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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星无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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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无痕痴痴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伸手摸了一把,然后有些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傻乎乎地自言自语道:“是真的……”
孟子星“扑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莫非你这小家伙以为自己在做梦?”
岂知孟无痕却使劲地点了点头,很认真地道:“常常梦到。”
孟子星心中一阵悸动,凝视着他比平日更娇艳几分的面容,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口干舌躁,那粉嫩的娇唇好似有什么魔力一样吸引着他,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还没等他想明白的时候温热的触感已经传来,四片唇瓣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孟子星在那瞬间吓得脑中一片空白,待他反应过来想要退却的时候,少年接下来的动作却令他完全不能控制地沉沦。
酒醉的孟无痕在那柔软的东西怗上的时候便本能地伸出舌尖去舔了舔,那东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似乎有退缩的意思,孟小混混哪里肯给它溜走,快如闪电地一口含住,不轻不重地在上面轻轻咬了一口,感觉并不是很好的样子,正要把它吐出去,没想到刚刚还乖乖听话任他咬的小东西竟然化身野兽扑天盖地地压了下来,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地完全透不了气,好不容易那东西退了一点,谁知他还没有喘过一口气,一个更可恶的湿湿滑滑的东西又伸了进来,并在他口里乱搅一气,直搅得他头昏脑涨、四肢发软。
孟子星的脑中很清晰地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事情,但他却又像是不太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意义,只用尽全身力气地几乎是恶狠狠地噬咬着少年的朱唇,仿佛这一个动作他早已等待了千万年。
“呜——”可怜的孟小混混喝得醉熏熏的,根本使不出平时的半分内力,连续推搡了六七下都没有将身上的重力推开,反倒被一双铁臂抱得更紧,只能发出如小猫一样的呜咽声。
然而就是这么细微的声音却将孟子星生生定在那里,他有一瞬间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任何东西,就连心跳也像是停止了跳动,一片嘈杂至极的蝉鸣占据了他整个脑部,不能思考眼前是什么状况,或者是根本不愿意去想?
“咳——呸呸——”孟小混混在他僵住的时候终于奋力摆脱了窒息状态,忙将嘴里那些粘乎乎恶心巴拉的液体吐了出去,顺便奉送几个“他NND”,这样嘟哝几句竟然抓着男人胸前的衣襟睡了过去。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总算使孟子星回神了,深邃的墨瞳定定地看着怀里不时咂巴两句不知名梦话的少年,面上平静如初,心底却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是谁说的“无知也是一种幸福”这句话?对于自己当孟小混混醒来见到临窗而坐的男人时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心底便疯狂地涌上甜意,一张脸都快笑烂了,腻歪歪地唤道:“哥——”
也不知是那声音嗲得太过夸张还是怎么的,反正孟子星在闻声之后身体很明显地颤了颤,顿了片刻方回过头来。
孟无痕脸上的笑容却在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担忧——老哥好像有些奇怪!无论在前世还是今生,孟小混混都仅仅是脱了文肓的帽子而已,可作形容的词也是少得可怜,所以他并不太能表达出老哥脸上的表情,但他却很清楚地知道那并不是开心的表现。该怎么说呢?明明离老哥那么近,却觉得他脸上的笑那么虚幻,像是随时会消失一样,无法言喻的恐惧紧紧抓住他的心脏,几至窒息。
“醒了?”孟子星却如同平常一样淡淡一笑,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啊?”孟无痕呆了一下方反应过来,见他似乎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压下心底的疑虑,问道,“哥,怎么来了?”
孟子星拍拍膝头根本没影的灰尘,右手支在窗上,斜眼看着他,戏谑地说道:“弟弟闹别扭不肯回家,做哥哥的只好亲自来接了。”
“呃——”孟小混混完全忆起自己如今的处境,对于之前犹豫的原因也一下子想了起来,顿时有些不自在,嚅嚅地道,“哪有啊——”
“哪——有——”孟子星拖长了声音重复了一声,骤然起身,三两步跨到床前,反手敲到他头顶,道,“是谁收到我的信后久无回音的?”
“没——”孟小混混破开荒地觉得自己理亏,否认的话才要出口便慢慢消散,心虚地低头避过老哥炯炯的目光。
孟子星担心他恼了,倒也没有乘胜追击,只是习惯性地揉乱他的头发,道:“好点没有?”
“啊?”孟小混混完全不知所云,抬起头傻乎乎地看着他。
“你——”孟子星很无奈地敲了敲他光洁的额头,佯怒道,“什么都忘了么?怎么喝那么多酒?”眼神不自然有些闪烁,也不知是希望他记得还是不记得?
孟小混混哪里知道他复杂的思绪,想起之前“借酒消愁”的原因便有那么几分不自然,偏头避过他的视线,小声辩解道:“只喝了两杯而已,哪有很多?”
孟子星好气又好笑,这个小家伙贪杯不说还总不承认自己酒量浅,很顺手地又在他头顶上锤了几下,轻骂道:“还不多?给人占便宜了知不知道?”心跳突然加速,也不知道他所谓的“占便宜”是说自己还是说那两个倒霉侍卫?
“啊?”孟小混混莫名,显然完全不记得喝酒以后的事情了。
见他如此,孟子星在松一口气之余不免有些失落,明明是怕他知道的,却在他真的不知道的时候又隐隐有些不高兴,他下意识地不想去理清自己这种矛盾的心情,摸摸少年柔软的发丝,道:“小家伙,我来接你回家过年。”
孟无痕在那一瞬间是呆滞的,从来没有人用这种带着期盼和渴望的语气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以至于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过了一阵才傻傻地道:“过年还早啊——”
“扑噗——”孟子星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待见到少年懊恼的神方勉强忍住,作严肃状,说道:“十一月十九日,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十一天,等到我们回家的时候也差不多了。”
“回家啊——”孟无痕像是没有听到语句中的取笑一样,重复了一下陌生的词语,道:“回家——”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过“家”这个字眼,家,有他的地方就有家吧?
孟子星搭在他肩上的五指不自禁的收紧,肯定地说道:“是的,回家。”
回家的路如想像中的一样艰难,天宇国安康帝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也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似是很清楚孟运国新出炉皇帝对于自己胞弟的看重,狮子大张口地提出十城以易,这条件张明贤当然不敢轻易答应,只得推说要传信回京于主上方能作答。安康帝倒也显得颇为大度,淡淡点头答应了,而这“信”自然是先传到了隐在使臣队伍中一起前来的永喜帝那里。
“十城?”即使身着普通的侍者服饰也难掩其尊贵与威严,年轻的帝王只是微挑了下眉梢便吓得身负重任的张使臣深深伏首不敢作答,努力控制身体却仍不免微微颤抖。孟子星若无其事地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看来宇文笙已经知道我在此了。”
“皇上——”张明贤被惊得连礼节也忘记了,猛地抬起头看向该是不可直视的帝王。
永喜帝倒没有在意他的失态,突然站起背转过身,吩咐道:“回复安康帝,朕要与他一见。”
“皇上!”张明贤这次干脆直接跳了起来,惊叫道,“万万不可啊!”
永喜帝骤然回首,双目炯炯地看着他,问道:“有何不可?”
“这——”张明贤之前大胆劝阻也是出于条件反射,被他如同利箭的目光往身上这么一盯顿时惊觉自己的逾矩,双膝一弯,重重地跪回地上,伏首求饶:“微臣失礼,请皇上恕罪。”
永喜帝缓缓踱开几步,随手折断一支开得正艳的红梅,娇嫩的花瓣划过鼻尖,那触感仿佛少年微凉的指尖调皮地点了上来,一时竟怔住了。
可怜的张大使臣见皇帝没有出声,还以为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以致于惹怒了真龙,当下小心肝颤了几颤,忙把头直往铺了石子的地上撞,嘴里还直道:“微臣有罪,请皇上惩处,微臣有罪——”不几下额上便见了血,混着沙尘沿脸颊蜿蜒而下。
这么大的动静总算将永喜帝的神思给唤了回来,侧头看到他颇有几分凄惨的样子,眼中难得地闪过一丝困惑,却在瞬间隐没,淡淡地开口阻止了还要继续自虐的臣子,道:“你既已知错,朕便先将它记在这里,以后若有再犯,一起重惩。”
实际上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的张明贤忙再磕头谢恩,并再三保证不会再犯那尚未知的错。
永喜帝满意地点点头,吩咐道:“收拾一下去回复安康帝,朕,在此恭候!”
“是——”
第49章 双龙初会
天宇国的大使府建于开国五年以后,彼时孟运与吉禅初初独立不满两年,三个曾经的好友仍来往频繁,大节小节、生辰喜事都会送上贺词礼物,若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也免不了要互相赠送并在信间讨论一番,大使府便常常人满为患,以至于一扩再扩,有了现今占地三千多亩的规模。三个开国皇帝为了方便收发好友的书信物件,将大使府都设在离皇帝较近的地方,天宇国的便在内城,距皇帝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
孟子星打发了张明贤前去传信,之后便对着一片梅林沉思,呃,他的表情是这样没错,但若有人胆大得敢去研究永喜帝的眼神的话,便会发出他实际上更像是在发呆!虽然从来没有否认过接弟弟回去的想法,但三日前那个意外之中的吻却难免地在他心底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迹,甚至有一种立即逃回孟运的冲动!为什么呢?这是孟子星几天以来一直在想的问题。他想不明白当时是被什么蛊惑了,以至于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温暖而柔软的触感久久不去,少年生涩的反应还在眼前,那似羞还喜、如娇如嗔的神情不停地在脑中回荡,他很可耻地发现自己竟然又有了蠢蠢欲动的感觉!“呯——”可怜的梅树成了人类的祭品,成人手腕粗细的花茎拦腰折断,男人死死盯着飞出三丈开外的花冠,再次发呆——
“什么事竟惹得星帝如此恼怒?”认真的语气,沉稳的声音,偏偏其中戏谑的意思却如此明显,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被打折在地的梅树,再落到年轻帝王身上的时候,纯黑的眼眸化为两汪深潭,高深莫测!
孟子星全身的肌肉在刹那间不由自主地绷紧,而只一瞬间,他便勒令自己放松下来,面色平静地回身看向来人,学着他的称呼,道:“笙帝来得倒快!”
安康帝凝视他片刻,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两声,上前执起他的手,道:“得知星帝来访,朕岂敢不倒履前来迎接?”说着还在他手上轻拍了几下,仿佛他们是久别重逢的好友,而不是正谈着以城易质的两国皇帝。
嘴角往上扯了扯,年轻的帝王点头为礼,高贵的气质、沉稳的气度在比自己年长且多年为帝的男人面前也显得毫不逊色,不习惯他人的碰触,很自然地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向右方的棋桌一斜,道:“可否请笙帝赐教?”
安康帝看了眼棋盘上的残局,笑道:“有何不可?”话音方落便大步跨了过去,施施然落座,手执黑子随意往上一放,以目示意正好看过来的年轻帝王,道,“请!”
孟子星沉稳地踱了过去,略弯下腰身,自白色棋盒里执起一子放下,随后才缓缓落座,面无表情地看上气势逼人的帝王,道:“请。”
安康帝随手落下一子,眼看青年的白子欲落在其旁边,突然出声,道:“就以此局胜负以定,星帝胜,则以五城易贵国五皇子,若败——”看着那颗凝在半空的白子,别有深意地笑了笑,道,“天宇虽比不得贵国大好风光,可供游览的景物倒也不少,便请五皇子在此流连一番。”他的语气轻快、热情,倒是很像好客的主人在留客,而不是欲扣他人为质。
五子猛地收紧,孟子星紧盯着一脸轻松的帝王,沉声道:“笙帝这是何意?”
安康帝的视线在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的指关节上一扫而过,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了下,笑道:“只是赌一局棋,赌棋又岂能无注?”
什么都可以为赌注,只有无痕不能!那是他的珍宝,他的,信念!孟子星骤然收回握子的右手,会面以来首次情绪外露,几乎是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狂暴的怒意熏得眼珠都隐隐发红。冷“哼”一声,就在他要开口奉上十城换回自己的珍宝时,却被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略带几分沙哑的声音打断——
“父皇说得有理,赌棋又岂能无注!”
两大帝王都怔了一下,孟子星被打断激烈情绪,颇有几分不适,眼中疑惑外露,看向对面的男人,却见他正看向门口,眼中闪过丝宠溺,无奈地问道:“珏儿怎地来了?”
只听那声音答道:“听说父皇前来大使府,听说这里占地极广又风景优美,儿臣早就想来观赏一番了,今儿个正巧来看一看。”
知道来人必是传说中天宇国最受宠的皇太子,孟子星难得地被勾起了好奇心,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少年着一身玄色衣衫,大红镶白边披皮随风而动,面色在冷风中有些苍白,脸颊处却相反地起了两团血色,红白相衬,那脸竟比一身抢眼的衣服更吸引人视线一些。他的面容与安康帝有五分相似,只是那双眼却大为不同,漆黑的、闪亮的,有着少年人应有的飞扬神采,又带着些成年人才有的沉稳大气,矛盾的组合却出奇地相配。孟子星在见到少年的这一瞬便明白了他受宠的原因,这是与无痕一样的美好,值得人用心对待。(话说,小混混哪里美好了?呃,除了那张脸……)
“哥——”少年怯生生地从皇太子身后探出一个头,唤着若有所思的男人。
熟悉的声音和称呼却是完全陌生的语气,孟子星循声看去,见到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弟弟,愣了一下方醒悟过来,心底无法抑止地泛起针扎般的疼痛——无痕,嚣张活泼的无痕,在这个国度竟然要用最不屑的柔弱来掩饰自己!
“哥——”孟无痕这一声倒是真的小心翼翼了,不明白老哥是怎么了,那眼神居然是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才看到过的痛惜,但是他现在好好的并没有受伤啊?
孟子星发现他的担忧,在一瞬间回过神来,低低地唤道:“无痕——”
难以压抑的疼爱令安康帝的眼神闪了闪,微微侧头向自己的太子看去,却见他正关心地看着那只小兔子,眼眸立时转沉。
宇文珏敏感地感觉到父皇的视线,回眼看去,见他面色阴沉地看着好友,心里不由地升起一抹担忧,忙出声道:“父皇方才不是说要以棋做赌吗?怎么儿臣一来你们便停了?”
他这话立时将三个神色各异的人的视线拉到了自己的身上,顿得一顿,孟子星首先开口,道:“久仰大名,不知太子有何高见?”
安康帝没有出声,只以疑问的眼神看着他。
宇文珏轻笑一声,道:“也是久仰大名了,星帝。”说到这是顿住,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方看向两个帝王,道,“高见不敢当,不过本宫最近得了一种新的棋法,倒有几分意思,不如请请父皇与星帝以此棋法为战?”
孟子星看向面色沉寂的笙帝,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回过头来,问道:“什么棋法?”
宇文珏诚恳地道:“这棋法乃是一游僧所传授,本宫保证未曾与父皇说过,星帝可信?”
孟子星当然是不信他的,但是却见到弟弟在笙帝看不到的地方向他眨了眨眼,只好不甘不愿地点点头以作首肯。
宇文珏倒没在意他的态度,轻笑一声,道:“这棋法名为五指棋……”
从大使府出来的时候,安康帝面色一如往常,沉寂中带着几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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