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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星无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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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星明知道他是装的,心却仍忍不住揪痛了一下,手不禁有些微的颤抖,慢慢地伸到无痕的颈下,抓住他的衣襟,望了眼耐心等待一直没有出声的父皇,这才狠了狠心,轻轻地拉了开来。点点的吻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刺眼,左边颈上的齿痕更是狰狞可怖,虽然之前为他更衣的时候已经见过了一次,这时却仍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宝,那人,他怎么敢?
“啪!”清脆的断裂声唤回了他的神智,孟子星转过头去,却见仁和帝铁青着一张脸盯着无痕的胸前,眼中涌现真实的风暴,手中的批笔因为用力过度而断成两截,艳红的朱砂如若鲜血般自笔尖蜿蜒至指间。帝王的震怒是稳重的少年也无法抵挡的,他的身子不自禁地发冷,腰间突然一紧,低头看去,却是无痕吓得扑到他身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淡淡的恐惧瞬间消散。
“孽子!”仁和帝猛地将案上的东西通通扫下去,码得整整齐齐的奏章散了一地,砚中的朱砂洒落,点点如血如花在白字黑字上绽放。叫他怎能不怒?这个他亲自教导的太子身上凝聚了他多少的心血,平日里有些欺压兄弟的事也就算了,而今他竟然对自己的亲兄弟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岂不是在打他这个皇帝的嘴巴?“焦岚,给朕滚进来!”很明显,皇帝大人迁怒了。
孟子星听到脚步声传来,赶紧将无痕的衣襟拉上,并将他扶住,靠在自己身上一起跪好。孟小混混软着身子任他动作,面上怯生生的,心里却一直在哀嚎:还要跪多久啊?
守在殿外的焦大总管一直细心地留意着殿内的动静,巨大的声响及皇上的怒吼令他一阵心惊肉跳,多少年没有见过皇上这样暴怒的样子了?这几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将皇上激怒到这种程度?在推门而入时眼角瞄到的东西解了他的疑惑,却惊得他差点打破平静的面具,这个太子爷,果真是荒唐!假装没有看见,垂着头碎步走到御案之下跪住:“焦岚参见皇上。”
仁和帝发泄了一番怒火似是散去了不少,再开口时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平时的冷淡与威严:“给朕拟旨,太子品行不端,欺压弱弟,责令宗人府教导半年。”
焦岚心中一惊,皇上这是要办太子?要知道宗人府是一个类似于刑部的地方,只不过它是专门为皇族而设,审查的是皇子皇孙的罪行,但这个“教导”又是什么意思?焦岚不敢多想,行礼称是。
仁和帝看向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幼子,眼中的神色高深莫测,过了片刻,只听他道:“天宇安康帝有意派遣皇子前来,两国互相学习交流,这事,子星可知?”
这话题变得太快,孟子星一时拿不住他的想法,迟疑着开口:“儿臣未曾听说。”难道父皇想派自己去天宇?为什么他总有不好的预感?
第22章 被谴为质
第22章 被谴为质
孟子星的预感很快被证实了,仁和帝接下来的话令他的心脏几乎冻结:“朕瞧着无痕年纪最合适,便派他去吧。”随后向焦岚吩咐道,“再拟一道旨,命萧茗为使,偕五皇子无痕出使天宇,七日后起程。”
“是。”焦岚再次伏首领旨。
“父皇——”冷静得即使面对帝王的暴怒也未显露出害怕情绪的少年此时声音凄厉,一声呼唤道尽了恐惧与绝望,“请父皇收回成命。”
“君无戏言。”仁和帝的声音清越却寡情,淡淡的视线却如同刀锋,伤人于无形,“还是朕该问一下太子是如何受的伤?”
孟子星扶在弟弟身上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无痕吃痛,却不敢出声,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少年的身子在剧烈颤抖。这个不像小孩的小孩,他眼里的强人,在害怕,因为他。
“儿臣,明白了。”良久,孟子星从嘴里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第二日仁和帝便颁下了两道圣旨,第一道是斥责太子品行不端,欺压弱弟,责令宗人府教养半年。这道旨意一下,立时在朝中引起渲然大波,要知道在整个大陆来说,男子十六便是成年,而太子已年满十七,妃子都立下了三位了,还以教养之名被拘禁,单从颜面上来说已经是很无光的了,是以许多人对于这个被欺压的“弱弟”,也就是名不见经传的五皇子有了许多质疑。但是当第二道旨意颁下来的时候众人都住了口,“以丞相萧茗为使臣,偕五皇子出使天宇,令五皇子于天宇学习文化以作交流”,只要不是蠢到家的人都能看出这五皇子被派去不是所谓的“学习交流”,而根本是被谴为质子。皇上这是各打一棒,只是看起来当然是五皇子要吃亏些,但一国太子为他被拘禁倒也不冤了。
丽莺宫这几天都处于低气压中,原因自然是为着即将离去的五皇子。早前说过,孟小混混的性格大大咧咧的,倒也从不仗势欺人,难得有这样的皇子,所以丽莺宫的宫人们都挺喜欢他的,他们虽然不懂得这“交流学习”中的内幕,但是人离乡贱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想到才七岁的五皇子便要独自背景离乡,一个个便愁眉苦脸的,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孟小混混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照吃照睡照样失踪,在别人苦着脸的时候他还是乐呵呵的,弄得那些宫人只得在他面前强颜欢笑,那表情有多扭曲不用说了。不过他也不是不担忧,只不过他忧心的不是自己将被送到别国的事情,而是他的老哥孟子星。
表面上看来二皇子似乎没什么变化:早晨按时起床上太学,晚上与等在宫门口的五皇子一起回寝宫,督促他学习的同时自己做功课,然后安寝。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的生活,就连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但是与他同床共枕(呃,好暧昧!)四年有多的孟大爷又怎么可能没发现他的不对?自那天从父皇那儿回来之后,老哥便从没有睡着过,不是睡不安稳,是完全没有睡着!虽然他将呼吸调整得与睡觉时候的一样,但是一整晚却是僵在床上连个翻身都没有。若不是无痕昨天夜里起夜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他也发现不了这件事,难怪总觉得他眼睛下面有青影,脸色也那么苍白,心里有些愧疚,终究还是太不关心这个人了。
“哥——”孟小混混装睡了半个时辰却仍没感觉到身边的人动过一下,终于忍不住开口唤他,然而却没有得到一点回应,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哥,我知道你醒着,这几天夜里你都没有睡着吧?”
那人没有应声,呼吸平稳就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真是个倔强的小孩子!无痕干脆翻个身搂住他的腰,左腿整个跨在他身上,将头放在他的腋下,小脑袋蹭了蹭,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在难过,但是你这样身体会受不住的,我,也会担心的,哥哥——”那语气带着几分惶恐,几分担忧,说到最后甚至有了哭腔,软软的声音直让人疼到骨子里去了。
回答他的仍是沉默,就在他以为自己诱敌失败,打算出终极杀手锏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对不起——”这声音太细微,若不是在寂静的夜里,而又靠得极近的话,怕是以无痕如今的功力也听不到,所以他几乎以为是错觉,然而接下来的话让他肯定那是一直在装睡的老哥发出的声音——
“对不起——”孟子星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无星无月的夜里整个屋子伸手不见五指,极好地掩饰了他眼中的脆弱,“哥哥保护不了你,让你在受了那样的屈辱之后还要面对不可知的命运,父皇派你去天宇国,根本是送你去做质子,我——”怎么可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怎么会指望一个帝王为了他的皇子而惩罚他的太子?“作主”!每当想起那日从自己嘴里吐出的可笑词语,他便忍不住在心里一次次地唾弃自己——竟然将无痕的尊严托付给别人去守护!无痕只是他一个人的珍宝,他的一切都应该由自己亲自守护才对,怎么就犯了傻呢?竟害得自己的珍宝被夺走!
“哥——”无痕并不真的是几岁的小孩,自然知道他所说的屈辱是什么,当时面对的时候或许有些羞愤,但是他的心中并不太在意,不说那死太子并没有得逞,就算得逞了他也不会有多难过,精神上的屈辱他受过了不知有多少,肉体上的算的了什么呢?最多当被狗咬了一口,事后百倍奉还便是。至于被谴送天宇的事情他更不担心了,以他如今的武功在守卫森严的皇宫出入并不困难,要是那边有人对他不利,大不了逃了就是,因此而引起两国纠纷的可能则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他对孟运国一点感情都没有,怎么可能为它牺牲自己?只是这些老哥并不知道,会难过自责也不奇怪,但是他真的不想这个唯一关爱他的人受到伤害,甚至有一瞬间想要把自己的来历告诉他,却又怕他更受不了亲弟弟已死的消息而作罢。想了又想,孟小混混终于想到了安慰的话:“哥,你别担心,我就是被那条狗啃了几口有点吓到了而已,反正我也打得他吐血了,咱也不亏了。至于去天宇国的事情,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以我现在的功力有谁能欺负到我?之前是因为有你在,胡乱出手怕连累到你才一忍再忍,要是到了那边有人敢对我怎么样,我还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他越说越轻快,到最后连自己都忍不住憧憬起可以爱打谁打谁的生活来,要知道孟小混混在前世可真的从来没有这么隐忍过,谁惹了他必是拳脚相向,就算有时明知打不过也要打,在他的想法被打死也好过活活憋死吧?孟小混混本就是个好勇斗狠之人,来这边四年多时间还没真正跟人交过手,之前有师傅在还好,有人压着拼命学东西,又不时喂喂招,日子倒是过得挺快,后来师傅死了,整天自己一个人练功,很多时候都觉得无聊,挺没动力的,日子便有些难熬了。这种念头不提还好,一旦动起念来真真一发不可收拾,压在老哥身上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恨不得立即飞到天宇国去找人打一架。
孟大爷人虽不重,但是整个人压了下来,还不老实地动来动去,孟子星给闹得胸闷气短,不由地苦笑,他在这里担心得要死,谁知道人家根本没当一回事,甚至没想到两人这一分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会。一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意然痴痴地忘了阻止,由得小家伙在自己身上扭来扭去。
兴奋了半天,孟小混混发现自己安慰的对像一点反应都没有,躁动的情绪这才平静下来,忙停下动作,拍拍老哥的胸口,小心翼翼地唤道:“哥?”
孟子星回过神来,却仍甩不掉那些低落的情绪,向来沉稳自信的语气不再,有些脆弱地道:“难得你看得开,只是,我真没用——”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竟然有些哽咽。
孟无痕吓了一大跳,一直以来他这个哥哥都表现得太过成熟稳重,虽然总在心里说他是小屁孩哥哥,但实际上却从来没有把他当作一个小孩子来看,还老是给他惹来这样那样的麻烦。像这次太子的事,实际上也是他惹来的,要不是跑去盗药,怎么会深夜经过太子宫?要不是太过好奇,怎么会撞见太子跟人干那档子事?把太子打了之后又只知道装蒜,把什么事情都交给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孩子去处理,现在出了问题自己却漠不关心,任自责悔恨将他压垮。实在是,混蛋之极!
孟小混混这时真的是内疚得要死,忙爬上去一点,抱住老哥的头紧紧地按在自己的怀里,嘴里说道:“不关你事,真的不关你事,哥哥,都是我的错,我总在给你惹祸,都怪我,都怪我——”
这是一个七岁小孩胸膛,它并不宽大,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稚嫩,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不可靠的胸膛却令孟子星极为安心,所有的难过与自责在那细微却坚定的心跳声中渐渐远去,疲惫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淹没了他的神智……
第23章 出使天宇
萧茗年仅而立便已位及左相,在朝中的地位仅低于右相霍文,而霍文现年已五十有六,算起来还是低了萧茗一截。萧茗的声音温润悦耳,言行举止温文尔雅,是朝中人人称赞的“谦谦君子”。
孟无痕将手中的资料扔在小几上,翻了个身,一把扯开布帘,明媚的阳光洒落进车厢,将一室的闷气全部驱散。现在午时刚过,正是一天中太阳最猛烈的时候,照理说应该停下来歇歇脚的,但是因为这里离下一个驿站还有些远,若是不赶路的话便有可能露宿山野,所以只好顶着烈日赶路了。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随着使臣队伍出发已经六天了,七月间的天气热得不行,呆在这马车里更是活受罪,不只闷,更是颠簸得不像话,就连打坐也不敢,一是静不下心,二是怕不小心跌倒,来个走火入魔可不是好玩的。整日里不是看老哥给他的这次出使人员的资料,便是透过那小小的方口子看外面的风景,当然,荒山看得多一点,这年代不像现代那样开垦了那么多土地,许多水送不上去的坡地都荒着。
夏日植物最是茂盛,野草绿油油地布满了道路两旁,孟大爷望着随风起伏的绿色波纹,双眼呈放散状态,很显然,他在发呆。有句话怎么说的?“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呸呸呸,什么相思不相思的?他只是在,想念——
是的,孟小混混在想念,想念那个小屁孩老哥。那个小孩子是他见过最不像小孩子的小孩子(呃,好像很坳口。),那人总是成熟得不像话,他也就在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的时候看过他哭,之后他这个顶着小孩子面貌却拥有十八岁灵魂的人却一直在拖他的后腿,闯下大大小小的祸要老哥来收拾,而这次这祸似乎闯得更大了。无痕始终记得那天老哥送他的时候突然紧紧地将他抱住,然后在他耳边轻声却郑重地许下了承诺——无痕,等我,我一定会接你回来。
孟小混混在某些方面是不太聪明,但是想了这么多天也大概能猜得出他话是透露出的信息——想要接自己回去,必要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也就是说要坐上皇位才行,那么就有两个障碍不得不除,太子和皇帝。老哥竟然为了他,要杀兄拭父么?他怎么承受得起?
一下午的时光便在天马行空的思绪里飞过,等到无痕发觉投入马车的阳光变得黯淡的时候,车队已经停了下来。
“叩叩叩——”车门处响起几下叩门声,“五殿下,驿站到了。”
这声音带着几分嘶哑,无痕不由地皱了皱眉。当日宣进私闯太学殿,虽说情有可原,却仍被罚了十个大板,不等伤好便要跟着他这个主子前往天宇国,这一路上他不知道叫过他多少次进马车休息,却总被那小老头以不合规矩为主给拒绝了,今天在烈日下赶路,怕是受不住了吧?只怪他一直在想老哥的事,把这个人都给忘记了。也不答话,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帘子便被挑了开来。
车队的人早已恭敬地列在他的车前,即使是不受宠且被送为质子的皇子,在公共场合还是要做足面子的。左相萧茗着一身儒雅的白色文人服,含着浅浅的笑意立在那里,见五皇子出到车门,微微颔首,道:“请五殿下进驿站休息。”
无痕不敢在别人面前随意显露武功,装作弱弱的样子慢慢地扶了小宣子的手出去,下车的时候还故意脚软似的虚晃了一下。
“殿下小心。”宣进赶紧将他扶住,但是他自己在车辕上颠了一天,早就没什么力气了,差点自己先倒了,反倒是无痕暗中扶了他一把才逃过一劫。向萧茗点点头,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看似无力地微靠在宣进身上,实际上却不露声色地将他扶着向驿站内走去,不经意地道:“小宣子明日在车内侍候吧。”
宣进想了想,大概觉得再坐在车外只会添麻烦,便没有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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