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井观仙-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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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所称的仙女的衣裙，即乌玛瀑布。而南面则可能汇入卡尔勒盆地。就算它真是盆地也许也是相对而言，他的海拔，哦，我该说是实际高度应该介于乌林南部山脉与北部山脉之间，对于通源来说他就是一座天空中的盆地。按照我的假设，如果卡尔勒峰的南部水系汇集于这里，然后从南部山脉流入中原，那么这卡尔勒盆地最可能形成两种形态，那就是湖泊与沼泽。它之所以被先人称之为卡尔勒盆地而非卡尔勒湖，我想，我们面对的将是一个大沼泽的可能xìng更大一些。”刘惺祤没有看托跋列，仍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地图，他狼吞虎咽的便吃了几个野果，嘴里含着酸涩分析道。

　　　　“你说的一点没错，之所以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可靠的证据证明有人能够横穿乌林山脉，也许就是因为在它的内部存在一个犹如这样吃人的沼泽。”托跋列走到刘惺祤的身边，扶着他的肩膀，同样望向地图。

　　　　“我说二位，还是先吃点东西吧，路越来越不好走了，还是尽快休息早点赶路吧。”此时，远处的项天涯正向二人呼喊。反正有托跋列和刘惺祤在，他倒是并不关系线路与方向，如今他的人物只是整顿兵马与安抚军心，至于其它的事情，他便放手不管任凭刘惺祤处置。

　　　　刘惺祤大有深意的看了托跋列一眼，拍拍他的肩膀，默默的收了地图便拉着他一同向项天涯所在的方向走去。

　　　　吃饭的时候刘惺祤仍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相处久了，其他人也习惯了他这种随时神飞天外的个xìng，倒也是没人来打扰他，吃过饭的便独自找一处树荫抓紧时间休息。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队伍再次开拔。

　　　　沿着溪流向上，地势的坡度逐渐增加，此处已经远离山间的小路，队伍只能边开路边前进。溪边的碎石较多，带着马队在这样的环境中行进一步一滑，履步维艰。

　　　　旅途寂寞，没有人多发一言，只是偶尔传来托跋列的声音提示大家应该注意某处危险的路段。

　　　　刘惺祤心中无聊回首来路，望着身后那连成一线、一望无边的长长人龙，心中又生几许感慨，不知不觉中他哼起一首熟悉的小调，歌声在山谷间回荡，似远似近，起伏跌宕，听在人们的耳内，却落在他们的心中。

　　　　“漫漫长路远冷冷幽梦清，雪里一片清静，可笑我在独行要找天边的星。……”

　　　　傍晚十分，众人找到了一处山间的水潭，潭水面积不大，水也就是齐腰深，但水质尚且不错，可以清晰的看见其中有不少的游鱼。而且四周地势略有平缓，很适合安营只用。刘惺祤毫不犹豫的吩咐扎营并开心的望着水中的鱼儿笑容满面。如果天天都能遇到这样的好事，那么他们的口粮撑上两个月也搓搓有余，刘惺祤当然不会放多这样的好机会，叫了一些士兵并亲自带头，下水摸鱼。

　　　　谭中的鱼儿似乎很少见人来，几个人下水后，它们也不是十分的惧怕，而是好奇的围绕在人们身边不断的游走。于是，“逮捕”它们便成为一件轻松之事，不大一会，刘惺祤等人便已经捉到了几十条大小不等的鱼儿，大的让人兴奋足有三四斤重，可解腹饥；小的也有一扎多长，可做煲汤之用。

　　　　这些鱼种类不多，而刘惺祤大多并不识得，虽说样式极为普通有点像常见的鲤鱼，可却又有些一时间说不出的不同，让人分不清其到底属于哪类鱼种。反正此时的众人也不会细细斟酌这些烦事，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能捉到的鱼儿统统弄上岸才是最实惠的事。

　　　　刘惺祤正捉的兴起，托跋列却紧张的跑上前来指着远处的山顶小声说道：“前方山顶有炊烟！据目前侦查的情况看，那里只有一个人，我带侦查小队上去过，只是不想惊动他，所以没有靠得太近。现在我们在这里搞出这么大动静，恐怕他已经发现我们了。”

　　　　刘惺祤立即向周围挥手，做了一个让众人小声的动作，接着拉起了托跋列向山顶炊烟的方向跑去。

　　　　前方的小山上有一缕轻烟不停的蒸腾，尽管隔着数里茂密的丛林，方向仍旧十分容易辨认。刘惺祤带着十几个侦查小队的人来到距离山顶约有几十米处停下，他命令所有人准备好弓弩后便各自隐蔽，自己孤身一人拿着宝剑向山顶小心的慢慢靠近。

　　　　山顶的一处空地中坐着一个看似熟悉的背影，他似乎没有觉察到刘惺祤的到来一般，一个人悠闲的喝着酒，不断的翻烤着火堆上的一只野鸡。刘惺祤运起轻功，步履间没有一丝的响动，缓缓的向此人靠近。就在刘惺祤距此人只有几米远的时候，此人却突然一仰头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哈哈的笑着说道：“小兄来的还真是时候，这野鸡刚好烤熟，来，你我兄弟何不就此痛饮几杯啊！”

　　　　“你是闻大哥？”起初刘惺祤就觉得这背影熟悉，待听到此时说话便立即认出了面前之人原来就是久别了的闻天昊。

　　　　“呵呵，兄弟还记得我啊，来坐下说话。”

　　　　“哈哈，怎么能不记得呢！大哥稍等，我安排一下下边的几个兄弟。”

　　　　刘惺祤向底下埋伏的托跋列等人挥了挥手，说明了原有，便让他们自行回去休息。接着他大步上前，在闻天昊的对面坐好才笑着说道：“我说大哥，这数rì不见一切安好吧！，哦，自从上次一别，您说要在这乌林古墓中寻找回家的方法不知怎么样了？上次进山我也没太注意行进的路线，难道那处地方离这里不远？”

　　　　“呵呵，不算太远，几十里罢了。听说贤弟要去塞外，为兄特来为小兄践行。”说着，闻天昊拿起酒坛，在早已准备好的酒杯内位刘惺祤倒了一杯酒，然后便递了过去。

　　　　刘惺祤接过酒杯，二话不说便一饮而尽，他用衣袖用力抹了一下嘴边滴下的酒水，接着问道：“大哥不是一直在这乌林山中，如何知道我要带人去边塞呢？”

　　　　“你可知此去的风险。”闻天昊没有回答刘惺祤的话，而是又为两人各倒了一杯酒后问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有些事，你遇上了便必须去做，难道大哥以为有什么不妥吗？”

　　　　“你这一去便是九死一生，我其实并不赞同你的做法。但话说回来，此去你若能全身而退，对于进入修仙界也是有益无害的，毕竟修仙界要比这里凶险的多。然而，作为兄弟我要提醒你的是，如果你葬身在此行之中，那么你我的一切缘分便已经结束，进入修仙界的事也就不用再提了。”闻天昊又喝了一口酒，接着掰下一块鸡腿大口咀嚼起来，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看刘惺祤的反应。

　　　　“既然大哥说的修仙如此困难，小弟便确信无疑。如果小弟连眼前这相比之下如此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那还何谈修仙呢？既然小弟决定了，就一定会尽全力做到底。”刘惺祤再次一口将杯中之酒饮尽，抱拳说道。

　　　　“好，为兄欣赏贤弟的决断和勇气，没有如此的毅力就算到了修仙界你也绝无大成之rì。来，你我再干一杯，祝你马到功成。”

　　　　刘惺祤与闻天昊聊的兴起甚至忘却了时间，一只烤鸡、一壶美酒与月下二人就这样伴着星辰对坐畅饮。两人谈起了初识时的岁月、分别后的经历直至如今，二人对酒当歌又别有一番情意。

　　　　夜深了，山下军营的篝火已经慢慢熄灭。闻天昊再喝完坛中最后一口酒之后突然站起身，从背包之中拿出一件皮甲丢给刘惺祤说道：“还记得你我二人曾杀死过一只刀枪不入的大老鼠吗？这皮甲便是此兽之皮而做，为了这个东西，为兄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这次前来便是要赠与贤弟，希望对你有所助益。还有，大哥不能与你同去杀敌，这张地图所标示的近路能够带你尽快到达卡尔勒盆地，我想你已经猜到了那里是一片大沼泽，为兄未曾去过也不熟悉其中是否真有通往大漠的路，只是听说这沼泽又名吃人的湖，前路必定凶险，贤弟还是自己小心吧！”说罢，闻天昊又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一张皮质的地图扔给了刘惺祤。



………【第八十五章　至卡尔勒】………

　　　　手捧着这突如其来的馈赠，刘惺祤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境。久违的大哥却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安危，而相比之下刘惺祤却一直忙于自己的俗事，只是在偶尔空余的时间才会想起眼前的这位大哥，却从未有过任何担心或是想为其做些什么。

　　　　刘惺祤望向闻天昊的眼神有一丝愧疚，但更多的便是感激，泪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几乎一个不经意便会奔涌而出。

　　　　“你这是干什么，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你我是兄弟，到什么时候这都是为兄该做的事。你也用不上将这些看的太重，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要互相利用的，不管是事还是感情，也许有一天我还会求到你的头上，到时贤弟可不要拒绝为兄啊。”闻天昊望着刘惺祤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说道。

　　　　“一定不会的！”刘惺祤斩钉截铁的说道。

　　　　“呵呵，先不要答应的那么早，还是等我求到你的时候再做决定吧。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明rì你还要赶路，快快休息去吧。哦，还要多说一句，你要记住，人生要靠自己决断，所以不要亲信任何人，包括我在内。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也就别妄谈修仙。”说罢，闻天昊转身便走，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之意。他的步伐看似缓慢，却在几个呼吸之间便走出了十几仗之远，身影一闪便消失在黑暗之中，原地只剩下一脸沉重的刘惺祤，地面上的篝火渐渐暗淡，带有一丝不甘的挣扎渐渐的失去了光亮。

　　　　直到清晨队伍将要发的时候，刘惺祤才回到部队中来。按照闻天昊所赠地图所指示的方向，刘惺祤等人离开了蜿蜒小溪，直奔溪水的源头而去。

　　　　这次刘惺祤来到了托跋列的队伍中，带头向上攀登。有了明确的方向指示，路途便的充满希望，旅程也近了许多，又经历了数rì的行进，当刘惺祤再次翻过一个山岭的时候，眼前一片开阔，卡尔勒盆地到了。

　　　　此处说是盆地，实际也不尽然。它三面环山，只有南面地势略低，相比之下形成了一个缓坡，山间的泉水汇集于此，又从南面的山坡倾泻而下形成了无数的溪流顺着山涧流淌，而最终这些溪流又形成了河流从玉门关流过。

　　　　刘惺祤站在山脊的边缘兴奋的不断呼喊，后边的士兵听见了主将的招呼也都打起了jīng神奋力向前，整个队伍行进的速度骤然加快。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翻过山脊，许多人疲惫的席地而坐，带着急速的呼吸却有无尽的欢声笑语，一行人欣赏着眼前这豁然开朗的景致，数rì辛劳的奔波在此时似乎都一扫而空。

　　　　刘惺祤躺在地上，望着天空依稀的云朵，心中五味俱全般无可言表。数rì的努力，今天可算是走出了成功的第一步，而未来的路他仍一无所知，起码在此刻他什么都不愿去想。

　　　　“我说这位闻兄弟也真可谓神人也，这条路也许是到达这里最近了路了吧。如若不走此路，我们还不知要多翻几个山头，多走多少的冤枉道。呵呵，现在可好，这地方从下边看就是一个山脊，但是到上边来可谓别有洞天啊！我老项是个粗人，不懂欣赏什么风景，也没有小兄你那样诗情画意的感慨。但是这里，我不得不说，心中的确敞亮，很是好看哪。”项天涯笑呵呵的躺到刘惺祤的身边说道。

　　　　“呵呵，一切好说，等这次回来我一定介绍你和闻大哥认识认识。其实人在不同的心态下看同一处风景也会有不一样的感慨，只要是随心而发，真情所为，项大哥你也可以成为一个诗人。”

　　　　“你可别拿我开玩笑啦！我是诗人？我能看懂你们写的诗词就算不错啦，别说让我作诗啦，就是让我抄，我老项也懒得去啊！哈哈，我就是个当兵的料，带兵的念头多了，真不知道自己除了打仗，还能干些什么。”

　　　　“大哥谦虚了，其实打仗有什么好，风险大，还要折损生命。我看以大哥的毅力干哪一行还不都是佼佼者，等天下太平了，大哥还是早做打算，干脆卸甲归田享享清福吧。”

　　　　“呵呵，贤弟你错了。当兵和那一行当都不一样。尽管我们是用命去拼，但却不用想其他的，也来的干脆。要是让我去做买卖，整rì的讨价还价我可受不了。倒是小兄你文武双全，要不是这世道，你不参军也一定出息的了。”

　　　　“嗨，难道大哥就不想家里人吗？”刘惺祤突然转过身，郑重的看向项天涯问道。

　　　　提起家人，项天涯先是一愣，接着想了想才缓缓的说道：“想啊怎么不想，前些rì子忙还真没功夫和贤弟你谈起我的家事。我父母早亡，是叔父将我养大。我的叔父是玉门关的一个都尉，在上次与夏国的兵事中战死，那年我只有十五岁。后来我也当了兵，一路拼杀下来也算混了个一官半职。那年还是古大人帮我成了亲，家安在了东湘郡，现在家中有幸得了一个儿子和一个闺女，我在外边忙也无非是想多挣几个银子，好让一对儿女多读些书，以后不再像我一样没有出息，整天打打杀杀的。过些安生rì子吧！”

　　　　“嗯，一定会的！”刘惺祤没有再说话，他从没打听过项天涯的家室，也从没有想过一个整rì里刀光血影的虎将竟然会有如此温馨的一面。他知道是他考虑的不足，如果早知如此，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忍心让项天涯陪自己冒险的，毕竟他的亲人还在家中夜夜期盼，不像自己这样，除了师姐便一无所有了。

　　　　刘惺祤做起身，抬头望向远处连绵不绝的篷帐，心中不禁一紧，哀叹一声。是啊，这一万军兵，哪一个没有父母，哪一个没有亲人，由于刘惺祤的一个决定，有多少妻儿在夜中等待，又有多少双眼睛含泪企盼他们的归来。但，这就是战争，就算刘惺祤不去，也总归有人要去争斗，去拼杀。也许没有人会去问那些统治者为什么要为了两个人的意见不和而发动如此残酷的战争；哪怕上升至集体利益的高度，也没有人会去思考为了一点点的争议付出这样的代价是否值得。总之人类的历史离不开战争，就像人类终究逃不过死亡一样，这战争也只不过是死亡的另一种形式罢了，所以大多数人都不会去争议这战争到底是如何产生了，就如很少有人会去争议一个人的死亡。

　　　　当刘惺祤魂游而归，项天涯早已经离开自顾自的去休息了。望着身旁空空如也的草地，刘惺祤一脸的苦笑，项天涯真的很了解他，知道他总会陷入无端的沉思，也便没有打扰自己走了。刘惺祤伸了个懒腰，望着璀璨的星空用力的向天空挥舞着拳头，他不管天上是否真的有神明能看见，他都要控诉这无谓的战争，这夺去了无数生命，却没人评说是否真的值得如此的战争。

　　　　夜里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触动了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刘惺祤。他翻过身，头冲外爬在地上，轻轻的掀起了帐篷的一角向外望去，那恍惚间的一幕惊的他目瞪口呆，楞在当场。一直过了好一阵，他才突然缓过神来，一把抓起身旁的宝剑，一步从军帐内冲出，疯狂的向着前方猛追而去。在雨中拼命的奔跑，也不知跑了多远，刘惺祤才力不从心的不得不停了下来，他气喘吁吁却紧张的望向四方，然而那个巨大到让人恐怖的身影却始终再也没有出现。

　　　　“将军，将军！”正当刘惺祤挣扎着站起打算再追一段路的时候，几个最先发现他的站岗的士兵赶了过来。几个人的身法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