标,掉头就往坐在一旁的魏宁身上冲去。
本来一动不动,表情平和的魏宁,在那些白影子冲进身体的时候,终于发生了变化,他表情极度的扭曲,几乎不成人形,身体用极快的速度抖动着,嘴巴张开,发出无声的尖叫。
他的身体成了一个阴气和白影子的战场。
它们在拼命的互斗,争夺对他身体的控制权,对阳世的向往,让它们互不相让,寸步不让。
魏宁仰着头,脖子上青筋毕露,肌肉暴突,“啊——啊啊啊啊啊啊——”无声地尖啸响彻了整个山头,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神疯狂,已经不再有一丝清明,如同一只失去了理智的狂兽。
渐渐地,阴气与那些白影子成了相持之势,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不肯先罢手,慢慢地,两者之间你死我活地争斗少了,形成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平稳的局面。
就在阴气和白影子把魏宁的身体当战场,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魏宁体内少了一魂一魄的残魂反而因为它们的自顾不暇得到了喘息之机,此时,魏时手里的那块木牌突然发出一些红光,那红光沿着捆在其上的黑线,没入了魏宁的右手中指。
魏宁身体一阵巨震,右手中指传来的火烧似的疼痛,让他昏沉的神智立刻清醒了一点,他听到了有人在喊他,“魏宁——魏宁——”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听到有人喊他的时候,就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魏宁张开嘴,喉咙底部发出“呃——呃——咕咕——”的怪声,嘴巴里面的那枚古钱,就好像黏在了他的口腔黏膜上一样,纹丝不动,魏宁没得办法,只能继续张着嘴。
就在这时,他的心口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这剧痛让他心里作呕,“呕——”他低着头,终于把口里面的那枚古钱吐了出来,一吐出来,身体里面的那些阴气和白影子立刻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飞出了他的身体。
魏时布下的这个“鬼遁”终于还是起了作用。
等那些阴气回到了地下,白影子也跟着一起到了地下的时候,魏宁就软瘫在了烂泥地里,昏迷不醒,生死不知。
魏时睁开了眼睛,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魏宁,腿脚无力,站不起来,就用爬的,爬到了魏宁身边,把他从那散发着汩汩黑气的烂泥里拖了出来,再拿过旁边一早就准备好的符水,帮他冲掉身上的脏污,直到身体恢复干净。
等这一切都做好了之后,魏时拿出了两颗药丸,一颗自己吃了,一颗掰开魏宁禁闭的嘴,喂了进去,药丸入口即化,倒也不用担心人昏迷了就吞不下去这个问题。
遮蔽天空的阴云徐徐散去,清风明月,引人沉醉。
魏时四肢大开,瘫在地上。突然,他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草你妈,老子到底还是成功了,那个背地里搞鬼的,等着死吧。”
笑了几声之后,他又突兀地停住,喃喃地说,“就是代价太大了。”
过了不晓得多久,天空渐渐泛白,云层翻滚,就要天亮了,魏庄人也要醒过来开始新一天的生活,魏时被闹钟的铃声吵醒,他从地上爬起来,一身的泥巴、草屑、树叶子,看也不看,管也不管,就拉起旁边的魏宁,使劲拍他的脸,“魏宁,醒醒,宁哥,醒醒——”
但是魏宁丝毫不为他的暴力所动,还是沉睡不醒。
魏时手下一停,难道魂没被木蒺藜牵住,被那些东西带走了?魏时吓了一跳,昨晚上看的时候还没有啊,虽然元气大损,但是命和魂还是都在的。
慌里慌张的魏时,把自己放在阵法外的医药箱子拿过来,在里面一顿乱翻,“肯定是元气损伤过大的缘故,那个应该可以,草,到底放在哪去了。”医药箱子里的东西乱糟糟的,毫无次序,找了半天,终于在最下层的角落里翻出来了一个瓶子。
魏时也顾不得去肉痛了,直接把瓶塞打开,细细的瓶口抵在魏宁的嘴上,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进去。
这可是他仅有的存货,还是他师父给他压箱底的东西。
千年桃木浸泡过的三伏水,千年桃木就不用讲了,一般桃木哪里能活这么久,百年都难得见到,千年那是已经成妖成怪了。
而三伏水,就是重阳节那天接的无根水,经过三年的三伏日的暴晒,缺一天、一时都不可以,所以要是哪一年的三伏日下上一场小雨,遮了太阳,那也就说明这个无根水做不得用了。
这样苛刻的条件下出来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物以稀为贵,魏时他师父给他的时候,那是一脸肉痛,魏时有时候觉得自己这吝啬的性格,全都是被他师父带坏的,小时候他可是出了名的大方人。
这东西到底还是有用。
魏宁喝下去之后,喉咙里格格作响,不一会儿,终于睁开了眼睛,魏时看着,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宁哥,起得来不?”他问。
魏宁的手抖抖索索,往外伸着,魏时看他大概凭着自己是站不起来了,就一把抓着他的手,把他拉起来,背在了自己背上,打算尽快下山。
魏宁神情恍惚,全身上下每一块骨头,每一处肌肉,每一点皮肤,都在向他抗议受过的暴虐,他的嘴唇哆哆哆嗦,试了好几次,都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只能看着魏时脖子上挂的那个医药箱,摇摇晃晃。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魏时也是精疲力竭,还在强撑着。
他一边走,一边跟魏宁说起昨晚上的惊险情况,“我还以为真的没救了,不过那些凶煞恶魂居然跟着那股阴气到地下去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本来也只是想到了可以利用阴湿地的阴气,用你的身体做引子,把阴气全都引出来,那么庞大的阴气肯定会把那些白影子引过来,两者并不相容,肯定会有一方被另一方吞没,没想到,它们居然同流合污了——真是奇怪——”
魏时在一边念叨,魏宁则两眼发直,有听等于没有听。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唉,算了算了,哪里去管这么多。”魏时用这句不负责任的话做了总结。
36、横死
两个人回到魏庄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有三五雀鸟在灰白色的雾气中扑棱棱地飞过;拍打得树枝窸窣作响;在林叶间;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啁啾声;婉转而清脆。被湿漉漉的雾气清洗过的树叶、深草,越发青翠逼人。
魏时背着魏宁在小径中穿行其间;身上的衣服被弥漫的水汽打湿;黏在身上,魏宁的头恹恹地搭在魏时的肩上;随着魏时的动作;一颠一颠的;魏时出了一身热汗,喘着粗气,转过头看了魏宁一眼,他把魏宁往自己背上托了托,又继续往前走。
到了山下,从那条木桥上走过,“吱嘎——吱嘎”的声音,在一片宁静中显得突兀。
即使喝了三伏水,受损了的元气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恢复过来的,魏宁之后肯定会大病一场,活人受了阴气灌体,对于身体的影响也许是终身,更不用说对本身的其他潜在方面的影响,比如运势,只怕很长一段时间内,魏宁都会走背运。
当然,就算没发生昨晚的事,他这阵子也够背了。
魏时把魏宁送回了自己那个小卫生所,他还得先去把魏妈妈稳住,要是被她看到魏宁现在昏迷不醒的样子,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其实魏宁并没有真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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